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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自己先下去看看,活板门下面黑乎乎一片,林薇探头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下面有什么,拿起一根木柴擦着了火跳了下去。
这里大概是树靠根部的地方,湿气很重,林薇能闻见一股霉味,她踩在个软绵绵的东西身上,要来以为是什么动物尸体,仔细一看是毛皮,大半都已经被虫驻了,拉起来就能看见上面像是被烟屁股烫过那样一个又一个的虫眼。
怪不得上面那间屋子里没有工具,原来都在这里,林薇拿起铲子跟锤子掂了一下,笑了起来,原来那些飞机人在这里。
贝克探了个脑袋进来,看见林薇在里面跟着跳了进来,他长得高大,下面这一层站不直身体,半低着头翻着角落里的东西,乌壳叠起来都能玩多米诺了,这里的水域一定有许多这样的乌龟,只是现在这个季节看不见。
还有用骨头跟木头做成各种各样的工具,贝克翻出一个铁东西,拿在手里一照:“林,快来看这个!”
这铁东西是个头盔,勉强还能看得出原来的图案,纳粹的图案果然是有意义的,不是偶然间出现在食人族的图腾上,那架飞机是二战时候德国的飞机。
可还是说不通,难道这些飞机人遭遇了食人族,然后像他们一样逃了出来,在这里安了家?林薇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是文明人为什么会吃人肉。
但这在贝克的眼里明显是更好的更有用的一种东西,他把这个翻过来看了会儿咧着嘴对林薇说:“太好了,打几洞,我们就能洗淋浴了!”
林薇看了看那个头盔跟上面已经朽掉的帽带:“只要你能引水过来,拿它当消防笼头也没关系。”贝克泄气的看了一会儿,放了回去。
这个储藏洞里的东西都有用,林薇爬到上一层,贝克把东西一件件递给她,很快就铺了满地,他们有了锤子跟斧头来做一扇门,只要把它们磨磨亮,磨掉铁锈就行。
除了工具,贝克还翻出一本日记,写得满满的,有的还画着图,字迹已经模糊了,图案还能看得出大概,但他们谁也没能看懂,这本日记是用德语写的。
看到这个林薇又一次想到夏苒,如果她在这里,也许就能看懂这上面写了什么了。她把日记本合上放回原来地方,从工具里挑出骨头针,贝克比划着新铲子,只要换个把手就又能像新的一样了。
到了晚上,他们还是没有新床单新窗帘跟新被子,但一切都会有的,林薇找来了黑盐枝条烤成兔子肉吃,把毛皮洗干净揉软挂在屋顶上风干,贝克找到的头盔成了新锅子,里面煮着兔肉汤跟球茎,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泡。
贝克一面喝汤一面欲言又止,他想明白林薇在生什么气了,他应该直接上,而不是用手,他是不是让她失望了?
贝克觉得他应该表明一下不是自己不行,是因为昨天太累了,他不能让林还没嫁给他,就能他的能力失去信心,可他要怎么让林知道他是“很行”的呢?
贝克被难住了,他想给林薇一个婚礼,而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打一炮,他会对上帝起誓娶她为妻,像所有威尔森家的男人那样肩负起责任。
林薇洗干净乌壳作碗,盛了兔肉汤小口小口吹着气,正在她含着一口汤准备咽下去的时候,贝克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然后单膝跪了下去。
林薇一口汤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他难道是要求婚了?可这也太快了,虽然这些日子无比漫长,可仔细算一算,他们到这儿还没过一季。
“林,你得相信我,我真的很行!”贝克一脸虔诚,他一只手对着天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裤裆:“真的,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夜里树屋还像昨天一样暖和,厚厚的树壁挡住了寒风,林子里砍下来的枝条暂时扎了个木门,林薇把找出来的皮毛补了补铺上床上,比昨天夜里更暖和。
贝克抱着头睡在地板上,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床,林薇怎么也不肯看他,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他用手去敲床板:“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让我上床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听话就让你睡地板哟
要不要让贝壳见识一下大中华的智慧产物——搓衣板呢,呢?!
