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婶儿,嘿嘿,我男人都不要我了,你说我还在家里安啥胎啊?”
说着说着,那眼泪,就忍不住决堤而出,李朵朵转身看着那好心的妇人,笑得凄惨落魄。
那大婶儿一愣,看着她的眼神越见悲悯了起来,叹口气道:“你那男人啊,怎么这样?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你孩子都怀上了怎么能这就不要你了?”
“谁知道啊,别的女人看上他了呗。”
“是哪个富家小姐看上了你相公?天啊,这缺德的主啊,怎么做这种拆散鸳鸯的缺德事啊,妹子啊,你可是要看开些……”
李朵朵凄楚一笑,便是向着人少的地方走去,现在,她想一个人安静安静,她想找个地方哭一哭,发泄发泄,然后想想以后怎么办。
想起先前还在说那萧释,现在,跟人家就是一个德性,五十步笑百步么?
无人的街巷,失魂落魄的女子,就坐在墙角,机械地喝着手中的烈酒,双眼茫然地看着前面。
要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死么?怎么可能,以后孩子多孤单,何况,她其实不想这么自私。
为什么,这剩下的四个月不到的时间,老天都不给她?她只要做这四个月的夫妻就好了,把孩子留下来,陪他……
寂静的巷子,传来女人压抑的呜咽之声,轻纱罗衫的女子,使劲地捶着身后的墙,哭得绝望无助。
然后,压抑的哭声,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被巷子里的风,传得老远……
是不是,老天就在看着她演得这场戏?
哭也哭够了,没变的始终没变,手中的酒坛,还剩不到半壶,这时候,已经是有些晕晕乎乎了,李朵朵偏头,试了好几次才将那坛酒给拿起来,烈酒烧喉,好歹也能醉生梦死一场,暂时麻痹自己。
有些人醉了,便是疯疯癫癫,要将自己放在心里所有的痛苦悲哀都要发泄一遍,有些人醉了,吐得一塌糊涂,有些人醉了,越是沉默寡言。
现在,李朵朵只想静静地待在这里安静一下,浑身都没力气,连脑袋都懒得再偏一偏,更别说动手指的力气。
“怎么?小娘子是被自己的男人甩了吗?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闷酒,哥哥们看着都难受。”
在闹市就盯上了她的三个地痞,看着巷子里的人醉得差不多了,便是走了出来,这个时候的女人,最是容易乖乖就范,也免得扰了他们玩儿人的兴致。
李朵朵抬了抬眼皮子,看了三人一眼,便是再是不理。
“哎,小娘子,不就是被男人给赶出来了吗?何必伤心成这样?这天下男人多的是,你还嫌没男人来疼你?哥哥们不就来了吗?别哭了,看把一张脸给哭得。”
满脸猥琐的男子抬手摸上面前女子的脸,将那脸上还没有干掉的泪水稍稍擦了擦,那爪子便是不规矩地顺着她的脸颊摸向了颈侧,这女子虽然容颜一般,只算清秀,这身上的肌肤却是不错,光滑细腻,叫人舍不得放手。
那只手在女人的颈侧流连了片刻,便是越来越往下去,左肩的衣服,便是被顺势拉开,露出精致的小巧的锁骨,白玉般的嫩滑的肩,像是遇到了稀世珍品一般,男人摸着那处香肩,越是不可思议,想不到这小娘子看着不咋样,这身子,却是真个销魂,不光是他,连着旁边站着看的两人,都是激动了起来。
“小娘子别怕,哥哥这就来伺候你,伺候得你欲仙欲死,让你忘掉所有的痛苦。”
说着下流的话,男人边要伸手去解女子下面的腰带。
却是刚还没摸到那衣带,一阵刀影闪过,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缩回手摸着有些刺疼的脖子,还来不及喊一声疼痛,“咚”的一声,那颗脑袋便是从脖子上滚了下来,没了脑袋的身子这才歪向一旁,似乎身体还没反应过来一般,“哧”的一声,那血才飞溅开来,染红了一地的尘埃。
看到这一幕的剩下两人,吓得瞪大了眼睛,却是一样还没反应过来,就得了一样的下场。
李朵朵抬眼看着身旁三具直接被剁了脑袋的无头尸,眼里无丝毫的震惊诧异,淡淡地扫了一眼,手撑着身子想起来,却是几次无果。
“若是属下不出手夫人是打算要让他们得手?”
黑衣人站在她的面前,皱着眉头看着她努力想要站起来却无力的样子。
“这个时候,这种地方,我想反抗都无力,喊人更是没人听到,我也忘了,有你的存在。”
那酒后劲也大,李朵朵背靠着强,脸色早已是一片绯红,颜色比那三月的桃花还艳丽几分,那颜色一直蔓延到脖子,再到精致的锁骨,然后是光裸的玉肩。
“属下得罪了。”
影单膝跪在地上,将面前的人有些凌乱的衣衫整理好,然后,将人抱在怀中向着王府走去。
“在那里你听到了什么?”
“属下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刘行风也算是江湖中的高手了,少年成名,也算是一个武学奇才,若说起武功,影自觉不在他之上,怕被发现便是不敢靠得太近,只听得屋内断断续续的声音,只听到有女人发怒的声音,“你以为我容羽跟你一样?被那么多男人碰了连自己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和什么“不知廉耻”之类的。
关键的信息却是因为他们都说的小声并没有听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刘家的二爷谈生意而已,他娶了个婊子养的姨太太,以为老子要勾引她相公,居然骂老子,我气不过就跟她对骂!最近烦心事比较多,喝喝闷酒解压,你别把这些事情告诉王爷,免得他担心,带我回药铺。”
这人没听到就好,即使她成不了最后的赢家,她自己的人生,也要她自己来掌控,这盘棋,她绝对不甘愿去做别人的棋子,即使她没权没势,她也要走出自己希望看到的结果。
抱着她的人,顿了顿,低头看了他一眼,不语,然后继续往着前面走去。
“你以前一直都待在王爷身边是不?”
