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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不好?”
她避无可避,仍残有余泪的眼睛晶亮地对上他,“你真的想知道吗?”
赵德芳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此次战争的结果,你真的想知道吗?”她静静地看着他又问了一句。他气息一滞,然后长舒一口气,苦笑,“其实从你之前的态度看来,我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皇叔他不死心,他不允许自已失败。”
“其实,我所知道的只是一个结果,而且是这件事未发生之前就知道……”
她眯了眯眼,有些茫然,“有时候我会想,也许一切不会那么糟,就好像身在某个场景亲目见一切,根本无法想象它变成另一个模样,因为它似乎一直是在自已的掌握中的。”赵德芳沉默地举手抚着她的发丝,不停地接搓着发尾,目光也只是定定地落在她的发上。“泽华?”
“嗯?”他扬眸,淡淡一笑,“芄兰,你依然执意跟着我吗?”这一次,她没有生气。
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等着他未完的话。
“因为这次的箭伤,皇叔执意要我回京,我在想,或许我该把你一并带离这里。”
芄兰敛眸,轻轻启唇:
“已经没有必要了。皇叔明天开始会强行攻打幽州城,此一役将一直持续下月初,到时候……也许就可以回京了……”
卷六:宋世风云 第116章:青鸟殷情为控看(1)
芄兰错了。
因为赵德芳受伤,他们当天晚上便被赵炅派人送往琢州,而蓝武则被赵德芳留在了赵德昭身边。
赵德芳一直保持沉默,芄兰却是一路看着沉默的他,什么话也没说。两人至琢州后,赵德芳时常登城远眺大军驻地方向,芄兰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沉闷地过了好几天,直到某一天,空气中似乎传来相当庞大的萧杀之气,芄兰才站在他身后缓缓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六月二十四日,帝部署众将攻城。定国节度使宋渥(注:宋慧宁之父)攻打城南,河阳节度使崔彦进攻打城北,彰信节度使刘遇攻打城东,定武节度使孟玄攻打城西。
最初,宋军严密的围城之举令幽州临时留守的韩德让恐惧得很。
(题外话:韩德让乃汉人,却对辽契丹相当忠心,绝对是个汉子,在辽被赐以耶律姓氏,曾与萧太后有过婚约,但两人未及成婚,萧太后便被选为太子妃,故而两人的婚姻未成,但辽景宗死后二人一直如夫妻般生活着。)宋军两日来不停的围攻令得辽军迪里都都指挥使李所勒灿出除,城中守军益发恐惧。
七月初三,辽建雄节度使刘延素来降。
七月初五,辽蓟州知州刘守恩除。但尽管如此,韩德让却拼死守住了幽州城,而在盛夏炎炎下久攻坚城的宋军,战斗力明显衰退,将士多怠。
初六,辽将耶律沙率以援师至,战于高梁河,被宋师击退。傍晚时分,刚上任的北院大王耶律师休哥自间道驰至,每人持两炬,与后来赶紧来的南院大王耶律斜轸会师,一左一右两翼包抄.向宋军奔杀而来。(注:这便是史上的“高梁河之战”)而远在琢州的赵德芳夫妇,依然如常般站在城楼上远眺。
“今天初六。”
芄兰慢慢开口,看着一直未动的人终于僵了一下身子.然后猛地转过身来瞪着她。
他面容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很好。
她知道他这几天来逼着自己吃好睡好并乖乖地养伤,等的便是这一天。
闭了闭眼,她哑声又说了一句 ,“泽华,今天初六。”
天色渐沉,她虽然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也猜得出他必定绷紧了整个脸。
“泽——”
他猛地转身往城下直奔,芄兰咬牙,举步便跟了上去。
城下早已备好一匹马,赵德芳明显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有些喘的女子,怔怔地唤了一句:“芄兰,你……”
“走吧”
芄兰率先走到马旁,自牵马的士兵手中接过缰绳,这才回眸看他,“我不会骑马的,所以要和你共乘一匹,你先上吧,我连马都不会上的。”
“你不能去!”
赵德芳回过神来,伸手便接过她手里的缰绳,严肃地盯着她,“你不能去。”
“别跟我争了,皇叔现在有危险。”芄兰仅是淡淡笑着,“快上马吧。”
“芄兰!”
“你只想与我长相厮守,却不愿我陪你出生入死吗?”
芄兰歪头认真地盯着他,“泽华,为什么你到今天还没想通?如果今天要去战场的人是我,是否会放任我一个人前往,而你自己安然留下来呢?”
赵德芳悚然一震,他瞠了膛眼呆了片刻,突然弯唇笑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犯傻了。”
翻身跃上马,他朝她伸手,“上来。”
芄兰愉悦地笑着将手放在他掌心,在他的帮助下飞身上马坐在他身前,两人一同朝幽州方向狂奔。
赵德芳和芄兰两人奔至驻地时,军营内已是混乱一片。
两人匆匆下马,随便抓了一个士兵追问皇上的下落,岂知对方却言不知道!
赵德芳目光一沉,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侧目定定地看着芄兰,“我去找皇叔,你 ……你 ……“在这里等你。”
芄兰微微一笑,“我不会骑马,我会拖累你的,这驻营暂时应该还算安全,你安心去吧。”
赵德芳举手抚了抚她的脸,感受她柔软的面容,也温和一笑,倾身在她额心印下一吻,“芄兰,我答应你,一定安然回到你身边,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你快去吧。”
唇边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目送他策马而去,她悄悄伸手抓住了胸口的衣襟,秀眉渐渐锁起。
泽华,你会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呆立着的芄兰突然被人一把往后扯去,惊措的同时,耳畔响起一阵咆哮:
“你怎么会在这里?!德芳呢?”
这个男人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喜欢对她吼?
他以前不是冷漠得很吗?
