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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玉蝶心中一惊,心道她是如何知道水云殿出事了?难道真的有所谓的心灵感应?他扶住水溶寒道:“没有的事,水云殿怎么会出事呢?谁不知道水云殿密不透风,一般人哪里进得去呢?你想多了……”庄玉蝶说这几句话时很是心虚,因为派往水云殿的人回来后向他描述了水云殿里的女孩子们惨死的样子,并且她们还告诉他水云殿已经被人一把火毁掉了。看着闪烁其词的庄玉蝶,水溶寒知道她担心的事情肯定已经在她昏睡的那三天里发生过了,她抓住庄玉蝶大声质问道:“你实话告诉我,水云殿怎么样了?我留在水云殿里的弟子们怎么样了?”
庄玉蝶劝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凡事都有我,这段时间你就在玉蝶山庄好好养伤,我会帮你处理水云殿的事情的……”
水溶寒推开庄玉蝶,一边挣扎着下了床一边说道:“你不肯告诉我实话,那我就自己回水云殿!”
庄玉蝶急忙扶住水溶寒摇摇欲坠的身体道:“溶寒,你听我说,因为你和止儿的特殊关系,你已经被禁卫军盯上了,你身体还没好,这样回去无异于送死啊!”
水溶寒道:“那廖长风说他亲眼见止儿被抓进了死牢,可是你刚才说止儿根本没有被抓住。我又在半路中了禁卫军的埋伏,廖长风肯定在说谎!他知道我和止儿情如母女,止儿若是有难,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知道我那水云殿建的滴水不漏,若是强攻怕是没有胜算,他就是想骗我出了水云殿,然后趁我不在的时候毁掉它……”
庄玉蝶不语,因为他知道水溶寒的推测都是正确的。见庄玉蝶垂首不语,水溶寒知道果真如她推测的那样,水云殿已经被毁了!水溶寒眼前一黑,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庄玉蝶急忙将她抱起,他一边大声呼喊着水溶寒的名字一边大声叫道:“来人!拿救心丸来!”
外面侍候的乌梅和白芷等人急忙拿了药进了屋子,她们看着脸色比刚受伤时还要苍白的水溶寒不禁吓了一跳。揽月和推星听到庄玉蝶的叫声也跟着进了屋子,推星哭着看着脸色苍白的水溶寒,她仰起脸问揽月道:“师姐,师父会死吗?”
揽月嗔道:“不许瞎说!师父福大命大,怎么可能会死?!”虽然自己这样安慰推星,揽月却在心里祈求上苍保佑自己的师父不要有什么差池。
庄玉蝶派往水云殿的人看到被毁的面目全非的水云殿,看到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层灰烬的人的身体,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说。她们看见殿中几个已经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骨头的人形旁有两个翠绿的玉坠,于是捡回来交给了庄玉蝶。庄玉蝶听完派去水云殿的人描述着水云殿里的女孩子临死时的惨状,心中的气愤无法抑制,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捏了个粉碎。
庄玉蝶想再也没有必要将水云殿被毁的事情瞒着水溶寒了,他将那两个翠绿的玉坠交给她,当时揽月和推星也在,她们看着那两个玉坠道:“这不是扶风和追云的玉坠吗?怎么会……”原来这玉坠是水溶寒特意给扶风,揽月,推星,追云四人找人定做的,因为是师父特意给四个人定做的,因此四个人都对这玉坠爱如珍宝,除非自己死了,否则绝不会让这玉坠离开自己。
揽月看着那玉坠,捂住嘴哭道:“难道?!难道……”推星将那玉坠一把抢了过来,她反复地看着那两个玉坠,直到确认那玉坠确实是扶风和追云的玉坠。扶风,揽月,推星以及追云四人自小一个屋子里吃饭,一个屋子里睡觉,了解对方比了解自己还要多,真比亲姐妹还要亲。她也跟着哭道:“庄公子是不是扶风她们遭遇了什么不测?!”
庄玉蝶点点头,推星和揽月两个人抱头痛哭,水溶寒眼中也溢满了泪水。她呆呆地看着窗外,人仿佛死了一般。
过了几天,在水溶寒的坚持下,庄玉蝶陪着她回了一趟水云殿。
当水溶寒站在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的水云殿前,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几日她都在压抑着自己,而如今,十年苦心经营的水云殿毁于一旦,弟子们惨死,她心如刀绞,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白芷将一个很大的瓦罐交给庄玉蝶,庄玉蝶对水溶寒道:“因为大火已经将所有人的尸体都烧成灰烬了,所以没有办法辨认出尸体到底是谁的,所以我就让白芷她们将所有人的尸体灰烬收集到了一起……”水溶寒将庄玉蝶递过来的瓦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揽月和推星紧紧依偎在师父身边,她们见自己的同伴们现在只剩下了一把灰烬,悲从中来,推星哭着对水溶寒道:“师父,师姐妹们死的好惨,咱们一定要为她们报仇!”
