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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朗并没有想到,颜疏桐竟然当着颜疏影的面羞辱自己,嫌弃自己的身份,他的确是庶出,可是他却不能任颜疏桐践踏!
“你,你竟然……”颜疏影指着颜疏桐,气得浑身发抖,竟一个字也说出来。
“我竟然羞辱你们,是么?哦,这是你们找上门来的,现在怎么又怪我了呢?嗯?是不是燕王殿下!”颜疏桐故意挑起眉毛,讽刺得看着司徒朗,慢声慢语的说道。
司徒朗此时想到他在周国公府那日,颜疏桐就同他说过,是他自己找上门来让她羞辱的,的确,是他犯贱,自己找上门,但是他却不能任由颜疏桐这样践踏他的自尊!
“颜疏桐,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总有一天,我会让后悔今日所说的一切!”
“哦?是么?那么,我就拭目以待!”说完,她又朝着司徒朗笑了笑,转身离开,步调不缓不慢,显然并没有将他们看在眼中。
司徒朗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狠狠地握起拳头,颜疏桐,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今日的决定是何等的错误!
“王爷!”颜疏影拉了拉司徒朗的衣袖,她很是不喜欢司徒朗看着颜疏桐的目光,这令她极为不舒服!
司徒朗转过身来,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道:“影儿,你已经数次给我惹了麻烦,下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能再这么鲁莽了,知道么?”
司徒朗难得这么温柔,颜疏影闻言,重重得点了点头。
司徒朗终于松了口气,心中想着即将要施行的计划,狭长的凤目中一片阴鸷。
魅影跟在颜疏桐的身后,实在是不理解,为何主子这样讨厌燕王,甚至每次都踩着对方的痛脚,恨不得将对方的一颗心踩得先血淋淋才肯放手。
颜疏桐回了营帐,就看到在营帐里来回踱步的司徒宇,面色焦躁,极为不安。颜疏桐想,自己刚才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听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司徒宇为何这么不安呢?若是因为任若其的事情……
不,这个时候,任太后还是支持司徒宇的,任家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司徒宇使绊子,可是,他到底是怎么了?
还没等颜疏桐想明白,司徒宇已经走上前来,拉着她的胳膊,上下来回打量颜疏桐,然后又充满担忧得道:“桐儿,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自从司徒宇给她下药以后,颜疏桐对司徒宇的排斥更为强烈,尤其是他总是说一些看似极为真诚却令她不能辨别真假的话,令颜疏桐极为不舒服,因此,此时颜疏桐只是拨开司徒宇的胳膊,面容疏离道:“妾让殿下忧心了!”
见到她如此疏离的面容,司徒宇又想到白日里她听到自己没有去救任若其的一番话后,掉头而去,她一定是觉得他太心狠了,的确,他的心的确是很冰冷,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为何要付出真心呢?他自认他是没有错的,可是,颜疏桐不理解他,这令他十分难受。
“桐儿,你……”他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后悔了,迟疑了,解释?有用么?反而更令她心烦而已。
颜疏桐知道他要说话,只是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有些无力得道:“殿下,我累了。”
司徒宇见她的确是一身的疲惫之色,道:“既然如此,你就早些歇息吧。”
颜疏桐“嗯”了声便叫杏儿去安排了。
这个时候,秦孟突然走进帐中,神色慌张,道:“殿下,陛下遇刺,现在在搜捕刺客。”
颜疏桐闻言也皱起眉头,她没有想到司徒朗动作这样快,莫非真是受到了刺激了?自己刺激对方过了头,他居然用了这一招? 不过,这倒是省了她亲自动手了……
皇帝遇刺,那么,他们就必须要前去皇帝营帐了,自然是不能梳洗了。
司徒宇闻言,似乎也是料到了什么,道:“任家的人可都去了?”
