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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在工高非常出名,是个敢于痛殴教务处主任的狠角头,由于他爸是公安局副处,学校没人敢动他。
周草知道有这号名人的存在,立即就把林玲挡在身后。
“你们有事吗?”她很有礼貌地问。
“没事儿,就是想找你后面的女生出去玩玩,你先走就行了。”林玲是工高三朵金花之一,高阳早就想泡她。
“不好意思,她不愿意。”周草知道好友胆子小,遇到这种事她都直接充当代言人。
“我要跟她玩儿,关你屁事!”高阳一把推开周草,伸手要去拉林玲。
周草赶紧又挡回去,林玲缩在她背后不敢动。
“操!你跟老子跳?让不让?不让老子抽你!”高阳火了,指着周草的鼻子骂。
“我给你抽,抽完了让我们走。”周草既没生气也没害怕,表情还是平平淡淡的。
女生主动伸脸给他打,高阳还真打不出手,但是就这么无功而退,他又不甘心。
“张三、李四!把林玲带到老地方!”高阳抓住周草的胳膊拖到旁边。
另外两狗腿上去就要拽人,林玲吓的抱头往后躲,周草火了,她怎么样无所谓,就算被打两下也死不了,就是不能动她的朋友。
就在高阳得意的时候,周草一脚踢上他的肚子,眼光瞄向靠在巷子尽头的自来水管,在高阳松手之后,飞奔过去抄了铁管又折回来。
“我看你他妈敢打?”高阳硬得很,梗着脖子站在原地。
周草不说废话,举起铁管朝他头上夯,张三呆住了,李四也呆住了,高阳挨了两下后也愣了小半会儿,他没想到有女生能悍到这种程度,而且她连打人的时候都没有表情,高阳几次想抓铁管都没抓到,可见周草在打架的过程中还能保持冷静,并且能分析出对方将会采取什么行动,然后及时回避,再做出更有力的打击。
张三、李四见老大被打,也沉不住气了,放开林玲,冲过去要帮忙。
“三个男生打一个女生丢不丢人?”林玲尖叫,想找人来帮忙,又怕事情闹大对周草不好,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你们都不准动手!”高阳喝住狗腿,也不挡铁管,扑上前揪住周草的衣领,对着她的脸就是一拳,把她打跌在地上,顺手抢过铁管子甩了甩,脸色很难看。
“好,打也打过了,高阳,你要还是个男人,这事情就算了!”周草从地上爬起来,左脸颊肿了一大块,但她还是没什么表情,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她不疼,林玲看的都疼,还没跑到她身边眼泪就下来了。
“周草,我劝你他妈最好不要太跳,看在我们同校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计较。”高阳一摸头,出血了,骂了声“操”,带着张三、李四火速闪人。
第二天他就在班上宣布——以后谁敢再找周草的麻烦,就是找他高阳的麻烦。
看来那几棍子不仅打在他的头上,也抽进了他的心里,就是因为这通宣告,周草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工高的大姐,也有些人觉得她做了高阳的马子,实际上,两人根本没说过几句话。
高阳毕业的那天特意到周草班上找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打了你以后,我就下决心这辈子不再打第二个女人。”
“这是好事,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东西。”
“那时候我没把你当女的。”高阳的脸有点红。
“最好,以后你也可以继续这么认为。”周草知道自己像男孩,觉得挺好,自从发育以后,她还特意用绷带把胸口缠平,这么一来,做任何事都不用顾忌。
“但说到底,你还是个女人,那天我要是来真的,你会吃大亏。”
“我知道,如果你不对我朋友动手,我自己倒是无所谓。”
“我不是要你承我的情,那天错不在你,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不要自己处理,我人在工大,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你就来找我。”高阳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挠脸。
周草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好意,只能说:“多谢。”
高阳把手插在裤兜里,又拿出来抓抓头,没一会儿又插回去,神态有点局促。
“你看我们……以后还能做个朋友啊?就是普通朋友那种。”高阳喜欢泡马子,但是对周草,他泡不下手又总是念念不忘,想来想去还是当朋友最好。
周草没多想,大方地笑笑:“好啊,这叫不打不相识对吧。”她对高阳谈不上有好感,只是别人友好她也习惯性地报以友好的态度,完全没想过将来会有需要人家帮忙的地方。
李安民是在高阳毕业以后才进入工高,对周草和高阳的事情略有耳闻,就在入学后的第一个国庆长假之前,李安民骑着从谢记车行低价买来的二手自行车,背着书包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穿梭在羊肠小巷里,然后被外校的三名男生拦了下来,挡路的人是五中混混,目的是要过节钱。
五中和工高只隔了两条街区,就学生条件上来讲,后者远胜前者,五中聚集了很多农村上来的学生,好的极好,差的极差,这两所学校可说是势同水火,两边小团伙照面非动手不可。高阳在的时候,他们不敢抢到工高门口来,现在高阳走了,财路也就通了,二流子们成群结伙大摇大摆组团出来打猎,堵住李安民的只是其中一个小分支。
“我身上没带钱。”李安民先把自行车靠在墙上,还上了锁,免得他们抢不到钱把她的车子推走。
