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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树上的人,看着那些人马都没了身影,才低头,看着下面一众谷人道:“本君还有些私事要出谷一趟,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江湖上的事情,你们莫要多管。”
想安逸地生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少惹事。
刚说完,谷人再抬头看向那古松之时,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谷主都吩咐了少惹事,一众的人也是再不好去管那谢九歌的事情,随即收拾了手上的家伙回家煮饭去了,家里的衣服也没洗,娃儿也还没喂饭呢,地里头的事情也没有做完。
此时,带着李朵朵离开的谢九歌,并没有离开千羽谷多远,只是在众人没看到的转角直接向着山谷一旁的高高雪山去了。
似乎是早就熟知了路线一般,全身是血的人,一口气未曾停过半分,直接向着山腰开始积雪的地方略去,飞速而上的身影,若是常人看到,定是要惊讶这等的速度,几个起落,人就到了百步之外,根本只看到一血色身影一闪,便是很快就消失了身影,这即使是有武功的人,也根本就没法达到这样的速度的,难道还是天上的仙人不成?
用了仅仅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抱着李朵朵的谢九歌便是到了山腰的一处雪松掩映之下很是隐蔽的山洞之中,里面,是一眼三个浴桶大小的冒着热气的温泉,空气中,除了淡淡的硫磺的味道,便是另一股带着丝丝清香的气味,本来也吸入了不少花香的他,已进入这里,便是觉得脑子的那种昏厥之感轻了不少。
这个山洞的温泉,就是那花香的克星,这是当初他为了攻进千羽谷好不容易才收集来的信息。
山洞的里面,不仅有那一眼的泉眼,旁边,还有一类似是石床的东西,旁边还有一用利器削得很是平整的石桌和两个石凳,看着上面蒙上的些微的黑色苔藓,当时长久都未曾有人来过了。
泉眼里,似乎本就是专门开发出来的为人所洗浴的浴池,里面还人为地铺设了两层阶梯,刚好够人坐在上面水能漫过胸口,将李朵朵放下了泉水里,让昏睡的人靠在泉眼旁边的石头上,谢九歌这才松了一口气,靠着那块半人高的巨石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来,口中翻涌的血气再是压不住,“噗”的一声,又是一大口的鲜血,溅了一地。
体内好不容易聚回来的真气,现在又散开了了去,自觉那全身的经脉都快被那些乱窜如利刀一般的真气一刀一刀划得粉碎,内腑之中全是爆裂一般的疼痛,口中的血,止都止不住地流出。
不管他怎么去运气,那些散开的真气,却是始终都乱成一团,丹田之中更是一片混乱,试着盘腿运气几次都不成功,深蓝色的眸子,终是染上了全部的绝望,松开腿全是绝望地靠在石壁上,身上再是没了一点的力气。
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其实,是一件很恐怖的,又很寂寞的事情。
慢慢地,感觉着身上体力的流失,慢慢地,感觉着体内鲜血的流失,此时,身上的疼痛,已是让人麻木,脑子里,却是清醒的,清清楚楚地感受着,一生的荒唐,一生的寂寞。
没有家的人,一辈子都是寂寞的。
转头,半睁着眸子的人,深蓝色的眸子中,全然是安宁平静,这样淡然平静的眼神,他这短暂的一中,就这时候有过。
转头,看着靠在一旁闭着眼睛的女子,眸色中,有一丝隐隐的苦楚,有那么一瞬的时间,他很想将女子摇醒,将她狠狠地揉进骨血里,他很想,很想,剩下的半生,有她陪着就好。
只是,心中剩余的半分理智告诉他,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心里装着的,永远不会是他,有时候,他会嫉妒,嫉妒那人,不对,他从小就嫉妒,那人有着比他尊贵万万倍的身份,同样的绝色容颜,却是没有人敢对他有半分的无礼和亵渎,他,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
人,一生下来了,就注定了贫富贵贱,有的人,天生就该高高在云端接受众生瞩目,而有些人,天生就该落入泥潭,接受众生践踏,永不得救赎。命运这东西,为何,为何?他,好不甘。
这二十多年,他有时候都会想,活着有什么意思?却是又不甘,为何,灵魂比他还肮脏的人就能活得那么奢侈富贵?为何,他们就该将其他的人践踏在脚下?
“为什么,你不能早点遇上我?”
眸色中全是绝望如死灰的人,就看着身旁的女子,低声呢喃,也似浅声的哭泣,也似悲哀的控诉。
“为什么,你不能先遇上我?为什么,你不是我的?”
这一辈子,他想要得到的人,和东西,从来未曾得到过。
想到曾经那些灰暗的过去,谢九歌扯起嘴角,眼里全是苦涩。
是的,那个人是该用着看脏物一般的眼神看他,他的确是脏脏得可以,肮脏到世人唾弃的地步。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完整的人吗?”就似是在给她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更多的,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因为,身边的这个人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我母亲,是被他们玩死的,我就是个乱交生下的杂种,一个连自己的父亲谁谁都不知道的孽种”。
都好多年了,他都未曾想过自己的过去,对这个世界来说,他是不折不扣的异类,那时候,他觉得,满世界看着他的人都是饿狼,不论男女,都想将他拆吞入腹,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能让他安身的半分位置,他走到哪里,人们都会用惊异,看怪物又满是惊艳的眼神看着他。
似乎是很是喜欢像是他们那样异色的人儿,那个家里的男人,后来又花了高价从奴隶市场买来了一个十多岁的跟他一样的孩子,他亲眼看着,那个女子绝望地挣扎,那三人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一逞兽欲;他亲耳听着,那个女子绝望的哭喊,用着只有他能听懂的只言片语在哭喊,而那三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没有几天的时间,一个大好的女子,就不那么绝望地,香消玉殒在了这陌生又冷漠的异国,没人,会替他收尸。
他在想,他的母亲,那时候是怎样过来的?
