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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他不想因为那些被她遗忘的陈芝麻烂谷丢掉终于到手的幸福。勉强扯开一抹浅笑,随口编了一段瞎话,“你说这话可就冤枉朕了!那名疯妃原是先皇的眷宠,朕做太的时候,曾倍受此人爱护。朕之所以令太医为其医治乃是念及旧日之恩,无关男女之情。”
“这样说来,那位罪妃的年龄想必已经不小了。”总觉得哪里不熨帖。对方既然是先皇眷宠应该待在太妃们居住的宫殿里,怎么住到冷宫去了,莫非是后来遭到了贬谪?对方既然曾与他有恩,在他即位后为什么没有赦免她,偏偏等到失心疯才想起叫人医治呢?
拓跋焘赶忙叉开话题,生怕对方的好奇越陷越深,“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什么冷宫啊,鬼魂啊,往后切莫再提起。活人还不够你想吗?想想吃什么,想想穿什么,想想怎么哄朕开心……”
淡淡一笑,算是认可了对方的想法。心里还是绾下了一个小疙瘩,总觉得对方刻意瞒她什么似的。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4章 门阀天下孤芳惊艳
圣驾回京之后一直沉迷温柔乡里,太继续掌握朝政,这多少让白忙一场的崔浩有些不快。更让他恼火的是,屁股还没坐稳,那些平日里与他为敌的鲜卑大臣就一本接一本的参劾他,说他营私纳贿,推举的外放郡守都是他自家的亲戚。
哼!他崔伯渊位列三公,说他为了敛财简直是一种侮辱。真如政敌所说的那样吗,他举荐的郡守都是亲戚,或者都行贿送礼?
事实上,那些官员里难保没有亲戚,因为汉人的高门士族之间彼此联姻。北方高门,象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都与清河崔氏有婚姻关系。互相走动送礼,自然不可避免。那些鲜卑人哪里明白,他崔浩毕生的志向就是要效仿魏晋,建立起以世家大族为心的国家制度,所以他崔浩推荐的人必然出自高门望族,他是为了社稷,为了万民,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国家的栋梁。
不久,崔浩头头是道的伏辩奏本就搁在了皇帝老的书案上,拓跋焘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了几眼,专心致志地摆弄着匠作监新督造的首饰。
萧竹听到传召,自庭院里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瞥了眼搁在一边的奏章,又看了看“玩物丧志”的皇帝老,掩口轻笑道,“让崔司徒看见你这样轻蔑他的慷慨陈词,不被气得七窍流血才怪!”
“朕知道他要说什么,这奏本没什么好看的。”伸手将她拉向膝头,“朕把审核崔浩的差事交给太去办,那个跋扈老头儿也该收敛收敛了。”随手拿起一枚嵌着巨大宝石的戒指,带在手上,“替朕挑一个。”
“小宦官”嘴角一撇,半真半假地抱怨到,“枉费我一路撒欢似地跑进来,弄了半天是替你挑的!”
啵的一声在她粉嫩的小脸上啄了一口,“朕挑一个,剩下的都归你。”纵容她小小的市侩,坏坏地调侃道,“说起来,这些珠花啊,簪啊,你也没什么机会带……”
“其实,那块凤佩我也没什么机会带。”小手伸进衣领将改装成长绳的玉佩掏了出来,“这个挂在脖上实在是太大了,跟这个相比,咳咳。”装模作样,假意轻咳,他该明白她想说什么。
用力捏了捏她的鼻,“朕是惋惜,这么漂亮的首饰成了宦官压箱底的宝贝,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这个你大可宽心,往后我隔三差五就会拿出来带。”喜滋滋地挑了一支超大号的东珠簪,插在他头顶的发髻上,“这么大颗的东珠得长几百年吧?适合你带,看上去贵气逼人。”
扬手摘下,捏在指尖端详,“朕不喜欢带这些东西,觉得累赘。若是不用见人,干脆连髻都懒得绾。”
“——情愿挽着发辫,穿着胡袍、羊皮裤,打扮得像个阴山的羊倌。”十分贴心,替他把剩下的话说完,继而语重心长地数落道,“你呀,就爱胡思乱想。生得一世劳碌命,不是当羊倌的料!让你在阴山下的荒草滩上守着绵羊蹲个把月,不憋死才怪!往后的故事可以预料:烦透了,稀里哗啦地把羊统统宰掉,提着宰羊刀直奔阴山大营当兵去了。过几年又是个将军,再过几年说不定拥兵割据自立登基。然后,又变成了现在的你。”
拓跋焘望着讨喜的“小宦官”沉默了半晌,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鬼丫头,越来越会给朕宽心了。就凭这个,朕还得赏你。抽空,朕要去崔司徒府上走一趟,也好让他老人家宽宽心。你随驾,带你出去溜达溜达。还有,”拿起一枝珠花插在她的笼帽上,“朕心疼这满满一匣珠宝,出了宫,换回女装吧。”
“万岁!”心里一激动,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挎着他的脖附耳“赞美”道,“拓跋大叔啊,我现在看你是越来越可爱了!”
