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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从这一事件,任修就知道,太子对太子妃的情意很深,怎么说?那段时间,太子手上有多少重要公务他非常清楚,然而,即使是那样,太子依然要抽时间陪着太子妃,而且听说是一去就是好几天,可见,若是他们以后要除掉太子妃,必须要小心避过太子的目光,否者,得罪太子,后果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任修这么多的这些思想过程,不过是一瞬间。
颜疏桐见到任修,心中有种隐隐的异动,她知道,那是她见到仇人的孩子的兴奋,的确,她要为母亲报仇,只要触到仇人的气息,她的血液就会暗暗涌动。
“多日不见,将军清减了不少。”颜疏桐的语气温和,目光中也是柔色一片,极为关心任修的模样。
在任修看来,颜疏桐的确是在关心自己,他自然知道自己清减了,这几日为了秋猎的计划,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不清减才怪呢!
颜疏桐目力极好,其实在远处的时候就看到任修一脸憔悴,显然是因为忧思过多所致。颜疏桐知道任修有旧疾,若是一直这么下去,这幅身子能吃得消么?
颜疏桐不由得上下打量着任修,她希望,这位任公子可不要太让她失望,那样的话,这个对手可真是没有意思呢!
任修也不知道颜疏桐为何这么打量自己,而且这样露骨的打量,非常失礼,可是人家是太子妃,他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任凭对方打量。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才发现颜疏桐眼中寒光一闪,使得他浑身一颤,光芒太过冷,他甚至感觉到那股冷意从脚底直冲到脑袋顶,背脊一阵冷飕飕的。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因此任修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太子妃既然关心他,他自然要有点反应,于是道:“近日事务繁忙,的确是忧思过多,劳太子妃挂心了。”任修想到颜疏桐旧疾刚刚好,于是也关心道:“太子妃也要保重身体。”
颜疏桐只是微笑,并没有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转移话题道:“好不容易同将军见上一面,将军可赏脸,一同饮茶?”
这是周太君的宴会,颜疏桐请任修饮茶也并不算失礼,只是,任修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在身,并不想要应邀,可是,颜疏桐的语气可不是邀请他,而是命令,你必须来,我有话对你说。
任修只能答应。
张夕月诧异得看着颜疏桐,非常不解,几乎以为颜疏桐看上了这个充满书卷气息的任家将军,只是任修在任家虽然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更兼容貌俊美,可是不管哪方面,都及不上太子。
但容貌就跟太子差得太远了,太子气质出尘,宛如谪仙,即使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但并不失美感,每次,她见到太子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她甚至觉得,哪怕是让他看她一眼,她也会开心一天,可是,太子从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颜疏桐看了张夕月一眼,张夕月被颜疏桐冷飕飕的眼神吓了一跳,她非常敏锐,知道自己应当离开,给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
张夕月道:“妾去其他地方逛逛。”
颜疏桐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到任修的身上,微笑道:“早闻将军是下棋的高手,可否赏脸,陪本宫下一局?”
若是只是喝茶,任修觉得奇怪,那么,要是下棋的话,太子妃的目的,他就知道了,观看一个人下棋,能品出一个人的性格,太子妃这是要探探自己的底。任修这么想着,点头道:“能有机会陪着太子妃下棋,任修深感荣幸。”
颜疏桐点点头。
她早就看好一处景色,今日来周国公府,自然轻车熟路得找到了。
任修对于对方识得周国公府的布局极为奇怪,但看太子妃一副十分闲适的模样,似乎只是无意来此地。
因为是宴会,每个凉亭都准备好了棋盘。
这个凉亭很隐蔽,周围种着大片的桃花,只是此时是秋季,桃树的叶子都枯萎了,并没有春日开花的绚烂,周围充满了萧索的气息,这令任修感觉心中一紧,他很奇怪,太子妃怎么选了这么一处荒凉的地方,莫非真是有重要的话对自己说?
此时的任修还没有想到,颜疏桐已经对任家动了杀心,而任修,已经是他砧板的肉了,她虽是挥舞着刀,任自己宰割。
杏儿和碧荷陪着两人身侧,任修认得杏儿和碧荷,因为这两个丫头都是任家的家生子,是任家送到任太后身边的。见这两个丫头在身边,任修感觉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颜疏桐目光一直都极为平和,嘴角更是噙着微笑,可是,任修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非常不舒服,尤其是颜疏桐每次勾起嘴角的时候。
摆好了棋盘,颜疏桐望了一眼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的任修,道:“将军执黑子先行一步吧。”
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听在任修的耳朵里仿佛带着轻蔑的讽刺,甚至是不屑,还有玩弄的意味儿。任修本来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可是听了这句话,他却想要赢了颜疏桐,让颜疏桐另眼相看。
颜疏桐见了任修的表情,嘴角滑过一丝淡淡的嘲讽,很淡很淡,却被任修捕捉到了,任修真的感觉莫名其妙,太子妃为何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太子妃觉得自己不能胜任任家军师这一角色?
任修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过挫败,一路顺利,可以说是被赞扬着长大的,此时受到颜疏桐的嘲讽,心里自然是极为不舒服,甚至暗下决心,一定要赢了颜疏桐不可!
颜疏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知道任修从来没有受到过白眼和讽刺,一刺激,对方很有可能就会露出本来的面貌。不过,颜疏桐低估了任修的耐力,他真是太年轻了,到底是沉不住气,这么讽刺几句就受不了了?那么,秋猎中的挫败呢?会不会被打击得吐血呢?
想到这里,颜疏桐不由得又打量起任修来,似乎在思考,这个身子,能承受多大的打击呢?
