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芄兰低眉瞧着手中茶碗粗糙的碗口,弯起的嘴角挑高几分,薛宰相大概以为她会为泽华去争取才有此一问的吧?
“我的立场吗……”她只希望赵德昭可以放过泽华,希望赵光义的登基之路能再顺利一些,还希望可以与泽华相守多些日子,在泽华注定的宿命来临之前多拥有一些美好。
她甚至卑微地企求上天,希望泽华的结局能有所改变,他只是错生于帝王家,有着这世上最温和的性子,最清明的双眸,他的结局不该是历史上所说的那般悲惨。
“大人,芄兰的立场虽与您有所不同,但目的却是一样的,所以——”她眨眼,扬唇俏皮笑道:“您要不要跟我合作?”
她可以改变历史保住泽华的命吗?
第57章、人生只有情难死(1)
薛素心此次在均州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听闻她不曾见到赵德昭,这是她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沉默的原因吗?回京的一路上,她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薛惟吉似乎知道些什么,整张脸冷到极点,但尽管如此,他的视线里也容不下除素心外的任何一个人。
薛居正好像发现了这对儿女的秘密,这位历史上清廉宽厚的宰相大人也在突然之间沉默了。他若是拥护晋王的话,誓必要与赵德昭相对立,那么对于心属燕王的独生女,他怕是相当心疼却又无可奈何的吧。
“王妃,老爷让属下来告诉您,我们快要进城了。”
芄兰收回一直落在沉睡的素心身上的视线,起身拉开车门抬头看了一眼城楼方向,侧目迎上传话的风行,微笑道:“还有呢?”
“我们会直接进宫。”
“……不能让我与泽华见一面吗?”早知进京没那么简单,原来只是从一个笼子转移到另一个笼子罢了。
风行咧嘴一笑,跃身下马立在车前,“老爷说,进城前先休息半个时辰。”
芄兰双眼一亮,瞬间便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躬身钻出马车,在风行的帮助下跃下车道:“半个时辰来回虽有些勿忙,但还是要感激薛大人宽限,你代我回复薛大人,我一定会回来的。”
“不必如此麻烦。”风行笑着摇头,微侧过身,道,“夫人且看。”
风行身后立着的是他的马,他这一退,那马便随着他的动作转头看他,而有个人正在此时自马后踱步而出,负手立于她面前,一身素白儒衫,玉挽乌丝,带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微笑凝视着她。
“泽华?!”芄兰惊诧瞠目,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他的双臂,确定他是本人而非自己幻觉时激动地扑进他怀中,惊喜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我跟薛大人一起回来了?”
微举双臂圈紧怀中人,赵德芳弯唇温文一笑,“嗯,我来接你。”
“接我?”芄兰讶然扬首看他。
“是啊!”大掌抚上她的发,眷恋地揉稔着,他眼波渐柔,笑意加深,“不是让你和叙儿乖乖等着我从贵州派人来接你的吗?怎么陪薛小姐去洛阳养病却不告诉我呢?”大掌绕到她脑后将她按向自己,他长吁一声,“芄兰,你吓坏我了。”
撒娇般在他怀中蹭了蹭,对于他避开某些事不谈的态度仅是微微一笑,靠在他怀中轻笑道:“把你吓得从贵州赶回来了?你就不怕皇上罚你啊?三番二次做这种事,你想害我被人骂红颜祸水吗?”
“你不知道吗?”赵德芳诡异地冲她眨眼。
芄兰一脸莫名,“知道什么?”
“你已经是了。”笑弯一双润目,他回身翻跃上马,朝她伸出手,“上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已经是了?是什么?”边问边将手递至他掌心,然而随即她便瞠大了眼,另一只手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是红颜祸水了?”
赵德芳但笑不语,手臂一施力便将她拉上马,然后对着一旁的风行拱手道:“多谢了,我会准时将她送回来的。”
风行抱拳回礼,笑道:“王爷不必担心,晚些也没关系,我家老爷说,只要在酉时前进宫就可以了。”
赵德芳微笑点头,抱紧身前人扬鞭策马朝道旁分支而出的小道而去。
芄兰是面对赵德芳而坐的,她从未骑过马,马奔起来之时,她唯一能做地只是紧紧抱住赵德芳,最初的慌乱渐渐平静,她也慢慢睁开眼看着道旁急速往后掠去的树木,弯唇无声地笑着。
她一定会确保泽华的一切安全,她想要在以后的日子里还能拥有这等幸福,与他相依相拥的契合。
树林深处,小道尽头,是一幢三层阁楼,一楼是镂空的,几根粗壮树干支起整座阁楼,楼前有着露天的竹质楼梯,在阳光下泛着晶莹剔透的碧绿。
“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这么漂亮的阁楼!”芄兰惊喜地睁大眼,在赵德芳的帮助下落马,瞧着他将马系在一颗树上,笑道:“泽华,这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赵德芳牵过她的手,领着她抬阶而上来到二楼,这里像是一个起居室,也有些像是书房的感觉,不止有卧塌,更有书桌及书架,上面甚至还摆满了书籍,所有家具不是木制便是竹制,连一些小小的用品,比如笔筒或装饰物品似乎都是人工雕塑,虽做工不是很精细,却能看出雕这些东西的人的用心。
二楼的外室角落里便是通往三楼的楼梯了。三楼是卧室,也带有一个小小的书房,里面摆了张小型的书桌,上摆有文房四宝,只是似乎年岁已久,砚台干涸,毛笔也清洗得干干净净地挂在一旁。另一边的睡塌上辅有干净的薄褥,倒像是有住过的样子。
“这是什么地方?”