逐渐适应了老夫少妻的关系,“大叔”已然变成了私密的昵称,恐惧感消失了,很受用,狼眼眯成两条冒着绿光的缝,“大叔本来就有许多可爱之处,单单‘坐坐、聊聊’是发现不了的。”
几日之后,微服出宫的大魏皇帝踏着晌午煦暖的阳光出人意料地跨进了崔浩的宅邸。淡青的胡袍荡过门前的石阶,守门的家奴飞也似地入府通报。
崔浩仓卒出门迎接,惶恐之下连腰带都来不及系上。天神色闲,自在洒脱,与主人并肩走进深宅之内的后堂。
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饭菜,由此看得出主人的节俭。拓跋焘很给面,欣然拿起筷尝了一口,语重心长地对崔浩说道:“大司徒才智渊博,忠心耿耿辅佐了朕的皇祖,皇父和朕三代君王。朕一向把你当作亲信近臣,纵使朕在盛怒之下不听你的劝谏,事后还是会深思的。然而,朕如此敬重司徒大人,却依旧有人在朕面前说三道四,所言必定属实,或有把柄在手。旁的话朕就不多了,想必司徒大人心里也明白……朕好容易出来一趟,还要去别处走走,耽误了司徒大人的午膳,这就告辞了。”
话外之音无非两处,一是,“有人”抓住了崔浩的把柄,且证据坐实。二是,他尚需倚重对方,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方才智过人,应该明白他登门的用意了。
萧竹匆匆换了一身淡紫的衣裙。衣领,袖口,腰间的束带点缀着细腻的菊蕊丝绣。依旧散着发,一侧鬓角插着七色宝石镶嵌的金丝珠花,鸳鸯戒,碧玉镯,淡扫蛾眉,粉面香腮,隔着细腻的篾帘,宛如飘渺云端的仙。
有些等不及了,欠身跪起向崔府的大门口张望。半晌,那个挽着两条辫的“羊倌”终于踱着方步出了大门,走到墙根的时候,忽然像个毛头小伙似的一个箭步窜上了马车,笑道,“等急了吧?”开启雕花的车门,霎时被眼前诱人的美色惊呆了……
印象里,她还从没这么隆重地装扮过自己,即使是作为书女的时候。如今,总穿着那身见鬼的宦官朝服,害他都以为自己真的染上断袖之癖!
