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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那个?
指的是拓拔焘,还是司马宝胤?
转瞬陷入落寞,她跟后者还未开始,跟前者已经成了过去式。打完了仗,她还能去哪里呢?人总是需要个归宿的。如果有个家该有多好?
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眼下仗还没打完,说不定明天她就死翘翘了。别再儿女情长了,想想打仗,打仗!
“不久必将是一场恶战。趁眼下风平浪静,老夫潜人送你回京。”十冬腊月,送这件袍原是为她路上御寒。
“我不要当逃兵!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我的命。何况小的福大命大,虽死一生,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刀剑无眼,岂同儿戏?听老夫一句话:走吧!”
“不走,不走,打死我也不走!有这唉声叹气的时间不如想想如何克敌制胜。真刀真枪地硬拼获胜的几率最多只有一半。学学人家诸葛亮,要用计谋嘛!”天,脑袋里的形象居然是羽扇纶巾的金城武,英俊有余,智谋不足,完全没有可信度。
“军医可有良策?”十分赞同对方的看法,眼闪过矍铄的光华。
“容小的再想想,目前的构想还是个不太完美的雏形。但大框架已经确定了——伐木建城。”
此时,拓拔焘正率部驻扎在几百里之外的地方。天寒地动,唯有女人和烈酒能给人带来些许温暖。臂上的刀伤尚未痊愈,脊背上的箭伤还缠着血淋淋的绷带。作为一国之君,他原本不必率军冲锋,只怪他天生就喜欢在战场上拼命。
晚膳时多喝了一点,云里雾里,视线有些模糊。发辫凌乱,随手抹去黏在颈背上的碎发,疲惫不堪地站起身,“诸位将军慢用,朕累了。”
远远望见营门开启,夜色氤氲看不清是哪路大军派来的信使。来者翻身下了马,横冲直撞地奔至驾前,“万岁!十万火急——琅琊王遭大批敌军围剿,恳请万岁即刻派兵增援。”
太晃傲然起身请战,“父皇,儿臣愿往!我军骁勇,攻无不克。蠕蠕明知大势已去,欲借此战做最后的反抗。天寒地冻,若断了粮草,我大魏士卒必死伤无数,请父皇恩准儿臣前往解围!”
酒醒了大半,想说什么却被一腔浓重的恐惧顶得开不了口。微微耸动着喉结,薄唇轻轻地动了动,“怕是,来不及了……”来往两地至少还要一两日的路程。是他的错,他早该想到的,最近他把心思都放在了拓拔丕身上。
信使一抱拳,赶忙插进话来,“赶得及,赶得及,琅琊王数日前传令我军砍伐柳树建造城池。并在上面不断浇水使城墙结了厚厚的冰。墙上乃至数百步之外的土地都冻成了光滑的冰面,蠕蠕几番攻城不下,只能围而不缴。”
拓拔焘喜形于色,连连拍掌叫好,“良策,良策!琅琊王真乃旷世奇才!”振臂高呼,“众将听令,连夜启程随朕出兵直击蠕蠕营救琅琊王……”
天色方才蒙蒙亮,在军帐内枯坐一夜的司马楚之就接到了守城士卒的通报,“启禀王爷,柔然贼军黎明时分已陆续退去,此时均已不见了踪影。”
“哦?”大喜,瞄了眼趴在几案上呼呼大睡的“准儿媳”:她就一点都不担心城池会被攻克吗?没心没肺!
