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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玉点了点头,这草原上胡族部落密布,这一路上来他们八千乞活军打到最后只剩下不到六百人,几次三番被十余万蛮胡部众围杀,能杀出重围都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奇迹了,草原是这些蛮胡的天下,想要休养生息只有找到地形复杂的大山才能安心的居住下来。
就在两人说着的时候,草地上那汇聚成一滩滩的血水坑中,却因为地面的颤抖再次泛起丝丝的涟漪,那草茎上的沾染的血滴也在颤抖中滴落,冉闵和左玉都不禁侧目望向那隆隆铁蹄声传来的方向,六百乞活军兵也拄起疲惫不堪的身体,强撑着武器站立而起,目光望向远处。
草原天边,一道漆黑的墨线出现在一片草坡之上,墨线越来越粗,一支上万人的黑甲骑兵在草原上快速的奔驰着,整个骑兵都保持着一个有秩序的方阵,那马蹄声少有杂乱,好像融为一体一般,践踏在地面上发出隆隆的震动,好似那暴风雨前的电闪雷鸣。
冉闵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骑兵,一声漆黑色的铠甲,战马身上也都套着部分马铠,骑兵始终保持着一定的速度,组成一个巨大的骑兵方阵前进,阳光照在骑兵的身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折光,甚至能感觉到那身漆黑铠甲上传来的丝丝冰冷的阴寒,数百能动的乞活军已经站到了冉闵的身后,尽管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甚至连刀都已经举不起来了,但是他们依旧执拗的握着刀柄,没有一个人退缩,哪怕那些连站起的力量都没有的士兵也向前方爬着,想要归入队伍之中。
隆隆隆,上万骑兵在马上要撞上冉闵等人的时候,一分为二,整个骑兵军从两侧飞驰而过,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而在上万骑兵穿插而过,一支骑兵小队从军中分出,折了一个弯子,又回到冉闵等人的身前。
王夏辉拉动马缰,让战马停了下来,透过骑兵面罩上的缝隙,王夏辉看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全身都是鲜血的难民,微微颦蹙了下眉头,目光扫视了一眼,最后落在一行人最前方的那个高大男子脸上,将骑兵面罩掀开,对着冉闵道:“这些鲜卑人是你们杀的。”
王夏辉是西大营常备骑兵军三营校尉,在灵夏军中属于中层军官,王夏辉是薛仁贵手下众多亲兵中的一个,也是历经数十次战斗还幸存下来的一员,虽然目前只是一个校尉,但却有望在年内升任骑兵都尉,自领一军。
冉闵看着掀开面罩的人,不由地微微一愣,因为对面马上的人居然是一个汉人,而不是他想象的胡人,联想起刚才这些鲜卑人匆匆而过,似乎不像是在行军,而是被追赶:“是我们杀的,还未请教?”
王夏辉扫了一眼战场,少说也有一千多具鲜卑的尸体,而对面却只有一群难民一般的士兵,不过王夏辉并没有以貌取人,因为对方身上的鲜血和手中的武器以及那双犀利的双眼都已经验证了一切,王夏辉翻身下马,摘下头盔,放在马鞍之上,道:“鄙人灵夏西大营第一骑兵军三营校尉王夏辉,奉我家总管之名追杀这波逃窜的鲜卑骑兵。”
冉闵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并不知道这个灵夏是个什么样的势力,但看对方的介绍好像很强大的样子,而且对方是汉人,他也放松了不少,道:“冉闵,这支军队的军帅。”
