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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晚尧却挑挑眉,“也许,不是他们的人呢,说不定是咱们出了奸细。”他的眼神瞄着后面的张以寒。
云千旋却一口否决,“不可能,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是我姑姑的女儿。”
“那可不一定。”见云千旋又准备说,凌晚尧将他打断,“好了,这事,以后会知道的。”
刻骨铭心的恨(10)
“安王,咱们废话不多说,今日就来个了断!”紫乾幻的眼神倏的狠戾。黑紫色的双袖一拂,手里立马多了一把血红的古琴。远远看去,繁琐的花纹若隐若现,花纹下,似乎有鲜红的血液在不停涌动。
“这便是血琴?”凌晚尧饶有兴趣地看了眼那把古琴,“果真是名不虚传,妙极,妙极啊。”
“确是妙,”紫乾幻笑了起来,“只是可惜,怕你们这是最后一次见它了。”
手蓦地紧贴琴弦,美妙的音乐从指间溢出。先开始,琴音平缓柔美,如细雨秋风。而后渐渐变急,如狂风骤雨。
突然,琴音之中又发出强劲的内力,先是让人难受不已,不由得痛苦地低声呻吟,而后,又令人昏昏欲睡。
云晞的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诩言发觉她的不对劲,便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唇也贴上她的,敲开她的牙齿,那股腥甜便到了他的嘴里。
诩言又将云晞的耳朵紧紧地堵住,以免她再受伤。
这边,凌晚尧与云千旋运功抵抗,脸色痛苦。而张以寒,早已不见了身影。
瞬间,琴音震耳,悦耳非常,却带着一股诱惑人心的力量,像一首催眠曲。
紫乾幻的略发紫的青丝刹那间变为了纯紫色,散发出诡异的光。
此时无风,她的紫发却像受到狂风吹一般,疯狂的飘了起来,她的紫衣,亦是飘飘。
云晞自然也早已昏了过去。诩言仍在运功。
凌晚尧与云千旋对视一眼,二人双双昏了过去。
远处,白衣蹁跹的出尘男子含笑看着这一切,眼角却隐隐有些担忧。
紫乾幻此时已被仇恨迷住了心,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抽出剑来,走向凌晚尧,眼睛一眯,狠笑着,将剑高高抬起,准备送入凌晚尧的胸脯。
却在此时听见身后有剑被拔出的声音。她赶忙扭头,发现身后已昏迷的云千旋已经醒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把利剑,正准备刺入她的身体。
刻骨铭心的恨(11)
紫乾幻方知中了计,但是已经晚了,云千旋已将剑刺入了她的腹中。
她缓缓倒地,眼里是别人没有预料到的安详。
终于,结束了。
这样结束了也好,也好。
不会再留在这个人世受苦。
只是。
苦了他。
几年了,一路走来,风风雨雨,经历了多少生死离别,本以为终于将以往的一切了结,最终,还是不能互相扶持,走完一生。
女儿,就拜托与他了。
苦了这腹中还未出世的胎儿。还未出生便离开了人世。
洛文,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紫乾幻嘴角笑意更甚,终于,她缓缓闭上了眼。
云晞睁开了眼,眼中仍带疲惫之意,她心下愤恼,怎么嫂嫂不按与她说的做呢?难道?
她慌忙爬起身,正好看见了云千旋拿剑刺入紫乾幻的身。
“啊!”云晞惊呼一声。
云千旋与凌晚尧闻声,望去,瞬间呆滞。
诩言也睁开眼睛,震惊地看着那一幕,有些呆愣,来不及多想,飞身下树,奔向紫乾幻所在之处。
“小心!”云晞又一声惊呼。
诩言扭回头去,只见方才已经走了的张以寒正用掌拍向他,已至身后,早已来不及躲避。
方才诩言便消耗了不少内力,今下更是无力抵抗。
他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云晞又是一惊,没踏稳树枝,从十多米的树上,直直地往地面坠去。
凌晚尧见状,顾不得其他,飞身向云晞,正好赶在她落地之前将她接住。
他捂住了云晞的双眼,不让她看见那残忍的一刻。
云晞愣了一下,便大叫起来,“你滚开!我不要你管!你杀了我嫂嫂,你杀了她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她她腹中还有一个胎儿,一个胎儿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好恨!”
