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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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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众我寡,我主身数十箭,依然身先士卒,亲斩柔然大将数十名。纥升盖又惊又怕,调头就跑。众蠕蠕闻风丧胆,溃不成军……”跛脚老汉正说到兴头上,远远看见司马大公款款行至廊下,转头跟屋里的小女人打了个招呼,意犹未尽地退了下去。

雁落羽刚喝了几口稀饭就听到门外响起温和的男声,“看‘木三爷’那副神气活现的样,多半又在姑娘面前遥想当年随驾亲征的事。”

“呵,蛮壮烈的。一个十五岁的大男孩带着三万部下杀出五十层重围。”手拿汤匙,脑袋里填满了“转轮战神”的见鬼影。生就凶神转世,十五岁就把那个什么什么盖赶回了老家,摆平她还不是小菜一碟嘛!

二十年——他亲宰的人恐怕比她见过的人都多吧?

“吾皇一战成名,声威远播,此后二十年就从来没有停下过。这不,秋凉之后又要亲征了。天平生不喜奢华,不好女色,国库的大半开支都用在了经年征战上。”

雁落羽不以为然:不好色?你怎么知道的?

万女之夫还不算好色?

心压着一股莫名火,打算尽快结束眼下的话题,“木三爷的腿就是在那场战役瘸了?”

“嗯。因功负伤得了几亩薄田,怎奈世代游牧不善耕作。最终卖了田产托人在我父王帐下寻了个打杂的差事。如今,年事已高,不能再随军出征了,姑念其多年为司马家效力,遂将他留在我府里。”

“他家里的人呢?孤身一人吗?”

“圣主开疆辟土,国人兵役苦重,大儿永平年间壮烈殉国,老伴儿为此抑郁而终。小儿方才成年,眼下刚去了阵前服役。”

倘若再死了,谁给这老伯送终呢?都是那“战争狂人”害的!

落羽刚要开口,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张扬的喧哗,“哥哥?胤哥哥——”来者正是昨日马背上那名趾高气昂的少年,慌慌张张地边跑边嚷,“出大事了!父王天刚亮就被圣上召进了宫。我的哥,昨日在猎场救下的那个美人儿还在吗?”

没头没脑的一席话,听得宝胤一头雾水:父王奉召入宫,与这女有什么关系?赶忙迎出门外,沉声询问:“荣则,出了什么事?借一步说话。”

穿过庭院,兄弟俩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弟弟司马金龙急不可耐地开了口:“太方才潜人与我通了口风。前夜卯时,万岁的书女没了,山王奉命护送灵柩北上金陵,谁想半路竟遇到劫匪。押车的人马全军覆没,最要命的是书女的尸首不见了。”

“那与我等有何相干,尸首又不是我们劫的?”万岁爷丢了书女,他捡了个豪门侍妾,身份差距甚远,一时未曾深想。

“哎呀,哥哥!你那脑袋瓜咋就不转弯啊?事发地点正是我二人昨日游猎的地方,天底下哪有那么多被劫的美人儿等着你救啊?”

“书女不是死了吗?愚兄救下的可是个大活人呐!”隐约觉得事有蹊跷,嘴上还是不肯认账。

“万岁对书女恩宠有加,哪儿还管得了死的活的?召父王进宫问话八成就是为了这事。哥哥好自为之,我得先走了。”抓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一抹嘴,转身就往外走。

“哎——”赶忙唤住弟弟,“万岁如何得知愚兄救了人,不是嘱咐过你守口如瓶吗?”

“万岁乃是‘如去如来’,你就别自欺欺人了!昨儿夜里,连秦王都知道了。京城里人多嘴杂,瞒得住谁啊?”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46章 圣主多情奴心已冷

司马宝胤亲自将弟弟送出了院落,满怀疑惑奔向雁落羽下榻的厢房。站在门外思量片刻,轻轻推开半掩的房门,环顾四下却不见了人影。

小女人匆匆吃罢了早饭,借送还碗筷之由来到了厨下。莫名地与那“木三爷”有几分亲近感,多半因为故事里的“转轮战神”。

“木三爷——”人未跨进门槛,便冒冒失失地扬声大喊。

木老汉一脸错愕,猛一转头,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姑娘怎知道老汉的诨号?想必是听大公说的。”

“诨号?”惨了,她还以为是尊称呢!

