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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总管,你传话下去,让蓝文蓝武兄弟到书房来见我,你也一起来吧,我有事跟你们说。”赵德芳边说边往苍寒阁走去,在快要拐角时突地转过身来,唤住勿勿转身去找人的裴总管,扬声又道,“对了裴总管,把璇儿也叫上。”
“是,王爷。”
第23章、回身楼空人已去(2)
推开书房的门,他在门口顿了半晌,才举步踏了进去。
犹记得她第一次推开这扇门所说的话,她说想做他的妻,想做叙儿的娘。那时的他除了乐于接受外,仅只是一份带着迟疑的心动。他不禁要想,若是那个时候的他知道自己最终会对那女子无法放手,当时的自己是否会将她抱得更紧些?
她第二次踏进这个门,却是因为那封挑拔的信件,那一次的信任,也许就是他深陷其中再无法自拔的开端。
而第三次,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女子一脸惊惶失措推开这扇门含泪扑向他的模样,还有那个浅浅的吻和深深的拥抱,他们心灵的契合,从那时正式开始。
芄兰,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一定会找到你。
请努力地等着我。
“王爷,人都到齐了。”裴总管领着三人进了书房,并合上了门,隐约觉得王爷似乎要跟他们讲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嗯。”淡淡应了一声,赵德芳背手而立,并不看他们,许久没再开口。芄兰若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被人劫走应该不太可能,要出福宁殿就麻烦得很,更论是出宫门,可据知情者所言,芄兰却的确是自己走出沁兰殿,自动上了那辆银灰马车,但若真是她自己走的,应该没可能不给他们一点消息,她不是那种会让别人为她担心的女子。
房内其他四人面面相觑,俱是一脸不解。
“你们的夫人……”赵德芳一顿,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四人,“你们的夫人在宫中失踪了。”
“什么?!”四人大惊,不可置信地呆看着他们的主子。
赵德芳闭了闭眼,此生第一次为自己的大意后悔着。“半月前我离京之时,夫人也跟着出了宫,大概也早已离开京城,皇后暗中派人寻找,一无所获。我找你们来便是要你们也出府去找,但此事不宜宣扬出去,我还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她,对她是利是害,我不能让人伤害她。”
“王爷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把夫人找回来!”蓝文抱拳慎重地立誓,这人便是领着芄兰第一次踏进苍寒阁的那个活泼傻气的扫地小仆,谁能想到他会是秦王府里最优秀的护卫。
一旁的蓝武与蓝文是同胞兄弟,却比哥哥蓝文要内敛沉默得多,此时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主子,沉声道:“要找夫人也不可肓目寻找,不仅浪费时间,对夫人的处境也不利。”
最让人意外的是璇儿,此时她那张清秀俏丽的脸上在一阵惊慌之后渐渐沉静下来,也低着声音开口:“王爷可曾有线索?”
赵德芳点了点头,反身绕到书案前执起笔礁墨便朝着桌面上辅开的纸疾笔书写,一边写一边道:“线索有三点:一,夫人是自己跟人出宫的,旁边跟着夏荷和秋菊两名宫女;二,带走夫人的马车为银灰色,曾在‘峤酆驿馆’作短暂停留,后被弃于郊外;三,赶车的是个小太监,手中有我的令牌。”
话落时他正好停笔,目光在墨迹满满的书信上巡视一遍,他放下笔抬起头,看着眼前四人,续道:“所以我猜想,对方可能是假我的消息将夫人骗出宫,若是夫人还不知晓自己受骗倒也无妨,只怕——”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他希望芄兰能够迟钝一些,对方既是以自己将她骗出去,在未自动表明身份的情况下,芄兰的安危可谓无虞,但若是芄兰知晓自己受骗后拒绝跟人走的话……他不确定对方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到底是何人劫走芄兰?为何他一开始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书房内其他四人听他道来,沉默了半响,才由蓝武开口询问道:“那么王爷有何计划?”
赵德芳拿起桌上墨迹半干的信小心地折好装进信封内,提笔在信封上写下几字后递给裴总管,道:“速派人将这封信送至宫中交给皇后,夫人失踪一事还不曾传开,过些天我得照常前往贵州,在那之前,蓝武去趟‘峤酆驿馆’,毋必查出那辆马车是何人所有,乘车之人又去往何处,蓝文和璇儿随我去趟卫州及县,裴总管留在府里暗中查探,有任何蛛丝马迹便速派人通知我,你们可听明白了?”
四人脸色俱是一正,“明白!”
“好,那便各自出发吧,此事除你我五人知晓,不可让任何人得了消息去,否则我唯你们是问!”
“是!”
第24章、回身楼空人已去(3)
汲县,位于开封侧北面,车程约莫要三天,快马一日夜足矣。
刚自洛阳回京的赵德芳在当晚便带着蓝文和璇儿快马加鞭直奔汲县,直至第二天午后方到达位于汲县城中的魏府。
永庆公主所嫁之人名叫魏咸信,乃前朝宰相魏仁浦的儿子,宋朝建立后,魏宰相不好再管事,便渐渐退出了宰相位置,后回到位于汲县的老家定居。魏咸信乃家中老三,为人相当检朴,完全没有一点纨绔子弟的恶习,颇得不喜奢华的宋太祖赞赏。
赵德芳到达魏府时,永庆公主正巧用过午膳,听闻自己的皇弟连夜赶来找自己,惊讶之余勿勿出厅迎接。
大厅里除去下人,便只有赵德芳主仆三人,赵德芳并没有坐,只是负手而立背对着门站着,永庆一进厅门便被厅内严肃的气氛怔住。
“德芳,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声音,赵德芳回过身来,俊容染上些许疲惫,他勉强笑了笑,“皇姐,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来想问你一些事。”
“你看起来很累,”永庆急步过来将他按到椅子上坐下,“我听下人说你连夜赶来找我,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皇姐,芄兰不见了。”赵德芳开门见山道。
“什么?”永庆愕了一下,不解,“什么叫不见了?”