“是的。”
“待会儿把我送回去了你就回去吧,不用保护我了,也没有人想要来要我这条烂命,好好护着你主子。”
“属下是奉王爷之命来保护夫人的,王爷一日没收回成命,属下就一日不走,这是属下的职责。”
眯着眼睛,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似是呢喃一般,“会的,很快就会了”。
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人就安静地睡着了。
当花柔几人看到影怀里醉的一塌糊涂的李朵朵都是吓了一跳,赶紧让陈家阿娘去熬醒酒汤,然后将人给弄上床去躺着。
“影你在一旁吃干饭去了?怎么让夫人喝成这样?”
花柔坐在床边给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喂着醒酒汤,一边训斥着在她看来渎职的家伙,一边说着那边刘家的不是,“我就想不通了,那刘家的人是怎么想的?再是谈生意也要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啊?肚子里都怀了六个多月的娃娃了,还使劲地灌酒不成?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孕妇不能喝酒的?”
影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语。
“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啊?夫人怎么会喝成这样?你这样装作闷木头是给谁看?”
看着那人杵在那里跟木头似的,花柔一下子也来气了。
“不知。”
“你……”
“小柔,你快去拿东西来,我想吐。”
花柔正要跟闷着的影发火,却是一下就被醒过来的李朵朵给拉住了,现在胃里翻腾得厉害,脑袋也是晕晕乎乎的,十分难受,果然,酒这东西就特么不是个东西!
“夫人你等等,我马上就来。”
花柔瞪了一眼影,匆匆出门去拿痰盆去了。
“你下去吧。”
李朵朵揉着额角,淡淡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人。
黑衣人向他行了礼转身就出去了。
花柔刚将痰盆端过来,床上的人就开始了一阵昏天黑地的呕吐,因为没有吃东西,呕了好一阵的酸水,看得一旁的花柔直着急,不停地数落她不注意身体。
“小柔,我想睡一觉。”
待吐得差不多了,漱了口,浑身便是倦怠得很,转了身子朝着床里面,李朵朵再是不想理什么人,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慢慢将眼睛闭上。
“那奴婢就不打扰夫人了。”
花柔愣了愣,总觉得今天床上的人有些不对劲,从回来开始就不对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花柔暗暗叹了一口气,便是端着东西出去了,将门关好。
转身之时,却是看到站在门外不远处的林伟玉。
“林公子?”
“她怎么样了?”
林伟玉看着花柔手上端着的铜盆,暗暗皱了眉头,这丫头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才会这般酗酒?
“夫人现在正在屋内休息,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柔摇摇头,也是蹙起了眉头,这暗影肯定是知道什么不说,他不说她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叹了口气,对林伟玉行了个礼便是出院子去了,看来得把这件事情告诉主上才行。
林伟玉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蹙着眉头眼里全是担忧,转身走到小院角落的石桌旁坐下,将袖中的书卷拿出,细细地看了起来。
院子中,桂花安静开放,落下满地暗香芬芳。
城中大德寺,满寺彼岸花开如火如荼,黄昏落幕,三途寂寞,风染烟霞,留不住漫漫流云飞火,暗伤零落满城谷。
不知几道尘世渡,才不会两相误。
一阵风吹过,满寺树叶沙沙作响,如血红艳的花朵经不住狂风吹折,漫天飞火。
尘缘塔上,突然落下一抹青色的身影,潇洒不羁地坐在檐角之上,万千的发丝被青色的发带简单绑住,在风中有些凌乱地飞扬,看着整个寺中一片难得的景象,夜色般的眼眸微微眯起,寂静地享受。
纤指懒懒抬起,轻轻接住一小朵被风送来的红色小花,花瓣纤细,反卷如爪,艳红得有些寂寞,似乎是染着灵魂深处的孤单,相思情深,写不上三涂畔。
白玉般的手指,拈住那小小的花茎送入到眼前,细细地看个清楚,红衣不诉离别苦,却是落尽三千须弥渡。
“人世尘缘,果真是有趣的事情”,青衣人淡淡一笑,撑着头看着下面不知扫了多少个年岁落叶的和尚道,“大师,你说是不?”
塔下扫地之人,似乎是丝毫都未因为突然出现的人而感到意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然后,继续扫地,“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你一人在这里扫地这般久,不觉寂寞?”
那人年复一年,无论春夏秋冬,一直在下面扫着地上永远不会少了枯枝落叶,落叶未曾因为他而扫一分,也未曾因为他而多一分。
“与佛相伴,自然不寂寞。”
有些苍老但不失风骨的话语,从下面传来。
“本君都告诉你了,世上无佛,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守着虚无?”
六道轮回,只是天地自然规则,并非掌控在任何之人手中,他走了多少个时空,是看到有凡人不知道的存在,但是,从来没看到那个叫“佛”的人。
“佛在心中,施主不用心看,当然看不见。”
青衣人忽觉这些清修之人也挺得趣的,耐得住尘世寂寞,守得住心中繁华,不过,“本君心中倒是无‘佛’,只有人,看那人才觉尘世甚是有趣”。
“施主守着人,贫僧伴着佛,万源同宗,皆是修道而已。”
“你说的也很得理。”
青衣人似乎对扫地僧的这种说法甚是满意,水润般的红唇浅浅勾起,看着寺外红尘繁华,人世喧嚣,眼眸含浅浅笑意。
——(分割线)——(分割线)——
李朵朵那么晕晕乎乎地一睡就睡到天麻麻黑,文雅一点,即,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