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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顾不得这些,这是个好家伙,要不是他,他差一点就吃了人肉,贝克不知道是因为那些肉泛恶心还是因为他这个姿式压到了胃,他难受的快要吐了。
白背心一绑上伤员的腿就被浸成了红色,贝克浑身大汗的撑着一双手坐直身体,等他出去了,回家一定要学着练练瑜伽,听说那些家伙们再小的孔也能钻过去。
伤员晕了过去,牢里很快又一片寂静,连光明也被那些土著人带走了,贝克靠着土墙扯扯嘴角,想给自己一个鼓励的笑,可他笑不出来,这感觉就好像他突然成了白羽鸡,等着被宰等着送上餐桌。
他本来以为他们是国际走私犯,非法开矿而已,总归是经过文明开化的,只要他表示臣服,顺从一点说不定他们会需要一个强壮的劳动力,他可以在帮着开矿的时候找找出口。
可贝克没想到他竟然遇见了食人族,他用手狠狠捶了下地面,发泄完心里的愤怒之后,他又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贝克很久很久没有做祷告了,他不是个虔诚的教徒,小时候在祖父的农场里天天都会做晚间祷告,每到周末还要去主日学,带着祖母做的最香最美味的苹果派,但那是祖母要求的,好孩子都要做祷告背赞美诗。
等他长大了,根本没拿这个当回事,现在他弓着身子跪在笼子里,嘴里一遍一遍念着祷告词,其实
他已经不记得那些背诵的诗篇,嘴里来来回回念的只有一句话“主啊,请你看顾我。”
他只有一个愿望,余生可以不再有别的期待,只有这一个愿望,只要能够实现,他将不会再要求任何事,任何东西。
他希望林好好的呆着,呆在树屋里,两头鹿也许不够她过一个冬天的,但还有兔子,还有核桃山菇跟黑莓干,乖乖的,不要被这些家伙发现。
没有光明,贝克什么也干不了,他光靠着一双手摸索了这个笼子里每个角角落落,笼子的顶是石头,底是土,靠着的墙似乎是一层薄薄的岩石,他用手轻敲会发出脆响。
除了这三面,都是藤条扎起来,这里似乎已经关过许多人,面前的藤条密的只能伸出一只手,但左右两边,已经能伸胳膊过去了。
门被石链条锁了起来,贝克试了几次,凭他的力气不可能粉碎这些石头,要逃出去除非能割开藤条,可他什么工具都没有,贝克张大嘴巴去啃这些藤条,咬了一口青汁,连藤条的皮都没咬下来一块,他的腮帮子却酸得几乎合不拢。
贝克揉着嘴巴,重新靠回墙壁上,也许真的像林说的一样,飞机里的人降落的时候还活着,说不定他们跟这群土著正面交锋过,显而易见的失败了,这些人也不会是飞行员的后代。
晚餐之前伤员醒了过来,他们还是不能沟通,但贝克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伤员嘴里零零碎碎吐出几个字来,贝克分辨了半天也没能听懂,但“卡莫”这两个字反复出现了好几次,贝克冲他咧开嘴:“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卡莫?”
贝克指着自己:“贝克,我叫贝克!”然后他做了个冲破牢笼的动作:“我们一起逃吧。”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们什么工具都没有,甚至没有食物,面对着一室黑暗跟渐渐发疯的牢友,他根本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接下来的两天贝克除了黑莓干什么都没吃,本来剩下的就不多,现在再加个一个伤员,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几枚黑莓干皱起眉头,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已经饿得没了力气,看看笼子里其它人就知道,总会有忍耐不住去碰那些肉的时候。
贝克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是什么肉,每当那肉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闭上眼睛捂住嘴,他怕看一眼,他就会吐。
右边笼子里的家伙连吃带嚼,贝克听着他咀嚼的声音,像咬烤猪皮那样的一声声的脆响,偶尔还会听见他抠着喉咙吐出来一块骨头来。
每当这个时候,贝克就跟卡莫聊天,也只有跟卡莫比手划脚的鸡同鸭讲才能让他好受一些。虽然只呆了两天,但他从卡莫的手势里知道了许多事。
比如其实这个地方还有另外一个部落,卡莫就是属于另一个部落的,他们发生了一场战争,他跟几个人一样都是战俘,但那些伙伴伤得更重,呆了几天就死了。
卡莫在说到这些吃人肉的家伙时又厌恶又痛恨,大概是信仰不一样,贝克觉得如果能逃出去,他跟林薇可以跟卡莫去他的部落,等确定了他们既不吃人肉也不共妻的时候。
贝克猜测他的左腿上有一处箭伤,这是他比划着告诉贝克的,自从贝克来了之后,他的精神好了很多,甚至还教会了贝克喝石壁上滴下来的水解渴。
虽然他听不懂贝克说的话,但贝克只要有力气就会在他旁边说上一会儿,每当这个时候,卡莫就会显得比较高兴,他的脸色非常差,血虽然止住了,但没有药,他可能支撑不了多久。
也许那一次探险正是他们外出打仗,所以才没有人涌上来把他跟林一起捉住,贝克很遗憾他们俩语言不通,如果能够交流,他就能知道这里更多的事。本来贝克以为这里面起码会有一两个是森林徒步游的旅行者,可这里没有一个人会说英文,甚至也没有一个人穿鞋子。
贝克后知后觉的想,也许他跟林薇穿过的时间比他们想像的更久,不止是一个季节,不止是几百英里,而是好几十年,或者好几百年。
卡莫从来没有见过手表,偶尔贝克让它亮起来的时候,他都会惊奇的看着表盘,贝克抓着他的手让他摸一摸,卡莫露出浅浅的笑容,他还很年轻,看起来不会超过十八岁。
贝克对于自己不能帮他的忙很沮丧,可他现在陷入僵局里,没有一点办法,这里的人只有一次机会被带出去,然后以另一种不同的方式被带回来,放在剩下那些再也熬不过饥饿的人的面前。
贝克身上唯一的利器只有他牛仔裤上的拉链,他后悔没用迈克送给他的皮带扣,那个齿轮状的玩意儿肯定能把这些藤条磨开,而现在他只能脱掉裤子,把金属拉链凑上去磨开藤条。
