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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已久的雁落羽被严严实实地裹在被里,一梦醒来,捂出了一身香汗。吃力地张开粘涩的眼皮儿,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佛狸,在批改奏章吗?还带着那副黄金面具?
该死,当然不是。
那心狠手辣的“阎王暴君”八成又回来了!
面具金光一闪,心里灵光乍现:这家伙的两张面孔正像是他的两副面具,‘梨花带雨’是悲,‘黄金面具’是智;前者呈善相,后者呈恶相;前者是出世心,后者是入世心;前者是菩萨,后者是法王。而这颗精神失常的脑袋长期被善与恶困惑,不能相互认可,殊不知黑与白加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人格。
火宅之觅“法王”,是指人性最本质的贪恶吗?或者是某些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实在太让人费解了。
从某个角度上说,贪亦是一种动力,人之所以能有长进正是因为贪心。不贪心的人当不了皇帝,那得贪婪到要把天下都变成他的。
被一声问候打断了沉思。“醒了?”男人声音冰冷,继续翻看着奏章,俨然已经注意到了她微微张开的眼睛。
小女人淡淡瞥了一眼对面的“贪狼星”,故意别过小脸。心暗想:两秒钟之内他就冲过来了,藐视他一向比喊他有用。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男人变成“禽兽”的时候,只能用更加黑暗的方式对付他。
在她来的那个年代,人们常说“女人学坏就有钱”,或许在那些物欲纵流的妖兽都市里,做个妖孽是对付禽兽最有效的方法?
然而学坏的女人一大把,最终有了钱的却是屈指可数的几个。呵,世人误会了!真正的“妖”并非诱惑的神情,放 荡的色相,而是两性博弈的智慧。
忽然想起卡莉的话:吃了他,就活了你。
“吃”,是人性里最根本的欲。人常常会用“吃”表现欲望,比如“吃掉对手”,“吃掉敌军”。女人甚至会坦率地承认:我嫁了你,不吃你吃谁去?
男人没有女人这么坦白,这么理直气壮,但照样在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一旦嫁了,就得为他当牛做马,生儿育女。这辈活该被他“吃”得死死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谈不上委屈,用生命彼此供养才是夫妻。
而在充满了血腥味的妖兽都市里,女人智慧不足,切勿凭着痴愚的妄念放縦自己。个别游刃有余的都是“会吃人”的妖精,大多数都成了禽兽利齿下的牺牲品……
雁落羽,立志做个妖孽吧,对面的“敌人”太强大,既然斩不断贪爱,就注定会沦为夜叉。
当务之急,是为自己捏造一个合适的身份。她一天不承认自己是卧底,他就会不厌其烦的追问。她得尽量把履历编得精彩一点,重点是披上点神秘主意的色彩,关键是要迎合胃口让对方乐于相信。
女人心默默打着小算盘,“禽兽”果然扔下奏章咒骂着搬回了她的脸,“刁奴,对朕不满?怨恨朕?”
“嗯。”咬着唇,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恨,却又恨不起来了,这个混蛋偏偏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梦情人”。人有优点就有缺点吧,喜欢一个人,要么两张面具都抱走,要么优点缺点都不要,没有挑一面扔一面的可能。
“你是朕的奴,朕怎么对你都不为过。你没有资格怨恨朕。”神色淡漠,指尖自灵秀的下巴攀上脸颊,解救出被咬出了齿痕的下唇轻柔摩挲。
珠唇微张,冷不防咬住修长的食指释放着心底的怨恨,忽然放松了齿间的力道,舌尖勾挑,婉转轻吮。
四目相接,媚眼暗藏的春情挑拨着动荡的心弦,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迫不及待地俘虏了诱魊的唇。
被她柔软的小手抵着胸口,热浪顺着酥麻的脊背流向四肢百骸,唇舌相逐,如胶似漆,忽听窗外传来宗爱的声音,“给德妃娘娘请安。听说娘娘病了,身骨好些了吗?今儿天气不错,满园的花花草草知道娘娘要来,正开得热闹呢……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31章 帝王薄幸奴本多情
残花落尽,枝头接满了酸涩的青果。高欢儿一袭白衣,如往常一样温尔雅,对着宗爱温婉一笑。
侍奉在身后的贞贤迎上前来,抢着说道,“我们娘娘这病,太医治不了。娘娘是思念陛下,唯陛下才是对症的良药。”
“贞贤!”高欢儿佯作嗔怪,摆手示意对方退下去,一脸诧异地问道,“公公怎么有空在这园里闲逛?不用伺候陛下吗?”
