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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也是打着与方志文一样的主意，想要趁着冬季来消弱鲜卑人，以防春季的时候鲜卑人大举南下，他们两人是先向敦煌方向西进，然后追着胡族向北，最后反过来想要包抄居延海，但是想不到张辽已经先行一步将居延海的鲜卑人都赶走了。
两人分兵从西面与张辽一起追击，而他们两人则在居延海等着方志文，想要见见这个大名鼎鼎的征北将军。
“文约、寿成！呵呵，闻名久矣、如雷贯耳啊，惜未曾一见啊！幸会，幸会！”
“征北将军当面，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哪敢有辱清听。”
“呵呵，两位都是西凉的英雄人物，岂可妄自菲薄。这位是我的夫人太史昭蓉，这位我的军师郭嘉郭奉孝，这位是我的大将黄忠黄汉升。”
“幸会！”
大家施礼毕，方志文当先引着两人入大帐内分宾主坐了。
“想不到能在西海见到征北将军当面，快慰平生啊！将军才镇雁门，就骤然兴兵进剿鲜卑，真是让人钦佩啊！”
韩遂这话听着是恭维，其实是有些在意方志文捞过界的事情了，方志文咧嘴笑了笑道：“两位为何而来，我也是为何而来，河西鲜卑人数量不少，如果我的情报没有计算错的话，算上匈奴残部，河西的鲜卑占据的地域东到阴山、西出西域、北至北海，人数将近六百万，控弦近两百万，今年又逢灾年，如果不及时加以消弱，明年开春之际，难免会有南下骚扰之祸。”
韩遂也是笑着点头称是：“将军所言甚是，我们两人也是为此而来，只是将军不远千里，实在是辛苦了。”
“呵呵，如果从密云算起，快要万里了，只是幽州周围已经找不到胡族了，我这个征北将军有些名不副实，所以我才自请署理雁门北，如今阴山以北只见野怪不见胡族，于是我只好到这里来找了。”
韩遂和马腾的脸都是有些挂不住，这分明是在说两人无能啊！
征北将军并吞乌桓，踏平鲜卑的赫赫战功在那里摆着呢，远的不说，就是今年入秋以来，方志文就平掉了中部鲜卑的最后一支和连部，入冬又旌旗西指，盯上了河西鲜卑，方志文说得很明白，哪里有胡族，哪里就有征北将军的大军。
“将军战绩彪炳，我等钦佩之致！”
马腾赶忙替韩遂打圆场，方志文玩味的在两人的脸上扫过，这两人倒是配合得不错，听说两人结拜了兄弟，不知道会不会在出现兄弟翻脸的故事呢？
“呵呵，过去的事情不需提，我也有些问题想问问二位。”
“将军请说，末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那么严重，二位请看地图，这是河西、西海、张掖、酒泉和敦煌的地形图。”
马腾和韩遂扭头看向一侧的地图架，那上面有一张放大的地图，很精细，精细程度让马腾和韩遂背后微微的发冷，这种程度的情报能力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安。
“将军的地图十分的精细，甚至比末将的还精细。”
“这有何难，从异人手里购买来的，只要花钱就有。”
“呃！”
“二位请看，如今两位控制的区域在酒泉张掖南部，被压在祁连山北麓，当然，重要的是从祁连山上流下的水源，两位的城池都是逐水源而建，寿成最北边的城池是会水，距离居延海一千多里，从会水一路而来都是有河水的，最后汇聚到居延海。两位看到这个可有想法？”
“将军是说，沿河建城？”
“文约说得没错，我们与胡族的关系就是你进我退，越是向北边，天气就越发恶劣，生存环境也越差，胡族之所以南下，从根本上说，就是想要跟我们争夺生存空间。虽然胡族不像我们那么依赖水系来支持农耕，但是他们也是要逐水草而居的，这就是他们聚集在居延海的原因。我们每占据一个水源，胡族就少了一个牧场，对人口的支撑力量就会降低，反之，胡族的力量就会增强。因此，我们越是退让，胡族的力量就越强，相反，我们越有进取之心，胡族就会越发虚弱。如今我已经成功的将胡族驱离了黄河水系，胡族在漠南已经没有生存的空间，再看西北，居延海、酒泉、敦煌这三个湖区必须夺回，这么一来才能彻底扭转河西胡族攻杀不绝的情况。”
马腾仔细的看着地图，认真的听着方志文的解说，心里有一种拨开云雾的感觉，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的，仔细的思考和印证着，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听将军一席话，腾茅塞顿开啊！原来胡族与我汉族是这么一种关系，原来胡族是因为占据了湖水才形成了此消彼长之势，若是按照将军的想法，我们沿着河水建城，逐步的夺占每一个水源，将胡族驱赶向更贫瘠的戈壁草原，最终胡族只能不断的消弱下去？”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有一个问题要主意，农耕比放牧需要更多的水源，因此在一些夏季河、或者河水丰枯二季相差巨大的地方，我们很难立足，这也是敦煌、酒泉被胡族逐渐侵蚀的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胡族过度放牧会让草原荒漠化，荒漠化的结果会让水源加速的枯竭，这种情况一方面迫使我们不得不放弃这些水源枯竭的地区，也驱使着胡族继续南下寻找水草，说起来，胡族就像是蝗虫一样，呵呵。”
“懂了！懂了啊！原来如此！”马腾很是感慨，心里对方志文的看法顿时提高了很多，也许，正是这样一个眼光如此深邃长远的人，才能作出那样的一番丰功伟绩吧！
韩遂也是点头叹服，不管他心里有些什么小心思，但是在方志文这番宏论面前，都不得不低下脑袋承认自己远远不如，同时，他也明白了方志文为何能成为胡族的克星，胡族总本质上都被看穿了，想要不败真的很难。