嘛,太累啦肯定不行的嘛
贝壳可是立志要给林薇完美第一次的~
完美的哟~~~
有轮胎的树屋
我就给大家看看图
什么别的意思都没
我是纯洁的~
☆、第46章 开启美章丽新世界
天边还有余晖的时候夏苒借着光放开了自由让它奔跑;跟夕阳抢时间;扯着绳子像骑马那样让自由跑得更快;但天色还是很快暗了下来。
夜晚的沙漠冷得出奇;夏苒身上那件外套给了普丽娅,背包里的那件没有穿在身上的厚;她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现在只好把衣服都穿在身上。
她找了块长着枯草的地方扎营;说是扎营;其实她有的不过是一个睡袋和一个背包,自由已经被绑习惯了;夏苒把它绑在枯枝上;它就真的蹲了下来。
夏苒用枯枝架起了火堆;在背着风的那一面,靠着自由裹着睡袋取暖。自由身上的毛刷过多少遍也还是一样的纠结缠绕,夏苒拿出肉干吃了些,偎在自由身上,抚着它的毛,想起普丽娅的脸。
她没想到普丽娅会那么做,不管是为了什么,如果没有她就不可能逃出来,夏苒抬起手背抹掉脸上的湿意,现在还没到哭的时候,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哭。
可她没有忍住,泪水像泉涌一样从她的眼睛里滚落出来,连夏苒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体里还有这么多的水份可以化成眼泪。
这么长的时候她都只看到恶,贪婪自私冷漠跟永远都填不满的*,这些东西包裹着让她,像黑暗吞噬光明一样吞噬了她,可现在不一样了,微小的闪光撕开了光明的口子。
夏苒强迫自己把眼泪忍回去,她要活着走出去,不管是前面是什么,都不可能比之前的境地更坏了。
夏苒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偎在自由身边,自由身上厚厚的毛挡住了冽风,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她怕自己一睡着自由就会逃走,她用绳索把自己跟自由捆在一起,腿塞在自由的肚皮下面取暖。
火星被风卷起来,打着旋飘向天空,夏苒头靠着自由的背望着无边黑暗中一点光亮,她从来没有这么茫然过,呆在绿洲里她的目标是逃出来,可真的出来了,她却不知所措了。
高山远不可及,而她原来憎恨的那些人却一个又一个的离她远去了。米奇托尼跟普丽娅的脸闪现在她脑海里,他们本来可以一起离开的。
就像是一起出来露营那时候一样,女生们放着歌,男生们说着黄色笑话,一路欢声笑语。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夏苒的眼睛里没有眼泪了,普丽娅会怎么样,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多半是死了,枪响声不断,詹姆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夏苒吸吸鼻子,如果一开始她们就相互帮助,有多少个詹姆斯都不必害怕,非要走到这一步,才能信任对方。
普丽娅满是血污脸跟血污下掩着的黑眼睛越来越清晰,夏苒无数次的幻想过新生活,她在描述给米奇普丽娅听,好让他们愧疚的时候,其实自己也在想像着那样的美好。
现在绿洲被她抛在身后,可这些人将一辈子都留在她心里。
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急,风带着沙子扑打在夏苒的脸上,她必须背着包对着自由才能挡住那些扑进她眼睛里的沙了。她把头缩进睡袋里,嘴里不动呵出气来暖和自己的手,幸好脚是暖的,只要撑到天亮,天亮就行了。
