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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且坚定你去勾搭他的决心!”
陶晴又将书拿起来,可是没有看进去,听陶天这么形容,看来怿王应该就是那人了……
剩下的几天,陶天除了上早朝,基本上就是带着老妹出门到处转,走亲戚、游河、逛夜市、听戏曲,两人甚至还去城外骑了一圈马。并且每次出门,陶晴都没有故作乔装,虽然衣服每日都换新的,可风格却是一样的,与她在宴会上穿的一样,都是偏中性的女儿装。
虽然一直没有遇到怿王,可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溜走,陶晴倒是过得有滋有味,也不着急,反正有陶天这个腹黑的精算师在,他做的每一件事只怕都别有居心。
果然,第七天,陶天早朝回来,笑嘻嘻地说要带她去游湖,他说这话时两眼冒贼光。
现在已经临近四月,中午的太阳多少有些晃眼,两人用过早饭便骑马出门了,说来也怪,陶天带着她出去,不是骑马便是步行,基本没有乘车坐轿过。
宣家的下人早就赶到城外千澈湖边将东西准备好了,陶晴上了船,就在甲板上的藤椅上落了座,看着远山白云感慨,没被污染的风景就是好啊。
陶天命人将船里的小舟放下,又点了几道菜让他们中午送来,便将下人赶跑了。
等人一走,他就笑得眼珠子都看不见了:“晴儿,去给老哥泡个茶呗~~”
此情此景,确实适合煮茶烹香,陶晴看了一眼角落摆着的小火炉,又看了二大爷一样的某人,只好进里面灌了一壶水,坐在炉子上,然后又去里面将茶叶和杯子翻出来,等走到外面的甲板上打开罐子一看,竟是雀舌,只好再进去将茶壶端了出来,放在桌上,等着水开。
可她刚坐下不到三分钟,又听某人道:“晴儿妹妹,去把棋盘摆出来,下盘棋呗。”
“……”
“哥来教你下棋。”
这人今天抽风了么,平时让他陪下盘都会喊救命的,陶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进去,将棋盘给搬了出来。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水已经沸了,发出“噗嗤噗嗤”声音,她将水壶拎下来,放在一边的石砖上,这才跑过来,把黑子交给陶天。
陶天看了一眼,旁边冷着的水壶,嘴角扬了扬,然后等着妹妹落子,还是老规矩,她落两次他才能走一步。
陶天手里握着第一十九颗黑子,已经物色到着陆点了,从眼角的余光瞥到有船正在靠近,站在甲板上的正是某人,这些天他带着陶晴到处乱逛,惟独不去这人常待的那些地方,所以,今日这偶遇是偶得不能再偶,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不过他还是紧紧盯着棋盘,等将手中棋子落下去了,才故作不经意地抬头,脸上表情明显滞了一滞,忙上前拱手行礼:“臣见过王爷!”
陶晴正在钻研怎么能多苟延残喘一会,猛然听到这话,抬起头,却发现陶天已经站在了一遍,对面船上站的正是春山晨雾里的那人,忙跟着站起来,福了福身。
这怿王却是个很随和的人,“不是在朝中,两位不必多礼。”抬眼看他们身后竟然没有下人,稍愣了愣,又道:“宣将军好逍遥。”
“匀匀对京城不甚熟悉,好在这段时间无需外出,便想带多出来看看。”陶天答得十分随意,又道:“相请不如偶遇,王爷可要纡尊过来坐坐?”
“好。”
陶晴在心中对着陶天的演技竖了个大拇指,可眼下船里没有其他下人,只好请那怿王的下人,放了小舟,将人接过船来。
怿王回头对下人道:“这是宣将军的船,你们且回去罢。”
“是。”打头的人回答得干脆,可脸上表情明显是很遗憾,脚下步子也挪动得十分缓慢。
陶晴有一种错觉,好像这王爷上船就是为了摆脱自家下人一样的。
然后陶天跟王爷寒暄去了,陶晴看着那个已然没有希望起死回生的棋局,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证明没有输。
于是她压抑着心中的喜悦,乐颠乐颠地泡茶去了,她将水壶倒进杯子里,看冒出来的热气觉得温度差不多了,这才将拿了木匙将雀舌放进茶壶里,添了热水,闷上盖子,片刻之后,又走到甲板边上,可她还没来得及将水倒进湖里,就看到一艘大船正靠过来,上面的旗杆上挂着一个硕大的“华”字。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真正的男主,未婚哦,大家还满意么~?