“圣驾就在惊鸿轩,奴才们因而守在这里。”一脸谄媚,心里暗暗咬牙:这双簧唱的是一板一眼。分明是有备而来,贞贤那段知心话不就是说给陛下听的嘛!
拓跋焘闻声支起身体,隔着窗缝向外张望。佳人忧思成疾,他却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在了这贱奴身上。隐隐有些窝心,觉得自己辜负了德妃的一片深情。
雁落羽对“德妃”二字出奇的敏感。只要对方一出现,这个“花心大萝卜”很快就会跟她翻脸。上一次因为吃醋,差点把小命赔上,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做傻事。
冲动是魔鬼,冷静!
二比一的时候,拼的不是技巧,是智慧,外加心理耐受力。
且随他去!一场残酷的战争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容忍不是软弱,恰恰是以退为进!
一个女人主动送上门来就已经输了大半。卡莉说:“欲”的本质和特征就是血淋淋的战争,而皇权恰恰是贪欲获得满足的极端表现形式:战争,杀戮,征服领土,征服异性。浓缩为最恰当的词汇——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而雄性的欲望常常倾向于无度、残暴和一时的本能满足。毁灭性的“入侵”时刻伴随着男人的X幻想。如果没有想象的暴力,男人便会失去激动和兴奋。或许正因为如此,出轨时的男人才比较容易兴奋,而单就ML这一方面,已被征服的“妻”注定是最不受欢迎的对手。
这就是“第三眼”照见的“邪恶智慧”,或者说,但凡是“智慧”就一定“邪恶”!
“智慧”原本出于利己心,生就是争斗的武器。
忽然想起从前在互联网上看到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藏密唐卡。佛陀的背后总亮着祥和的光环,而狰狞的金刚畏怖神背后燃烧着熊熊的“般若烈焰”。
般若即智慧,狰狞的“法王”就站在智慧的烈焰间。依靠智慧便可以斩断痴愚,恫吓一切妖魔。火宅之觅法王,是不是说贪嗔痴三毒都藏着大智慧?
柜阁上的某本书里记载,本朝的开国君主道武帝拓跋珪为了消弱汉民的抵制,极力宣扬《金刚经》上所说的“人王即是法王”——人间帝王乃是转轮入世的法王,利用佛教使百姓痴信“君权神授”。
或者更深一层的含义是针对于帝王本身:但凡能征服天下的王者必是将“火宅”蕴藏的智慧运用到了极致,以至于降服痴愚,震慑天下,无坚不摧……
雁落羽专心研究“法王”的时候,拓跋焘的意识里已填满了高欢儿的影,几分愧疚,几分心疼,隐约还掺杂着几分向往。望着袅袅远去的白衣背影良久出神,意兴阑珊地推开身下的女,“安心休养几日,朕还有事。”
默默注视着面具下冰冷的目光,片刻,将脸别向一边。身为帝王,他有上万个女人,她不愿意又能怎样?
面对女人的淡漠,他一时间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很高兴对方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不再像上次那样拈酸吃醋了;而打心眼里却又怨恨对方对自己满不在乎。
雁落羽,你当真不在乎朕吗?
既然如此,朕就冷着你!朕可以征服天下,还怕收服不了一个女人的心?