这些藤条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这个笼子也不知关过多少人,贝克自从有了那种不妙的猜测之后总感觉这里消逝过生命,而那些饿极了的人的指甲印掐在上面那么明显,甚至还有用牙咬过的痕迹,跟贝克自己的牙印叠在一起,用手就能摸出来。
那一块块的血斑大概就是指甲断后的血痕,贝克刚刚把裤子脱下来的磨藤条的时候,卡莫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已经没力气再动,挪过来之后就一直挨着贝克的笼子躺着,那个折磨他的土著人会用棍子来取乐,捅得他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贝克却从来没有挨过棍子,他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明白这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是金发蓝眼,大概对这些土著人来说,他是个异类。
贝克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根本不是什么国际走私组织,他甚至不能确定落到哪个手里下场会更好,但他还有希望。
那些人每天只来喂食两次,他们不在的时候,贝克一刻也不停的用链条上的锯齿磨着藤条,进度太慢了,磨两天才只磨出一一个豁口,贝克连拉带拽才弄断了一头。
他大概知道剩下的这些人身上都没有利器,如果不是他对土著人来说太过奇怪,他们也不会放过他身上的任何东西,比如背包。贝克一边用链接锯藤条,一边怀念他掉落的军刀,要是有了那个,这些家伙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贝克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做,秋天的森林并不缺少食物,像他这样的半吊子也猎到了两头鹿,只要这些人愿意,灰毛兔子会一只接一只的落进他们网里,那肯定比人身上的肉要好吃的多。
也可能是因为什么神秘的活动,比如献给他们的神,贝克读过食人族的一些研究,他们把这看作是一件神圣的事,或者用这些来献给上天,到现在有些地方还保留着吃人肉的野蛮人。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的被这些人抓住了,本来贝克还以为这片林子里没有别人了。他现在只希望林在树屋里乖乖的呆着,不要踏进这一片区域,果然威尔森家的男人都得听老婆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养肥了当作牛羊哟~~~
献给神哟~
咳,要是光吃人,这个部落早就把自己人吃光了。
公主还在外围绕圈子
咳,加油!!!!
没错,这才是正餐
☆、第38章 丛林生活物语。
米奇本来不会被受伤,托尼明明可以开枪的;就像他无数次开枪打鸟那样;可他没有那么做,他停顿的这几秒钟要了米奇的命。
米奇大腿上的肉被狮子的利爪掀了出来,当场就痛晕了过去;托尼这才反应过来,那头狮子被枪射中,负伤怒吼一声,正冲着托尼扑过来。
血盆大口带着一阵腥风直冲托尼眼前,狮子挨了枪子,扑上来就要咬断托尼的喉咙,被他对着脑袋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等夏苒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头被打爆的狮子;跟受了惊踩着蹄子乱跳的自由。托尼撑着手肘倒在草地上,后坐力震得他手臂发麻,猛喘着粗气,身上都是溅出来的血迹,眼睛里也是,看什么都一片血红。
枪里没了子弹,他还在不停的扣动板机,冲每一个向他走去的人尖叫,要不是没了子弹,所有人都会被他扫射一遍。
詹姆斯拿枪柄打晕了托尼,夏苒的注意力全在自由身上,她正在赶过去看它是不是受了伤,就听见普丽娅尖声惊叫,米奇倒在地上,身下的草被血染红了一片,普丽娅整个人呆住了,跪在米奇身边连哭都不会,她好像连呼吸都忘了,直到夏苒过去,她才又一次尖叫起来:“怎么办,要怎么办!”
最后是詹姆斯把米奇背回去的,普丽娅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米奇的伤口太深,失血太多,在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得救了。
夏苒不忍心看普丽娅的神色,她已经完全不能走路了,夏苒架着她的胳膊,她全身的重量压在夏苒身上,脚已经踩不稳地面了,脸色发白,眼睛也没了聚焦,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要不是夏苒在她身边,她根本回不去帐蓬。
除了打来水把给米奇清理伤口,他们没有别的任何有效措施,夏苒撕了一件米奇的背心跟詹姆斯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在伤口上方扎紧,好让血流的不那么快,这不是个好办法,但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
这样扎紧的伤口虽然减缓了失血,但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在沙漠炎热的天气下很快就会开始*溃烂。米奇痛得晕了过去,几乎一直在发烧,不停的流汗,偶尔才有清醒的时候。普丽娅对他寸步不离,夏苒这个时候就会把空间留给他们,让他们俩独处。
谁都知道米奇活不长了,而他活不长的事实却根本没让别三个人有什么改变,在米奇醒时大声痛呼的时候,托尼还冷冷的让他咬住舌头“别像个娘们一样哼哼”。
夏苒只觉得骨头都在发冷,她什么都不再让普丽娅作了,她怕她崩溃,怕她干出点什么别的事来。夏苒羡慕过他们俩能在沙漠里彼此依靠,她知道他们从中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虽然普丽娅自私,米奇懦弱,可夏苒还是羡慕他们,现在也依旧羡慕着,她甚至不忍去看他们俩交握在一起的手。
“我拿了水来,”夏苒把水盆放端进帐蓬里:“煮开的,是干净的。”
“谢谢你。”普丽娅接了过去,她从最初的无措里清醒过来,她天天都给米奇擦身,她知道米奇活不了多久了,但她想让米奇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