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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普度山刚刚开展的年头,各国几乎都会把看好的继承人送到山上,但墨家还未选择,便有一个国家的继承人,因为闯入禁地被野兽撕杀尸骨无存!后来又出现过各国皇子明争暗斗,拼得你死我活的现象。普度山是圣洁之地,几番纠结之后,终于下令,不再接收皇子。
此后再没有哪个国家将皇子送上山,但高位之人也不会少,皇子不行,公主、臣子却是一个个的连着上。几百年的时间下来,早已把普度山每块地上有几根草都踏熟了。当然,除了禁地!
闯入禁地的人很少有活着出来的,若是活着,便是没有觊觎龙脉之心,或者没有深入禁地内部。
因着这个,大家越来越肯定,那所谓的龙脉就在禁地之中。然而百多年前,也有一国派出过军队想上山围剿,不料还没走上山,没用得到仁心阁的人出手,庞大的军队在山下扎营,一个晚上的时间均损了大半,全葬身在了兽嘴之中。
由此,再无人敢对普度山有丝毫念想。大家都在等,等着龙脉自己浮出水面。
“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
花想容站在玉无情旁边,看着他将好不容易找出的藏宝图装进竹管,绑在了一头狼腿上,万分的头疼。虽然说龙脉是让天下人各凭本事,但总不能一点后路不给自己留吧?普度山有多少野兽,根本无从得知,绑在了狼腿之上,一旦放他回了山林,日后想再找他出来就难了。何况谁知道找到的时候,这竹管会不会在哪里磕磕碰碰的掉了呢?
开武林大会是他怂恿的结果,但他真的只是为了气气蝶依,可没想真让自己这么被动,这放狼归山,不留后路,不是纯属找虐的么?
“虽然我们偏向蝶依,但众生平等,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玉无情丝毫不为所动,将那绳子绑好,便将狼推入了山林里。来年春,谁找得到这头狼,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看着那狼远去,花想容眉宇纠结成川字:“要平等,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平等?你以为找到那狼就平等了,这天下除了蝶依和墨家没人会驯兽,就这一点,也平等不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做绝了呢!”
“我做到我认为的平等就行了,谁管他们那么多。”
呃……花想容无语望天……
“不到半个月就年关了吧。”躺在竹屋外面,玉无情满脸惆怅。
“嗯。”碍于他放了那狼,放走了龙脉,花想容心中有气,着实不想理他。
“她为什么没来?”玉无情问的怅然若失,他以为蝶依看到花想容的字,怎么说都会来的,可是竟然没有。他发现自己想她了,当初因为报仇,怕把她卷进去,才跟着花想容不告而别,在齐国忙着报仇,想着保持距离,也没有去看过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可如今闲下来了,真的好想她。
“玉无情!”花想容满脸阴郁,看着玉无情就恨不得掐死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玉无情看向花想容的锅盖脸,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踩了他的痛脚了,他和蝶依可是成过亲拜过堂的,他对蝶依的想念当然比自己深刻。然而因为北辰的出现,他深深克制着回去找她的念头,只在这普度山扎地生根,想必心里却是怨极了蝶依的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故意刺激他,绝对不是。
“哼!”花想容又是一声冷哼,别过了脸,不再看他。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过后,暗夜的空中,五光十色的烟火炸开,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夜空,接下来的情景却让花想容差点摔下那躺椅!
只见空中那绚烂的烟火拼成几个大字:花想容,萧蝶依!中间却是两颗相互镶嵌的心型,纵使花想容不懂那含义,却也不难拆出,那是爱!
“烟花?蝶依来了!”玉无情自然是认得的,这天下就没有蝶依认得而他不认得的东西,但是他却没想到蝶依能做出来。随即想到蝶依是警察又释然了,她可是从小就在部队混的,没准连火药都能造,烟花算哪根葱?
花想容却是顷刻间便笑逐颜开,刚刚的不快一扫而空,顺着那声响发出的方向,他拔开腿便奔了过去,那样子……呃,玉无情瘪瘪嘴,真丑!
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竟然用脚丫子跑,被谁废了武功么?笨!
鄙视过后,却是浓浓的心酸爬了上来,一把抓起身旁的酒便往嘴里灌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又随即吐了出来。
呸,大冬天的变质这么快,竟然酸了!
好吧,他吃醋了,为天空中没有他的名字……
另一边花想容却是跑得欢快,顾不得大冬天里毫无形象的上气不接下气,远远的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影子,脚下更是马力十足。
蝶依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轻快的回头,如花的笑容便绽放了出来。随即如燕子一般,扑进了来人的怀里。
“想容,我好想你。”蝶依如猫儿一般在他怀中轻轻蹭了蹭,又先声夺人说想他,花想容所有的脾气与不快瞬时消失了个干净,心中只剩下满满当当的幸福。
“糟了!”忽然,花想容脸上的笑容一顿,身子也随即僵硬起来。
“怎么了?”蝶依不解,貌似没有大事发生吧?
花想容却是拖着蝶依就走,天哪,蝶依怎么就不早点来呢,早来那么一天,哪怕是半天,那狼也不会放走啊,现在只祈祷那狼没有跑远,但愿他饿趴下了,还在附近转悠,又或者想要报仇,带着一群狼杀回来了,又或者……哎呀,反正希望那狼没走远就是了!
“想容,到底怎么了,这么急着干嘛呢?”被人拉着狂奔了一路,蝶依实在是无语了。
“没用了,别说走了半天,就是一个时辰,那也是追不回来的。”玉无情一眼就看穿了花想容的想法。
“噗——”花想容像个泄气的皮球,顿时焉了,不多时又跳了起来,指着玉无情的鼻子就是一阵骂,“都是你,都是你,喊你不要放它走,你偏要放,放狼归山后患无穷,现在蝶依来了,你拿什么交代?”
