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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微笑颔首,朝他扬手道,“请。”
赖震严坐上座位,见傻妹妹还轻扯着他的袖子站在他一边,朝他傻笑,不由恼道,“还不快快站到瑾泓边上去。”
“云烟知晓了。”赖云烟轻福了□,才笑着站到了魏瑾泓的身边。
“给少夫人搬张椅子过来。”魏瑾泓对苍松道。
苍松搬来椅子,赖云烟笑着就要坐下。
眼看她就要坐下,赖震严皱眉瞪她,赖云烟掩嘴偷笑了两声,这才朝魏瑾泓福身笑道,“多谢大公子。”
见她的顽皮样子,赖震严摇了摇头,眼睛瞥向魏瑾泓,看他嘴边带笑,心里这才稍稍满意了些许。
赖云烟见兄长状似不经意打量魏瑾泓,而魏瑾泓嘴边有着温柔的笑意,她不禁好笑。
她这兄长,打小就表里不一,翻脸无情,当着外人说她的不是,外人要是真当真了,那才是傻了。
魏瑾泓上世就是个聪明的,当着她兄长的面,从来不给她难堪。
只是上世可能先前他对她还真是有些喜爱,这世怕是装的了。
他们三个,现在个个都假得很,外人皆眼羡他们这滔天的富贵,殊不知这表里不如一的日子,可真不是那么好过的。
“庄子里今早送过来一些新鲜果子,我顺道给你带了些过来,你吃个新鲜。”赖震严见赖云烟一直在偷笑看着他,眼睛不由柔和了起来,朝她道。
“嗯。”赖云烟点了点头,她侧过了点身,倾身向他那边笑着轻声地说,“你啥时给我娶嫂子呢?”
“没规矩,这是你问的?”赖震严斥她道。
“啥时嘛?”赖云烟撒娇道,外面的事她尚且弄不出法子知道一二,只能从这些插科打浑中知晓一二了。
她得知道形势,才能判断走向。
“哥,说嘛。”赖云烟又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赖震严大力抽出,怒瞪了她一眼,“这等没规没矩,平时教你的礼数都哪去了?”
“夫君。”见兄长不上道,赖云烟打主意打到了魏瑾泓身上,朝他娇道。
“苏大人现已到晋中了罢?”魏瑾泓看她一眼,温和地与赖震严言道。
到了晋中?那就是不到十日就可到京中了,赖云烟垂着头微笑着想道。
赖震严这时朝赖云烟摇了摇头,应了魏瑾泓的话道,“应是如此了。”
“震严兄有何打算?”魏瑾泓淡淡地问。
“那位七小姐,是六月及笄,想来,婚事要到那时去了。”赖震严道。
“真的?”赖云烟这时小声惊喜出声,“那可有找善悟大师算好日子了?”
“你再妄自出口,我就找人打烂你的嘴。”见小妹老插嘴,一点体统也无,赖震严轻拍了一下桌子,眯眼朝赖云烟道。
赖云烟心里叫苦不迭,她知她这兄长是说得出做得出来的人,但她要是不出口说话,怎能提醒他?
她心里叫着苦,面上伸手拿手掩住了嘴,无辜地朝赖震严眨着眼,捂着嘴轻声地哀求道,“兄长万万不要这般凶恶。”
见她还敢开口说话,赖震严冷哼了一声,见她垂下脸,不敢再放肆后才朝魏瑾泓缓和了神色,朝他拱手道,“平日她犯了错,你好好训她即可,不必看我的面子。”
魏瑾泓微笑着点了头,心下却一片冷然。
这对兄妹,一个比一个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说来,我听闻善悟大师这几日住在书院?”赖震严被提醒,趁魏瑾泓此时正坐在了的面前,他就状心不经心地问道了这句。
“是。”魏瑾泓微笑道,“明日上午正要与大师在茶室参道,不知震严兄明日可有闲暇?”
