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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对于韩馥来说,原本是干涉中原,调动中原各方势力的一个切入点,在韩馥获得了东平郡和济北国之后,濮阳的地位就有些无足轻重了,最多,也就是牵制我军的桥头堡,如今我军主动进攻,从那个战略上看,应该是想要拔除对手的战略威慑节点,恢复战略均势的一个动作。如果我是韩馥,那么我会基于北边的威胁日益严重这个事实,主动的放弃东郡,包括濮阳和郢城,想方设法的与将军媾和,然后合谋袁绍。”
吕布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庞元的计划,如果按照庞元的计划,韩馥主动与自己媾和的话,吕布说不定还会真的同意的,反正对于吕布来说,联合袁绍打韩馥,或者联合韩馥打袁绍都是一样的,其目的都是彻底破坏冀州的战略平衡,然后通过冀州的失衡引发中原的失衡,最后引爆整个中原的重新洗牌。
“复庆说得对,与韩馥合作攻袁绍未尝不可!”
“呵呵,是的,不过,韩馥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为何?韩馥手下也有沮授这等智谋之士,莫非看不出这里面的玄机么?”
“沮授肯定是能看出这里面的问题,但是,沮授看得出不代表韩馥就会用,现在我们希望沮授与韩馥产生隔阂,袁绍也是这么希望的,而且是一直在这么做的。刚才属下建议将军在外游击,目的就算是给韩馥和沮授制造隔阂。”
吕布惊讶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能实现离间韩馥和沮授主从关系的目的么?若是真的能够凑效,这未免也太神奇了,吕布想深一点,不由得有些害怕,自己完全感觉不到这种事情是如何让做到的,那么是不是说自己也会轻易的中计,这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这……这就能做到?”
看着吕布脸上的神色,庞元暗暗的点头,看来吕布已经明白光靠武勇是不行的了。
“当然,正如刚才将军所疑虑的,既然我军要打援,为何却又主动地表现出自己的意图呢?这么一来,韩馥会认为有古怪,但是濮阳不得不救,于是会催促沮授和麴义,但是沮授肯定能看出来我军确实是要打援,而且濮阳也没有必救的必要,现在更应该做的不是打仗,而是谈判。在这种情况下,沮授与韩馥的意见会对立起来,韩馥会认为沮授有意惧战怠慢,如果这时再有人在韩馥耳边进言,则事情就不可挽回了。”
吕布细细的想着这其中的巧妙,良久才长叹了一声:“我明白了,复庆是在计算人心呢!人心诡谲,能被复庆如此计算,真是……”
“呵呵,将军谬赞了,这点程度是一个优秀谋士的基础罢了,不值得将军夸赞,倒是将军要注意了,我算人,人亦算我!将军也要时时的警惕自己的内心,勿要生出不必要的怀疑,若是有怀疑,那么就不妨直来直去的询问,这么一来所有的阴谋诡计自然颓败,阴谋总是见不得阳光的。”
“受教了!那么复庆还需要在韩馥身边找一个进谗言的小人才行。”
“呵呵,这种小人虽然让人不齿,但是有时候我们还真是缺不得这种人呢!不过,这种事情不用我们去做,要想在韩馥身边寻找到合适的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想必袁绍早就有了安排,只要我们一封书信给袁绍,让袁绍来做这种事情,比我们的效率要高得多!”
吕布一拍案台,赞道:“大善!复庆真是只动了动脑袋,就能指挥着我们的敌人和对手跟着你的安排来行动,真是叹为观止啊!”
“将军,这就是所谓的顺势而为罢了,只要我们找到了事情的关键点,明白了我们对手和敌人的诉求和弱点,我们就能巧妙的加以利用。”
“说得轻巧,想要做到这一点,某家是不行了,某家也没有见过能行的人,复庆果真是某家的臂膀!哈哈……”
“主公,属下以为,此事可行,我们不过是让人在韩馥面前进言而已,若是这事成了,韩馥军在濮阳与吕布大战,不管谁胜谁负,对我军都是有利的!”