要么冷淡要么冷嘲热讽的,也没见他有这么冲动地对她咆哮的时候。
芄兰一边揉着余有嗡鸣的耳朵,一边扬眸睥了他一眼,“他去找皇叔了。”
“他身上有伤!”
很好,又一个响雷。
芄兰缓缓将耳朵捂上,“快好了。”
手腕处一阵紧痛,随即她的手便被他扯离耳畔,赵德昭狠狠瞪她一眼,回头对着身后站立的两个男人之中的一个道:“你追上去,务必找到德芳和皇上!”
“是!”
芄兰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领命而去的人已经飞身上了一匹马,策马狂奔而去。
薛惟吉?
他怎么和赵德昭在一起?
“你跟我来!”
被前面的人拉得踉跄不已,芄兰蹙眉瞪着两人相握的手,气结。
“赵德昭,你放开我!你抓得我很痛啊!”
赵德昭蓦然止步,回头松了手,垂眸看着她已经乏青的手腕,脸色越发铁青,手掌却移住她的五指,握紧,举步继续往前走。
“王爷……”随在一旁的蓝武也忙开口,“你先放开夫人,有什么事慢慢说。”
赵德昭仅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脚步却不停地往大帐方向而去。
只是三人还来不及进帐,一个副将模样的将士奔了过来抱拳急呼:“王爷!皇上不知所踪,我大军群龙无首,请王爷出来作主!”
芄兰心脏骤然一跳,难道就因这一句才惹来赵德昭的祸事吗?
“胡扯些什么!”
她下意识地站到赵德昭身前厉眼瞪着那将士,“皇上只是与大军冲散而已,你在这里大放什么厥词!若是安抚不了下面的士兵,你这副将还当来做什么?还不退下!”
“你……那副将惊愕地瞪着一身男装的芄兰,“关……关你什么事……”
赵德昭深深看了芄兰一眼,转眸睥向那副将,冷声道:“退下!安抚好下面的士兵,皇上很快就会回来。”
“是,属下告退。”副将抱拳退了下去。
芄兰瞬时松了一口气。
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被赵德昭拉进大帐,蓝武被他留在外头候着,芄兰有些心不在焉,半垂着眸发着愣。
“我有事问你。
“哦。”
睇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赵德昭眉心一蹙,伸手握着她的脸支起了她的下颚,对上她惊愕的脸,突然弯唇笑了一下,“我说,我有事问你。”
“我又没叫你别问。”
举手拂开他的手掌,她下意识地擦了擦脖颈,孰不知此举惹来对面男人的不悦。
“你为我求了块免死金牌是怎么回事?”
芄兰轻怔,讶然扬眸迎上他深遽的目光,“泽华告诉你的?”
“你别管我如何得知的,我想知道原因。”他紧了紧两人一直相握的手,“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
芄兰这才发现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当即猛地抽回手,“哪有什么为什么,你知道皇叔那么多秘密,万一哪天你们两起了争执,你以为自己还能有命吗?虽然只是个口头免死金牌,但皇叔现在好歹是皇上,他不能言而无信的。”
手心刹时空荡,赵德昭蹙起了眉,静静地看着她,“我不是问免死金牌的用处,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救我?我一直在……逼迫你,你为什么还要为我做这种事?”
“你逼迫的人不是我。”
芄兰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退一步在矮桌边坐下,“你早知道我不是她,你逼迫的人是她而非我,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的,就算是后来知道我的身份,你的所做所为也是为了泽华,我了解的。但是赵德昭——”
她昂高头迎上他下垂的目光,“你真的打算往后都只为泽华活着吗?他不想要的东西你何必强加给他,你这么做与你父皇有什么区别?你若真关心泽华,不是应该以他的想法为主?”
“我——”
“王爷!”
帐帘霍然被人掀起,之前那名副将横冲了进来急呼:“有皇上的下落了!”
赵德昭抿了抿嘴,将原本欲与芄兰所说的话咽下,旋身看着他,眉目冷凝,“皇上身在何处?一切可安好?”
“听闻皇上身中箭伤,已被秦王掩护着往涿州方向退去。”
刚坐下的芄兰蓦然站了起来,只觉得脑中突然嗡了一下,她整个人轻晃了一下抓住了身前的赵德昭,紧紧地盯着那副将。
“秦王……秦王呢?他有没有事?”
半垂着眼的副将微扬眸瞧了她一眼,沉声道:“秦王应该没事,未曾听闻他有任何异常,只是薛大人似乎也受了伤。”
赵德昭侧目看了一眼惨白了脸的芄兰,当机立断,“即刻召集所有兵力,往涿州方向辙退,一路上注意找寻皇上以及秦王的踪迹!”
“是!”
副将领命飞也似地奔了出去,芄兰呆呆地看着帐外沉沉黯黑的天色,紧紧地抓着赵德昭的衣柚,“赵德昭,去救泽华……”
赵德昭抿紧嘴,绷着一张脸取过桌上的长剑,拉着她便往外走,帐外的蓝武早已备好两匹马,三人匆匆上马,一路往南策马狂奔。
卷六:宋世风云 第117章:青鸟殷情为控看(2)
芄兰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此役伤亡虽惨烈,但赵炅虽负伤却是逃了出来的,照理来说,赵德芳应该也无大碍才对。
但是当赵德昭带着她在第二天凌晨奔至涿州却未见到原该在此休整的赵炅等人时,她整个人便慌乱了起来。
是她太自信了吗?
为什么他们没到涿州来?难道路上出了什么差错?
正当芄兰慌乱失措之时,负责去问话的蓝武回来了,他先是看了一眼苍白着脸发愣的芄兰,才看向赵德昭道:“城里守卫均说未曾见皇上亲临此地。”
“不……”
芄兰惊恐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