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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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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哥儿应是,吃了几块点心,两人一个在炕上一个在炕下说着话,析秋问侯府的情况:“绿珠身体好了吗?晟哥儿有没有来?”

“绿珠身体好了,我在祖母的房里瞧见了。晟哥儿来了!”说着顿了顿,脸上有些不悦,析秋瞧见疑惑的问道:“嗯?怎么了?”

敏哥儿想了想,就摇着头道:“没事,没事!”先生说君子不背后道人长短,他到底要不要和母亲说呢,见析秋看过来,他忽然又想到母亲不是别人,遂又抬头解释道:“她打碎了母亲去年年中从别院回来时,送给祖母的那只小手炉,偏偏说我打碎的……”说着又垂了眉眼面露委屈。

析秋听着一愣,问道:“那敏哥儿可为自己辩解了?祖母如何说的?”

“没有!”敏哥儿挺了胸膛道:“她又哭又闹的,非说是我,先生说君子坦荡荡,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不需要解释!”一顿又道:“祖母没有说我,却是训斥了绿珠,后来三伯母来了,说不过一个手炉还是陶制的,上次在庙会上瞧见了,改日再买个手炉送回来便是,就将绿珠带走了,祖母就让人送我们三个人去学馆了。”

“后来见了祖母没有?”

“见了,下了学去给祖母请安,祖母靠在炕上正打着盹呢,大伯母和吴妈妈在一边陪着的,我吃了点心就回来了。”敏哥儿歪着头回道。

析秋叹了口气,看来太夫人是生了气了!

两人正说着,阮静柳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身上穿着一件深紫素面的褙子,头上清清淡淡的戴着两只点翠的簪子,素面朝天,不过却面有疲色,她迎过去将阮静柳让到炕边坐着,问道:“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好,可是病了?”

“没事,就是有些累!”阮静柳淡淡摆了手,耳边听到敏哥儿脆脆的喊了声:“阮姨母。”她笑着朝敏哥儿点了头。

春柳倒了茶进来,阮静柳喝了放在炕几上,析秋担忧的道:“那你在这里靠一会儿,四爷可能还有会儿才回来。”

“不用。”阮静柳看向析秋:“我坐会儿就好了。”说着顿了顿就提到徐天青:“……得了一种怪病,我方才施了针,可能要到明日才能醒过来!”

析秋着就面露狐疑,问道:“怪病,什么怪病?”阮静柳目光一闪,侧开脸又重新端起来茶低头去喝,漫不经心的道:“我也没瞧见过,回去要查查医书才能知道。”

析秋就拧了眉头看她。

“那现在也只能等他醒来了。”析秋在她隔壁坐下又道:“也不知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落成这样。”

阮静柳听着却是挑了眉头,颇感兴趣的问道:“听说他是山东布政司的公子,他身边的哑童说他从山东回来,既然如此他为何没有被家里人找到,又何以到如今这般境地?”

阮静柳很少对别人的过往感兴趣,见她问起析秋却不知如何去解释了,只得掐头去尾的解释道:“他两年前自佟府出走的,徐大人一直在到处寻他,至于为何没有找到他又发生过什么事,我却是不知。”

阮静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析秋留了阮静柳在家里吃饭,待萧四郎回来析秋将徐天青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妾身也没瞧见,也不知人如何到底如何,不过听静柳说的,仿佛病情不简单。”

“稍后我去瞧瞧。”萧四郎脱了外套,换了家常的便服:“他身边没有跟着人?”析秋听着点了点头:“说是只有个哑童的跟着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萧四郎点了点头,两人去了暖阁里几个人吃了饭,萧四郎便道:“我去外院看看。”

“我也要回去,和督都同路吧!”阮静柳淡淡的道,萧四郎点了头,阮静柳转头看向析秋,便道:“我明日一早再来,你也不用担心,他虽病情严重,但一时也没有生命危险,等我查到医治的法子,我再与你细说!”

