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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可以读书,书院学院每一个城市都很多,生活较为宽裕的密云百姓都会将孩子送去读书,别说将来有做官吏的机会,读书识礼将来就是做生意兴产业也是必须的。
实在没有读书能耐的,还可以从军,据说密云军中的待遇很高,虽然风险比较大,但是一旦立功升赏,其家人立刻就发达了,别的不说,光是土地奖励和税收的优惠就很可观了。
可以说,在密云老百姓都有奔头,也因此,密云百姓对密云官府的支持程度是让人吃惊的,更让人吃惊的是百姓能够直接对官府进行监督,你觉得被欺负了,甚至可以将状纸直接送到方志文的案头去,当然,很少人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不过,刘晔碰到过一个行镖的退役军将,却喜欢做这种事情,经常将看到的事情写信直接给方志文,刘晔还以为他是吹嘘,后来才知道,方志文对军队里的每一个军官几乎都是认识的,都送过新年礼物,因此这些退役回家的军官,都喜欢有事没事的给方志文写信,方志文也会很耐心的回信。当然,这种不想当兵而退役回家的军官其实没多少,但是这些人回乡之后,几乎就是方志文的耳目一样。
当刘晔终于进入了巨大的密云城市圈,看到在这个山区中星罗棋布的城镇时,有种被震撼的感觉,这种程度的城市圈,就算是在洛阳长安也不过如此吧!这与密云北边古柳要塞外面苍凉的情况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虽然密云的每一个地区的城市都是人口集中地,但是密云城市圈给人的感觉有尤其突出。
当刘晔打听到郭嘉的住宅,敲开了大门时,郭嘉不由得愣住了,四处寻找不到的家伙,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连个信都不写,郭嘉的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刘晔的小心思,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子扬啊!你可真是从天而降啊!我写给你的信是不是都偷偷的烧掉了?呵呵。”
刘晔尴尬不已,想不到自己的小心思一见面就被这个老朋友给拆穿了,不过,刘晔熟悉郭嘉的性子,硬着头皮笑道:“烧得干干净净,绝对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连鸽子都烧了吃下肚子了。”
“哈哈……用书信烤信鸽,想不到你也学会了!”
刘晔笑着打量肤色有些黑,但是人却显得十分健壮的郭嘉,好奇的问道:“奉孝,一年不见,你怎么变强壮了?”
“嘿嘿,想知道什么原因么?这是秘密,不过若是你在密云出仕的话,我就告诉你!”
“切,这招没用的!”刘晔翻了个白眼,郭嘉呵呵一笑,也不着急,而是拉着刘晔进了宅子,准备好好的给他接风洗尘。
第886章 心存疑问身在热土
刘晔漱洗了一番,再出来已经没有了风尘仆仆的样子,而是一个浊世佳公子了,郭嘉看得艳羡不已,奈何郭嘉没这个贵气啊!
“好了,走吧!”
“哪里去?”
“自然是为子扬你接风了,如今我好歹也是两千石的官职,难道还会让你吃咸菜下酒么!?”
“呵呵,也就是你才干得出这种事情,要不烤鸽子下酒也是可以的。”
“那鸽子可是一两银子一只的,在店里能买一桌子酒食了,呵呵。”
郭嘉笑着将刘晔带着出了门,步行了一会,到大路上拦了一辆马车,着实的跑了一会,然后来到一个大宅子前面下了马车,熟络的与门口的卫兵打了个招呼,就拉着稀里糊涂的刘晔进去了,刘晔似乎在高高的门楣上看到了方府两个大字。
郭嘉一路上熟门熟路直冲后宅,果然,在积了雪的花园里,一大群人正在烧烤,郭嘉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回头冲着刘晔道:“我就猜到今日会有免费大餐,呵呵!”
“不是给我接风么?”
