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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成,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接受你,可不想半途而废。”
皇甫凌乐唇角笑意越来越浓,动作优雅的为墨风情穿衣束发,整个过程温柔似水,但就是不答应给墨风情解穴,活生生在那气人,却叫墨风情没办法!
穿衣,吃饭,同吃同住,穴位被点了又点,这样的日子持续半月有余,终于墨风情暴走了!
“皇甫凌乐!我们的交易作废!”
一声怒吼震破贤王府,玉面桃花的男子气势汹汹的夺门而出。末了,还恶狠狠补充一句:“这次,我一定帮着小师妹,把你赤炎国踏平!”
“随时恭候。”
淡然一笑,坐在花园品茶的皇甫凌乐勾了勾唇,一点也不把墨风情的挑衅看在眼中,不过眉目之间的狂傲显而易见,并且笑着说道:“呵呵,真是可惜,我还以为我们或许真的能演绎出,你口中所谓的黄鼠狼爱上鸡绝不是儿戏呢。”
墨风情登时玉容一黑,“谁爱上你这只黄鼠狼那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哐啷一声,贤王府的大门被轰的粉碎,一道湛青色的旋风消失不见。
见状,皇甫凌乐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神采,淡淡对下属说道:“吩咐下去,沿路安排好他的食宿,不许出了一点纰漏,通知各国舵主,若是发现哪个势力敢接追杀风情的悬赏格杀勿论!”
那人微微一愣,“主子,风情主子可是青箫国真正的掌舵者,谁会那么不长眼?”
“真正掌舵者又如何?”皇甫凌乐低笑数声,“他那么张扬从我这走出去,摆明了告诉外人青箫和赤炎交好,总会有人按捺不住。”
“可风情主子有神兵隐身指傍身呢。”
“神兵对于某些人不是稀罕物。”低头看了眼七宗门传回来的消息,皇甫凌乐唇边的笑意加深:“他和君舞大婚闹的满城风雨,今天又明目张胆从我府上出去,在青箫国的时候他又把那些使节杀个干净,想不让人惦记都难。”
“主子说的是紫墓国郡主紫缘风?”
皇甫凌乐点点头,“黄泉国的月王一直对她不同,她又视君舞为姐,现在不出三日七国便会知道赤炎和青箫交好,若是没有动作才叫稀奇。”
“属下明白了。”
“下去吧,记得叫卓先生来一趟。”
“是。”
清风徐徐,争妍斗丽的百花前,皇甫凌乐目光灼灼凝视那一株名品青菊,陷入了沉思。
“主子。”
“依秀来了,随便坐。”
一袭黛色眼前过,来人面如冠玉,俊秀出尘,一双泛着浅蓝波光的眼萦绕着睿智的光芒,此人正是“风君舞”的老师,赤炎国第一智者卓依秀。
他缓缓落座,手中一把琉璃琴置于石桌上,“主子有事不妨直说。”
“为风情占卜一卦吧。”
“墨风情?”卓依秀睿智的眸中闪过一丝讶然,皇甫凌乐缓缓点头,视线从青菊移开看向他,“正是他。”
“那主子想依秀为他占什么卦象?”
“死劫。”眸光动了动,皇甫凌乐淡淡说道。
“好。”卓依秀十指拨动琴弦,绕梁三日的琴音悠然荡开,一缕缕音刃形成气旋呈现眼前,很快有关墨风情的卦象便出现在皇甫凌乐眼前,“情惑变幻,生死难测。”
八个字,无形诉说了墨风情的生死劫难皆因情而变。这种卦象,就像当年的风君舞一般,卓依秀眸中闪过一抹深色,“主子是对他动了情吗?”
身为皇甫凌乐第一幕僚,很多事就算他不说,也难逃卓依秀的睿智。
“呵呵。”
轻轻一笑,皇甫凌乐唇角的笑意勾深没有回答卓依秀,只是淡淡出声:“那为我再占一卦吧!”
“是。”食指一动,涓涓似流水的乐章划过耳畔,流光溢彩的琴弦飞旋音刃,慢慢汇聚了一组卦象,然而令卓依秀意外的这组卦象居然和墨风情一模一样。
“情惑变幻,生死难测?”