赵德芳微微一笑,拉着她坐往竹塌边,暖声为她解惑:“自小我的身子就不太好,十二岁以前,每年有一段时间父皇都会送我出宫寻一幽静之处安养身子,只是我不喜欢父皇找的大宅子,母后也不放心我走太远,于是便让人在这个地方建了这么个小阁楼,后来长大了,身子也调理得很好,便很少来了,不过我还是会让裴管家常常请人来打理。”
芄兰抚摸着身下的竹塌,问道:“都是你一个人吗?会不会很寂寞?”
“不会,”赵德芳看着对面的小书桌,浅浅笑着,“大哥经常会来看我,然后陪我住上几天,母后还未进宫前,一直都是大哥在照顾我,督促我读书写字。”
芄兰愣了一下,无言。
泽华还在挣扎吧?他根本不想去争什么,只是情势由不得他再逃避,谁让他是皇子?还是宋太祖最疼宠的么子,他不想争,自然有人都会逼着他去争。
“大哥整整比我大八岁,我一直觉得大哥很厉害,并以此为骄傲,却从未想过要与他一争上下,母后曾经告诉我,父皇原本应该有四个儿子,只是有两个哥哥很小便夭折了,所以我与大哥要永远相互扶持,我也懦弱地觉得,有厉害的大哥在身前保护所有人就可以了,只要是大哥要的,我就不会动一丝一毫。”
赵德芳说话的时候,芄兰一直垂着眼凝着他放在塌上的手,他的话音一落,她弯着唇角双手捧起他的手掌轻抚着,然后抬起了眼,若有所思地细瞧着他的侧颜。
“所以在德庆公主一事上,你觉得亏欠他?”不止亏欠,最初他对她一直回避也是因为知晓德庆公主与他大哥之间的情事。
“不,我没有觉得亏欠。”回握着她的手,赵德芳温和一笑,侧目迎上她若有所思的眼,“我曾跟你说,叙儿是个意外,那是因为我一开始便知晓与德庆公主的婚事只是一桩交易,所以我从未想过与她能做真正夫妻,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在新婚之夜强要我留下,却又在第二天翻脸,说是我强逼她。”
芄兰瞠大眼,脑中在一瞬间闪过一些东西,却快得抓不住,“新婚之夜强要你留下……新婚之夜……”为什么眼前仿佛闪过那种情形?一个穿红嫁衣的女子抓住想离开新房的丈夫的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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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
把自己曾经做的梦遗忘掉的女主终于有点印象了~
话说写到这里,原本的设定是让泽华半路把芄兰截走的~
不过想想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不顾后果冲动行事的人~
……好吧,他们是太理智了一点,这段感情也许也是因为两个人太理智所以显得很平淡~没什么激情……==|||……(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爱?暴汗~某被自己的想法重击在地~趴~)
感谢所有支持偶哒朋友~
不会因为无聊而看到打嗑睡吧?
汗~
第58章、人生只有情难死(2)
“……后来我们便渐渐地冷淡起来,直到她产下叙儿,性子天翻地覆之后——”赵德芳没有留意她的失神,径自说了下去,轻笑起来,“我那时并不知那是你,对于那个时候因失忆而性子大变的芄兰虽有些心动,更多的却是好奇与疑惑。”却不想这份好奇会令自己越陷越深,终至无力回身,也……不愿再回头了。
“因为是我先走近你,所以你才说不是亏欠,只是燕王对德庆公主不能忘情的态度令你不知如何面对,这才事事避开他。”芄兰静静看着他,浅声接过话,“但如今的局势已不容你再逃避,燕王步步逼近,晋王又无故被软禁,你若再无行动,大概也算不得一个人了。”而是神。面对亲人如此相斗,常人绝对无法无动于衷,泽华……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并且还是比常人更心软、更温柔的人。
赵德芳摇头苦笑,“可我实在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我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难道当真要我跟父皇开口吗?还是去陷害大哥让那个位子自然而然地落到我头上?”
“他们并没有想要你按他们的想法去做,只是了解你不喜争夺的性子,这才逼迫于你,”芄兰抱着他的臂膀侧首靠着他,游移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对面的小书桌上,“大概他们也只是觉得,你可以做到某种出人意料的程度。”
在洛阳宫的一个月,她也渐渐想透了宋太祖的想法,且不论赵德昭所作所为的目的为何,宋太祖不加理会的态度其实就另一面来看,可算是默认,也就是说,宋太祖对赵德昭针对泽华的一切举动其实是赞成,那么由此可见,宋太祖也想看看自己一向淡泊的小皇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然而宋太祖却在无意间得知了晋王与皇后之间的秘密,于是开始怀疑晋王一直以来扶持泽华的原因以及潜意,这个时候,他便想到了她。
德庆公主焦芄兰是皇后最疼爱的义女,又是燕王赵德昭的旧情人,最主要的是她身为秦王赵德芳的结发妻子,在失忆后与秦王的关系越来越近,终至密不可分,在这等情况下,挟持她一人,便可同时牵制三方,宋太祖则退居幕后看着叔侄三人能演出怎么一场争夺戏。
看来传说中的“斧声烛影”大概也由此而来,只是那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泽华,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芄兰一愣,仰首看他,“什么意思?”
“以静制动,”赵德芳淡淡一笑,“父皇既然答应让我暂时不必回贵州,那我便呆在京里看着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父皇将你召入宫中应该不会对你做何举动,只要确保你一切安好,那么我便呆在秦王府里……以不变,应万变。”
“只怕他们不会允许你什么都不做。”既然设计让泽华回了京,又怎么可能就此放手?像这次皇上将她自洛阳宫转移到京城皇宫,大概是因为泽华已知道了她的下落以及她之所以被人劫去的原因,于是皇上便堂而皇之地自泽华面前将她带走,这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