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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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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信的那一刻,莲夫人的手颤抖得厉害,她当着秦莫和楚暮云的面撕开封,展开了信。

不过还是那首诗——《迢迢牵牛星》,用韩飞的字迹重新抄了一遍而已。

她居然信以为真,刷的一下眼泪流下来。连秦莫也以为那笔迹足以以假乱真。

她抬起泪眼望着楚暮云,微微地一笑。如释重负的样子。

“看,我没有骗你吧!韩飞真的很好。”楚暮云笑着双手抚过她的肩头,揽她入怀,任她抽泣一会儿后,轻轻为她擦去了眼泪。

“这次是派谁去的?你不会又打发人家前去边关吧!”莲夫人突然抬起头,一眼不眨地望着楚暮云。

楚暮云的目光转向了秦莫,犹豫了一下,对她道:“是秦莫!我打算留下他!”

“秦莫?”莲夫人充满疑问的看着秦莫,一把推开楚暮云,纤弱的双手紧抓着秦莫的胳膊问道:“你……你见到韩飞了?他真的很好?”

楚暮云紧张地盯着秦莫,暗示着冲他点点头。

其实秦莫比他还紧张,这个谎扯得太大了。秦莫的额头上冒出了汗。

“是……是的,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韩飞,后来他就回了信,他说他很好,让你不用担心,好好和将军过日子,不要胡思乱想……”秦莫不敢看她的眼睛,用脚踩着脚下的一个小石子,想把它碾碎。

她会相信吗?

“他真是这么说?”莲夫人再次晃着秦莫的胳膊,指甲陷入他的肉里,有些生疼。

秦莫抬起头看到她身后的楚暮云冲他使劲儿点头,他也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晚上,在院中摆了一张大桌子,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围坐在一起吃饭、赏月。似乎白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怜香平静得像没有她这个人,默默地夹菜,默默地吃饭,连咀嚼也是小心翼翼地怕发出声响似的。她吃的很少,吃完后,便放下碗筷,低头静静地坐着。偶尔和秦莫的目光相遇也是快速地移开。

秦莫也有幸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但那顿饭他时不时地只顾偷看对面的怜香了,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还有就是忙着应付惜玉喋喋不休的话语和一次次夹过来的菜,堆了一碗的菜,要消灭也非易事。

楚暮云的眼里只有莲夫人,她笑他便笑,她忧伤他依然陪笑,温柔的言语偶尔飘到秦莫的耳朵里,感觉有些难堪。但莲夫人显然有些寡寡欲欢,最后实在强撑不下去了,说去“有点不舒服”提前退场。楚暮云派两个丫鬟让好生跟着,自己阴郁着脸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秦莫想这一定和韩飞有关。

楚暮云阴沉着脸,连惜玉也停了话,敲了敲秦莫的碗,示意他赶紧吃饭。

“天色不早,你们吃过饭就早些散了!”终于,楚暮云掷下酒杯,沉声说了这句话后,拂袖而去。

连着几天,秦莫都没有见着莲夫人,楚暮云当然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秦莫在等待着阴天,只有阴天夜才会更黑。

夜黑星稀,是出行的大好时光。

这么多天,秦莫已经考察过,正门重兵把守,肯定是出不去的,其他地方,也有人巡逻值守,唯有一个冷门死角,是出山庄的绝好途径。

那就是怜香的“冷香苑”。

秦莫换上了夜行衣,黑巾蒙面,爬上一棵大树,攀上了“冷香苑”的围墙,然后一跃上了房顶,屋后有一棵大槐树接应。

他小心谨慎的从大槐树上滑下来。已是在山庄的院墙外,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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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将;苍天一笑;正文;第008章 夜行隐情

寂静的夜晚,秦莫一路飞奔,这感觉挺好。

“史文轩”的大门居然虚掩着,还没进屋,已听到如雷的鼾声。

史文风四脚八叉躺在床上,穿着一条大裤衩,很不雅观地大张着嘴呼噜着,肥大的肚腩像个蛤蟆似的一起一伏,看这样子秦莫真想冲上去踹上两脚。

事实上是秦莫踹了两脚,他还没醒。气得秦莫抽出剑在他肚皮上拍了几下,他才睡眼朦胧地睁开眼。

在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时,秦莫的剑很快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好汉饶命!有话好好说!”他惊恐地瞪大小眼,向秦莫告饶。

“当然!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保证你毫发无损。若是有半点隐瞒,哼——”秦莫压低声音,把剑使劲儿地一抵,让他感受到那份冰冷的力量。

“是是是,好汉想问什么?”史文风浑身如筛糠一般发抖。

“你听着!你为什么要模仿韩飞的字迹?你和暮云山庄的生意来往,是谁下的单?”秦莫用凶狠的眼光紧盯着他,希望他会说实话。

“哎呀!好汉真是厉害,我不过才收到银两就被你盯上了,你要想要,我这就去来给你拿,但请一定不要杀我啊!”史文风哭丧着脸,王顾左右而言他。

看来不下点功夫,他是不会老实的。

秦莫拉起他,拽到一幅画前,伸手“刺啦”一声抓毁一幅画。对于一个文人来说,这应该是宝贝。

果然,在撕到第三幅时,他“扑通”一声跪下,求饶道:“别别……别撕,这是我师傅收藏的珍品,我……我告诉你就是。”

“哼……”秦莫冷笑一声,收了剑,量他也不敢耍花招。

“是这样的,这事儿是我师傅交代的事,他几年前就让我模仿他的笔迹,说等他死后,每年的中秋节代替他给暮云山庄的莲夫人写信,还说到时自有人来取信还有银两,您想,这种美事我当然高兴,不过是抄抄诗举手之劳嘛!再说,我师傅对我有知遇之恩,这里的好多名人字画都是他赠与我的,他只让我办好这件事……”史文风眨巴着眼睛,小心地看着秦莫。

“等等!你……你师傅是……”秦莫一把提起他,心一阵紧缩。

“我……我师父就是韩飞呀!”史文风心有余悸地答道。

秦莫的眼前一片浮云。可惜了那几幅画。

韩飞呀韩飞!这么说,你早和暮云山庄有了接触?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难道是你没来得及告诉我?你这样精心地安排一切又是为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莲夫人?