王夏辉看着冉闵等人那身上依旧流着血的伤口,微微皱了下眉头,转身从马鞍下的一个行军袋中取出一瓶子止血金疮药以及一卷绒棉的纱布,又从另外几个士兵手中接过他们的金疮药,然后丢给了冉闵道:“这是金疮药,将伤重的人治疗一下吧,血流多了可是会死人的,狗蛋你去帮着处理一下重伤员。”
冉闵感激的道:“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
王夏辉呵呵一笑道:“还要我们谢谢你才对,我留下两个人在这里,过不了多久我家总管会带领骑兵过来,在下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多耽搁,就此告辞。”王夏辉说着翻身上马,驾,打马如飞,带着三五骑向大部队追去。
冉闵等人看王夏辉等人离开,这才又坐下,毕竟刚才一番大战全身疲惫不堪,加上还受了不少伤,可不是一时半刻能缓过劲来的,冉闵也趁此机会与两个灵夏的骑兵交谈了半晌,也从两人嘴里大概的知道灵夏是怎么回事。
夕阳西落的时候,一支规模更大的骑兵出现在草原之上,领军的正是西大营总管薛仁贵,楞木河一战后,鲜卑人主力半数被歼灭,部分被俘虏,然后仍有不少鲜卑人趁着夜色突出重围,成了漏网之鱼,斩草要除根的道理薛仁贵其有不明白之理,于是大军以军为单位开始四散而来,绞杀溃散的鲜卑骑兵,以免这些骑兵日后形成草原流匪,更加难以对付。
冉闵等人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薛仁贵的耳中,薛仁贵见天色已晚,当即在附近扎下营盘,并专门将冉闵等人好生的安置,并派出随行的郎中给予救治,冉闵自然感激不尽。
中军营帐,薛仁贵布下酒宴,宴请冉闵等人,望着身材魁伟,面相俊朗的冉闵,薛仁贵举杯笑着道:“军中不准饮酒,只能以茶代之,冉军帅今日以不足千人之众独抗上万鲜卑骑兵,斩千余,这等武功让仁贵自叹弗如。”
冉闵被薛仁贵这么一说反倒是脸上有些发烧,道:“今日之事不过是逞匹夫之勇,被逼无奈而为之,但有转圜也不会一千余步卒硬撼万余骑兵,幸好那些鲜卑骑兵被贵军追赶的没有一丝斗志,否则今日冉闵也不能在这里与将军饮茶聊天了。”
“哈哈,冉军帅不要妄自菲薄,能在这茫茫草原之上的碰到军帅也算是有缘分,看军帅一行似乎并不如意,不知军帅可有去处。”薛仁贵笑着问道,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听的两个士兵的汇报和地上那些死尸,薛仁贵自然不会放过结交这么一个猛将的机会。
冉闵苦笑一声,道:“我乞活军八千将士在草原辗转三年如今只余不到六百人,在草原上可谓是人人喊打,这才打算寻处大山峻岭安置下来,休养生息,至于到哪里,走到哪里就算是哪里吧。”
薛仁贵呵呵一笑,道:“在往东去,就到了我灵夏辖地,如今我灵夏正是整顿兵马,用人之际,以冉军帅之才,如果到我灵夏,定能得一军之帅,而且军帅手下大半伤痕累累,也需要救治,不如随我回灵夏,我定向主上推举,混个一官半职不在话下,总好过四处飘零,无所寄托的好。”
冉闵早就听说灵夏是一个汉人建立的诸侯势力,自然欣然同意,何况他手下的几百弟兄已经是精疲力竭,在这么下去,怕是都要倒在这草地上,不如找颗大树好乘凉:“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薛仁贵看冉闵同意,呵呵笑着道:“来,咱们在干一杯,尝尝我们军中做的烤肉,可是我们东营陈大总管未来的夫人配置的,味道可是不一般呢?”