任修自始至终都摸不清颜疏桐心思,颜疏桐让他执黑子,他不能违背,道:“太子妃说的是。”心里却想,太子妃竟然也有这么狂傲的一面。不过,他也不能掉以轻心,他那日听闻太子跟太子妃下了好几个时辰的棋。太子妃的棋艺他不了解,太子的棋技可是一等一的好,他曾经跟太子下棋,可没有顶过几个时辰就输了,可见,太子妃的棋技高超。
但是,即便如此,任修也觉得,太子妃也不能这么嘲讽自己,因此,他一定要太子妃输得心服口服,让她收回她的嘲讽,对自己另眼相看,甚至钦佩自己。
vip45布下陷阱
颜疏桐将任修的想法看在眼中,嘴角的弧度更弯了一些。
任修在棋盘上随意落了一子,颜疏桐也跟随落子,两人落子皆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任修落子开始慢了起来。他瞅着东南角的一片,进退维谷,一时难以落子。
颜疏桐微笑着看着对方,感叹道:“本宫听闻将军从五岁开始就在军营历练,可真是不容易啊!”
任修本在垂眸沉思如何破解退敌,此时听到颜疏桐说起自己的事情,不禁抬起头来,看着颜疏桐。
只见对方深邃的眸子盛满了温柔的光,嘴角更是噙着笑意,这令任修觉得,之前颜疏桐的讽刺是自己的幻觉。
颜疏桐望着任修,声音婉转,有淡淡的柔色,道:“将军可否同本宫讲讲军营里的事情?”
听到此处,任修更加狐疑,太子妃找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可是,不管颜疏桐什么目的,他必须回答她的话。
沉思了片刻,任修道:“太子妃想要听些什么?”
“本宫从来没有在军营呆过,将军随意讲讲吧。”颜疏桐温和地说着,瞧着东南角的那片棋,若有所思,那可是她布下的一个陷阱,就不知道,任修如何化解了。
杏儿站在颜疏桐身侧,非常同情得瞄了一眼任修。
她看过太子妃同太子下棋,当时,太子妃可没有这么狠啊,居然一点也不留情,可怜的三公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如何是好。
杏儿不禁蹙眉,瞧瞧地打量了一眼颜疏桐,莫非太子妃不喜欢三公子?应当不会啊,三公子如此优秀,太子妃没有理由不喜欢啊。
颜疏桐的表情变化微妙,杏儿自然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刺之意,因此,并不知道,颜疏桐对任修的真实想法,事实上,就连任修自己也摸不清楚颜疏桐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任修本就被东南角的棋局弄得焦头烂额,此时并没有过多的精力思考如何回答颜疏桐使得对方抓不出漏洞来。
任修道:“军营是历练人的好地方,鸡鸣操练,强身健体,晚间挑灯看兵书,学习排兵布阵,增长见识,日子过得非常充实。”这是任修每日在军营的琐碎生活。
颜疏桐闻言只是轻轻得点了点头,心想,任修看来是没有精力来防备自己了,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破解这个迷阵上,于是又道:“那日宴会,看了将军的箭术,本宫非常钦佩,将军付出了很多辛苦吧。”
颜疏桐先是暗暗讽刺任修,此时又说自己钦佩他,这分明是对任修非常矛盾的态度,只是任修此时非常想赢了颜疏桐,再加上,东南角的阵法实在是非常难解,任修竟然一时没有察觉颜疏桐十分明显的反差。
任修从小一路顺风顺水,可以说没有什么大的挫折,甚至从来没有一次失败过,因此,他自视甚高,听到颜疏桐钦佩自己,不由得如实说了下去,道:“每日必射靶三千次,盯着一微小事物两个时辰以上,然后用梭子扎自己的眼睛,这三件事,不管狂风暴雨还是冰天雪地,从没有一日间断过。”
若是平常颜疏桐问同样的问题,任修定会表情异常谦虚,更加不会道出自己是如何努力练习箭术的,然而此时,对方却毫无掩饰得说了出来。
颜疏桐自然知道如何修习箭术,并没有在意任修所说的方法,她在意的是,任修此时的态度和心境。
她一向是非常有耐心的,慢慢布下陷阱,引诱对方上套。
瞧着任修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子,颜疏桐继续道:“将军日日练武,无一日懈怠,这种能吃苦的态度倒颇有老任国公当年的英姿。”
任修终于落下一子, 手心和额头却早已是汗珠滚滚,颜疏桐见此,拿出帕子,道:“将军出了这么多的汗珠子,恐怕天气冷,着了风,染上风寒。”颜疏桐温柔得说着,就抬起手来亲自为任修擦汗。
她的表情极为认真,动作轻柔,将任修惊了一跳,却没有来得及避开,任由颜疏桐动作。
瞧着任修僵硬的表情,颜疏桐笑容越发柔和,道:“将军不必拘礼,将军是任家的智多星,太子的左膀右臂,本宫关心将军也不算出格。”
任修面露惶恐之色,道:“太子妃亲自为臣下擦汗,臣下愧不敢当。”
颜疏桐闻言并没有接话,仿佛是并不在意一般,低眸瞧着棋局,有些惋惜的模样,任修紧张得看着颜疏桐的表情,却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颜疏桐抓起一颗白色的棋子,轻轻落子,她的手指轻柔,指尖纤细,可是,任修的面容却更加难看了。
刚才,太子妃根本就是在虚晃他,他不得退了一步,可是,却落入了对方的陷阱,这步棋看似没有危机,其实是危机四伏。
太子妃这颗白子落下,他精心布置的整个东南角沦陷了!
一时间,任修脸色苍白,胸口像是被一口闷气堵住,有些呼吸不畅。不,他决不能输!这样想着,任修继续落子,面容似乎从容了许多。
仿佛没有看到任修的不适,颜疏桐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