水溶寒点点头,此时水溶寒又恢复了以往的冷然的神色。庄玉蝶道:“此地不宜久留,禁卫军肯定在附近设的有埋伏,我看咱们还是先回玉蝶山庄,然后报仇的事情咱们从长计议。”
水溶寒道:“不了,怎么好再叨扰庄兄呢?已经够麻烦你了,你已经帮了我们师徒太多了。”
庄玉蝶急道:“你我还要谈什么麻烦不麻烦,叨扰不叨扰吗?!你一直都没有把我当自己人是不是?!”庄玉蝶是真的生气,他本以为他和水溶寒虽然恋人做不成,但是至少他应该是她最能依赖的大哥,朋友才是,溶寒对他拘束客气的态度让他很是失望难过。
水溶寒叹道:“你也说了,我和止儿特殊的关系,会连累到你的!禁卫军到处在抓我,我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庄玉蝶抓住水溶寒的手道:“我不管!你现在哪里都不许去,只有把你放在我身边我才放心。”
水溶寒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是我还要去找止儿啊!止儿有难,我做师父的不可能袖手旁观。”
庄玉蝶道:“那你就更得和我一起回玉蝶山庄了。止儿是我的好妹妹,作为义兄,她有难,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救她。咱们既然现在都要找止儿,何不一起呢?我庄里人多,找起人来肯定比你们三个找要容易多了。”所有人都附和着庄玉蝶,揽月和推星也跟着点点头,水溶寒心想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止儿,庄兄说的也有道理,我倒不如先和他回玉蝶山庄呆一段时间,至于那些儿女情缘,暂且先搁置一边吧!庄兄如此率直真诚的人,我若是一味地扭捏推让,怕是要伤他的心,这可是我不愿的。
想到这水溶寒点点头道:“好吧!那就一切听庄兄安排。”
庄玉蝶高兴地说道:“好,咱们先回玉蝶山庄,先把你的身子调理好再说。”
水溶寒点点头,庄玉蝶扶水溶寒上马车,一行人还是回玉蝶山庄去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假假真真
转眼间,如鸢已经嫁到上林国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上林国君和臣民都对她很是喜爱尊敬。这让如鸢心中越来越不安,她总觉得自己抢了伯萱的幸福,这并不是她的初衷。至于那个木子希,他总是一脸怀疑和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也让她非常不安,他不碰她,也不杀她,更不揭发她,仿佛很享受她活在痛苦和自责中。
如鸢已经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了,她不吃不喝,紧闭着双眼,一心求死!如鸢傻傻地以为只要自己死了,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如鸢想死,这可急坏了上林宫里的每一个人。上林国君将木子希叫到自己宫中训斥道:“你是不是欺负伯萱公主了?!要是伯萱公主真的有什么差池,咱们整个上林国都要被西驰踏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怠慢伯萱公主!”
木子希不想争辩,他无奈地叹口气道:“我会好好对待她的!”
上林国君大声呵斥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本就应该好好对待她,这样贤淑温柔的女人,世上男人都求之不得,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有,你要永远记得自己是谁,要清楚自己身上担负着怎样的重任!”
木子希默然,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身上担负着怎样的责任呢?要不是还记得自己身上还担负着怎样的重任,他又怎么会任凭自己的恋人白白死去?想到青湖,他悄悄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他抬起头问道:“父王,为什么非要青湖去死?!”
上林国君愣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木子希会在青湖死了几个月后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他缓缓地说道:“因为我怕你会因为她怠慢伯萱公主,因为我知道只要她一天还活在这个世上,你就不会真心对待伯萱公主!再说,一个商人家的女儿竟然妄想嫁给上林唯一的王子,她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得死!”上林国君走到木子希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王儿,你将来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君主,选一个好妻子非常重要。伯萱公主是西驰国君爱女,你娶了她必定会使咱们上林国力大增,所以,就当父王求你,忘了那个什么青湖,好好对待伯萱公主!”
木子希告别了上林国君,直奔他和如鸢的婚房。此时的如鸢仍然保持着他三天前见她时候的样子,她穿着整齐,不吃不喝也不说一句话,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木子希看着如鸢,心想我的青湖为了这场婚事被赐死,西驰竟然好要以一个假的公主来蒙骗我上林人,真是欺人太甚!
伺候如鸢的两个小宫女正端着饭菜站在如鸢的床前求她起床吃饭,其中一个小宫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祈求道:“王妃,求您起来吃一点饭吧!要是奴婢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您打我们骂我们都可以,您不要饿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如鸢听着两个小宫女不停的祈求声,心中不忍,但是她想自己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死,就不要再回头。心想反正那个木子希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说不定自己死了他反而心中高兴,我要是死了,以后自己的假公主身份就可能不会被拆穿,那样的话公主就真的可以安心过平凡安静的生活了。于是如鸢打定了主意不睁眼不吃饭,任凭那两个小宫女苦苦哀求,始终无动于衷。
木子希看着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死不罢休的如鸢,忽然计上心头。他故意对那两名小宫女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奴才,你们怎么伺候的王妃?!竟然让王妃生气地三天粒米未进,你们该当何罪?!”
那两名小宫女急忙跪下,她们一边磕着头一边求饶道:“王子请息怒,奴婢知罪了,求王子饶命!”说完两个人额头碰地,“咚咚咚”地又磕了不知道多少响头。那两名小宫女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但是因为木子希没说要饶了她们,她们不敢停下。那两名小宫女磕头的时候,木子希饶有趣味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如鸢渐渐有了反应。忽然如鸢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冲木子希吼道:“我不吃饭,她们何罪之有?!你干嘛无缘无故地冤枉好人!”
木子希看着这个不怕自己死,但是却不愿意别人被自己连累的女孩子,心中忽然一动。他佯咳道:“你作为主子不吃饭,就是做奴才的错!难道你身为西驰公主不知道吗?”说完木子希眼含深意地看着如鸢,如鸢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什么破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
如鸢跪在那两个宫女面前,她一脸歉意地对那两个宫女说道:“都是我的错,连累了两位姐姐,你们快起来。”说完就要去扶她们,那两个宫女吓得一边后退一边摆手道:“王妃,这可使不得!王妃千金之躯,怎么能和我们互称姐妹?!您折煞我们了!”如鸢在西驰时,因为自己是伯萱的贴身侍卫,因此她经常出入宫廷后院,虽然她比那些宫女身份尊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