为了她更好地活下去,你竟然和楚暮云联手隐瞒你的死讯,假报你的平安,这种爱我真的不能理解。

“信呢?”秦莫收回思绪,向史文风伸出手。

“什么信?”可恶的胖子又装迷瞪了。

“莲夫人给韩飞的信,难不成你连这也想独占!”秦莫气恼地踹他一脚。

“这……这可不能给你!我答应师傅要好好保管的。”胖子竟挺了挺脊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一想到莲夫人的信落在这样一个人手里,秦莫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还有些恶心。

“你不拿是吧?可别后悔!”秦莫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掏出一个黑色的丸状物,还没等史文风反应过来,他抓住了他的下巴,把黑丸扔到他大张的嘴里,一捋脖子让他吞了下去。

他面露恐惧之色,想呕吐出来,“咔咔”了几下无济于事。

“呵呵,你可以不拿!等到一会儿你毒发身亡,我可不会给你解药。”秦莫冷眼旁观,找了个凳子坐下,放下剑,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史文风几乎要痛哭流涕,“好汉、大哥、大爷”地叫着,秦莫强忍着笑不动声色。

无奈中,他拿出了一封信,正是中秋节那日的一封。秦莫一瞪眼,喝道:“还有呢?”他只好又乖乖拿出另外两封信。

不错!目的达到,走人。

秦莫拿起剑正准备走,史文风身子一软,扑过来揪着我哭道:“好汉,解药……”

“什么解药!根本没有解药!”秦莫一脚踢开他,见他更是浑身发抖,瘫作一团。

秦莫只好笑着摇头道:“哪是什么毒药!你吃的是羊屎蛋!没出息的东西!还有啊,以后睡觉插着门。你也不怕有人谋杀了你!”

他奔出门,身后传来史文风的呕吐声。

当秦莫沿来路踏上“冷香苑”的围墙时,发现院内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她瞪大奇怪又惊恐的眼睛看着蒙面的他,竟忘了叫喊。

该死!刚才回来时怎么没发现她里屋的灯光呢?是我太疏忽大意了。只是谁能料到,一个姑娘会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院子里干什么。

和怜香目光交错的那一刻,秦莫迅速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她想叫,已经晚了。好险!铜锣就在她的身边,如果她反应快,及时敲响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让她认出我,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撤离。

但走了两步,秦莫又有些后悔。

这秋天的夜晚,已然有着寒意,看她薄薄的衣衫,若是在院中定定地站上两个时辰,受了风寒怎么办!

一咬牙,秦莫又回转,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抱着她进了屋。

他能感到她无力的挣扎和抵抗,她的眼神愤怒而无奈,紧咬着牙关,像一个被捆绑四肢任人宰割的羔羊,那么的楚楚可怜。

把她温软如玉的身体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她的脸更加苍白如纸,她绝望地闭上了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就着微弱的灯光,秦莫看到她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两个时辰后穴道会自动解开。你只管好好的睡一觉就是,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秦莫柔声地对她说,然后拉过她身边的被子为她盖好。

她一下子睁开眼,惊异地望着秦莫,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但愿她没有听出我的声音。秦莫暗想。

“我希望这件事姑娘不要声张,否则传出去对你的声誉会有影响。”秦莫提醒她后转身快步离去,轻轻合上了门。

走到院中,有一股奇异的芳香扑鼻而来,秦莫这才发现,怜香刚才站立的前方,不知何时一朵昙花悄然绽放,泛着冷白的光芒,那花瓣和花蕊似乎都在微微颤动,艳丽动人。

原来,她深夜出门,就是在等待昙花的开放。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在冷酷的现实面前终日以花为伴,把孤独淡然的生活过得如此有滋有味。秦莫的心里竟莫名地生出和仇恨毫不相关的敬意。

只是此地不宜久留,不容他想得太多。于是他一跃飞出了院外,趁着夜色回到了贵云阁。

第二天午后,秦莫去“冷香苑”一探究竟。

怜香见到他,愣了一下,但随即浮上浅浅的笑,烧水去了。

她的一愣,是因为昨夜“黑衣人”的袭击,见到我有些不自然,还是她识破了我的身份对我居然这么快就登门拜访的愕然?

“昨夜睡得可好?”秦莫贪婪的吸着玫瑰花瓣的清香,看似无意中问道。

“当然睡得很好!昨夜的昙花开了,可惜你没有看到!”她微低下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杯中热茶升起的薄雾朦胧了她的双眼,更显得清眸如水,恍惚如在梦中。

昨夜昙花开放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不能动也不能说。昙花一般会开三四个时辰。难道她穴道自解后,不顾惊吓,又去看了昙花?

这话倒滴水不露。她没有提及昨夜之事的只字片语,相反还用昙花一词掩饰得恰到好处。

她的定力还真是好!

秦莫不禁想起她昨夜愤怒的眼神、紧咬的牙关、落下的清泪,那是一种无声的抗拒和不屈。可她却独自承受了下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他。

这么多年来,她就以这种隐忍的方式来对待不公的命运和无限的委屈的吗?

是对我不够信任,还没有达到可以倾诉的地步?还是害怕我知道后对她产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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