“自有。”赖震严闻言朝他拱手笑道。
“不知能否请兄长明日到时一论?”魏瑾泓回之一礼道。
“瑾泓之邀,万万不敢推辞。”赖震严笑了起来,平日那微眯着的眼笑得精光陡显。
赖云烟偷瞄到他的脸,不禁拿帕掩嘴,悄悄地笑了起来。
善悟是国师,找了他算日子,于苏旦远那里就是有面子的事了,自当会了然几分她兄长对他这泰山大人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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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更新
赖震严走后,下午魏姑妈就来了,主院来了人,请赖云烟过去。
丫环报,说是表小姐也来了。
赖云烟让请来传讯丫环退了下去,回内屋坐于铜镜前,挥帕对杏雨笑着道,“快快把我那盒木簪子拿来。”
杏雨福身就去搁箱笼的屋中拿去了,跟进来的梨花不解,跪于赖云烟身前傻傻地问,“大小姐,你这是要作甚?”
赖云烟指了指头上那两支镶了五色宝玉的钗子,抿嘴笑,“这是我寿辰时兄长送我的礼。”
“婢子知晓啊,一共十二支呢,杏雨姐还与我说了,这盒钗子要半月一清。”梨花点头道。
“傻丫头。”赖云烟好笑地摸摸她的头,“起来罢。”
这时杏雨拿了珠宝盒过来,打开放在了赖云烟面前。
杏雨见梨花这傻丫头还不解,不由叹了口气,在她耳边轻说了句话,梨花听得掩了嘴,惊讶地张大了眼。
“表小姐怎这样呢。”梨花嘟囔了一声。
杏雨暗下掐了她的手一把,望她不要这样憨傻下去。
如今不同往日,她们可是大小姐身边的大丫环了,梨花要是还是这般不伶俐,这大小姐身边的差,哪能当得好。
丫环们在背后嘟嘟囔囔,赖云烟也不在意,她挑了两支乌木簪,又在珠宝箱里挑了一支金簪出来,道,“就用这三支罢。”
想来,这三支虽也名贵,但魏表妹可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连她头上唯一的金簪都想要罢?
要是,那可真是丢死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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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一进去,就朝魏母请安,娇声中透着笑,有说不出好的好听,“孩儿给娘请安了,孩儿走得慢了些,来得晚了点,望娘不要嫌孩儿手脚慢。”
“这又是哪来的话?”魏母讶异。
“孩儿怕讨了您的嫌嘛。”赖云烟小小地跺了脚,娇道。
“你听听,看这孩子这嘴,怎地嫁过来后,一日会比一日说了?”魏母笑着与魏姑妈道。
“云烟给姑妈请安。”不待魏姑妈说话,赖云烟朝着魏姑妈福了一礼,笑道,“多谢姑妈惦记娘,能隔过几天就能陪娘说说话。”
魏姑妈一听,笑了,朝魏母道,“您说的极是。”
这时,有眼光一直往赖云烟身上看,头上耳朵处全没放过,赖云烟一转脸,就对上了于玉珠,她朝她笑着道,“表妹也来了啊。”
“还不快快给表嫂见礼。”魏姑妈见女儿不动,只顾着往赖云烟的身上打量,回过身来就扶了她一把,暗中掐了她的肉。
“玉珠见过表嫂。”于玉珠这才回过神,给赖云烟施了一礼。
“妹妹多礼了。”赖云烟笑着上前扶了她一下。
于玉珠羞涩一笑,她脸上全是横肉,又涂抹了粉脂,这一笑,着实不好看,赖云烟眼中带笑看过她一眼,正要放下扶她的手,却听于玉珠小声地道,“表嫂今日怎地未带耳环?”
赖云烟见于玉珠嗜爱往她身上要东要西的旧病复发,心中真是哭笑不得,这时嘴上也笑着回道,“哎呀,被妹妹看出来了?我在院中未戴呢,急于来见娘亲,就没戴那些个玩艺了。”
说罢,毫不在意地挥了一下手中帕子,朝魏母走去,娇笑道,“娘,您可能赏媳妇个座儿坐?”