析秋应是,让春柳拿了萧四郎和阮静柳的大氅来给两人穿戴上,萧四郎回头看着她:“快进去吧,外面冷!”说着,和阮静柳一前一后出了门。

在院子门口,阮静柳转身看了眼正房,就停了脚步,对萧四郎道:“……这位公子的病,有些蹊跷!”

“嗯?”萧四郎也停了脚步,阮静柳便指了指前面:“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萧四郎点了头,负手和阮静柳朝外院而去,等阮静柳说完萧四郎已经彻底黑了脸,问道:“你确定?”

“没有把握,我也只是听说并未实际接触过,至于如何根治更是无从下手,如今只能确保他生命不受威胁,要如何彻底解决只能待我回去查了医书才能知道。”说着顿了顿,阮静柳在徐天青住的客院门口停了下来,又道:“此事我并未和析秋说,想问一问督都的意见。”

“不要和她说。”萧四郎满脸的阴沉:“事情没有确定,不要惊着她了!”

阮静柳也同意,回道:“事情过于龌龊,也免得她胡思乱想。”说着顿了顿道:“那我先回去,若有结果我会告诉你。”

萧四郎应了指了人送阮静柳回去,他则直接去了外院。

他对徐天青有印象,后来听说他出走未归一直下落不明到也未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两年后他竟是投到他门上了。

心思一顿他又想到阮静柳刚刚说的可能性,若真是如她所想,徐天青来的目的,却要深思。

徐天青还没有醒,但是他的样子,也让萧四郎惊了一惊,若非事先知道,他根本无法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印象中的少年,反倒身边的哑童,让他怔了一怔,出声问道:“你祖籍何处?”

哑童跪在地上看着萧四郎直发愣,呜呜呀呀的了半天,又摆着手比划,爬起来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了四个字:“山东莱州。”

萧四郎目光从桌面转过,目色深深的打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回头吩咐天敬:“你拨两个小厮过来伺候着。”便转身大步出了门。

析秋见他回来,便问道:“四爷瞧见了?您看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徐大人,将表哥接回去?”

萧四郎拧了眉头,想了想道:“等他醒了问了缘由再说。”一顿又道:“若是你不放心,就派人请闻贤来一趟。”

析秋也正有此打算,她和徐天青毕竟隔了一层,如今她又婚嫁规矩上不如以前宽松,有佟慎之在办事也好有什么决定也罢,也总方便一些。

“四爷去梳洗吧,这些日子您都没有睡过好觉。”萧四郎点了头,刚脱了外套要去净室,外面春柳隔着门来禀:“四爷,天诚说沈府来人了,好像是沈世子回来了。”

萧四郎脚步就是一顿,析秋见他没说话就应道:“让天诚陪着喝杯茶。”春柳应是而去,析秋便拿了外套给萧四郎:“四爷去看看吧,沈世子一路奔波又受了伤,这个时候来找您必定是有事。”

萧四郎点头应了:“你早点休息。”披了衣裳就出了门。

析秋靠在床头拿了书随意翻着,又胃里难受喊了春柳拿了痰盂进来吐了一回,将晚上吃的东西悉数吐了个干净,岑妈妈听见就赶紧吩咐厨房又端了吃食来,析秋勉强吃了点,靠在床头昏昏欲睡。

萧四郎回来的很迟,进来时身上的外套和鞋子已经在外面脱了换过,析秋睁开眼看向他:“四爷回来了。”萧四郎见她合衣躺着还没睡,不由拧了眉头道:“怎么还没睡。”

“妾身心里担心哪能睡的踏实。”说着要披着衣服起来,萧四郎就按着她索性在床头坐下,将沈季的事说给她听:“受伤不重,只是精神不大好。”一顿又道:“我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常公公便到了。”

才回来就被召进宫了,到是不用担心沈季有没有安危,只不过圣上如此态度,怕是江南和卫辉府的事不简单。

“卫辉府的事如今怎么样了?江南那边是不是闵家?”

