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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却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那与他母亲如出一辙的脸上写着满满的全是焦急。这个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
他一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响动,却以为是他们使得计策,所以一直旁观着,直到这洞快塌了,他才过来。如今看来,萧蝶依真的出事了?
“怎么回事?”此时蝶依的脸色苍白之中带着潮红,十分诡异。
“师傅,蝶依把饭菜吃了,我们,我们……可是还没到最后一步,她手上的镯子忽然发出红光,她吐了几口血了,师傅,你在饭菜里下了什么药?还有这个镯子怎么取都取不下来。师傅你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顺着路寻欢的描述,老头把目光调转到蝶依手腕之上,接着心下一咯噔:“遭了!”
“师傅?”路寻欢一听,心都凉了半截,老头虽然不靠谱,但这时候表情很严肃,不似作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墨小子的女人!”
“什么?”路寻欢一阵不解,什么叫她是墨心邪的女人,她的手上还有守宫砂,她的灵魂刚刚还在说爱他,什么叫她是墨心邪的女人?
“这个镯子是血凤镯,与墨小子手上的血龙镯是一对。墨小子从出生开始,每年都用鲜血浇灌它们。镯子有灵性,认主之后,会为墨小子守住他的女人。”
“你是说,除了墨心邪,没有人可以靠近蝶依?”路寻欢脸色已是煞白。
“是。如果强行与人交欢,必死无疑!”老头的话,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
“那,那解药呢?你快把解药拿出来。”虽然他很想知道蝶依为什么会收了墨心邪的镯子,但他更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蝶依的生命,其他的事情,可以晚点再问。
“没有解药!”
四个字,让路寻欢如坠地狱!没有解药?没有解药的意思就是只能与人交欢,否则会暴体而亡。然而除了墨心邪,任何的男人碰她,她一样会死!先不说他愿不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上别的男人的床,就算他愿意,现在墨心邪在哪里!
“这是我研制的新药,叫任君采做。你刚刚应该发现了,她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我看你很喜欢她,才用了这种药,没想到竟然被墨小子捷足先登了。”老头的言语有些黯然。
“怎么才能救她?”路寻欢望着老头,一脸严肃与焦急。老头丝毫不怀疑,他这时候要是说句没救,自家徒弟大概会起来和他拼命。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他从怀中掏出一瓶清心玉露丸,道:“我去联系墨小子,这颗药丸你每日给她吃三颗,将她泡在冷水之中,弹点清心寡欲的曲子给她安神。挺不挺得过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说到这里,老头也是一阵严肃,这是他好不容易看上的接班人,要是就这样陨落了,他会很心疼的。但愿墨小子来得及救她!
“有人来了!”老头忽然蹙眉,竖起了耳朵,“大队的人马。看来是来找萧蝶依的。咱们先躲起来。”
老头话音刚落,就去抓路寻欢。然而路寻欢却避了开去:“师傅,不管谁找到她,看见她这个样子,都会害死她的!”
她身边的那些男人,每一个都对她虎视眈眈,如今见她媚眼迷离,柔若春水,不明就里的人怎会不乘虚而入?一旦他们做出点什么,蝶依就是个香消玉殒的下场。他绝不把蝶依交给任何人!
老头怎会不知他的想法,捡起一根树枝,刷刷几笔便在石壁之上写下了救蝶依的方法,尔后,不等路寻欢反应过来,一个手刀将他打晕,提着他在暗夜中隐去。
他固然欣赏蝶依,但他更疼徒弟。以他对路寻欢的观察,要是蝶依没熬过这关,他大概也会崩溃。已经毁了一个继承人,他绝不能失去第二个。
京城风云 54 金屋藏娇
“蝶依,蝶依……”
墨心邪几声喊叫,从梦中惊醒。月光从高高的铁窗中探进来,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额头细密的汗珠,在白月光中发着幽幽的冷光。
低头抚上左手上的血龙镯,镯子在暗夜之中发着莹莹的绿光,第三次了,这是血凤镯第三次传来讯息。而这一次的光芒,比以往更甚!
蝶依,你不等墨哥哥了么?你爱上别人了?不可以,怎么可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却怎么可以忘了我出现的痕迹!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爹,你放我出去!”对着高高的栅栏一阵拳打脚踢,他不懂,他满心欢喜的回家,告诉爹爹他找到了血凤镯的主人,爹爹明面上高兴,却在当晚就给他下药,将他丢在了地牢之中。
这幽暗的地牢空无一人,四周全是铁栅栏,两个月了,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两个月,墙上的每一个比划都是他用指甲划出来的,在这地牢中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蝶依还在等他,蝶依说想要自由无拘束的生活,她不想和三皇子成亲,他要去带她走。可是他这一走,却在这里困了两个月,两个月,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到底是谁,一而再再二三的让她动了情欲!
“爹,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这空落落的地牢,连只偷食的老鼠都没有,每日除了来送饭的人,他就只能和自己的影子作伴。不,不对,影子都没有,在这阴暗的地牢里,根本没有光,就那点小窗里溜进来的光线,还不足以让他留下影子!