“云晞!你冷静点!”凌晚尧紧紧的摁住她的肩。
“我不要!我要杀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凌晚尧点了她的睡穴,她来不及反抗,便沉沉睡了去。
刻骨铭心的恨(12)
一滴泪,随着云晞闭眼的动作,慢慢滑了出来,隐入了发梢。
凌晚尧将云晞抱起,深深望了她一眼,又对云千旋道:“走吧,让蓝洛文来为她收尸吧。”
“嗯。”云千旋在走时望了一眼远处的那抹白色身影,意味深长。
当晚,坤州城下了一场大雨。
翌日凌晨,坤州城内,满城风雨满城尘。
月影楼楼主一夜间失踪,其夫亦不见踪影。有人猜测,是其夫为财夺命。
有人才,是安王下的手,因为有人亲眼看见那晚安王将剑刺入紫乾楼主的身体。
……
种种猜测,各不相同。
云晞坐在酒馆,一脸木然的听着这些所谓真相。
旁边坐着的,是云千旋。
“云晞,我们走吧,该回去了。”他说。
云晞眼睛一眯,无声的笑出来,“好啊,走。”
说罢,云晞先出了这喧哗的酒馆。
刚下过雨的坤州城,到处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云晞除了酒馆之后,在极具江南特色的青石板小巷里肆意穿行,流连于兜售各种新奇玩意的临街店铺;途经一家定制戏曲道具的门店。
小店的梨木雕花大门上挂满了造型不相同的脸谱面具。
云晞似乎童心未泯,出于一时好奇,便随手拿起副花旦造型的面具。
她戴上面具,让云千旋看,问:“好看么?云千旋?”
他只心痛的望着她,轻声道:“好看。”
云晞神情一凛,踮起脚,伏到他耳边,声音低沉却是咬牙切齿地道:“呵!好看又有何用!我现在最想要的是,学一身武艺,然后我就可以报仇。我要让我的蓝剑,从你和凌晚尧的心脏里穿过,看着你们血液从心脉喷涌而出。知道么?”
云千旋双唇紧抿,眼帘低垂着:“你的东西,现在,在晚尧那儿。”
“什么!你竟然给他!”云晞已拿在手上的面具掉了下来,“哎呀!我怎么忘了,当晚是你下的手,怎么忘了呢,怎么忘了呢……怎么忘了呢……怎么……”
云千旋看着周围围得越来越多的人群,急忙道:“云晞,走,我们回去吧。”
刻骨铭心的恨(13)
现在月影楼那事还未平息,不能再弄出事来。
云晞愈加挣扎,大声道:“回?回去哪儿?现在的我还有家么?还有么!”
云千旋无奈,早知就不该带她出来,只得点了她的睡穴。
顾不得周围的人群,抱起了云晞,施展了轻功,便去了。
回到买下的院里,只见凌晚尧背着身子坐在椅上。
“千旋,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么?坤州知府刚才给我报信,坤州城内百姓因月影楼一事,众怒难息,要对此事严查,明白么?”
云千旋亦反驳:“凌晚尧!都是你的好主意,你看看现在云晞都成什么样了!”
“那我倒想问你那婴儿是怎样死的了!”