想着只有四章的存稿,某冈好难过~~~
可是明天要上街买这次出门的东西,后天起就出门了~~~
偶一定要创造机会码字!!!
真的好想坚持日更的啊~~~~!!!
正文 第72章 抢食
陶晴想起身后甲板上的大人物;忍不住撇撇嘴;还真是个带缝的鸡蛋啊;滚到哪里,苍蝇跟到哪里。
她只装作看不见,将第一泡茶水倒进湖里,等她转身时,华家的大船已经到了跟前;华家兄妹已给怿王请过安了;那华明宇看上去却是个很正经的人物;对着陶天道:“宣将军;不知小弟可否叨扰。”
陶天笑道:“今日带匀匀出来;本就是游玩,何来叨扰一说。”
对面的那两人;深知顺杆爬的道理,连忙放下小舟过来了,陶晴已将热水倒进茶壶里。
华纤凌上船后,只朝陶晴过来,脸上的笑容亲切激动得紧,陶晴赶紧后退一步,还是把礼行了,“见过郡主。”
郡主大人忙托起她的手,道:“这几天我还念叨着你,不想可巧就碰上了,可见今日真真是个宜出门会友的日子。”
这是在试探敌情么?陶晴也跟着笑了,“郡主惦记,宣匀惶恐得紧。”说罢,就转身提着茶壶将先前的那两个杯子蓄满了,怿王一杯,大将军一杯。
完了,她才慢悠悠地进去又重新端了两个杯子出来,注入茶水,因为要去掉第一泡的水,所以刚刚她将茶叶放得多了些,按她的估计,怿王和陶天那两杯茶的浓淡应该正好,倒完这前面两杯,壶中的水少了,又多泡了一会,后面杯味道自然要浓些,苦些。
所以,她没有给自己倒。
没想到那华明宇抿了一口,竟然道:“浓淡适宜,清香袅袅。”
怿王的那杯只剩下一半了,便也跟着夸了两个字:“甚好。”
陶天则十分低调地自豪着:“这几日一直喝匀匀泡的茶,倒教府里的丫鬟清闲了不少。”
华纤凌喝了一口,随即也跟着笑了,问:“刚刚远远地看着,宣小姐可是将第一泡的热水倒进了湖里,这千澈湖中鱼虾也沾了口福呢,只是我刚刚看热气腾腾的,怕是要烫到他们的嘴。”
你这是在暗讽我没爱心烫死活鱼了么?
“只可惜茶水倒进湖里,须臾便散了,若它们想被烫到,还真要游得够快。” 陶晴去最靠边的那把藤椅上坐下,又笑嘻嘻地道:“若不是上次在府里看到郡主也是吃鱼的,眼下我还真有些担心郡主要给湖里的鱼虾抱不平呢。”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好像玩笑一般,华纤凌又不好跟着解释说她想多了,只得跟着笑笑,她没想到一个从深山里走出来的野丫头竟然反驳得如此漂亮。
倒是陶天在一边开了口:“偏有这许多话。”可嘴上这么说,那语气里却完全没有要责备的意思。
只有坐在桌边的怿王往棋盘上扫了扫,又看到桌子两边上那些被吞掉的黑白棋子,便立即明白了。
华纤凌一直暗中观察着怿王的一举一动,捕捉到这个信号便跟着往前凑了凑,也猜出了个大概,笑问:“宣小姐在同谁下棋?”