也难怪,她那旷古未遇的第三重防线太有威慑力了……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98章 生化武器暗恋臣妻
彻夜奔袭,拓拔焘率部赶到琅琊王驻地时蠕蠕敌军早已不见了踪影。极目远望,固若金汤的冰城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扬鞭打马,自荒原的坡缓上俯冲而下,在距离冰面一丈开外的地方骤然勒紧了缰绳。“那是什么?”震惊,扬手指着城门外悬挂的十几具裸尸。
拓拔辰下巴脱臼,指了指城门上的“警示大旗”,“天——天花。”
拓拔焘一阵反胃,紧捂着嘴巴险些呕了出来。难怪满身密密麻麻的“豆”,司马楚之从哪儿找来这么邪门的门神帖在这里。
观望片刻,城门忽然缓缓开启,里面的士兵手拿着笤帚簸箕然自得地出了营门。簸箕里的黄沙徐徐倾覆在冰面上被紧跟其后的笤帚铺平。再一抬头,琅琊王紫红的面庞已笑呵呵地迎出了大门,“臣等恭迎吾皇万岁!多谢万岁星夜兼程来此救援。”
拓拔焘表情邪门,唇角挑起淡淡的自嘲,“早知如此,何须劳师动众?此阵固若金汤,凭朕都没胆量进去。”
寻着皇帝老的目光,找到了那“第三条防线”,撵着胡须抿嘴一乐,“万岁切勿担忧,尸体是真的,痘毒是假的。”
“假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半信半疑地跟在对方身后急于看个究竟。
琅琊王官靴一扬,在士兵们放下的尸体上踹了一脚,“喂马的黄豆——在蠕蠕贼兵的尸体上刷了些清漆,就这么粘了上去。”
拓拔焘钦佩地摇了摇头,爽朗地大笑起来,“呵呵,汉人的脑袋果然非比寻常。朕再次领教了。都说崔司徒足智多谋,你琅琊王毫不逊色。”
“哪里哪里,万岁过奖了。老夫骁勇有余,智谋不足。这还要托万岁的福,赐给老夫一位精明的儿媳。”
落羽?
该死!他是说过。可他提供了两个人选让这老家伙选择,对方没有理由放弃与皇室联姻,而选一个侍奉过他的女做儿媳。上次对方还说必选公主来着,眼下怎么就变卦了?
真心想要放了她,把她嫁出去,许她个幸福的归宿。然而自私作祟,依旧有些不甘心。无奈话已经说出去了,如今这司马老爷已然一口一个儿媳。如此也好,断了他仅剩的一缕念想。
两军会师,君臣二人相继进了大帐。一袭熟悉的身影还趴在案头呼呼大睡,几缕稀疏的发丝遮蔽了脸庞。
琅琊王吓了一跳:出门接驾之前不是唤她起来了吗,怎么还在这儿睡着?一方面,这是对天大不敬,另一方面,一双故人还是少见面的好。阔步上前,急着将对方唤醒,身后忽然响起温情似水的男声,“许是累了,由她睡吧。”
“深蒙龙宠”——果然不虚,换做别人,八成要掉脑袋了。琅琊王忽然觉得自己方才说错了话,那“儿媳”二字,是不是说得太草率了?原以为皇帝老厌倦了才会忙着把她许人,眼下看来并非如他所想。只怪他越来越喜欢这小丫头了,急不可耐地想给她冠上司马姓。
双双落了座,主席的位置理所当然让给了皇上。温润的茶香诱惑着口干舌燥的小女人,半梦半醒揉了揉粘涩的眼睛,“王爷,泡得什么茶?好像跟平日里不大一样。”猛一开眼被久违的黄金面具吓了一跳,身一歪,跌坐回原来的地方,“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以为要等到午后才会到。”
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当初他会一把将她抱在膝上。许多东西失去了才明白它的重要,可望而不可及,就像无数的虫蚁在胸撕咬,顾及不远处的琅琊王,斟酌着说道,“十万火急,岂容朕歇息?”他是想说:因为她……
雁落羽赶忙起身,尴尬地搪塞道,“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小的先告退了。”
琅琊王在一旁谨慎观望。还不错,这丫头尚且晓得避嫌。起身附和道,“嗯,这里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万岁星夜兼程,且在此好好补一觉。待士卒搭建完毕在移驾御帐。”
拓拔焘心里微微有些怨气:即使落羽成了司马家的儿媳,对方也用不着这么急着给他划定安全距离。很久没见了,多看一眼也不行吗?除却男女私情,这奴儿官至三品,乃是他御用的书女。
可气归气,终究还是憋了回去。看着娴静温良的小女人恭顺地出了帐门,当即送走了琅琊王,满心郁闷地窝回榻上。
他这皇帝做得窝囊!即使是他司马府的儿媳又如何?只要他想,她敢不从吗?历朝历代,霸占臣之妻的昏君数不胜数,逼急了谁还计较后人怎么评说?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99章 孤男寡女猜心哑谜
夜幕再次笼罩了寰宇,雁落羽时不时透过门帘的缝隙望向灯火通明的御帐。心乱得像猫抓一样,隐藏的期许变得越来越明朗。喟叹宣泄着失望,数月之前对方早已给了她交代,换个二十一世纪的说法——
掰了,分手了……
也不全怪对方,谁让她当初自以为是,冤枉了人家?人家自有人家的考量,为什么不能耐心听一下呢?