“这不就是了么,高朋满座,美酒佳肴,子扬还不满足么?哈哈……”
刘晔哭笑不得,没见过接风会跑到别人家里来打秋风的,不过,这符合郭嘉的性格!
“咦?奉孝啊,你的鼻子就是厉害,十几里之外都能闻着味寻来!”
“呵呵,不是我的鼻子厉害,是主公你的行为很好猜,今天看到小公子缠着你说要吃烧烤,我就猜到今晚肯定有大餐吃,所以就寻来了!”
方志文无奈的笑了笑,反正闻着味来的又不止郭嘉一个,你看田丰、荀彧还有黄忠、黃叙、甄翔不都闻风而来么。
方志文看了看风度翩翩,但是神情有些尴尬和紧张的刘晔,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属下的一位老友,远道而来,顺便来接风洗尘啊!”
“呃!奉孝啊,你这个到处打秋风的毛病得改啊!将来成婚生子肯定会教坏后代嘛!”
“呵呵,这是勤俭持家!用大小姐的话,叫做优良传统!”
“行,随你,倒时候被笑话的可是你的儿子!”
郭嘉既然不说,方志文也不好追问刘晔的身份,想必史阿肯定是知道的,如果这人很重要,等会史阿肯定会来汇报的。
果然,方志文才想着史阿,史阿就出现在院门口,正在抱着方颖逗弄的甄姜与一旁的太史昭蓉对视了一眼,不由得一起笑了,本来一家人的烧烤变成了聚会了!不过甄姜是喜欢热闹的人。
刘晔看着正在围着火堆闹腾的几个孩子,还有在场的男男女女,不由得觉得有些头晕,还有这样的主公?不重不威,会不会被部下轻慢呢?
史阿见到郭嘉和刘晔,不由得一愣,郭嘉却冲着史阿促狭的笑着,史阿干干的笑了笑。
“史阿,来的正好,一起吃烤肉吧。”
“啊?好啊!”
“这位,奉孝,总要有个称呼吧?”
“叫他子扬就行了,他这人很好相处的,没啥脾气!”
郭嘉笑呵呵的介绍,刘晔没好气的瞥了郭嘉一眼,拱手行礼:“见过镇北将军当面!想不到奉孝净做这种不着调的事情,真是给大人添麻烦了!”
“不麻烦,你看,一只羊是放,一群羊还是放,不差你们两位啊,哈哈。”
刘晔莞尔,心里的紧张和惊讶的情绪渐渐的消散,心里踏实了不少。
“奉孝你招呼好子扬,我这里小门小户没什么讲究。”
“行了,主公你忙着吧,我们去找吃的。”
郭嘉拉着刘晔向火堆而去,很快就从黃叙的手里抢走了一整只烤鸡,黃叙有苦说不出,只好找香香去告状,不过等香香杀到,烤鸡已经被分尸了,连方毅也得了一支翅膀,正在美滋滋的吃得一脸油。
酒酣耳热,月高风住,时间已经深夜了,孩子们和女人们都退场了,剩下的只有男士了,明日休沐日,所以今日可以慢慢喝酒,各人随意的散座在亭子中,亭子中间的火堆上还温着酒,暖着烤肉,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山南海北的闲聊着,一边撕着烤肉抿着小酒,人生一大乐啊!
“史阿,不在家陪老婆儿子,是不是为了奉孝的那个朋友?”
方志文低声的问道,史阿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奉孝的朋友,不必紧张!”
“主公,紧不紧张是你的事情,我的责任就是将这些事情及时的告知你,呵呵。”
“也对,不过我总觉的你是不耐烦你儿子整天哭闹吧!”
“呃,说起来,有什么办法不让他哭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孩子哭不一定是坏事,他是在煅炼身体呢,你逗他玩就是了,我估计是你儿子吃的太多了,精力充沛啊!”
史阿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喝酒不再说话。
方志文笑了笑,也不再说这些,而是转而听着荀彧与刘晔的对话。
“子扬,你是一路行来的,这一路上,各地的风光如何?”