秦孟望了一眼颜疏桐的方向,显然是不放心,却终于还是说出了口道:“任家的三公子没有到场。”
这个回答,足以印证颜疏桐的猜测。
“桐儿,你若是累了,就不必去了,在营帐里歇息吧。”司徒宇关切得道。
秦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太子还在想着太子妃,不由得皱起眉头。
颜疏桐道:“既然父皇遇刺,我若是不去,恐怕落下话柄。” 她这样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司徒宇闻言一怔,没有想到颜疏桐此时还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着想,不由得心中一喜道:“杏儿,去取来紫狐裘来!”
杏儿闻言自然知道太子的意思,赶忙去取了。
颜疏桐有些愕然道:“现在还没有到穿狐裘的时候吧!”
司徒宇却宠溺一笑道:“夜里天凉了,还是穿上的好。”
颜疏桐蹙眉,恐怕到时候就她一个人穿着狐裘吧,这可是严寒时候穿的衣服啊!司徒宇他……他也太过了吧……
司徒宇却并不理会颜疏桐诧异的表情,结果杏儿手中的狐裘,亲自为颜疏桐穿上,然后为她整理一番,再上下打量了下,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道:“如此,便是极好的了。”他说着,牵起颜疏桐的纤纤玉手就往外走。
颜疏桐被他弄得极为不舒服,他总是这样子让她摸不著头脑。
秦孟知道司徒宇爱上了颜疏桐,而且,就像是中了毒一般,无可救药,却半点办法也没有,若是他敢动手,以现在司徒宇对颜疏桐的宠爱,绝不会轻饶了他。现在,司徒宇太在乎这个女人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触这个霉头。
皇帝的营帐里已经聚满了人,众人都战战兢兢,殚精竭虑,生怕这次的刺杀皇帝会迁怒到他们的身上。
颜疏桐同司徒宇一同进入,瞬间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其一是他们姗姗来迟,其儿就是太子殿下竟然拉着太子妃的手,而且面色极好。直到给皇帝行礼的时候,司徒宇才放开了。
“皇儿听闻父皇遇刺,此时见到父皇安然无恙,儿子也放心了。不知刺客抓住了么?”司徒宇关切得说了一串话。
颜疏桐则只是站在他的身侧,端庄大方,一句话也没有说,却表明态度。
凤翎国皇帝闻言道:“你身体不好,快坐下吧,抓刺客的事情,有你三皇弟操心。”
这就是说,这件事情你就不必插手了。
颜疏桐知道,皇帝这是不想再袒护任家了,因此直接拒绝了司徒宇的好意。
司徒宇也知道皇帝的意图,闻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落了座。
众人都战战兢兢等待着结果。
皇帝深夜被刺杀,此时没有找到刺客,侍卫统领正在到处搜捕,不管是谁的营帐都不能放过,这正是众人心中害怕的原因,他们甚至隐隐嗅到一种危险的气息,仿佛是皇帝要拿着这件事向谁开刀。
与众人的战战兢兢相反,周家的表情却异常平静,颜疏桐望着周家人一方,心想,他们的算盘是不是打的太好了呢?他们当任修是软柿子,还是傻子呢?不过,要真想扳倒任家,的确是要花费很多的心思,周家这次真的能如愿么?如果周家还有后招的话,或许……
司徒宇表现得也是异常平静的,不仅仅是平静,而且是根本不在意,他的目光始终是在颜疏桐的身上,仿佛怕对方走了一般,周家的人见到这样的太子,也十分奇怪,太子一向是面容沉肃,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可是,现在却像是一个玩耍的孩童一般不知道临近的危险。
司徒宇当然注意到了周家人的目光,却并不以为意,在他看来,任何的眼光都是不重要的。
凤翎国皇帝不说话,众人都不敢出声,营帐内的空气是极为压抑的,令人窒息。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司徒朗就走进帐中,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衣,脚步稳重,显得胸有成竹,扫了一眼周国公,似乎是在微笑。然后又无意识的将目光移到司徒宇的身上。
只见司徒宇已经换了一身雪白袍子,整个袍子上一个花纹也无,腰间配着一个心形的香囊,他面色难得的柔和,正低声同颜疏桐说着什么,颜疏桐也极为认真得倾听,两人贴得极为近,显得非常亲密。司徒朗的目光又无意扫过颜疏桐的腰间,也佩戴着同样的香囊,这分明是一对儿!