这话一出,连说话的凌晚尧也沉默了。
凌晚尧道:“是张以寒。她是皇帝的人。”
“真的是她?”云千旋一脸落寞,“我还以为这世间,从小长大的友情能比得上党派纷争的利益……”
凌晚尧笑起来,“你已经卷入了这场斗争之中,就注定不能相信那些所谓的亲情友情。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我还真没想到我们训练了五年的暗卫竟如此不堪一击。”
云千旋沉默良久,问了句,“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等吧,等我将坤州的事办完再说。如今之计,至少不能留下民怨。可月影楼在坤州的名声很好,月影楼一向行善,几乎被全坤州城拥戴,昨晚暴露身份,已成为众矢之的。想当年帝都城内,人人感恩戴德,今日,坤州城内,声名狼藉,背上了杀害坤州城善人的罪名,呵呵!真是——”
凌晚尧的眸子此时又是深邃,只浅浅的带了几分嘲意。
“云晞由我照顾吧。”凌晚尧笑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走上前去,去抱云晞。
云千旋不将云晞给他,只兀自道:“云晞她说她恨我们。”
凌晚尧硬是将云晞抱走,嘴角还是那个弧度:“意料之中,她是亲眼看到了那些,若早早将她接走,也不会了。可她不愿意回来,也许她恨我,是最好的选择。让她亲眼看着最亲的人离开她身边,也是一次历练,不是么?那样她会成长的更快!她是个聪明人,我想,将来,我会需要她的帮助。”
刻骨铭心的恨(14)
只是在说这些话时,他背过了身,没有人看见他的表情。
或许,他的眼睛里会有些许悲伤。
云千旋直视他的背影,他紧握双拳,好看的脸阴晴不定,他说:“晚尧,你已经伤她至此了,还要做甚!难道让她卷进这一场争夺之中?一开始我便不同意你与皇帝争权,你却不听,做到今日如此地步,你知不知道,因她的身份,现在有多少人盯上她了!好!既然你想利用她,那么,就尽你的一切来保护她,不要再让她受到伤害!若你再让她受到伤害,我便带她离开你,永远的离开你!”
凌晚尧仍是背着身子,语气平缓,“你喜欢她?不对,你爱她!是么?千旋?”
“是又怎样!难道你对她没有一点的感情?”云千旋反倒豁了出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而后自嘲道:“我怎么忘了,你是安王,野心勃勃的安王,岂会在乎一个女人!”
停了半响,仍不见凌晚尧说话。
云千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天空仍不见晴,不知,何时才是晴天?
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晚尧,我去查张以寒的事,你好好照顾云晞。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说完,便走。
青色的衣摆不小心碰到了低垂下来的柳树叶,沾了些许水。
凌晚尧面上有一丝动容。
但他始终未回应什么。
待云千旋走出门后,他将云晞抱进了屋里。
这屋子,是他专门为云晞准备的。屋里的摆设,与云晞在梁州的房间一模一样,甚至连这个院子,也叫秋千院落。
凌晚尧将云晞轻轻的放在床上,解了她的睡穴。
云晞便醒来了。
她又闻见了那熟悉的麝香味。
眼泪,从眼眶里聚起,然后,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凌晚尧不语,只是静静的用衣袖为她擦着泪。
“你放过他们好么?不要再伤害他们。对了,哥哥呢?哥哥在哪里?诩言呢?滢婉呢?他们去了哪里?我要去找他们,我不要离开他们了。”
刻骨铭心的恨(15)
凌晚尧深邃的黑眸起了波澜,却带着算计的意味,他问:“这便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么?”
云晞眼里带了嗜血的光芒:“呵呵!对啊,怎的不是?你去杀啊,让云千旋去杀,让他们再一一的死在我眼前,还有,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所以,你也死吧!”
“云晞,当真要我去死么?”
她听见他含哀的叹息,看见他合目时眉梢落下的凄然惨色。她忽然像被灼伤了一般暴怒而起。
他为何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为何还要露出这般神情?
骗子!
骗子!
骗子!
为何要这样逼我?
为何,连嫂嫂他也要杀了?
好恨。
好恨。
为何无处可逃?
为何这痛像是魂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