刘晔叹了口气:“风光依旧,不过民生却是凋零了,一路上听农人商贩说起,生活艰辛啊,隔三差五的就是兵祸战乱。”
“中原是乱了点,而且还会乱下去,河北应该稍好一些吧,韩馥的地盘应该还算是安稳。”
“也未必,说起来,似乎也就是魏郡稍微好一些,但是四境不宁,人心自然也就不安。”
“那幽州呢?”
“刘伯安大人的辖地在下不知,但是密云一系却是不同,可以说是安居乐业,民心相聚,与中原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一般,只是在下也有些疑惑。”
“哦,是何疑惑?”
“密云百业兴旺,百姓归心,为何不挥军南下,平复战乱,还大汉一个清平世界,却仅仅在幽州一隅偷安呢?”
荀彧笑而不语,看了看郭嘉有些狡猾的眼神,又看了看笑眯眯的田丰,将视线最终定在了方志文身上,这话还是方志文来回答最好,或许,刘晔也是在问方志文吧。
方志文想了想,看着刘晔的眼睛道:“幽州是大汉的幽州没错,幽州也是幽州人的幽州,幽州的发展不缺地盘,只缺人,若是中原的百姓觉得自己在中原过不下去了,完全可以到幽州来,幽州的空地多得很,而且有必要的,兼并高句丽和夫余也是可以的。”
众人听得一起点头,刘晔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幽州的实情。
方志文抿了一口热酒,继续道:“再者,幽州又凭什么去干涉中原呢?反过来说,中原人为何要等着幽州去拯救呢?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其实质问题还是幽州需不需要去占据河北,乃至整个中原的问题,至少,现在我看不到幽州的民众有这个愿望,因此,我们没有开战的理由!如果仅仅是因为我的一己私心,而绑架所有的人利益,这与密云的宗旨是不符的,这种事情我不能做。”
刘晔想了想,虽然方志文这番说法不好反驳,但是刘晔还是问道:“可是天子需要镇北将军呢?”
“那就是为了天子的一己之私了?那更不可能!”方志文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晔心里已经明白了,方志文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他自己没有那种不切实际的野心,也不赞成为了谁的野心而绑架整个密云的民众,但是如果密云的民众有这种愿望,那么方志文是不吝出兵南下,甚至横扫中原的。
郭嘉得意的看向刘晔,这样的主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或许他缺乏足够多大的野心,但是这样的主上却能带领整个势力集团,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且,他并不缺乏坚定的决心和远大的目光。
刘晔笑了笑:“在下明白了,大人是以百姓的愿望为依归的。”
“呵呵,并非如此,是我的愿望与大家的愿望并没有分歧,大家也都主动的将自己的愿望尽量的纳入到同一个方向上,这样才能在群体利益中使自己的利益得到保障和发展,利人利己寻求共赢而已。”
刘晔楞了一下,仔细的品味着方志文这一番话,这时候他明白了从乐南到密云这一路上听得最多的一句话,那就是‘密云是一个尽量让每一个人都能快乐自由生活的地方’,其本质就是大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不伤害别人利益的前提下,共同寻找合作和妥协的方法,然后争取共赢的一种机制。
“大人远见卓识,在下钦佩之至,不知道大人麾下是不是还需要人手呢?在下不才,也想到密云谋个职位,能够让自己和家人也能够自由快乐的生活!”
方志文得意的看了一眼史阿,笑着说道:“哈哈……人才是永远都不够的,刚才我不是说了么,还有大片的荒芜土地等着我们呢,有了子扬又多了许多可能,欢迎子扬加入我们,子扬能加入我们也是我的大幸运,来,请大家举杯为贺,今夜不醉不归!”
“呵呵,恭喜主公又得英才,胜饮!”郭嘉呵呵的笑着,眼神里满是得意。
刘晔(字子扬)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