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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气愤中出手欲将她带回四合院,却没想在与蓝武争斗中竟害她失足跌落河中,他心惊不已,正打算跳入河中将她救上来,身边的蓝武却比他快一步地飞身跃下,而他则火速找到小路子和苏离,吩咐他们一个随他去救人,另一个则快马加鞭上京将此事告诉德芳。
五天过去,他们听着地方官的报告着有多少人遇难多少人失踪,然而那个被洪水带走的女子,却一直未曾有任何消息。
汴河畔,听着德芳决绝的话语,他再也无法沉默下去,上前一步便要劝他:“德芳,此事——”
“大哥,请你不要说话……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怕我会后悔,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想要恨你……”
看着眼前隐着深沉痛楚的惨白面容,赵德昭的气息猛地一室,他不可抑制地打了一个冷战。
“大哥,你已经知道她不是公主,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觉察到的,但是你相信了,所以你才会向我提那样的要求,我之所以答应让她留下,也是猜想你可能知道了。”
袖中大掌缓缓握起,赵德昭僵着一张脸咬紧牙关,以免自己控制不住震烦不已的身体,他静静地听着眼前人清润和缓的声音带着掩不去的痛悔。
“我想后悔,是曾答应让她留下,我想恨你,是你不仅没保护好她,还让她陷入险境……你知道吗?她身怀一个多月的身孕,遇上如此凶险的洪灾,她连保护自己都困难,何况孩子?”
眼前人最后一句话生生将他击溃在地,他难以置信地猛地抬头,然后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爆发,他狠狠扯过身后的女子怒吼: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你是怎么服侍她的!该死的奴才!”
“爷……奴婢……并不知道……这件事啊……”
“你不知道!她是你的主子!你竟然如此忽视她——”
“大哥,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想跟你说的是,既然你知道她不是公主,往后与你也没有任何瓜葛,她与你之间的纷纷扰扰到此结束。”
赵德昭剧颤了一下。
其实从几个月前他便知道——兰儿和他之间的纷纷扰扰早在他成亲的那一刚便已结束,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他所坚持的,只是企图在虚幻中抓取曾被自己放弃的东西。
“皇叔,这一次,不管能否找到芄兰,我都不想再回头了,你若真心为我好,就依了我这最后一个要求。”
听到眼前人与另一个人的话,赵德昭霍然瞠目,然而不过眨眼,他便慢慢地垂下眼去,未再开口。
“德芳,你不需要——”
“不!皇叔,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朝中一些思旧的老臣也就不会再为难你了,你就当……给我解脱吧。”
解脱……
德芳竟被他和父皇逼至如此地步了吗?
静静看着头也不回的弟弟孤身继续寻着下游而走,赵德昭抿紧唇,猛地转身大步而去。
德芳或许淡薄到几乎无欲无求,然而他却比谁都固执,他执着想要得到的和想要做的,谁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一切都结束了。
只是他在离开前,还得去弄清楚一件事。
卷五、若即若离 第94章、触目凄凉多少闷(1)
“站住!”
身后传来的冷叱声仅是令芄兰抿了一下嘴,往前急行的脚却未做半刻停留。
她回荣阳,可不是为了见这个男人的。
“你不是来找德芳的吗?现在又想去哪?”
芄兰蓦然止步,狠狠闭了闭眼,转过身去,扬起没什么诚意的微笑,“燕王殿下,您要给小女子提供线索吗?”
赵德昭负手冷睇着她,“我有些问题需要你解答,你若配合,我便将德芳的下落直接告诉你,省去你的周旋,若不然——”他哼笑了一声,“你大概不知道,皇上也来了吧?”
暗暗咬牙,芄兰紧了紧袖中的手掌,笑颜却不改,“你有什么问题?”
赵德昭侧身退到门边,以眼神示意她进屋,“进去再谈。”
离开一个月,四合院带着被暴雨冲刷过的萧条,残败不堪地迎接他们。芄兰走前带着身后人直接进了大厅,从容地坐上主位,唤过蓝武便道:“你出去打听王爷的消息,回来时带些吃食。”
“夫人,我——”
“你不相信我?”赵德昭冷笑一声,撩了撩衣袖在旁侧的椅中坐了下来,“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德芳的下落我会告诉你。”
芄兰淡淡睥了他一眼,看向迟疑的蓝武,微笑道:“你去吧,我没事的,回头带我们俩够吃的就行了,燕王殿下应该马上就要离开了,是不是?”最后一句,她转向赵德昭,似笑非笑地询问。
“别白费力气了,城里的百姓自己存的粮都不够吃,哪里有余粮卖给你们?”赵德昭看向蓝武,淡淡道,“小路子和苏离在后院做饭,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自己去看看。”
小路子和苏离在做饭?
芄兰错愕地瞪着他,这个人不可能知道她今天回荣阳,那么他住进这四合院想做什么?打算在这里等她还是等泽华?
“蓝武,你下去。”
“夫人……”
“去后院帮忙,我饿了。”她倒想看看赵德昭到底还想要如何。
蓝武踌躇地看了一眼赵德昭,沉默地退身出了大厅。
芄兰自顾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才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赵德昭定定地看着她一脸闲适,启唇:“你的目的是什么?”
看他一脸冷漠问出这等问题,似乎她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芄兰不禁莞尔,“我的目的?什么目的?”他在跟她打哑谜吗?