袁绍点了点头,逄纪这回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好说得,这道理太明显了,人人都能看得见。
耿包也点头赞同,许攸也捻着胡须点了点头,出奇的没有狠踩逄纪。
“元图所言有理,各位觉得如何?”
许攸晃着脑袋道:“这个道理很明显,韩馥与吕布大战,我军求之不得啊!不过,吕布意图并非如此简单,我看他所谋甚大!”
袁绍神色一凛,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问道:“吕布所谋者何也?”
“无他,就只一个‘乱’字而已!”
“乱?子远莫非是说吕布希望引诱韩馥南下,然后调动我军和张角瓜分韩馥,打破冀州的战略平衡?”
陈琳的说法让大家都是一惊,然后纷纷的思考着这个可能性,以及可能会造成的严重后果。
“没错,正是这个目的,引发冀州大战,若是我军败,一切都不必再说,若是我军胜,吕布趁机与我军和张角瓜分韩馥,之后冀州形式成了一山二虎之势,张角和我军之间再无掣肘,大战将会不可避免。若是我军不参与,则吕布会联合张角攻击我军,结果也是一样,最终吕布不过是想等着捡便宜罢了!”
袁绍点头,大家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这种局面似乎已经难以避免了,袁绍仰头哈哈大笑:“人算我、我亦算人,焉不知吕布如此作为只会成全与我!只要我军趁此机会一统冀州,战力不要大损,则吕布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就是我军乘胜猛击吕布了!哈哈……”
众臣互相看了看,眼神都亮了起来,没错,这是危机,但是也是一个机会,许攸也笑眯眯的捻着胡须点头不已。
第1014章 沮授赴援袁绍突袭
庞元猜测的完全正确,沮授明显的看出了庞元的一系列打算,并且就此向韩馥上书建议放弃濮阳乃至东郡,尽快与吕布媾和,然后合攻袁绍。
可惜,沮授不在韩馥身边,而韩馥身边却有人向韩馥进言,今日放弃东郡,明日难道放弃东平、魏郡么?吕布若是步步紧逼,韩馥又能退向哪里?就算要跟吕布媾和,那也必须是让吕布吃一个大亏之后,双方才有媾和的基础。若是韩馥一味示弱,只会让吕布兴出得寸进尺的想法来。
韩馥思虑之后,还是觉得这个建议比较合理,虽然他心里也倾向于与吕布媾和,但是媾和也是需要条件的,若是太软弱了,吕布肯定会狮子大开口,因此在濮阳打一场硬仗,以打促和才是正着。
韩馥的命令送到沮授的手上,沮授半晌无语,只能亲自率领援军向濮阳赴援,另外,为了防止济北和东平郡有变,沮授又给张颌耳提面命,让他小心防备来自袁绍方面的突袭,若是有警,应当以防守为主,届时沮授也会尽快的回军支援。
“复庆,为何不让某突击沮授的部队?难道是担心失败么?”吕布坐在赤兔马上,俯瞰着正在远处缓慢行进的沮授部队,十分不解的问道。
“将军,沮授明知道我们会在路上突袭,又怎么会没有准备,你看他行军速度如此之慢,肯定是在队伍中预伏着反击的手段,我猜,可能是重弩兵和巨弩弩车,若是将军突击,很可能会有损失。”
“战争又怎么会没有损失呢?”
“呵呵,问题是现在我们必选要尽量的减少损失,因为一系列的大战才开始呢!我们的骑兵补充不易,他们的步兵可是很容易补充的,这种能够避免的损失为何不尽量避免呢?”
庞元抬起手在眼眶上搭了一个遮阳篷,眯着眼睛看着沮授井井有条的部队,在脑中模拟着骑兵攻击的效果和后果。
“可是,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沮授达到濮阳?”