“不是在下棋,”陶晴笑道,“是哥哥在教我,只是我在山野村郭呆的久了,对这些却实在不很精通。”
华明宇点点头:“这个事情,慢慢学就好。”
“华侍郎所言极是。”陶天道,“下棋本就是个修身养性的事情,只在其中意趣,这些死物能让匀匀得些乐子就是了。”
那华纤凌点点头,道:“早闻怿王爷棋艺无双,不知今日可否请王爷赐教几招?”
怿王扫了一眼棋盘,浅笑颔首,“郡主请。”
陶晴虽然自己不会下,可别人落子后的优劣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于是十分低调地在一旁围观。
第一局,华纤凌执白子先落,可黑子落到十三枚时,陶晴就知道这郡主虽然比自己厉害得多,可跟王爷比起来,就完全不是对手了,可最后的结局竟然只是黑子险胜三个子。看来这怿王还是很给佳人面子的,至少没有让佳人输得太难看。若是自己上呢,自己那个臭棋篓子,王爷也会控制着只赢三个子么……
第二局,华纤凌输掉三个子;第三局,王爷又赢三个子……
陶晴汗,王爷大人,你每次都赢得这样巧,放水放得太明显了啊……
陶天大约觉得王爷太憋屈了,终于看不下去,道:“不知宣骆能否有幸跟王爷对弈一局?”
怿王正在拣棋子,冰凉圆润的黑子夹在他手指尖,黑白相称,好看得晃人眼睛,他依旧是浅笑颔首,“将军请。”
怎么说呢,陶天这货虽然整天都很臭屁,可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比如丹青画,又比如围棋。在围棋上,他从未输过,这让陶晴很不齿,因为他明明是专业水准,却老是跟人家业余的人对弈……
这次怿王执白子先落,然后陶天出黑子,只能说两人每一步都下得十分之精妙,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只能说是风格上了,陶天向来擅长布局,放长线钓大鱼,走了十多二十步后,在对方忘掉前面时,他才回来收线,让你恍然大悟“原来当初这个子时这样用的”;而怿王落子则是典型得攻守随心去留无意,若是这边情势危急,他会潇洒地放弃,然后在其他地方补回来……
只能说两人各有所长,可陶天到底是二十一世纪学围棋的人,比对方多吸收那么多年的成果积累呢,所以后面便隐隐有了优势……
陶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觉得有些饿了,就退后到一边的藤椅上坐下了,片刻后,陶天忽然道:“王爷,不如今日就到这里?改日继续,如何?”
怿王笑笑,道:“好。”
华纤凌有些失望,怿王明明已经有了优势,干嘛不把姓宣的给堵死啊,可她也不好开口,因为看了这两人的半局,她才知道自己那点棋艺在怿王跟前简直不堪一击,可怿王却故意照顾了她的面子,这又让她有些小雀跃。
她的喜悦不能讲给其他人听,于是只好转移到陶晴这里来,道:“将军棋艺非凡,宣小姐有这样一个现成的好师傅,真是羡煞了我等。”
陶晴无语,某位兄长大人可是整天家嫌弃自己这个臭棋篓子呢,可嘴上还是说:“我棋艺粗鄙,大约是学不好了,幸而只拿它消磨工夫,并不指望靠着它做些什么。”
“本也没指望让你做什么。”陶天笑笑,又说,“匀匀刚刚看了半局,可看出什么来了。”
陶天当着众人的面如此问,自然不会是问他自己,那么问的就是怿王了,这话真不好说,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采取模糊战略,盯着平静的湖面,回答:“棋盘有什么好看的,纵横太过繁杂,还不如这湖水,清淡随意,却别有天地呢。”
话是说给有心人听得,那怿王虽然落子看似随意,不过也深谙纵横之道,只是他如今抱朴归元,过期了这种闲适的日子。
那华纤凌听了此话,歪着脑袋道:“看来宣小姐志不在此。”
陶晴点点头,懒得跟她说话。
片刻之后,宣府管家让人撑着小船送饭菜上来。等他看清船上还有其他人时,已经靠近湖中央了,早被其他人看了个清楚,若此时再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