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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妖灵紫月
【由文,】
001 丫环藤儿(上)
‘哗’。
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泼下,泼在伏地而卧的人身上,本是昏迷不醒的身躯,在斑驳的梦境中打了个寒噤,浑噩不清的神志瞬间一个激灵。
冷,好冷!寒意直逼全身,凉透至心底,伸手环住单薄的身子,紧紧蜷缩在潮湿的一角。
缓缓地张开一对眸,原来又做梦了,那模糊不清的男子,就这样每日在梦中逢,夜千重……
呀!
全身肌肤裂开,火辣辣的疼痛,痛楚告诉着她被鞭刑伺候过了。呵,她无声地勾出一抹苦笑,笑得伤痛沧桑,似乎隐藏着忧伤。每七日的一次鞭刑,每三日的一顿拳打脚踢,每一日不消停的辱骂,似已形成家常便饭。
“贱蹄子,你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一尖锐之声劈头喝骂而来,才抬头,只觉耳旁一阵风过,一只手掌挥来,夹杂着怒喝:“贱人!”
顿时打得她乱了髻发,凌了裳裙,眼冒金星,晕光散开,似看到了漫天的星河,在一闪一闪亮晶晶。
她佐藤儿何时改姓‘贱’名‘蹄子’了?
啊,是那夜么?一个看不清长相,猜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纪的男子,闯入了她的屋,睡了她的人,夺了她的贞操,便改了她的名,换了她的姓……
藤儿缓缓张开的眸,还没来得及完全睁开就被这样的待遇伺候着。
若说活着是一件痛苦的事,那么她藤儿便是痛苦中的悲剧。
然,还得谢谢那夜模糊不清的男子,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给了她最温柔、怜惜的一夜。
因,自那夜后,她的梦中尽是出现他的身影,梦里,他带她在辽阔无际的草原上,赏月、赏星、赏他模糊不清的背影……
他未曾问自己的姓名,却说了,“对不起,我会来找你。”
依着这话,在残色的遥夜里,孤灯下弦奏凄曲,闻看芳草云暮,故人来与不来,都成了她精神寄托,有了一个秋雁南回的盼……
藤儿睁开一对眸,茫然的抬起头来,一对大眼空洞无神目光呆滞,毫无焦距的看着眼前人。
举起疼痛的手,抚了抚干裂的唇,嘴角逸出一线血丝,她很虚弱,咽喉干痛,肌肤裂开,五脏六腑闷痛,头也疼痛不已,她知道自己得了严重的伤寒,若再这样下去,她便危若朝露,月坠花折,恐怕地府又要多收一个孤魂了。
只是这些伤痛,她似乎管不了,因为还有顿毒打与辱骂等着伺候她。
“睁着你一对死鱼眼看甚?还不赶紧爬起来?莫不是想死了不成?”一声铿锵有力的惊雷在藤儿的头顶上响起,此刻用铿锵有力四词来描绘恰如其分,这骂人的口语,声线如雷鸣电闪般的洗刷着。
不用语言回答,这就是她这两年来的经历,两年来在这西门府中不知道被打骂多少次,她数也数不清,只有认命地手脚并用,慢慢爬起,艰难之极,难如攀峰。
她才发觉自己酸软无力,用着仅存的力气,银牙一咬,闷哼一声,站立了起来,面对着漠然观看的几名丫环,她这瘦小的身板与之相形比较,越发的可怜,清瘦得吓人。
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这间柴房,对于这间柴房她再熟悉不过,三天两日的便来关顾,两年来她在这里渡过的光阴比住的下人房还多。
许是方才为了站起来太过用力,已经让她精疲力竭,薄汗淋淋,已经分不清是泼下的凉水,还是汗水。
她斜斜靠在朱红色的房门上,一头长至臀下的墨发被寒风吹举,吹开了紧贴在面颊上的几缕乱发,露出一张清丽苍白的脸,一身单薄的衣上,绽开一朵一朵如梅一样的血色凄艳,那细微的喘气声,就如风中的一朵无力小花,随时就倒。
前面走着的三个丫环,脚步非快,虚弱的藤儿完全地跟不上步伐,不过她仍然是咬着牙隐忍,扶着门踏出门槛。