只可惜,天底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她本人也不具备某些女人能屈能伸的能耐。死要面约等于活受罪,守着清高就是这个倒霉下场。
可出于女人的本性,还是忍不住要埋怨对方。他要是真的在乎她,能这么轻而易举放手吗?
什么情啊爱啊,缘啊分啊——假的!
可能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拓拔焘手捧着《道德经》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在御帐里来来回回踱了几十圈,脑袋像张大白纸一样空空如也。
见鬼!他干嘛在这里浪费时间,想走就出去走走嘛,犹豫什么?
卷起书本,眼光不时飘向医帐。看什么?早晚是别人的新娘。算了……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定睛一看,几名士卒簇拥着一个矮墩的黑影。那个裹着狐裘冲进医帐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那憨货拓拔辰。
“山王?怎么,高烧?多久了?”雁落羽望着病人无精打采的脸。
“昨日一路上都在发热,没理会。睡醒一觉更厉害了。”紧裹着裘袍倚在案头。
“天寒地冻长途奔袭,怕是恶寒发热之症,无大碍。王爷不妨先叫下人拿些烈酒来擦擦额头、胸口和脉门,物理降温。小的这就煎一剂‘麻黄汤’给您送去。”
“如此甚好,烦劳军医,不行了,本王先回去。”
送走了病人,雁落羽随手提起一包草药倒进药罐。天气冷得要死,瞧病的大多都是风寒感冒。草药提早配了几十包,谈不上对症下药。她不过是个业余医,书上怎么写她就怎么抓。某人有随驾的太医,自然用不着她。就她这点道行,糊弄普通士兵还行,担心会把皇帝老给治死了。
药香四溢,三碗水熬成了一碗,终于大功告成了。垫着手帕拿起壶把,将汤药倒进一只崭新的木碗。扯平衣襟,端着汤药小心翼翼地出了帐门。下意识地瞄了眼御帐,刚巧瞥见双臂插在胸前的鬼影。
脚步停了片刻,终于还是没勇气打招呼。别过写着淡淡怨恨的小脸,阔步奔向拓拔辰的宿帐。暗暗咒骂,忽听身后响起一串脚步声。
“去哪里?”
“送药。”身一僵,没有回头。
拓拔焘疾步追上前来,噼里啪啦的大道理貌似没有一点私心,“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半夜三更往一个‘断袖之癖’宿帐里钻,当心惹人闲话!”拓拔辰那点不良嗜好人尽皆知,她这如花似玉的“美少年”要是夜入私帐,日后必会“传为佳话”。
“乌鸦落在猪身上,你比他干净吗?”要是没记错,他不也是个断袖之癖吗?当初为了宗爱,他是怎么对待她的,不会这么健忘吧?
“好了!朕替你送!早些回帐安歇吧。”决定这么做不只是为了围护她的名节,也是在避免自己大吃干醋。他就是不喜欢她跟拓拔辰有瓜葛,纵使随便说句话他也会不爽。
“你干什么?放手,不用你!”见对方伸出大手,像个霸着玩具的孩一般固执地抱紧手里的小碗。
“拿来——”懒得废话,上马就抢。
“不给!讨厌,弄洒了!土匪——你哪里像个皇上?”虽然是在吵架,却总比远远看着,代答不理的好。拓拔辰,不好意思,小感冒算不了什么,耽误你一点时间,好容易搭上话,就让我多吵一下。
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