事实再次证明,他是真的好色。他喜欢漂亮的女人,震惊之下,心跳都比之前快了几拍。合不拢嘴,坐在她身边的时候活像个半生不熟地傻小,“呵,朕进去的时候还是宦官模样……朕好像才发现你是个女……”按捺不住急促的喘息,圈臂将她勾进怀里,“说真的,你吓着朕了……”
“喜欢吗?”靠在他肩头,仰视压迫视线的龙颜。
慷慨的赞美,“当然——惊为天人。”
双颊飞起红云,温柔的一低头,“哪有什么天人啊?知道你是哄我开心的。我只是想打扮的漂亮一点,好让你多看我几眼。你都不晓得,你每次离开安乐殿的时候我有多担心。唯恐你哪天带回个花一样的贵妃,就把我打发回瀛澜苑了。”
“傻丫头,不会有那一天。自你搬进安乐殿那日,朕还宠幸过别人么?朕把心都掏给了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往后,不许再说这样的傻话了。”轻轻吻上她的眉心,“坐稳了,先去西郊转转,之后嘛——去鹿苑。朕要好好亲亲朕的小美人,不想太早回宫对着一名宦官。”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85章 烟花易冷巧遇吴王
温柔的缠绵如天空的流云般悄然逝去,君王的眷宠亦留不住荏苒的时光。深秋的阴霾再次覆压着万寿宫,飞雪如絮,荡涤着烟尘滚滚的征途……
时隔半载,西南边境的吐谷浑节节溃败,被如狼似虎的魏军打得抬不起头来。拓跋焘看准时机,趁柔然坐山观虎,放松警惕的时候,开始了第三次北伐。
吸取上一次失败的教训,此次,他授意拓跋那和拓跋羯儿率领少数精兵,分别从东路和路北上诱敌。柔然汗郁久闾吐贺真果然招,以数倍于魏军的精兵迎战,包围了拓跋那的军队……
独处禁宫的日,燥闷得让人喘不上气。人一旦迷恋上花团锦簇的春夏,就越发害怕落后的孤寂。
萧竹尽量说服自己不去推测征人的归期,可每逢独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向北方的天边张望。寂寞——在日复一日的惆怅煎熬。欣然落泪,只为爱着……
偶然回忆起伴驾住在鹿苑的那些日,拓跋焘无意间与昙曜师傅说起与她一同去了武周山。后来不知怎么,又说到自己心生悔意,总幻想着做一场空前盛大的法事超度逝去的亡灵,然而碍于天的威仪,在他生前只能是个。
昙曜听后,满心欢喜。借此机缘,向帝王提起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至于什么事,她就没福分知道了。后山的佛堂修葺一新,两人紧闭禅门细说了一天一夜。只见得,拓跋焘回到寝殿的时候心情极好,仿佛捡到了宝贝似的。
睡到大半夜忽然坐起来,神经兮兮地拉着她的手闲聊。说举国上下的胡神像该烧的烧完了,该砸的也都砸完了,那些三头臂的,杀气腾腾的愤怒尊就让他们因时而灭、随境而变吧。当今天下群雄逐鹿,狼烟四起,乃至生灵涂炭,流离失所。众念所致,菩萨应劫化现慈悲之相,正是顺应天意合乎民心。为此在回宫之前,交给昙曜一项具体的工作——斟酌筛选、重绘法相……
贾周的脚步声在围屏外响起,瞬间落回现实。起身迎了出去,“拜托你问的那事,老太医怎么说?”从鹿苑回宫之后,被听到的一些闲话困扰。是因左昭仪无意间的一句玩笑,说:宦官就是宦官,再怎么得宠也下不出崽儿来。就为这话,萧竹恍然察觉到自己的问题,独得龙宠已久,却始终不曾怀孕。
贾周全仗萧竹才得回了丢掉的笼帽,对这位“千岁”已然死心塌地,屏退左右,刻意压低声音说道,“老太医说,不是身的问题,是药。”
“药?曼陀罗丹?”那种药,会抑制受孕吗?根本想不起真正的原因是由于鸦片。
“许是。咱家追问,老太医忙着出门随口应了一声。走时又嘱咐咱家请‘常侍’宽心,说不能生养对于‘一名内侍’兴许是件好事。若是怀上龙种,岂不给万岁出了个大难题?”
萧竹低头想了想,无奈地说道,“老太医这话是句金玉良言,可我这心里还是挽着个疙瘩。不能生养,还算个女人吗?谁知道万岁心里会不会介意?”
“唉,万岁爷这辈前后得了十一个皇,个夭折,长大成人的只有五个。真君八年二皇晋王伏罗又薨了,眼下只剩四个。照理说咱万岁是真缺儿,可这生儿不是咱们这些‘内侍’急得来的事。”话说到这里断然不敢再往下说了,一句走板儿,说不定就会闯下大祸。
心如刀割,暗暗自责:得宠的不生养,能生养的不得宠,造孽啊……
一转眼就到了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