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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进一次货我砸一次!”
这次损失惨重,大元心里面很过意不去,苦笑着说:“不好意思良哥,带累你了,我把车子留给你抵损失的钱。”
“跟你没关系,别在意。”张良拍拍他的肩膀,大元自从用军刺扎了自己的手以后留下了后遗症,右手不能用劲握拳,这个以拳头打出名气的人再也无法随心所欲的干架,连握刀都握不牢。
张良在知道那天的事是场误会之后追悔莫及,但是干都已经干了,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他跟大元一样,相信以暴制暴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捷方法。
在大元看来,张良似乎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收拾残渣后该干嘛就干嘛,他越是镇定,叶卫军就越担心,他了解张良绝不是那种能吃得了闷亏的人,果不其然,张良在打听到瘊子团伙的落脚处之后,单人匹马提了把军刺蹬上他的老旧自行车一阵风狂飙过去。
N市的夜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张良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盈盈绿光,他像头夜晚出来的觅食的狼,在湖边的老房区找到瘊子的窝点,悄声无息地站在门外,直到听见里面传出谈笑声才轻轻敲门。
“谁啊?”
“老王家的。”他随口胡诌。
“你谁?啥事?”有个兄弟出来开门,他们虽然砸了张良的带子,却根本没见过张良本人。
“瘊子在吗?我是来给他送礼的。”张良客客气气地说。
“大哥,邻居找你,说是老王家的,来给你送礼。”开门的人回头通报,一点也没怀疑,不怪他大意,实在是因为张良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
瘊子走出来了,“送啥礼?你是哪个老王家的,咋没见过你?”他也没怀疑,听口气,住在隔壁叫老王的人还不止一个。
“你就是瘊子?”张良又确认了一遍。
“是啊,干……”
话没说完,张良就拔出军刺朝他腹部猛捅了一刀,接下来是肩膀、两腿,出手又快又狠,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以后,瘊子已经颓然倒地。
在捅人方面,张良比瘊子更专业,下手重但是不致命,瘊子虽然爬不起来,意识却很清醒,这时其他人也抄起家伙,张良不进屋,死死堵在门口,谁先上就踹谁,没有一个人能冲得出来。
这时,不知道是哪个人拿出一把猎枪抵住张良的头,“不许动!动一下我崩了你。”
“你敢吗?”张良冷笑。
“先把刀丢了,抱头蹲下来” 咔!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你他妈敢吗!?”张良突然咆哮一声,抓住枪管子往上举。
砰!枪嘴子火星一冒,子弹打在外檐上。
张良没放手,抬脚蹬上那人的胸口,手腕一转把枪给抢到手上,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一枪打在那人的肩膀上,等了大约四五秒之后又是一枪打在小腿上,然后用枪管子捣住瘊子的背脊,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瘊子连忙喊停,他被吓傻了,哪有人二话不说就开枪的?他动刀子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号浑人,而且以射击的精准度来看,该小白脸肯定是专干这行的。
“你是谁?有种报上名来。”
张良又给了瘊子一脚:“还敢狠?是谁叫你砸我场子的?”
这下瘊子等人全明白,面前这个外表俊秀下手狠辣的牛人正是张良,所有人都在心里面骂:操/阿冰他祖宗的,怎么没提过张良是个硬腿子?
阿冰很无辜,他只知道张良够厉害,哪里想到此人能狠的抓到枪就开火?他们那群人当中,阿冰最怕的其实是毛秃。
“没人叫我砸,是我看你不顺眼!”瘊子虽然混蛋,道上规矩比谁遵守的都要严谨,宁死不招供,但是当大哥的流氓素质高不代表底下兄弟也有这么高的觉悟。
“你们当中有个人的弟弟在农工一小上三年级是吧,等我有空就去接他放学。”张良知道也就这么多了,他也不可能真去干挟持小弟那样没品的事,提这个无非是为了给人施加压力。
猴子团伙要挟别人要挟惯了,遭人恐吓还真是打出狱来的头一回,有人沉不住气了:“姓张的,你不要太下作!你得罪过谁自己心里清楚!”