“你觉得蝶依比不过那些人找不回龙脉?”玉无情神色淡淡。
“找得回怎样,比得过又怎样,不知道怎么省力怎么做啊?明明就已经在自己手里了,偏要拿出来和别人一起争,真是脑子进水了!”
……玉无情黑线。
“当初是谁大力支持群雄争斗,是谁屁颠屁颠写请柬的?”
屁颠屁颠?靠,他一个大男人,他竟然用这么恶心的词形容他?
“玉无情!”
“怎样?”
两个男人对视,一个冷然一个愤怒,却是同样的风华绝代。
“呃,可不可以打断一下,你们在争论什么?”蝶依一片疑惑,到现在还没有抓住重点啊有木有?
“蝶依,他该死的刚刚把龙脉绑在狼腿上放走了!”花想容回头解释,脸上那表情绝对是深恶痛绝。他该死啊,一开始因为气蝶依和北辰消失一年,才支持他广发请柬,而今日又气蝶依不来找他,才没有强烈制止他的恶行。结果蝶依非但来了,还给他一个那么大的惊喜,他怎么对得起她呢?
“呃……龙脉?绑在狼腿上?”很玄乎啊有没有?
“蝶依,没关系,你别生气,我们一定能找回来的。”花想容暗自鄙视了自己的小心眼,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能随便和蝶依生气了,太小人之心了。
“呃……”蝶依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你说龙脉是玉无情的?”
“是啊。”花想容这才想起,蝶依不知道玉无情就是仁心阁阁主。
“所以上次在山洞里的是你?”蝶依一下就看向了玉无情,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那时候她就觉得奇怪,觉得人很熟悉,却偏偏不知道是谁。那时候总觉得那个人身上有路寻欢的影子,却原来他是玉无情。
“是我!”玉无情说着,微微偏了头,嘴角上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想秋后算账?”
“路寻欢!”蝶依看着那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语气不自觉后退了几步,撞进花想容怀里才算停了下来,眼中的震惊却一点没减少。
“我就知道你认得出我。”玉无情笑的恣意,路寻欢以往都是闷骚类的,有什么都不会说出来,总是一幅拒人千里外的模样,而玉无情也是冷心冷清,连笑容都是淡淡的,哪里会有这么邪魅的时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神哪,告诉我吧!
“玉无情,你吓到蝶依了!”花想容揽住蝶依,对着玉无情就是一阵白眼,对这个抢走自己注意力的人,他可没有好心情。
“蝶依,玉无情就是路寻欢,路寻欢就是玉无情,在你当初昏迷的日子里,他早都拿了你的血去合魂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玉无情也是路寻欢,注定生生世世与你纠缠不休的。”花想容三言两语解释清楚。
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明白?
“萧小蝶,从现代追到古代,这缘分不需要我说你也明白。以后你可别想逃开我的,我的事情有的是时间解释。倒是你,怎么来了?”玉无情派了人在郡主府当卧底,明明发来的消息说几个男人不让她来,她怎么还是来了?
“京城出了一些事情。”蝶依瘪瘪嘴,挤上了花想容的躺椅,窝进了他怀里,开始讲半月前发生的事情。
皇甫铭志给了萧招弟五天的时间。
五天的时间里,足够他问清楚一切。问清楚他的身世,皇后的身世,以及过往的一切切。
真实的情况就是,凌家,也就是与皇后关系好,收养凌晚清的那个凌家,其实早已被温醇意收买,成了他的狗腿之一。
当年皇后产下萧招弟,生下一个冰蓝眼眸的孩子,在华国根本没有出现过这般的眼睛,使得大家分外不解,甚至朝中有人说是妖孽转世。这时候,凌家带了个江湖游医入宫,那医生一见小皇子,便说他是中了毒,才导致眼睛颜色有异。
皇后怀孕时候本就心情抑郁,生出的孩子身体积弱,说他中毒却也没惹来大怀疑。皇帝下令游医尽力治好小皇子,而他确实也扎根在了皇宫之中。只是治疗过程却不让人旁观,花了一年的时间,皇子的眼睛终于恢复,成了正常的黑色!
他们料想,那个时候,其实就是游医筹备换人的时候,他每日给小皇子脸上贴点东西,一天改变一点,日积月累,就把小皇子改成了皇甫浩琪的模样,最后偷天换日,用皇甫浩琪代替了萧招弟,而萧招弟则被他们带出宫,送往齐国,成了齐国的二皇子!
接下来便是一无所知的皇帝和皇后将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养,而他们的孩子却在五岁之时,混在难民堆中,再次回了华国,却根本无人得知。甚至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歧视了十几年!
要说萧招弟的眼睛,其实也是引起过怀疑的,但不是怀疑他与大皇子的关系,而是怀疑他是不祥之人。当年大皇子眼睛的事情,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许多人都在那时候被灭了口,毕竟皇子中毒这种秘辛,又怎么会让外人说道?
萧招弟的蓝眸带给他的便只有冷眼和歧视。连皇后都不曾联想过,只以为萧招弟和她的大儿子一样,都是中毒了!
当真相揭开,皇后看着萧招弟背后的那条金龙,对着死去的温醇意就是一阵恶毒的诅咒。他杀了她的丈夫孩子,连她唯一的血脉也抢走,甚至在眼前十几年相见不相认,除了挖苦就是嘲讽!
皇后当即一口血喷出,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温醇意会不遗余力,不惜花一年的时间筹谋也要抢走他?
萧招弟沉默许久,说出了那个猜测:齐国皇室之中留下过一个预言,一统弥天的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