“那么将军又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韩遂好奇的问道，当然，也有一点想要为难方志文的意思，郭嘉立马看穿了他的想法，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嗯，问得好！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放牧使水源枯竭，农耕退避，那么如何改变这个状况呢？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不再放牧，然后我们种树挡住风沙，养殖草地保护水源，等到周围的环境好转，在向外逐渐的推进以获取耕地，这个过程开始的时候很困难，但是如果不做的话，只会让情况更糟。另外就是在一些边缘的城池，要及早的进行控制，不能过度放牧，种植防风沙的树林，驱逐胡族防止破坏。”
韩遂叹了口气：“可是，这种做法需要的花费很多，开始的时候几乎没有回报啊？”
“减少了胡族对后方的骚扰就是回报，当你们将前沿向前推进的时候，后面的前沿就变成了后方，比如会水、玉门，这些地方就可以加大建设的力度，增加产出，这不就是好处么？”
马腾点了点头，方志文所说的都是关于酒泉郡的，正是马腾的属地，马腾已经决定了，回去就要尝试一下，只是他也明白这事没那么简单，说穿了还是个经济实力问题。
比如方志文能够一下子在鸡鸣塞投巨资进行保护性的开发，然后抓更多的胡族充斥到已经变成了后方的云中、定襄进行扩大生产，这在开始的时候都是需要投入巨资的，问题是马腾从哪里找钱去？
不过没钱可以慢慢来，只要持之以恒，总会见到效果的，马腾这么鼓励着自己，同时马腾也很好奇，说起来，自己跟韩遂都是反贼招安，算不上正统的汉臣，从诸侯的关系上看，方志文与他们似乎隐隐的已经成了竞争和对抗的关系，所以韩遂才会那么警惕和忌惮，但是方志文却毫不犹豫的为他们兄弟两出主意，帮着他们巩固统治增强实力，这是为了什么呢？
“将军所言句句都是金玉良言，马腾受教了，不过，将军为何如此作为呢？”
“嗯？呵呵……这很简单啊，因为你们是汉人，跟我一样在跟胡族战斗，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马腾一愣，随即心里涌起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有敬服也有不甘，有钦佩也有惭愧……
韩遂也是脸色变幻，半晌才挤出了一句囫囵话：“将军志向高远，吾等不及，惭愧，惭愧！”
方志文嘿嘿的一笑，忽然朝着马腾道：“寿成可是在担心钱粮的问题，要不要与我合作？”
韩遂悚然一惊，暗道危险！眼神急速的看向马腾，深色中俱是警惕和警告！
马腾楞了一下，瞥了一眼韩遂的神色，憨厚的笑了笑问道：“将军所说的合作是什么概念？像雁北五郡那样的合作么？”
“呵呵，如果寿成有心当然更好了！”
“不可！”韩遂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引得帐内的众人都将视线看向了他，韩遂尴尬的干笑了一声，硬着头皮说道：“寿成，此事断不可为！”
第1097章 合作建城韩遂惊魂
韩遂的话让大帐内陷入了冷场，这话说出来还真是……尤其是，这里可是方志文的地盘，当着方志文的面跟方志文唱对台戏，韩遂想想也是有些怕，扫了一眼方志文身后诸将的冷厉脸色，韩遂的背后不由得冒出一些冷汗。
马腾闻言也是一惊，不由得为韩遂捏了把汗，这话马腾能说，韩遂却是不好说出口的，想不到平时一向冷静的韩遂竟然这么急躁，不过由此也能看出韩遂对此事的态度了。
方志文盯了韩遂一眼，忽然咧嘴道：“文约如此反对是何原因呢？”
韩遂心里呼了口气，立刻赔笑道：“将军莫怪，此事是事出有因的，盖因末将与寿成乃是结拜兄弟，因此知道寿成一向的志向，若是真如将军所言，岂不是与寿成的志向相左，如此自然是不可的。”
“志向？莫非寿成不想为我大汉开疆拓土建功立业不成？”
“不完全是，寿成虽然也以此为志向，但是寿成祖上乃是伏波将军马援大人，寿成一直以来都是以恢复祖先荣耀为志向的，对大汉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寿成却不可行张文远之事？”
“哦。”方志文笑了笑，韩遂的说法虽然有些牵强，但是也算是一个理由的吧，说得过去的理由。
“正是如此。”马腾急忙接上话茬，给韩遂兜底：“祖上以忠贞称著于世，我身为子孙决不可辱没了先祖的名声，如今我效忠的乃是长安的天子，将军却是两边都承认，若是在下投向将军，心志不坚，未免被世人诟病。”
“呵呵，原来有此顾虑，不过我也没有让将军投到我旗下的说法，只是问寿成是否愿意合作罢了，二位不必如此紧张，就算我提出这样建议，也不过只是个说法，不必过于紧张了。”
看着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方志文，韩遂和马腾一起摸了一把冷汗，能不紧张么！如今方志文军神大名在大汉那是无出其右的，加上幽州强横的实力，自己现在又在他的地盘上，不紧张就见鬼了！
“让大人见笑了，末将就是一时着急而已。”
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注目马腾等着马腾的回应。
“将军所言的合作到底是如何合作？可否言明，以便我兄弟二人斟酌。”
马腾的话里既给了韩遂面子，又为自己一会可能的推脱反驳留下了后路，这个外表粗豪的大汉，可是一点都不粗啊！
方志文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点头道：“正要细说，二位请看地图，居延海对鲜卑人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我的意思是趁着这个冬季，占据居延海，有三五个月时间，居延海就能建成一座大城，这里水源丰足，土地肥沃，正好适合我们耕作生活，你们看这居延海南北二泽之间有一块狭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