人,为何,甘愿沦为**的奴隶?在他看来,那些人,好脏,好脏,每每一想到那个场景,他的胃里就是一阵的翻江倒海。
他们没有将他看做是自己的亲人过,每每看到他,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得到那些人眼中明显的暗火,他们,想要他,可惜,作为朝堂的官员,他们还是迈不出道德的最后底线,所以,他侥幸逃脱了魔爪。
只是,等待他的命运,是那样的残酷,那晚,他睡不着,所以,他抱着娘亲留下来的唯一的遗物,那跟手绢,坐在隐蔽的池塘边发呆,迷茫自己的未来,却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竟然要将他送去一个大官的府里当娈童,娈童,他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他隐隐约约就想起了那日在他们身下挣扎的同类女子,送来送去,无非就是要去做这种肮脏的事情么?好恶心……
待他们都走了之后,他才终于,将胃里忍着的酸水,一股脑地全部吐了出来,身上,早已冷汗连连。
他住的院子,就是专门给那些买回来的男子或是女子住的地方,这里有人的时候,每晚上,他都能听到那些叫他恶心到死的声音。
他是一个多余的存在,这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有时候,他们都不会顾及自己这个外人在场,就在他面前开始了办事,现在他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他们是想通过这样的行为,向着他暗示,要他去学习侍候人的功夫,更或许,仅仅是为了让他早熟,好早些将他送出去,为他们的官路铺路。
他试着逃过,可惜,他的眸色,发色太异于常人了,在他们的高价悬赏之下,还没出一天,他就被抓了回去,当然,等待他的是无边的噩梦。
不过,也许是上天终于觉得,一切对他来说太残酷了,所以,给了他一个想比来说好一点点的路,他们,居然把他送给了一个大太监,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实,也是,以着当时蓝家的那种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他们只配见太监,何况,多时,也许太监说的一句话比有些大官管用不少。
那个人,是宫廷里面的大总管,名叫谢七郎,是他护了他,也污了他,让他一辈子都活在靠着身子上位的流言蜚语下,那个人,他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
他是一个十足的太监,却是喜欢他的身子喜欢得要命,只是,可惜了,他从来只是玩玩,却是不能“提刀上阵”,因为,他早就失去了那个资格。
“你以后,就跟着我姓吧,就叫,谢九歌”,他很是迷恋地亲吻着他光裸的身子,在他的耳边呢喃,“九夜缠情,百里踏歌”。
那个人,虽然是个太监,却是一手创下了监察院,为皇后一党,手段残忍,行事果决,是他,让一直生活在宫廷深院的太监,得到了施展才能的机会。谢九歌有时候会想,若是他是个完好的人的话,若是他,去考功名的话,将来定是一带风云人物,不是死忠之臣,就是不折不扣的奸臣,反正,他就是两个极端的存在。
他说,“九歌,你若是恨我,就好好地把我教你的一切学会,将来若是你能将我打败,我便随你处置,我的一切,都将会是你的”。
那个叫做云醉月的人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被那人脱了衣衫,在皇宫的假山里办着他喜欢的事情。他说,他想他了,可笑,简直是可笑!
那时,他亲眼看到他眼里的震惊,随即是刺痛人心的厌恶,那种厌恶,叫他无地自容,叫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好羞耻,他从来没有觉得有那样羞耻过。
幸好,那人后来再没有在那个地方做那种羞人的事情了。
只是,那个皇子眼里厌恶的眼神,却是叫他终身难忘。
人,总是会寂寞的,他时常听着那个叫做谢七郎的人,在他的耳边喃喃自语,“九歌,你一直陪着我可好,我不想一个人守着这些荣华富贵,好寂寞呢”。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那人偶尔眼中会露出一闪而过的空洞。
他后来或多或少地知道了些他的身世,比他好,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个穷人,才几岁的时候,就被卖到了宫廷当太监,从最低贱的给人洗夜壶的太监做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地位,那时候,他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都老了。
那人,非常想有个家,时常看着大街上的那些寻常百姓发呆,便指着那些男人女人,边给他说,哪个女子是好女人,哪个女人是坏女人。
可惜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男人该有的资格,没有女人愿意真心地和他在一起过日子的。
他于谢七郎来说,又似是亲人,他一直在帮着他铺路,却似是又抵不过他绝色的容颜,有时候,他又当他是情人,两人,就以着很是怪异的关系,相处了十多年。
有时候,谢九歌会想,到底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他,还是他只是自己想永远的闭眼休息?他,不想再去多想。
“这就是我的故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只是,回应他的是一室的寂静,她根本就没有听到,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心里的结,纠结了这么久,好似今天一下子就全部想通了一般,心头轻松了不少。
“那人死去之后,我就又成了皇后的裙下臣,这样来说,是我最好的归属,与其被天下人践踏,不如被一个人玩弄。”
可惜了,他从来就讨厌那种事情,所以,他在那方面,是绝对得冷淡,他其实要感谢那人,没有让他受那等宫刑,瞒天过海,让着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