“帮皇叔坐上帝位的目的,把德芳带离京城的目的,以及今**分明没事却宁可孤身找寻德芳也不愿向李大人寻求帮助的目的。”
芄兰垂眸淡淡一笑,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相当的敏锐,不管何时都能洞察一切,不过既然如此——“你不是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据我所知,先帝驾崩那晚,太后原本召入万岁殿的是德芳,你当时既然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又为何让皇叔抢先了一步?你受的斧伤是皇叔所为,当晚的你是为了德芳还是为了皇叔才受的伤?”
都不是。
芄兰扯了扯嘴,“你现在来问这些,不觉得多此一举吗?毫无意义。”
“那么为什么将德芳带离朝堂?”赵德昭立刻追问,“你真的只是因为怕德芳的存在碍了皇上的眼吗?”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芄兰反问,轻笑了一声,这个男人到底在怀疑她什么呢?他这种态度到底是希望泽华离开还是不希望泽华离开?“燕王你身在朝堂难道还没有我一个妇人看得真切吗?伴君如伴虎,我不管皇上曾经对泽华是如何的疼宠,他现在是皇上,就算他能暂时容忍朝中一些依然拥护泽华的老臣,却也不代表这种情形会一直延续下去。”
赵德昭抿紧嘴,“如果德芳自己坐上那个位子,你完全可以略去这些忧心。”
“就算他坐上去,也必定不会长久。”芄兰咬牙转开眼,眼前男人语气中的指控如此明显,她不会听不出来,“何况泽华志不在此,我不会任你们逼迫于他。”
“啪”地一声,赵德昭拍案而起,冷声喝道:“自私的女人!德芳他完全有能力做的事,你却如此冠冕堂皇又自以为是地将他拉离轨道,你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目的,除了夺去兰儿的一切,还要夺走德芳的一切,是也不是!”
芄兰脸色刹白,她猛地站了起来瞪着眼前一脸怒容的男人,握着桌角的手指蓦然一紧,咬牙道:“赵德昭,你当真以为泽华走上那条路会有个善终吗?皇叔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对帝位无动于衷,你难道真的不明白!”
“那又如何!若是那晚出现在万岁殿的是德芳,我就不信他赵灵还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芄兰整个人僵化住,脑中在被逼得一片空白之后反倒慢慢地平静下来,眼前的男人从来不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他或许有着自傲和自负,但像这样愤怒地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却绝对毫无道理。
“赵德昭,你要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叔他现在是皇上,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赵德昭抿紧嘴,握紧手掌猛地转过身去,冷硬道:“父皇对德芳有着极高的期许,当年朝中因为父皇迟迟不立储君一事闹得不可开交,父皇在烦不甚烦中曾问过我,但是我知道父皇一直属意的人是德芳,所以拒不接受,我们都在等德芳成年,向所有人证明他的能力。”
“就因为先帝的期许,你要罔顾泽华的心思吗?就因为先帝的期许,你也就轻易放弃?”芄兰无力地靠着身后的桌子,有些气虚地道:“皇叔做得很好,你为什么不肯接受?甚至当初你为什么要拒绝储君之位?我不管泽华有什么能力,我只要他好好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赵德昭背对着她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芄兰下意识地轻抚着腹部,重新坐回椅中。
“你有没有想过……”他很慢很慢地开口,“如若不是你的出现,德芳今天不会是这个样子,他当年既然接受了皇叔的安排娶了德庆公主,就说明他根本没有反对皇叔的意思,如果他一直走下去,今天他也不需要因陷入两难而远走,生命自然不会受任何威胁。”
芄兰垂眸盯着自己抚着小腹的手,静静地问:“赵德昭,你这么执意要我认罪的目的是什么?直接说出来,别再拐弯抹角了。”
赵德昭缓缓回过身来凝着她垂首的摸样,薄唇轻启,淡声道:“我不许德芳隐退。”
“即便他身在朝堂会有危险?”
“他离开才会有危险!”赵德昭冷叱,“就像你所说,现在的皇上对德芳会有所忌惮,德芳若是离开,难保皇上不会起猜疑之心,他会猜想德芳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些什么,而德芳若是留下,在皇上的目及之处生活,让皇上将德芳的一切看得请清楚楚,或许一切都不会改变,你明不明白!”
她……自然是明白的。
面对眼前人的冷言,芄兰唯只苦笑,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仅是要泽华休假而不是辞官的原因,只是在得知泽华已经向皇上提出辞官的要求后,她妄想他们真的能就此离开。
终究只是妄想……
深吸一口气,芄兰将心底的杂念悉数摒弃,扬眸看着他,“你继续说吧。”他最终想说的话应该还没讲吧?
赵德昭抿紧嘴,冷冷看了她半响,才缓缓开口:“在德芳未答应回京之前,你最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芄兰眨了一下眼,歪头看他,“你要我死吗?”
“我没这样说!”这个女人若死了,德芳会疯掉。“如果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德芳在以为你凶多吉少时必定会放弃孤身寻找的想法,只要他向皇上寻求帮助,你再适时出现,一切都能回归正轨。”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我泽华的下落。”芄兰轻笑一声,淡淡道:“我可以拒绝接受你的计划吗?”
赵德昭负手看着她,“当然可以,只要你不在乎德芳的性命,你想怎样都可以。”
重重甩袖,他转身就走。
而芄兰睁着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背影,右手不停地抚着微凸的小腹,唇边的淡笑一直没有褪去。
卷五、若即若离 第95章、触目凄凉多少闷(2)
赵德昭在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苏离和小路子离开了荣阳,芄兰不知道他去哪里,也许回京或是回永兴。
一刻钟后,芄兰收拾了几件行李,和蓝武一起离开了四合院。
她终究没有办法忽视赵德昭的顾虑。她现在不能出现在泽华面前,虽然也许她出现劝得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