她身上全是她娘亲留给她的珍宝,还有一些她哥哥给她寻来的珍贵物什,稍稍平常的一件,没个几百两银都得不了,上世她傻,碍于情面才让这表妹得了好些去,这世,这表妹可别想要她一件了。
魏母见她句句都要卖乖,早被她哄得心花怒放,闻言笑着摇头道,“你这皮孩儿,还不快快来我身边坐下。”
“娘。”赖云烟不依地叫了一声。
于玉珠的眼睛眼巴巴地跟着赖云烟那行云流水的身影,眼睛看过她那随着她的走动在空中飞舞的百鸟丝裙,又看到她头上闪着金光的凤头钗,那小豆眼眼看着就要瞪出来了。
魏姑妈眼睛偷瞄到了魏母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见女儿这时又要说话,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在她腰后狠狠地掐了一把。
于玉珠正要喊疼,对上母亲眼中的狠劲,一下就害怕得把惊叫声在喉咙里咽了下去,快快地低下了头。
这厢赖云烟正好坐下,正好看到她低下头,她便笑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转过脸朝魏母笑道,“娘,今日兄长来,给我捎了些庄子里刚送来的果子,我吃着甜,就给您拿来了几个。”
“你这傻丫头,”魏母忍不住疼爱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兄长早给我送来了十来筐,都太多了,都分了五筐去书院给夫子们吃去了。”
“真是如此?”赖云烟诧异道,随即又撒娇道,“就算您不缺,可我吃着甜,就想给您送几个来嘛,你别嫌弃儿媳。”
“好,好,不嫌弃。”魏母笑得眼睛里都是笑意。
“快端上来罢。”闻言,赖云烟忙朝站在门边的丫环招手。
看她那迫不及待的样子,魏母欣慰地握过她的手,放在手中怜爱地拍了拍,“果然是个懂事的,总是念着我。”
“孩儿不念着您,还能念着谁?”赖云烟笑道,接过丫环手中的盘子,放到了魏母的桌前,又给魏母福了福身,掩嘴笑道,“都是孩儿一个个挑的。”
“好孩子。”魏母叹道,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又拍了拍她的手,才朝魏姑妈温声道,“怕是前世修的福气,才得来了这么个媳妇。”
赖云烟闻言脸上的笑都快止不住了,怕低下了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说来,这还真是前世修来的,没有前世,她哪知要怎样做才能讨得了魏母的欢心。
“可不是。”魏姑妈附和道,眼睛看向了赖云烟,嘴间笑道,“云烟可真是个好儿媳。”
赖云烟朝她羞笑。
魏秀莹见她婚后第一次带女儿来见她,赖云烟看样子是根本没打算给她女儿见面礼,她的笑容便淡了一点下来,显得不那么真切了。
赖云烟佯装完全毫无所知地在坐在魏母身边卖乖讨巧,根本不去找于玉珠搭话说。
魏秀莹的丈夫虽是四品文官,也是书香家世,但与赖家比起来,还是差上一大截的,论起富贵,更是与她差上许多。
她外祖家,虽不是江南首富,但也是排在了第二,虽说排是排在了第二,但不少人也知她舅舅是个抠门的,家底有多少能报出来一半,都是往少里说出来。
而当年她母亲出嫁,嫁妆有上千顷的良田,还押了三里地的珠宝箱子,良田自当是兄长在经营,而这珠宝,兄长却是全给了她。
她嫁妆单子上多少东西,魏母都动心,何况是魏姑妈。
当年魏母想把她弄得身败名裂把她的嫁妆吞了,更是要把赖画月娶进来套住她的嫁妆,可惜的是,她的嫁妆便是她的嫁妆,她又哪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用计逼得魏家只能还了她的嫁妆,魏母为此更是恨她入骨,说她是天下妇人的羞耻!
说来,她与魏家的仇深似海真不是白说的,她也不知,魏瑾泓是哪来的勇气,竟还真想跟她们赖家联手。
赖云烟吟吟笑着看着魏母与魏姑妈说话,说到下月于玉珠及笄,魏姑妈叹道,“贴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