对方笑容得意的有些嚣张,慷慨激昂地解释道,“天老大,地老二,爷老三!这‘天’乃是当今万岁,这‘地’乃是我过世的老伴儿,剩下的那些‘砖头瓦块’算个求?爷是跟着万岁出生入死的功臣,这条伤腿就是猖狂的本钱。在琅琊王帐下效力十几年,连王爷都要给老汉留几分面。”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步兵戎装的少年疾步冲进门来,“木兰老爹,木兰老爹——不好了!昨天夜里,木兰达跟着巴根、苏赫几个混小当了逃兵。大战在即,万岁定于半月后亲往西郊阅兵。十几名刚入伍的新兵结伴脱逃,琅琊王唯恐乱了军心,下令追捕。一旦抓获,就地正法!”

“啊?唉——这个混小!”木三爷又惊又恨,捶胸顿足,“横竖一死,哪如身赴沙场为国捐躯?我木兰家满门功勋就此毁在这逆手里!”

雁落羽才不在乎什么满门功勋呢,价值观有偏差,完全是另外一种思路,“老爹,救人要紧!赶紧想想办法,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您唯一的儿被就地处死吗?”

“其罪当诛!唉,有什么办法?”眼露哀伤,气愤过后凄然红了眼圈,“那逆一死,老汉跟着就一抹脖——教无方,也算给万岁谢罪了。”

头疼!“说了让您想办法救人,您老到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前来报信的少年站在一旁插进话来:“老爹,还是求司马大人跟王爷说说情吧。恳请王爷拖延几日,想办法把人找回来,送往阵前将功补过。”

“时不凑巧,本官怕是自身难保了……”宝胤站在门外望着灶房里的“祸水”,轻舒锦袖,无奈一声长叹。

雁落羽举步迎出门外,隐约觉得这声不寻常的哀叹与她有关,“大人,出了什么事情?木三爷就剩下这一个儿,您就帮帮忙救救他吧。”

“在下如今是泥菩萨过江。姑娘若真有心救人,不如——”

“什么?”

“回宫求求陛下。”

雁落羽心一惊:见鬼,看起来他都知道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宫里的那尊真神已经查到了她的下落?短短一夜的工夫,果然是神通广大。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呐?

认了?

认吧……

事已至此,没别的办法。可有一点不容置疑,她死也不会再回去了!

人都躺进了棺材,那家伙还找她做什么?活着的时候弃如弊箒,死了何必装出一副兴师动众的样?李碧华说得好,什么叫做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我心冷之后,你的殷勤。

禁笼里的鸟儿有美丽的羽毛,婉转的歌喉,殷勤的主人对她爱不释手。可那鸟儿未曾料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断气,那缕铁骨柔情的眼波便转向了另外一只鸟笼。

好吧,她知道该怎么做了。横竖一死,为什么要死在那只憋死人不偿命的笼里呢?

真正困扰人的不是感情,而是选择。一旦做出了决定也没什么了不得。没有他,她照样可以开开心心的活着。丢掉了爱情,终于不必再诚惶诚恐了。

轻抬眼帘,望向焦虑而困惑的男人,“你都知道了?司马大人说得不错,我是该回去了。其实,要救木兰达也不难,只需要皇上一道旨意。”勉强扯开一抹浅笑,诚恳地道歉,“请原谅我说了谎,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皇宫里快把人闷死了,我不过是贪玩。”

“下官这就备齐车马,护送书女大人还宫见驾。”眼前佳人虽芳龄二八,却官居三品。自身不及,依礼上前拱袖作揖。

“不,不必了。为了避嫌,我还是自己回去。多谢司马大人一番美意。”袅娜蹲身,压腕还礼。

“书女莫要客气,有能用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开口。”很感激对方能替他着想。猎场救美的风流艳事传得沸沸扬扬,即便是虚乌有,也不免冒犯了圣上。

“市井上人多眼杂,为了安全起见,司马大人能否借我一身男装?”