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夏苒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她半夜里不住让自己更靠近自由,恨不得能把身体全藏在自由的毛下面,沙子好像冰粒那样,一阵风刮过,睡袋就发出的“啪啪”的拍打声。
夏苒一个晚上都没能睡沉,火早就已经熄灭了,但她不能爬出来重新点火,只能缩在睡袋里靠自由来取暖,越睡越冷,风也越刮越急,夏苒不敢把头伸出来,扒在自由身上不住搓手动腿。
幸好天终于天亮了。
夏苒喝了些水,没有吃东西,由着自由嚼了几口枯草就重新坐到它背上,拉着绳子让它往前。太阳才刚刚升起来,但他们还有一天的长路要赶,能早到山脚就好了。
自由是头野骆驼,它被绑住了还听夏苒的话,现在却闹起脾气来,不让它吃够不肯走,夏苒只好把枯枝割下来扎成一捆,走一段路给自由喂上一点儿,像在驴子面前吊根胡萝卜那样管用,自由只看得见草,夏苒往哪里拉,它就往哪里走。
雾气淡去,山峦显出尖顶来,偶尔被云遮住,风一过就又露出真容,夏苒一路拉着自由往山的方向走,只要有了山,她就有吃的,有喝的,说不定还能找到人回家。
这几乎是支撑她的唯一信念了,带出来的水坚持了两天见了底,夏苒挖沙用塑料袋集了一小杯水,每天夜里挖好了坑蓄上一些,水壶总是处于半满的程度,肉干也是一样,再忍着,她也不能让自己饿晕过去。
沙漠的几乎找不到可以遮阳的地方,夏苒很快就晒得开始脱皮,她的皮肤起了一块块红斑,背包顶在头上也没有用,裹着睡袋热出一层一层的汗,如果不补水她很快就会脱水死去。
这样坚持了两天,她自己都能摸到腰身细下去,脸颊也凹下去,伸出手来几乎就是个非洲人了,自由渐渐不听管束,夏苒不是每天都能这么幸运的找到草给它吃。
于是它会开始自己找吃的,偶尔会偏离他们的目标,夏苒没有办法阻止它,她拉不动自由,但也因为这样让她发现了一种沙漠里能吃的东西,不仅仅是仙人掌能吃,这东西的口感也非常好,夏苒叫它刺毛球。
自由一见到它就像见到了老朋友,蹲在地上不肯走,夏苒把那些刺刮掉剖开挑里面的肉吃,多汁清甜,她一口气吃了好几个,也不管刺扎不扎手,跟自由一样坐在地上开始吃起来。
补完了水份,夏苒就有了新绝招,这些长得像带刺青枣的东西对自由是更大的诱惑,她割了一丛放在背包里,拿着长长的杆子吊在自由面前。次数多了,连自由也开始明白这是在骗它,只要吃不到它就蹲着不肯走。
比炎热更恐怖的是下雨,夏苒在缺水三天之后,沙漠里迎来了一场大雨,她正骑在自由背上,远处黑云滚滚而来,这里望出去都是黄沙,根本没有能遮雨的地方。
雷声吓坏了自由,它本能的想要撒开蹄子疯跑,好找个地方躲雨,可夏苒不能由着它跑失了方向,那座山是她能看见的最近的希望。
但她的力气敌不过自由,雨倾盆而来的时候,她已经扯不住绳子了,只能紧紧抱住驼峰,整个人趴在自由身上,怕被它给甩下来。
夏苒从头到脚被淋个透湿,她不住用手抹掉脸上的水,想看清楚他们正往哪里个方向跑,可雨太密了,她眯起的眼睛看不清一米外的景物。
等到雨停力竭的时候,夏苒被自由翻到地上,自由踩了踩蹄子,盯着夏苒看了一会,见她一动不动,从鼻子里喷两口气,甩甩尾巴离开了。
夏苒醒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她睁开眼就不见了自由,不仅自由不见了,山顶也不见了,她被抛在一块未知的地方,她的胃里像突然被塞满了石头,压得她脚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自由也不见了,这回它真的自由了。夏苒站起来茫然四顾,寻了一圈没有自由的影子。
背包被甩在远处,从这里看上去就是一个小黑点儿,夏苒摔下来的时候大概扭了脚,她每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