哗啦一下坐起身,沉着脸,正了正衣襟。方要离开榻边,一双小手冷不防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贴着他的后颈,良久,一言未发。
放任真挚的本性,她打心眼里不想他走,害怕这一走就再也不会来了……
这副“黄金面具”被满园的女人共享,可藏在背后的“梨花带雨”专属于她。凄然苦笑:佛狸当初没有骗她,果然是“妻妾成群”啊。
该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想要搬开那双紧扣的小手,却又莫名的犹豫了,“舍不得朕?”转头回望。她若点头,他就留下。
“还回来吗?”痴痴地望着他腰间的玉环。
追逐着女人哀怨的目光,“玉环”——“欲还”,淡淡开口:“不,不回来了。晚膳之后,朕想去看看德妃。”作为男人,他不能长久的冷落妻;而身为帝王,他更不该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耗在一个女人身上。
“我不是问今天,是问以后。”
搬开她的小手,转而面向对方,“这个,朕也说不好。”眼神极度诱魊,抚过粉润的唇:雁落羽,你要是求朕,朕或许会答应。
用力抽回裹在他掌心的纤纤玉指,满眼失望地躺回原来的位置,半晌,终于开了口,“你,走吧。”
她舍不得,却不能直白的告诉他。嘴里说“不”,眼里说“是”,才是女人最聪明的做法。这副“黄金面具”时刻扮演着侵略者和征服者,一旦征服了,欲望的战争也就结束了。
拓跋焘轻提嘴角,举步出了房门。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这刁奴嘴上不肯屈服,心里分明在乎。欲擒故纵,索性冷她一段时间,到时候她恨不能跪在地上求他留下。“胜利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走出房门的一刻,心头已然留下了一丝牵挂。
雁落羽扒在窗缝上望着阔步远去的挺拔背影,暗自落下了一滴眼泪。她还没有圆融到可以无视爱人另觅新欢,若真能那样,也就谈不上爱情了。卡莉终究是个女人,在她的男人面前不是神,只是个女人……
长久的落寞,独自凝望着掉在水塘里的繁星。廊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远远看到宗爱蹒跚的身影。转眼之间,人已进了房门。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32章 无爱之欲无欲之爱
“公公不用侍奉陛下吗?”雁落羽扯开一抹淡淡的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
“夜里有德妃娘娘侍候陛下,暂且用不着咱家了。”拂尘一摆,熟络地坐在榻边,“咱家料定你今晚会睡不着,特地过来跟你说说话。”
“公公成精了,料事如神。”随口说了个笑话。始终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隐在暗夜里尤其诡异,那份先天残疾的感情着实让人恐惧。
“万岁正趴在高娘娘身上欲仙欲死,你就一点不嫉妒?”直指要害,成心刺激对方。
“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一个奴婢配嫉妒人家吗?再说,嫉妒就有用吗?我能管得了德妃,还是能管得了陛下?他有病,那个“佛狸”只不过是他这辈都不能实现的。就像这水塘里的星星,抓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
遗憾的是女人爱上的往往是近乎完美的镜像,我也一样。可现实,他只能是皇上。之前,怪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怕被人家当作玩物。现在甘于作个玩物,其实无所谓玩物,王者因‘最胜’而‘自在’,龙御天下,在他的眼里谁人不是玩物?”
皓月当空,映照着香榻上的一双艳影。疾风骤雨过后,女人娇滴滴地倒在男人壮美的胸口。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拓跋焘揽着女人的香肩,吟诗作赋的兴致远远大于行云布雨。缠绵之时,脑袋里装满了午后血腥的见鬼之事。隐隐有些愧疚,赶忙赞美对方几句。
高欢儿柔柔支起玉臂,转向意兴阑珊的五之尊:“陛下仿佛有心事,可否与臣妾说说?”女人的直觉相当敏感:他人来了,只是没带心。隐约回忆起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