卓依秀蹙眉看向一直清雅淡笑的皇甫凌乐,“主子……”
“依秀放心吧,我心里只有君舞。”
抿了一口茶,打断了卓依秀看似关心的询问,皇甫凌乐眸光深沉看了眼面前雅致绝尘的男子,“依秀,一直未曾听闻你娶妻,你可有钟情的女子?”
卓依秀闻言心里蓦地绷紧,有些拿捏不准心思深沉的皇甫凌乐,只是不深不浅的笑道:“还不曾遇到能让依秀背叛的女子。怎么?主子是在为依秀担忧吗?”
“没有,只是你身为君舞的恩师,多关心罢了。”
一抹锋芒快如闪疾划过眼底,皇甫凌乐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这次回来我重伤未愈,在朝堂上还要多劳烦依秀了。”
“主子放心。”
“那便好,我有些乏了便不招待依秀了。”
“主子客气了。”
卓依秀优雅点点头,转瞬抱着桌上的占卜琉璃琴离开,转身之际却错过了皇甫凌乐染上莫名神采的笑容……
品茗片刻,魅宗准时到来,皇甫凌乐修长的手指敲打桌面,“依秀一直在找塑形草对吗?”
“还是瞒不住主子。”
魅宗点点头,随后蹙眉道:“卓先生在你不再的这段日子里,不但在找塑形草,还叫下面的人找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女子。”
“看来情痴不止风情一人呢。”
皇甫凌乐又敲了敲石桌,又是问了些有关卓依秀的事情,随后便又找来七宗门的幻宗,“从今天起,你易容成本宫的样子驻守赤炎,对外一律称病不见客,若是依秀有任何不妥的安排都随他,若是风情来了想尽办法拖住他。”
想到墨风情和主子的暧昧关系,幻宗皱眉道:“若是风情主子察觉了呢?”
“那你便告诉他,什么时候他想明白谁是黄鼠狼谁是鸡,我便真正答应他的提议。”
“是,属下告退。”
又是过了几日,皇甫凌乐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接到魅宗传来的消息悄然离开了赤炎国。
才走出赤炎国境内,皇甫凌乐就遇到了没事出来“仙游”的恩师。
淳朴的乡间农舍,朴实的民风,他坐在河边垂钓,静静望着清澈能视物的河面,一袭白色锦袍,面罩着轻纱,头顶只簪了一根质朴的檀木簪,偶尔清风袭来,可见那光洁如玉的下颔线条的优美,以及那脸颊上一深一浅的酒窝漾着惬意的笑。
温润,优雅,低调,清新似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让人无法想象这般安逸的公子,会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
阴尘找了大半个月,看到眼前的皇甫凌乐,第一想法便是这是他的同胞兄弟,这般淡然清雅的人,绝不是那个处处算计人的皇甫凌乐。
但面前的人无论气息和灵魂波动,都充分告诉阴尘他就是那个害的墨风情苦苦相思多年的皇甫凌乐。
“师傅好雅兴,也是觉得这地风水不错来钓鱼?”
皇甫凌乐微微一笑,眉目闪过一抹意外,印象当中阴尘只关心墨风情一个人,也只会每次出了悍枭宫去看墨风情,而永远忽略他的存在。
阴尘挑了下剑眉,凝视自己的徒弟,“你为什么拒绝风情?”他不是非常想得到风君舞吗?为什么会拒绝拥有摆明精怪的墨风情?
想通了?放弃了?这有可能吗?
眸中黯然了下,皇甫凌乐视线再度落到清澈的河面上,粼粼波光缀在眼中,使得他的神情深邃难懂,“师傅可以放心的,我不会再算计与利用风情的。”
温润的音色潜藏着一缕萧索,但他的笑容太过迷人自然,总是很容易令人迷失在他的笑容里,继而忽略他的声线变化,但阴尘却不在此列,他微微一怔,本想开口的质问咽了回去。
沉默良久,见他不说话,皇甫凌乐依旧的勾唇浅笑打破沉寂:“呵呵,也对,我算计了那么多人,利用了那么多人,也难怪师傅不相信。”
声落,皇甫凌乐见鱼竿动了动,挑起鱼竿将钓上来的鱼放进鱼篓里,随后又将没有鱼儿的鱼竿投掷河里,缓缓说道:“风情自小对我执着,若是师傅怕他伤心难过,那便把他留在悍枭宫多住些日子。”
阴尘倏然皱眉,让一个精于算计的人放弃算计,这太反常!