“你说没带就没带啦?让我们搜搜就知道。”领头的大龅牙伸手去拽她的书包。
“没有就是没有,有了也不会给!”李安民把身子一偏,两手插进裤兜里。
大龅牙使了眼色,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围住李安民,这时旁边有几个工高学生路过,李安民本来还想喊人帮忙,结果他们低着头急匆匆地跑出巷子,显然没打算管闲事。
李安民很失望,工高那么多学生,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把抢钱的混混淹死,但是大部分人都是麻烦不惹到自己身上就冷眼旁观。
大龅牙猥琐地笑了两声,威胁说:“要么自己掏出来,不然,就把你衣服脱了搜身。”
据说这一招用在女生身上百试不爽,尤其是一年级新生,但是李安民不吃这套,她在裤子口袋里揣了把短头刀,这时已经抓在手上,只要对方先动手,她就展开自卫反击战,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就在大龅牙要去掀她衣服时,周草从巷子外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高年级女生,一个叫范方,一个叫汪惠,都是校篮球队的队员。
“大嘴,让她走。”周草的口气还是那么客气。
“又是你?周草!不要以为有姓高的罩你我就会怕。”龅牙一看来了三个人,立马摆出一字横排的阵仗,把路口堵得死死的。
周草往他面前一站,还高出他半个头,身后的两个女生也是大个子,双方身高差距悬殊。
龅牙退了半步,落地时脚还不稳地歪了两下,李安民从后面看得很清楚,知道他缩了,以周草那个时候的身手,真干上也不会吃亏,但是她递给龅牙的是三根烟。
“我知道你有胆子,抢女生传出去总是不太好听,你抢男的我不管,不要对我们学校的女孩儿出手。”
龅牙还是挺忌惮她的,放了几句狠话,顺着台阶就下了,他们走了以后,周草走过去拍拍李安民的肩膀。
“没事儿吧?以后回家最好跟班上同学一起走。”
“没关系,我带了这个,他敢动我就捅。”李安民掏出短头刀比划了两下。
周草惊讶了,这新生看起来小不隆冬的,想法竟然这么凶残。
“你这一刀下去事就闹大了。”
“不会,是他先动手,我这叫正当防卫,而且这把刀刃短,只要不捅肩部以上就捅不死人,只是给他放点血,你要不要?我还能再弄两把来。”
谢记车行的王家兄弟在被炮筒抓到之前也在社会上混,群殴没少参与过,李安民到车行去玩的时候经常听到他们谈论这些事情,耳濡目染久了也学会一些道上用语。
“你挺懂的么,那你也该晓得,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犯不着动刀。”
李安民老实地点头,把短头刀揣回去,“我叫李安民,小名尖子,走,我请你们吃饭!”
能不能交上朋友就取决于能否相互看对眼,李安民对周草怀有感激之情,周草觉得李安民很有趣,蛤蟆看绿豆,越看越顺眼,一下子就产生了姐妹儿相惜的感觉。
四人七转八绕,来到北京路,毛秃的小武馆就开在路口,墙上贴着招人的红纸告示,安明穿着僧服坐在门槛上嗑瓜子,李安民没怎么见过和尚,停下来多张望了几眼,就是那天,她带周草去车行对面吃大排档,恰巧听到炮筒提起叶卫军在找工作,随嘴一溜,就解决了叶卫军的温饱问题。
也正是在那天,李安民交上了人生中第一个能称得上死党的朋友,两人在饭桌上谈得投机,一个是单亲,一个是父母离异,家庭有问题的小孩总是特别有共同话题。周草在知道李安民是单独到外地来读高中后,对她更加照顾,由于两人住的地方很近,来回窜门子成了家常便饭。
李安民第一次带周草去住处的时候还被苗晴误会了,误会安民交了男朋友,结果闹出一场笑话来。
在知道周草是女孩子后,苗晴别提有多惊讶了,“你这里怎么一点肉都没有?”她伸手去摸,怎么摸都平板一片,还硬梆梆的。
“我绑起来了。”周草把衣服掀开,从胸口到腰紧紧地裹上了绷带。
“阿草跟男生打篮球时会碰碰擦擦的,绑起来方便。”李安民打开电视调台,下意识地瞟了眼苗晴的胸部,那里就算绑也绑不平,去澡堂洗澡时安民还摸过,绵绵软软有弹性,跟自己两粒花生米比起来那真是山东大馒头的境界。
“这倒好,省了买胸罩的钱。”苗晴靠在沙发上,丢了根烟给周草,“不过你这一层层缠的不麻烦?”
“是挺烦,缠不好还会掉下来。”周草接过烟,就着苗晴的烟头点燃,吸了一口,“苗姐,你这烟什么牌子?”
“国外的牌子,客人送的,喜欢的话拿去抽着玩。”苗晴笑笑,把剩下的一小条从柜子里拿出来丢在桌上。
“原来是老外的,我说咋这么淡,还是咱中国烟有劲道。”周草象征性地拿了一包,眯着眼睛吐出口烟气,周老爹开麻将单,烟就放在台子上,她没事顺两根抽抽,就这么抽上了瘾。
李安民坐得远远的看两人靠在沙发上喷云吐雾,有种男女在调情的错觉,若说苗晴是女人中的女人,那周草就是女人中的男人,如果哪天说有个女人爱上了周草,那她一点也不会意外。
“阿草,油子哥在武馆教防身术,我打算去学两手,要不要一起去?”由于李安民的关系,周草也结识了那帮兵大哥。
“是该学着点,省得老是被那些臭男人占便宜。”苗晴最有体会,在歌舞厅上班,被吃豆腐是常事。
“苗姐也有兴趣?”
“我就算了,一把老骨头,吃不了那个苦,你们聊你们的,我去睡会儿,晚上还要开工。”苗晴撩着头发站起来,扭着腰肢进房补觉。
她走后,李安民才坐到周草身边,“怎么样?跟我一起去吧,油子哥厉害得很,对了,你那朋友林玲,胆儿忒小了,不如连她也叫上。”
“她不行,家里管得严,我陪你去,不过学归学,你别学了以后用到歪地方去。”周草屈起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抵了一下。
“不会,阿勇哥上次去找五中的人谈过话,他们不敢再惹我。”李安民开心一笑,什么叫有人罩?这就叫有人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