本是空洞呆滞的目光,当触及到白茫茫的一片时,双眸瞬间荧光溢彩,流波万种,心下开怀,缓缓地梨涡绽放成菊,露出了人生中最开怀的一笑。
下雪了,好美。
伸出冻红的双掌,去接那缓缓飘落的雪花,飞絮触掌即化,她不恼,只是看着这漫天飞舞的白絮。
难怪昨夜睡在柴房里时,觉得好冷好冷,原来是因为今日下雪了。
藤儿穿得异常单薄,她不像其他的丫环都有保暖厚衣。藤儿在这府中没有固定的主子,专供使役的丫环,正因为她没有主子,任谁都可差遣。这里的丫环都按服侍主子的地位来定,地位较高的主子贴身丫环叫大丫鬟,像她这种只在厨房使役的丫环,叫小丫环。
其实藤儿年纪不算小了,今年十四了,相比起小丫环来她的年纪又大上那么一两岁,现在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丫环,就是这府中最高级的丫环,她担任了管事的职务,所以这府中的大小丫环总是巴结着她,都希望接一些轻活,或者请她帮忙,找一个好的主子,所以她说话的声音比任何一个府中丫环来得更加洪亮铿锵有力。
她的步伐越来越慢,是这一片一片如鹅毛的飞絮,太过美丽,还是她的身子太过虚弱,让她在雪中慢得如年老的乌龟般缓缓行驶。
走在前面的大丫环停下脚步,向后看去,怒骂道:“贱蹄子,走得这么慢?你想冻死我不成?别拿你的贱骨头跟我比,我可不想陪着你在此被冻死。”随即看了看身后跟随的两位丫环吩咐着道:“小红、小兰你们去扶那贱蹄子。”
被唤小红、小兰的两名丫环闻言后恭敬地低着头,同时道着“是。”
二人很不情愿的转头,向后走了数步去扶藤儿,因为天气太冷,她们伸出的手在下一刻似乎被冻僵了般,让人冷得刺骨。
她们并没难为藤儿,毕竟都是没有主的小丫环,小兰小嘴一撇道:“藤儿,你快点好么?”
藤儿闻言,很是歉意万分,一脸愧疚,干哑着嗓音,虚弱道:“辛苦两位妹妹了。”看她们二人的年纪也不过十二岁,所以唤她们为妹妹。
小红、小兰二人闻言相视地对望一眼,心想,藤儿并不像那大丫环果姐姐所说的那样啊!可为何府中上下丫环都要打她、骂她、唤她为贱蹄子了?她们二人似乎有点想不通……
走在最前头的丫环名叫果儿,平时里大家都唤她为果姐姐。背地里大家都怕这果儿,更怕得罪与她,小红与小兰也不列外,望着果儿眼里的鄙夷之色,小红小兰使出力气。
那姿势,几乎是将藤儿驾着在雪中走的。
“还不快点?是不是想让二夫人久等?若是冻坏了二夫人,看我不拔了你们的皮。”果儿又是一声惊雷之声,冷冷地看了一眼藤儿道着。
吓得小兰、小红二人浑身哆嗦,不敢怠慢分毫,若慢了,还不知道果儿会怎么惩罚她们二人。
果儿见小红、小兰二人如此听话,她的心啊欢快不已,只要随便用眼神的神威吓唬她们一下,就这么乖乖地听话,若是语气再重些估计这两个小丫头要提着那贱蹄子猛飞了,她乐呵呵地趾高气昂地扭身在前领路。
藤儿痛楚的咽了咽口水,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喉头,眩晕不已。
方才被果儿的一巴掌,打得七晕八素不辨东南西北的藤儿,此刻又被小红小兰驾着走,两边臂膀痛楚十分,旧伤加新伤的手臂裂开了多条口子,正在涓涓地流血。
不过这点痛楚藤儿还是能忍的,只是此刻她的一身衣裳早被果儿的一盆水淋得一身湿,在寒风的吹拂下,她的身子越发发抖地厉害,头也开始更加的晕眩。
有了小兰、小红的大力拉动下,一行几人很快的抵达了二夫人房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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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丫环藤儿(中)
果儿见着两位小丫环气喘吁吁的将这贱蹄子送到此处,神态高傲对着她们冷声道:“你们懂得有哪些话该说,有哪些话不该说的吧!”