“是阿冰?”张良眯起眼睛,他早就猜到了,只是缺个映证。
一屋子全都沉默不语,张良的猜测得到了明确的答案,他对瘊子放话:“我张良孤家寡人一个,老子活不下去了——你!你们!一个都别想跑!”说完扛着枪扬长而去,没有一个人敢拦。
瘊子怕了,他怕的就是张良说的四个字——孤家寡人,明明白白地告诉在场所有人,他一条命无所顾忌,惹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对于瘊子这种经常拿别人的家人当威胁的恶徒来说,最怕的就是像张良这样有硬底子敢豁出去的光杆棍子。
住院期间,瘊子叫手下兄弟去跟张良讲和,虽然张良也损失了不少钱,但还远远比不上瘊子那伙人的医药费,据说被枪打中的人可能会落下残疾,那天的枪响没人在意,都以为是在放炮,瘊子不敢报案,意思就是让张良出点钱算私了。
张良不肯,别说他身上没钱,就算有钱也不会给,叶卫军帮他掏了,为这事张良还跟叶卫军起了口角。
“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就这么服软还怎么在道上混下去?”张良知道叶卫军付了钱之后气得七窍生烟,他工资不多,这一出手不知道又要瘦几斤。
“咱们跟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叶卫军只说了这句话,他不喜欢跟兄弟争辩。
当时地道里的人都说张良是条硬汉子,他哥们儿叶卫军不行,是个软腿子,李安民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只要对叶卫军稍有了解的人都清楚他不是没胆,找上门来的架他从来都是正面迎敌。
叶卫军跟张良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惯于分辨什么时候该动手,什么时候该讲道理,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不局限于用一种方法。
跟瘊子谈拢后,叶卫军认为讲道理的时候到了,因为此时的阿冰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地道的人都知道张良敢动枪子儿,在钱和命之间做选择,相信大部分人还是会果断选择后者,没人肯再替阿冰卖命。
阿冰听闻瘊子找张良讲和后吓个半死,生怕张良报复,退掉207的仓库,拖着一车子货躲到他叔家去了,张良确实要找他,被砸掉的损失必须有人买单,那段时间,大元的任务就是带着三个兄弟满大街乱晃,到处打听阿冰的消息,这回大元打从心底认了张良这位大哥,从没服过谁的恶汉真正拜倒在张良的军裤下——此生不悔。
而阿冰的兄弟几乎都是用利益换来的,没几个过命的硬腿子,有钱没命享——谁愿意帮他干事?最后他自己受不了了,想要讲和,又不敢找张良,听说叶卫军比较好讲话,只能硬着头皮去武馆,这也是做了一番心理挣扎后才下的决心,因为武馆里有个追着他砍三条街的毛秃,权衡之下,砍人的总比枪人的要好应付。
叶卫军估计他会找过来,先交给毛秃打头阵,毛秃不管三七二十一拎着阿冰一顿胖揍,空明拿了柄耍把式必备的铁环刀,将阿冰带来的人全都堵在外面,摆明了就是一副谁敢上来帮手就砍谁的架势。
别看他年纪轻轻,从小追随毛秃走南闯北的和尚棍子哪有可能是善茬?他师徒俩就是密教里的怒目金刚,斩妖除魔毫不手软,虽然铁环刀只是摆设,基本上没什么杀伤力,不过空明那股气势一出来,就算是摆设也成了能够震摄人的凶器。
阿冰的兄弟都在武馆大战中吃过亏,没人敢乱动,直打到阿冰大声讨饶,叶卫军才从场馆里走出来,“毛秃,算了。”
毛秃打够本了,叶卫军一说他就停手,阿冰被打得满脸挂花,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叶卫军很有礼貌地“请”他到场馆里面开座谈会,与会人员大多都是参与过武馆斗殴的学员,由于那次斗殴事件把女学生给吓跑了,只剩周草和李安民两人,汪慧和范方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武馆生意稳定了以后,周草就让她们退了,女学员虽然减少,相对的,男学员却呼啦啦来了一堆。
原本两个班加起来才二十多个人,现在光叶卫军一个班就三十人,有些人是冲着油子哥的名头来的,有些人是冲着毛秃来的,所以毛秃现在也不能只当老板不干活,每个星期至少要在空明班上带两节课,不然人家不交学费,这事可把空明给气坏了,总想着什么时候再来个大战,他也要好好出次风头。
三十来个学员围成一圈,鼻青脸肿的阿冰蹲在中间,形成了狼多肉少的搞笑局面,李安民和周草坐在叶卫军身边观摩学习。
“叶哥,你帮我问问阿良,要怎么样他才肯罢手。”阿冰的兄弟全都被堵在武馆外面,他整个脊梁骨都直不起来,少了别人撑腰,鼠辈的本质一览无遗。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阿良要办人,谁也拦不住他,谁拦他削谁。”叶卫军笑着说。
阿冰一听更抖了,“叶哥啊……你不是他兄弟么?你说的话他至少还会听听吧。”
“那你想要我跟他说什么?现在他摊子被砸,一肚子火没地方出,天皇老子来说他也不会听,我叶卫军算哪根葱。”
李安民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叶卫军说话的水准那叫一个高,把张良抬得跟黑煞魔王似的。其实阿冰还真找对人了,张良向来很有主见,只要他下了决心去干什么事就非干成不可,十头牛也拉不住,唯一能劝得动他的是叶卫军,不过叶卫军通常都很尊重他的个人意见,只要没什么大方针上的错误,他会无条件力挺到底。
就拿卖打口带来讲,叶卫军自己不会干,但他不反对张良做生意,甚至还出钱大力支持,对炮筒他也是这个态度,说起来朋友就是这么回事。
此刻叶卫军说张良不听劝也只是在给阿冰制造压力,并且有意无意地点出引发矛盾的症结点,他之所以还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是因为阿冰找人捅的不是他两个兄弟,这种亲疏分明的态度也跟炮筒和张良不一样。
炮筒是面热心热,张良是面冷心热,叶卫军的心外面包着冻土层,王家兄弟和大元被捅对他来说都是不必动真格就能解决的事件,但是听到炮筒被砍,他直接就动上了手,因为炮筒是穿过冻土层,被叶卫军放在心尖子上的好兄弟。
李安民回想起叶卫军在防空洞对着大元等人吼过的话:“谁敢碰她一下我宰了谁”,不知道是在放狠话还是说真的,冷静过人的油子哥会说出这种话着实让李安民痛快了一把,因为这句话,她也觉得自己在叶卫军的心里应该能跟炮筒、张良两人平起平坐,怎能不开心?
最后谈判的结果是,阿冰愿意赔付张良的全部损失并承担瘊子等人部分医药费,张良开高价,而且命令阿冰滚出地道,这事才总算告一段落。
阿冰出了地道以后没有再做打口带生意,在二叔的资助下规规矩矩开了家卖磁带的店,那家店名叫“双冰”,后来成为了市里第一家正规的碟片店,生意红红火火,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油子哥,地道的人都说你软,用钱就能打发,你无所谓?”李安民看到那些传小话的就一肚子憋屈。
“你觉得我软吗?”叶卫军不答反问。
“当然不觉得。”李安民回的太急切,差点咬到舌头。
“那不就行了,你管别人怎么说?”叶卫军的口气很随意。
“可他们说的明明就不对啊!”李安民觉得被人这么议论是件很难看的事,她就是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才决定离乡去外地,在她认识的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