“这个好说,暂请书女大人回房歇息。下官片刻就让侍女将备好的衣物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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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达*

蒙语,围猎的地方。满语称猎场为木兰。

巴根,蒙语,意为柱。

苏赫,蒙语,意为斧。

鲜卑,契丹,蒙古(古称东胡)属同一个族源,鲜卑经过北魏孝帝改革,汉化的最早、最彻底。

北魏分裂后,形成了军阀割据的状态,隋唐的大一统促进了各民族进一步融合。电视里的隋唐剧常出现复姓。比如:,慕容,长孙,宇,独孤,都是鲜卑姓氏。后为武侠小说作者偏爱,可能是因为胡儿血统,生就彪悍嗜杀,出了不少一等一的高手。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47章 木兰从戎坑蒙拐骗

一狠心剪断了锦缎般的秀发,小心翼翼地裹在随身的香帕里。忽然忆起他说,唯爱她散发的样……

瞬间抚平了记忆——

发断如情断,断了,散了,就此忘了……

以白绢紧束胸口,兀自换上了侍女送来的胡袍裤褶,对镜顾盼,依然不像个男。草原上的男大多健硕彪悍,她这副样充其量扮个尚未成年的小太监。

千恩万谢,告别了司马宝胤,转弯抹角地穿过几条街巷,成功地甩掉了跟在身后的尾巴。独自出了西门,直奔波光粼粼的武周川。不晓得琅琊王的大营设在西郊何处?在冒名顶替之前,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水声淙淙,在一处人烟稀少的渡口精心伪造了一个投河自尽的现场——

在堤岸边撒下绢帕包裹的青丝,脚穿金缕鞋在黏滑的淤泥里踩下几个深重的脚印。将提在手里的金银首饰统统丢进河里,放任轻薄的罗衣随水飘零……

在距离渡口很远的地方赤脚上了岸,重新穿好靴。掏出那枚绝无仅有的“天眼”丢进芦苇簜下的清水洼。银白的贝母在刺目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囚禁在笼的鸟儿涅槃了,只求能以这俱脱胎换骨的身躯换木兰俩父一个团聚。

营帐外杀声阵阵,昏暗的帐内只有一名五短身材的“冬瓜录事”。

“你是?”对方笑容讥诮,眯眼打量着消瘦俊秀的“脂粉男儿”,“就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也能打仗?这军营里可不是浑水摸鱼的地方!”

“回大人的话。小的在木兰家排行老三,昨夜逃出军营的木兰达乃是小人的兄长。”气沉咽下,装出一副低沉的男声,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没听说过木三爷家有三儿啊?”将信将疑,注视着对方美睫纤长的大眼睛。

“小的——”凑上前来压低声音,一股脑道出了路上编好的台词,“圣主开疆辟土,四野连年征战。兵役苦重,家父残了腿,长兄送了命,当初为了留下个养老送终的后人,家母自从生下小的就一直当做女娃儿养着。

今早,父亲听说木兰达当了逃兵,无奈之下才让小的换回男装顶替哥哥从军出征。照军书上的说法,每家每户出一名男丁入伍即可。幸得宝胤大公从周旋,方才得到了王爷的应允,答应留家兄一条性命。”道理是讲通了,“人事”还是要进的。从怀里掏出事先留下一对金镯,双手呈上台面。

“呵呵,从小当做女娃儿养大的,难怪怎么看都像个娘们儿!”录事猥亵一笑,坦然收起孝敬,摇头晃脑地翻开名册,欣然提起毛笔:这小看上去弱不禁风,还算是个明白人。县官不如现管,没这份厚礼,他可备不住要挑毛捡刺。

既然王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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