“凌乐,你还想怎么折腾?风情虽是男子,但对你的感情胜过千万女子。现在的风君舞本身就不属于你,你何苦非要和她过不去?”
“师傅,这是我的私事。”皇甫凌乐笑容依旧,但完美的笑容终于出现了波动,“我的目标一直明确,也很清楚在我千般利用万般算计的过程里,身边根本不可能有人真心待我,这些我都不在意。”
顿了顿,他目光坦然看向阴尘:“师傅今天来,凌乐真的觉得多此一举。你疼风情我一直知道,现在我不再利用和算计他,那么你又为了什么而来?”
“当然是怕你又在算计什么!为师从不否认你的聪明。”
听言皇甫凌乐自嘲一笑,“师傅谬赞了,现在的我在师傅面前,再聪明和机关算尽恐怕也敌不过你的有心杀之。”
“凌乐!”
“师傅,凌乐从来都不需要真心,你若是怕我又起歹念大可大义灭亲,若是说教请免了吧!”
唇角的笑容渐冷,他定定望着眉头紧蹙的阴尘,“我皇甫凌乐不需要迟来的施舍同情,就算众叛亲离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就是喜欢上了亲手逼死风君舞继而重生的妖神之女!
我是自食恶对风情存了一份知己之情,导致现在对他不舍得算计,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该怎么处理有关我和他的问题,但是我的追求从来没变,哪怕所有人都和我为敌,我也绝不会看着风君舞和帝九君双宿双栖,若是师傅真怕风情有一天经受不了打击,要么现在清理门户,要么就继续做你的散仙!”
偏执、疯狂、纠结、目的清晰,又极为自负的话落地,饶是阴尘活了几百年,还是从未见过这么复杂又偏执,并且这般执着的人!
他究竟看上那个冰块哪了?阴尘眸光复杂的注视他,语重心长说道:“凌乐,放下执念,你的敌人都会变成敌人,你何必非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我皇甫凌乐没有朋友!”
皇甫凌乐眉目锋芒闪烁,“并且,我也不需要朋友。”
“那风情算什么?”
看他这般固执,摒弃一切可以转寰的余地,阴尘似有深意的提醒,皇甫凌乐神情变了变,望着远处山峦:“我不知道,或许只是一个能给我温暖的人。”
闻言阴尘讶然挑眉,“那风君舞呢?”
“一个势必要得到的人。”
没有一点迟疑,回答的无比清晰,这人似乎对风君舞有种盲目的“占有欲”。
“既然想要得到风君舞,为什么还拒绝了风情的好意?你很清楚,就算你算计风情,依他对你的在乎也不会在意。”
“我当然知道。”皇甫凌乐悠然转身,他狂傲勾唇:“但我就是不想再领他的情,要堂堂正正和帝九君较量一回,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和他究竟差在哪里,风君舞那么死心塌地跟着他!”
阴尘揉了揉眉心,“感情的事不是这么衡量。”
“外人的评价与我无关,我只知道她只注意强者,只有出其不意她才会记得住我皇甫凌乐!”
“所以你就专门做些让她恨不得杀了你的事?”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
“杀我也要她有本事!”皇甫凌乐不咸不淡一笑。
阴尘眉目顿时拧成一个“川”字,这孩子是他见过脑回沟最“复杂”的物种,说他无情无义他能为了风君舞去死,说他有情有义偏又干些让人“咬牙切齿”的事情。
顺了顺气,阴尘放远的神识察觉到不远处一阵阵神兵波动,不由挑眉看了眼皇甫凌乐说道:“随便你吧!今天为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