呵,连影子都抛弃自己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伤到什么程度,只是一个劲的疯狂的捶打着铁栅栏,任鲜血直流也不停歇。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疼痛都已经麻木了。
“墨哥哥……”
“什么人?”墨心邪锐利的眸子直视声音的发源地,却因门口传来的亮光,眼睛一阵刺痛,不得不偏过头,避开了那亮光。
“墨哥哥……”被这么一吼,小女孩顿在原地,泪眼汪汪,再也不敢上拼了。
半晌之后,墨心邪适应了那光芒,抬眸看向门口处。只见女子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几缕青丝洒在胸前,带着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女子粉黛未施,却眉目如画,那朱唇不点自红,颇有几分清水出芙蓉的韵味。
美则美矣,却不及某人。
看到她,墨心邪对蝶依的渴望又近了一分。几月不见,如今也不知她是何光景了。定走出落得越发美丽了吧。
“墨哥哥……”女子见墨心邪双眼迷蒙,壮着胆子又向地牢靠近了几分。
“墨哥哥也是你能叫的?”墨心邪眸光一聚,对着女子就是一个利眼扫去,只有蝶依才能叫这个称呼,其余的人,不配!
“我……对不起,我……”女子闻言,眼中的泪水蓄势而出,双手不安的搅动着手中的帕子,紧张溢于言表。
“你来干嘛?”墨心邪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反而十分嫌恶的别开了眼,回来的那天,他们一家人吃饭,这个女子也在场。当时他太过高兴,根本没有想太多,后来被关进了地牢才想起来,能够和爹娘一起用餐的,只有他们选定的继承人!
他们一开始,就想让自己娶这个女人,只不过自己被欣喜冲昏了头,竟然没有发现,还就和她一起吃了。
第二天醒来,自己便在这地牢之中,爹爹二话不说,让自己忘了蝶依,娶她,自己不答应,他便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他七日过来一次,每一次问的都是同一句话,得不到答案也不恼,却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鬼地方!
不用说墨心邪也知道,他只是想把他关在这里,等他关得久了,外面的变数就大了,也许蝶依会成亲,到时候自己就没有不放手的理由。可是他们错了,血凤镯会代替他守护着蝶依,任何人也别想碰她,蝶依永远是他的,哼!
“墨哥哥,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出事了。”见墨心邪眼中明明灭灭,意味不明,女子还是弱弱的开口了。
“你说什么?说清楚!”
被墨心邪一声吼,女子委屈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也不想嫁给墨哥哥啊,他这么凶,好难相处啊,唔……
“别哭了,再哭毒死你!”不懂温柔为何物的墨心邪,直接用上了威胁。
果然,某女一听,生生止住了眼泪,脚步却不着痕迹的往外移了几分,偷偷看着墨心邪,眼中怕怕的。
墨心邪见状,抬了抬眉,看样子这女人怕他?这倒是一件好事啊!
“你说蝶依出了什么事?”
女子听见那冷冽的语气,又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弱弱道:“我从墨伯伯那里,听到了他们对她的批语。”
这是墨家家主独有的能力,他们可以预知天命,也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命格。所以可以根据命格,给人写下批语。
“说。”墨心邪的眉头越发紧蹙,爹看过蝶依的命格,难道他之所以反对他和蝶依在一起,就是因为蝶依的命格与他不符?这怎么可能,墨家族谱上明明有记载,男女双方的适合度可以从血凤镯的颜色上辨别出来。血色是一般,淡黄是缘深,鹅黄是几世之恋,金黄是命中注定生生不休的爱恋。
他清楚的记得,蝶依带上镯子认主之后,镯子的颜色便是金黄的!这说明,他们之间是生生不休的纠缠,摆不掉,甩不脱,这是命中注定的。
这样的缘分,不可能命格不合!
“天降贵女,命括九君,十人齐心,弥天永定。”
“什么?”墨心邪眼眸急剧收缩,还在淌着血的双手,急急的抓上了那铁栅栏,力气之大,让手上的伤口鲜血直流。
女子见状,又生生后退了几步,她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墨哥哥看她的眼神那么恐怖呢。她不过是族内一个平凡的女子,却忽然被选为未来的主母,原本还带着些窃喜,毕竟尊贵的身份谁不喜欢呢?可是见了墨心邪之后,这份窃喜就转化成哀怨了,她不想嫁给这样恐怖的男子啊!
她只是个小女人,只想要一份平淡的爱情,要一个男人好好的爱她,那便足够。可墨心邪的心里是不会有她的,他爱着的女子那么出色,他怎会看上她?所以趁着今日家主和夫人与众长老开会,她才会来了地牢。
她要把墨心邪放走,只要他走了,她也就自由了!
“墨……少主,我放你出去,你去找她吧?”女子声音弱弱的,眼中却是浓浓的期盼。
墨心邪眉眼一挑,她放他走?有这种好事?“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我……”女子绞着手中的帕子,不知该如何作答,要是她说她不想嫁给他,他一气之下会不会毒死自己呢?想到这里,心中一慌,眼泪又蓄势而出了。
墨心邪看着一阵恼怒,该死的,怎么这么麻烦,泪变的么?当下也不再纠结原因,只要他能出去,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开门?”
“啊?哦,是是,兰心这就开门。”女子见墨心邪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心情大好,拿着钥匙就走了过来,也顾不上害怕了。为了得到这串钥匙,她可是大胆的迷晕了门口的两人呢。
她每日都往这里站站,起初两个守门的人都相当警惕,后来见她每天只是站站,并不靠近,也就不说什么了。今日她带了些酒水过来,求他们让她看一眼墨心邪,他们也只当她是想念少主了,毕竟在他们眼里,她就是未来的主母,让她看一眼也没什么。
于是两人大胆的接下酒水,在一旁吃喝。看她在一旁绞帕子,也没觉不妥,只当她是害羞。谁知吃着吃着,头越发沉重,最后就那么睡过去了,唉,可怜的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