小红、小兰闻得果儿话语中夹杂着浓烈的警告意味,身子微抖,忙低垂下头:“我们明白。”
“嗯!如此甚好,你们走吧!”
“是。”二人微微佛身行礼,退了出去。
果儿见她们二人走远,猛地使出力气一拽,本依身在房门上的藤儿,毫无防备的她被这猛力狠狠地拽自地上,似一片枯叶,不费吹灰之力。
手肘与膝盖磕在地板上,顿时痛得藤儿咬牙隐呼痛声,藤儿知道若是叫出声了,果儿定是饶不了她,所以只有无声地将痛得在眼眶打转的泪,生硬地逼了回去。
没待藤儿从痛楚中反映过来,便被果儿拖着她的身躯扔进了屋子中央。
藤儿闷哼一声,脸着地的摩擦着地面,发出了‘咚’地一声声响。
果儿似没看见般向里屋走去,轻声谄媚的唤着:“二夫人,三小姐,四小姐你们可以出来了。”
“嗯!人带来了?”
“是的夫人。”
“好,果儿办事真是越来越利索了,不愧我对你的提拔。”
“夫人过奖,果儿还望日后夫人多多在大夫人面前美言几句。”
那被称呼为二夫人的女人点了点头,似是答应了果儿。
果儿见状更是笑逐颜开,谄媚地扶着二夫人从里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位打扮美艳高贵的小姐,看上去她们二人长得十分相似。
藤儿忍住方才两次扑地时传来的火辣辣地痛楚,全身被冻得微微的打颤,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屋子里的眸光将她打量个遍。
正位上坐着的二夫人龙心舞,她看上去高贵美艳风骚,一张红艳艳的唇媚人无比,一头金钗甚是晃眼,尤其是她右髻上的金镶玉步摇发出灿灿光芒,一身锦衣镶金丝,貂皮围脖衬托的她看上去高贵几分。
她手指上涂着红艳艳的丹寇,时不时以打量的眸光看着地下一直不曾抬头的藤儿,在光线的亮处展开双掌,偶尔打量着她的一双玉手纤纤。
下方各自坐着一脸鄙夷之色的两位小姐,两位小姐的穿着高贵灵动,看上去自是有番小姐风范,长得是绝色丽人,鹅蛋脸上肤色白腻,两颊晕红,双眉修长如画。
小嘴微翘显示着她们高傲泼辣的性格,一个头上的花在左边一个在右边,这三小姐名唤西门香香,四小姐西门双双,她们是一对双生姐妹,盈盈十五。
整人的手段全数继承了二夫人龙心舞,她们看着藤儿,似是要用眼神将藤儿看穿了般。
藤儿低着头,眼观鼻鼻关心的跪在那不动,她知道下一刻就会被鞭刑伺候,这是这一个半月来的惯例,只听二夫人开口道:“藤儿,你瞧瞧你这模样。”啧啧两声,似有怜意:“让人看了好生心疼,若是你说了,本夫人可大方的免你皮肉之苦,还可放你走,与家人尽享天伦之乐,绝不难为于你,若是你还守口如瓶,封口不漏,那本夫人可就不客气了。”
藤儿听明白二夫人的话中之意,她何尝不想走,可走的了吗?显而易见的,她走不了。家中贫穷,爹娘将她卖,她不恨家人,恨只恨,自家清贫,老天不公,为何二夫人身上随意一个挂饰、珠钗,就可让她们一家吃上几月温饱。
忍着身上的火辣痛楚,声音细若游丝:“夫人,藤儿真的不知道。”
屋中光线黑暗辨不清五指,那日背影在开门之际,淡淡光线投进,铺洒地面,他的背脊挺拔如松,巍峨如山,发,随风飞扬,华服飞举,气质威武,转瞬消失在她的视线……
二夫人闻言微怒,不知道又是不知道,最近的严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