楞木河一战后,薛仁贵与陈庆之兵分数路,除去绞杀鲜卑溃兵外,陈庆之这一路还北上杀到了青马川慕容城,由于慕容家将全部能上战场的男子都聚集了起来,楞木河一战可以说是让慕容家元气大伤,伤筋动骨,而兵败之后,只有少数鲜卑骑兵回到了慕容城,不过这些人前脚刚到,后脚陈庆之带领的数万骑兵就到了,白马军本身就是越战越强,借楞木河胜利之威,鲜卑人的外围堡寨纷纷陷落。
而慕容城内的王风茂也没有闲着,要知道慕容城内除了鲜卑人外也有不少汉人以及其他胡人,如今鲜卑大军兵败,讨回来的兵马十不足一,而城中几乎无可用之兵,在王风茂的鼓动下,慕容城不攻自破,慕容家的城主府也被团团围住,男女老少都被绑了,献了俘虏。
自此,鲜卑慕容氏日暮西山,失去了争霸的资格,而灵夏经此一战后,彻底的解决掉了北方的威胁,可以全力攻略黄金平原。
灵夏城城主府花园的一处水榭亭台上,艾兰和怡情两人一前一后被人请到了水榭之上,柳树随着风来回的摇摆,在人工湖中折射着倒影,几条游鱼在水中畅游,和爽的风吹动着夏羽的衣衫,带着一丝清凉让夏羽的睡意清醒了许多。
打着哈欠扭过头,正看到两个身材高挑,身段婀娜,亭亭玉立的女子走进水榭之上,两个女人都穿着一身连衣裙装,腰间系着宽巾带,将柳腰束的芊细盈盈,更显体态的丰盈,裙装用的是丝绸料子,透过那布料依稀可以看到两女群内的一抹淡紫色的胸围,因为夏日炎热,所以采用的是宽领,脖颈间露出大片雪白的滑腻,肩上还搭着一袭薄纱幔,用于遮挡恼人的阳光,连衣裙只达膝盖,样式一看就是出自现代,不过与古代的服装做了些结合,两个本就盘亮条顺的美女穿着自然有别有一番景致。
夏羽扫着两人,艾兰和怡情也打量着夏羽,并不算帅气的脸,张的跟鳄鱼一般打着哈欠,双眼无神无精打采,唯一出彩的就是对方那健硕的身材,不过在军中生活的两人也直接给无视了,本来以为能娶了那么漂亮的夫人的男人怎么也要是一个英俊潇洒的俊朗男人,难免心中有点失望。
夏羽哪里知道两个女人怎么想的,看着两女进来,笑着站起身,道:“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们,坐,今个将两位叫来,主要是想和两位谈谈自由贸易港的事情。”
艾兰和怡情倒也不客气的坐下,艾兰道:“谈自由贸易港,不知道大人是什么意思。”
夏羽自斟自饮了杯茶水,眼睛半眯着在艾兰和怡情身上游走了一圈,神秘的笑道:“名人面前不说暗话,咱们还是直来直去的说吧,自由贸易港的位置很重要,我灵夏势在必得,所以需要两位的帮忙。”
艾兰和怡情相互对望了一眼,倒没有想到这个人倒是直接,艾兰好歹也自负是一个天才少女,怎么可能被夏羽三言两语就给唬住:“大人想要自由贸易港,怎么会找我们帮忙,别忘了我们可是自由贸易港的议员,帮你,岂不是在往自己家里招灾么?说不得咱们还要成为敌人对头,大人说这话似乎并不合适吧。”
夏羽摇了摇脑袋,嘴角露出慵懒的笑,道:“难道是我猜错了么,本来还以为我们会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啊,这夏天就是恼人,晒的人懒洋洋的总是犯困,既然如此,就不多陪了,正好回去睡个午觉。”夏羽说着还吧嗒吧嗒嘴,一脸没睡醒的模样。
眼看着夏羽站起身,艾兰和怡情也有点拿不准主意了,对于到底要不要与灵夏合作,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底,但看到夏羽起身要走,艾兰却是忍不住的站起身,道:“别啊!好吧,咱们就聊自由贸易港,既然你刚才那般说,显然也是知道自由贸易港内的情况了,我也不想隐瞒,这次前来却有想要找个帮手的意思,不过我还在犹豫之中,毕竟驱虎吞狼很可能最后连自己也被老虎吃掉。”
夏羽坐回石椅,道:“咱们之间缺乏必要的信任,这个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建立的,至于那一张白纸黑字我想你们也不会承认,既然如此,咱们就直接谈谈你我最关心的利益问题,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自由贸易港,无论你们愿意不愿意合作,它都会是我的,我想你们来的时候应该看到我灵夏水军的规模,自由贸易港是没法跟我们抗衡的,不过我不想将问题复杂化,如果你们可以帮忙的话,我想问题会简单许多,当然只要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下,你们的条件也能最大限度的得到满足。”
艾兰和怡情对望了一眼,想了想道:“这个我们还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