“当然不是,他们才出发,按照这个速度,还要走至少五天,我们大可慢慢的来,将军,一会您带领骑兵分队轮番前去骚扰,不可近战只能用弓箭攻击,还要小心对方的反击。”
“这么做是为疲兵?”
“对,夜里也不能让他们消停,过上两三天,我就不信他们还能保持这种严谨的队形,只要他们露出了破绽,就是我们击溃他们的时机。”
吕布点头笑了:“某家明白了,孩儿们,准备出击!复庆,你就在这里看着吧,哈哈……”
沮授在行军队伍中确实早有安排,见到骑兵出现,外围的枪兵和刀盾兵迅速的布下拒马,并且蹲下身子让出射界,接着巨弩和重弩就瞄准了突袭而来的骑兵,幸好庞元早有安排,吕布骑兵远远的绕了一圈,在时机不好的情况下并不强攻,而是在头尾方向抛射了一轮弓箭之后就退去了。
沮授叹息不已,对面是个很难缠的对手啊,如果吕布猛攻,沮授到反而安心了,虽然自己的部队可能被打残,但是吕布的部队也绝对不会好过,自己回到郢城不用多久就能重新补充部队,而吕布的骑兵没有几个月是无法恢复战力的。
如今吕布摆开架势要缠斗,要用疲兵之策,自己就算明知道他的打算,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应对。
果然,沮授的部队才恢复行军没多久,吕布的骑兵又来了,沮授不得不再次摆开防御的架势,吕布骑兵呼喝着奔驰了一圈,抛射了两轮不痛不痒的弓箭,再次撤退了。
一天的路程下来,沮授的部队不知道停下了多少次,敌军来而复去,反反复复的玩狼来了的游戏,最后的结果就会将人的心理变得麻木起来,将士们都机械的随着指令停下、防御、撤除防御、前进,一次次劳而无功严重的打击了将士们的士气。
不过,沮授的部队还是训练有素的,沮授本人的统帅也不低,因此士气和纪律都还保持得不错,终于太阳西斜了,沮授的部队开始扎营,可怜的是,今天他们只走出了不到三十里,按照这个速度十天也到不了濮阳,真是一个漫长的路程啊!
沮授前往濮阳了,麴义也南下准备渡河了,韩馥的精锐士兵都在向着濮阳集结,袁绍的情报人员很清楚的告诉袁绍,或许攻击韩馥的机会来了。
袁绍已经等待多时了,他不能错过这个可能会彻底击败韩馥,进而一统冀州的机会,有备而来的袁绍重拳出击,同时从渤海、乐陵和济南三个方向上向平原郡发动了突袭。
韩馥收到袁绍的檄文时,平原郡的鬲县、般县和临邑已经遭到了袁绍的围攻,韩馥现在大骂袁绍无义也毫无作用。
韩馥一边后悔自己没有听沮授的建议,同时又赶紧的向张角和吕布派出了使者,想要重新建立反袁同盟,不过此时已经时移势易,就算张角还有心想要策应韩馥,问题是吕布却严词拒绝了韩馥的罢兵求和。
现在局势已经发动,吕布又怎么会再左右摇摆。
沮授赶紧写信给韩馥,建议韩馥集结重兵猛击吕布,沮授的建议跟开始的时候完全相反,其实并不奇怪,这也是战场形势变化使然,如果这个时候再放弃濮阳,掉头运兵东进驰援平原已经是迟了,与其在路上来回奔波结果两边都救援不急,还不如死拼一边,将其中的一个打痛、打跑,另一个自然也就会收敛一些,到时候再重新平衡战略布局也还有机会。
但是,韩馥却不能理解沮授的想法,对沮授的书信中左右反复感觉到很难理解,甚至可以解读为是沮授对韩馥的一种讽刺,韩馥很没面子,心里自然也就有了成见,于是,韩馥又下达了麴义改变方向,东进支援潘凤,沮授继续向濮阳运动的命令。
已经到达顿丘的麴义部得到命令,转向东线,到平原的路程至少八百里,在平原郡苦苦支撑的潘凤有的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