看到如此亲密的两个人,刚才的喜悦一时间被冲淡了。可是此时此刻他要向皇帝回禀,因此必须压下这样的情绪,让自己保持应当有的恭敬的表情。
“父皇,刺客已经搜到了……”司徒朗走上前去,禀报凤翎国皇帝,然而面色却有些为难。
凤翎国皇帝闻言,道:“朗儿有什么话直说,不必为难。”
司徒朗的表情却依然十分为难,这让任家的人都捏了一般汗,他们知道,燕王一定是查到对任家不利的东西,不然,不会如此的表情。
“刺客是在任家三公子的营帐中搜出来的!”司徒朗终于慢慢地说出来,仿佛是不可置信一般。
众人闻言皆一震,刚刚闹出任家三公子的侍卫刺杀皇帝的事情,这还没有过几天,就又在三公子的营帐里搜出来了刺客,莫非,这位任家三公子真的要刺杀皇帝么?
凤翎国皇帝闻言也是这么觉得,任国公却是赶忙走上前来,跪倒在地,道:“陛下,这一定是一场误会!”
“误会?”凤翎国皇帝的口气中带着恼怒,“是不是误会,问了三公子就知道了!”
“将任家三公子带上来吧!”司徒朗喊了一声。侍卫就压着任修上来了。任修也是一身的夜行衣,而且胳膊上中了一箭,众人见了皆惊。
凤翎国皇帝见此,震惊得站起身来,指着任修道:“你,是你刺杀朕?”
刺客正好伤在胳膊上,任修的伤口也在胳膊上,而且穿着夜行衣,被司徒朗逮了个正着。当然任修不会傻到去刺杀皇帝,他穿着一身的夜行衣当然不是去刺杀皇帝的,而是去见任若雪,却没有想到被射了一箭,回到营中的时候,正在抓捕刺客,自己却被抓了个正着。到了这个时候,任修已经将这一切都看明白了,这是司徒朗设的一个局,故意让他跳进来。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说自己外出正好被射了一箭?既然出去为何不光明正大?那么真要深究起来,他就要将任若雪回京的事情暴露出来,这可比他刺杀皇帝更可怕的多,可是他却依然不能承认去刺杀皇帝,这会牵扯到任家,即使皇帝会念在任家有功不会殃及,可是,他却并不能这么做。
“陛下,任家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会刺杀陛下呢?任修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任修斩钉截铁得说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承认此事。
“那你怎么解释身上的伤?”凤翎国皇帝显然并不相信任修的说辞目光泠泠的望着对方。
任修一时间也想不出怎么解释自己身上的箭伤,一时沉默起来。
“三公子,你的侍卫已经招人了,你为何不承认呢?”燕王司徒朗失望得看着任修,模样就是在说,你不想承认也是不行的。
颜疏桐听到这里,不由得为司徒朗拍手叫好起来,怪不得他看起来胸有成竹,原来是有后招的。
不过至于对方是如何收买了任修身边的侍卫,倒是……
任修不可置信得望着司徒朗,显然是无法相信对方的话,此时,任国公想要为任修说话,也并不知道如何说,任家的人则是胆战心惊,一时间惊愕不已。先是任修派人刺杀皇帝不成功,被撤了将军的头衔,今晚又亲自刺杀皇帝,他是疯了么?这是任家曾经聪慧过人的三公子么?众人不禁怀疑,他怎么能如此鲁莽,置任家于危险之地?
侍卫很快被带了上来正是任修新提拔上来的洪珛。洪珛被推到在地,见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