萧四郎起身,坐在桌边帮析秋道了杯清水端给她,缓缓的道:“圣上已经调令开封府和彰德府调兵前往卫辉府援助,至于江南……”他紧紧蹙了眉头,面露厌恶:“闵家不足为惧!”

析秋微微点了头,卫辉府圣上已经做了应对的措施,效果如何只能等那边消息传来,至于江南闵家,她也不由摇了摇头,圣上自登基后兵权便被他慢慢收回,想要成事怕是不易。

第二日,析秋让岑妈妈去佟府通知了佟慎之和大老爷,中午的时候佟慎之来了,析秋见到他,便将徐天青的事说了一遍:“说是得了怪病,您看,要不要通知徐大人!”

佟慎之拧了眉头,沉吟了片刻道:“等天青醒了,问了他的意思再定。”析秋点了头,佟慎之便看着她问道:“你这里也不方便,不如我将人带回去吧。”

“也好,我如今身子不便,也怕照顾不周,听静柳姐的意思他今日就能醒来,到时候大哥再带他回去。”两人正说着,天敬敲了门进来禀道:“夫人,那位公子醒了。”

析秋和佟慎之对视了一眼,她道:“我陪大哥一起去吧。”佟慎之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两人出了门析秋坐了轿子佟慎之则步行在前,一路到了外院进了徐天青住的客院里,一进门析秋便看到有位面生的约莫七八岁的少年,脑侧梳了两个发髻,眼睛很大眼窝很深鼻子很高,轮廓比起他们来要鲜明很多,瘦瘦的身体见了佟慎之和析秋进来,仿佛本能的一样就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

佟慎之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停下来朝析秋看来,析秋也看向他摇了摇头,天敬见此介绍道:“这少年跟在公子身边,不会说话识的字也不多,不知道多大只知道是祖籍是山东莱州人。”

佟慎之蹙了蹙眉,视线和析秋一样在少年白白净净的脸上转了一圈,两人前后进了门又拐进徐天青的卧室里,房间混合着药味和一种奇怪的味儿,甜甜的……她回头朝天敬看去,道:“将帘子挂起来,窗户开一些换换气。”

天敬应是,走到窗户边开了窗户了,又将门帘子挂起来。

佟慎之已经绕过竖在床前的屏风,析秋停在屏风外面未动,就听到佟慎之道:“天青?”语气显然也有些不确认。

过了许久,析秋也没有听到徐天青的回应的声音,她不由奇怪问道:“大哥,表哥醒了吗。”佟慎之没有回答,朝前走了几步,站在床盯着床上睁着眼睛却是双眼迷茫的看着他的徐天青,又问道:“天青?”

这一次,析秋听到徐天青的声音,软软的很虚弱的样子:“我们……认识?”

失忆了?

佟慎之看着徐天青,面色微变,又问道:“天青,你怎么了?怎么会不认识我们?”他盯着徐天青的表情,细致入微的去观察:“我是闻贤!”

徐天青看着他,就摇了摇头:“公子,请问您是谁?您喊的天青是我?”

佟慎之巨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徐天青,仿佛被他的反应惊住。

析秋也一怔,也顾不得避忌绕开屏风走了进去,就瞧见挂着白纱帐子盖着青褐色棉被的床上,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眉目未变依旧是俊朗阳光的徐天青,但如春柳所言确实瘦了许多,皮肤也很黑仿佛经过长时间风吹日晒的样子,她的目光又落在他放在锦被外的手指上,纤细修长并不像做过苦力,她暗暗疑惑喊道:“表哥!”

徐天青的目光就落在床前站的女子身上,清丽秀雅眉目如画,有少女的青涩却又多了一份贵妇人的雍容风韵,穿着朱色的绒边褙子,里头一件妃色的夹袄,清清爽爽的样子,只是腹部隆了起来……

有些突兀!

徐天青的迷茫的双眼渐渐清明。

“天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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