“母后告诉我,在我离京的那天,芄兰上了一辆马车也出宫了,至今未回,怕是出了什么事了,那天早上你去找过芄兰,可曾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永庆怔了怔,突地轻笑出声,“失忆的芄兰与以前相比本就不算正常了,现在还谈什么异常?不过她那天说的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丫头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我想,这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件天大的喜事吧,如此,她又怎会跟人走呢?”
“所以我才更担心,她必定不是自愿跟人走的。”
赵德芳锁紧眉心,脸色越发沉重,自知芄兰失踪,他总会有意无意间想起芄兰那次惊慌失措推开他书房时的表情,那般凄然无助,近乎有些绝望的情绪隐在其中,只因为敏感地感觉到他隐在暗处而未曾露面,她便吓成那样,那么这次,她可会受惊?可会害怕?
“那天我之所以去找她,只是怀疑她失忆的真假,结果她的态度令我很意外,然后又发现她脖子上某些印记,所以我很放心地离开了。”永庆说完,很是暧昧地轻笑一声。
赵德芳却是没反应过来,“脖子上的印记?芄兰脖子哪有什么印记?”
永庆掩嘴轻笑,扬眸斜睨着他,“本来是没有印记,却教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弄伤了。”
赵德芳一怔,瞬时会意过来,俊容微红,颇不自在地转开眼去,“咳!皇姐,那天你当真没发现任何异常或是看到什么吗?”
“我想想……”淡拧着眉的永庆抚着额认真回想,“我记得从沁兰殿出来我就直接回宝慈宫,原本是打算在宫里多住些日子的,没想到夫君却急着回来,便差人进宫告诉我,所以当天下午我便回汲县了,倒是没见到兰儿妹妹坐上什么人的车出宫的……不过……”
“不过什么?”
突然想起什么,永庆猛一抬头看着他,“那个下人说不定知道,我记得他进宫见我的时候,我正巧从沁兰殿出来不久!”
赵德芳闻言,霍地站了起来,“皇姐,速将那个下人找来问问!”
不必他提醒,永庆已经朝着一旁候的下人扬声道:“去叫小春子过来!”
不刻,一个瘦小的少年被带至大厅,不容他弄清自己被突然叫来的目的,赵德芳已是一个剑步上前扯过他,问道:“月前你进宫见皇姐时可曾在沁兰殿前见过一辆银灰色的马车?”
小春子呆了一下,“王、王爷?”
“德芳,你冷静一下。”永庆踱步过来将他的手拉下,“我来吧。”将赵德芳推到一旁,永庆看着明显吓得不轻的小春子,缓声道:“小春子,你莫怕,好好回想一下,月前你进宫找我时可曾见过一辆银灰色的马车?赶车的是个小太监。”
“银灰色的?”小春子呐呐地重复主子的话,歪头细想了好一会儿,恍然睁目,“见过!不过不是在沁兰殿前,那马车比奴才晚进宫门,却在快到安福宫时一下子就超过奴才!”
赵德芳惊喜地与永庆对视一眼,急切道:“可曾瞧清赶车人模样?你是否认识?”
“当然认识啊!”小春子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就是和奴才一起进宫的小路子,奴才被分到公主身边服伺,小路子则跟了燕王殿下,奴才与他一同长大,直到奴才跟着公主出了宫才没再见到他。”
大哥?!赵德芳惊震的眼睑迅速收缩,脸色一下子苍白无血。
竟然是大哥……他早该想到的……
大哥对芄兰的感情怕是比他还深,并且……芄兰原本就该是属于大哥的……
“看来我还是看走眼了!”永庆冷下一张脸,一个甩袖让小春子退了下去,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看着他,“就算她失忆是真又如何?她依然选择跟着那个,毕竟是曾经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你身为丈夫又如何,怎样都比不过的!”
赵德芳浑身剧震,他霍地抬头看着她,厉声唤了一句:“皇姐!”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永庆冷哼一声,“跟我说什么‘我现在很好’,转身便奔向另一个男人怀里,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
“皇姐!”赵德芳猛地握住她的肩,浓眉深锁,漆目微眯掩去那一刹那的疼痛,“别说了!芄兰绝对不是自己离开的!”绝对不是!
“你能断定?”永庆侧头看他,嗤笑,“她若不是自己跟人家走谁还能迫得了她?身为秦王之妻,德庆公主,她若不肯随便叫唤几声,谁人敢不听?”
“她是被骗,对方手里有我的令牌——”
“对!就是因为这个我更怀疑!”永庆整了整面容,极为认真地盯着他,“你的令牌可曾遗失过?可曾给过你大哥?或是你曾给过哪个下人?”见他蹙眉不语,她冷笑,续道,“没有对不对?而非常不巧地,我清楚记得去年你们刚成亲不久,你便拿了块令牌给芄兰,你应该没有收回吧?”
“皇姐……你是说……”那块令牌是芄兰拿给小路子的?
“你不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吗?你的令牌岂是谁想用便取得到的?”真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赵德芳彻底僵化住,对于皇姐的猜测他无从反驳……也无力反驳,顿时颇觉难堪地转开眼去,他骤然握紧双拳,努力压下涌上心头的疼痛与酸涩——芄兰若是自愿走……她若是自愿追寻大哥而去……那他……他能放手吗?
她若是自愿……
她一脸忧愁地觑着他:“泽华,我可能……忘了很多事。”
她小心翼翼瞅着他:“若是我说……从今天起,我想要做你一心一意的妻子,你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