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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群中有人解释道。
“是啊，在这样的环境下比赛，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万一不慎，说不定会给他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
也有人附和。
莫莉哼了一声：“荣光是那么容易就被压力压垮的人吗？”
大家面面相觑。
“这个……我们和他不熟，真不知道。”有记者摊开手叫屈。
莫莉也意识到她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到目前为止，荣光没有接受过一家媒体的采访和专访，即使记者们使劲浑身解数，也没办法得到荣光的采访权。
他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很紧，在训练基地里是训练，训练结束之后，就直接被他的美女经纪人接走了。
有记者尝试追踪过他们的车，但是当他们追到那名叫“雄狮健身馆”的健身房外面时，就被几个身高马大，面目不善的大汉挡住了去路。
于是记者们连荣光在里面做什么都不知道。
到目前为止，这些中国记者确实对荣光谈不上什么了解……
他们所知道的荣光依然是那个资料请报上显示的用了一年半就从足球门外汉变成了圣保罗主力核心的“天才”。
但是这个“天才”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生活中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统统不知道。
就算有记者跑去了荣光的家乡，也只能够从他乡亲们的嘴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形象。
于是莫莉也不吭声了，她趴在栏杆上，就这么看着正在热身的荣光。
难道还要再继续等下去？
第二十三章 输得起和输不起
中场休息的时候，首发球员们都回到了更衣室，替补球员则在助理教练坎普的带领下，在球场上进行着热身。
荣光和博罗夫斯基、罗尔费斯、查理斯特亚斯、舒尔茨等替补球员一起进行传接球热身。
他们围成一个圈，互相传球，中间有人抢。谁传的球被人断了，谁就要来中间替换抢断的人。
这是一个很注重传接球能力的热身。如果你传球不好，或者是接球不好，就容易被对方断下球来。
这个圈子很紧凑，并不大，所以中间的球员并不需要跑太远就能够逼上去。
这样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球员们在传接球当中的对抗性。
要求你必须传球快，接球快，尽量少调整。
荣光在拜仁慕尼黑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传接球练习，不过那个时候他显得非常不适应。
接到球总是要再调整一下几下的。
这样自然就丢球了。
但是现在的荣光已经和一个月前不一样了。
在队友们的快速传球中，他表现的游刃有余。
就算有人在中间抢圈干扰，也至于像刚刚来到德甲是那么不堪了。
这就是进步。
荣光现在很注意快。
接球要快，传球要快，调整也要快。
接传球之前还要观察队友的位置和敌人的位置，从而做好准备。
一旦足球来到自己脚下，他不用停好了球再观察，而是可以直接把足球传出去。
这种东西其实不需要怎么特别训练，更多的是意识上的改变。
通过看更多的比赛，通过做比赛笔记，荣光逐渐把自己的意识扭转了过来。
※※※※
下半场，双方都没有进行人员上的调整，易边再战。
此时的比分是1：1平。
在客场面对多特蒙德如此狂热的主场气氛，能够保持不败，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但是好景不长，下半场第二十四分钟，不莱梅丢球了。
多特蒙德的前锋埃韦顿梅开二度。
埃韦顿和埃尔顿两个人都是巴西人，名字听起来也类似，所以有些人会搞错。
但实际上他们是不一样的。
一个效力多特蒙德，一个效力云达不莱梅。
“埃韦顿！！梅开二度！漂亮！他帮助多特蒙德在主场再次取得了领先！”
这一刻，首映电视台的资深解说员马塞尔。莱夫声嘶力竭，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威斯特法伦球场就像是一个正在喷发的火山口，巨大的轰鸣声从地心深处传来，整个球场都在颤抖，令人几乎要站立不住。
尤其是南看台。
这些站了六十九分钟的球迷们在看台上又蹦又跳，在一起拥抱、嘶吼。
他们是威斯特法伦球场令人恐怖的气氛的制造者。
任何人在他们的吼叫声中，都会感到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就像是现在云达不莱梅的球员们那样。
做在教练席上的主教练沙夫和坐在他旁边的经理阿洛夫斯面色严峻。
如果输掉这场比赛他们的排名肯定会跌下去，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另外一块球场，拜仁慕尼黑正在客场2：1领先沃尔夫斯堡。如果就以这个比分结束的话，拜仁慕尼黑将成为联赛第一，而云达不莱梅……就不知道会落到第几名去了。
一旦坐上了联赛榜首之后，就会喜欢上这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他们可不想轻易把榜首的位置拱手相让！
“让荣去热身吧。”沙夫对他的助手坎普说。
※※※※
当荣光再次起身去热身的时候，媒体席上的中国记者们注意到了这一细节。
“荣光去热身了！他这是要出场了吗？”
“在客场，面对如此恐怖的球迷，还是比分落后的情况下出场……沙夫你给荣光的压力也太大了吧啊！”
“真是让人既期待又紧张啊……”
“也许只是虚惊一场吧，出去热身不代表就能出场……”
中国的记者们竟然都希望荣光不要出场比赛了。
如果这场比赛最终云达不莱梅输掉了的话，那么替补出场的荣光肯定会承受巨大的压力。
德国媒体对他似乎不是很看好，云达不莱梅的失败就会成为他的罪状之一。
这可不是一个处子秀的好机会啊……
“够了啊！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为荣光加油吗！”莫莉再一次忍无可忍。
她觉得自己的同行们真是丢人！
哪有这么不希望自己的球员好的？
“但是这种局面……”有人试图反驳。
莫莉杏眼一瞪：“这种局面怎么了？再糟糕还能比他职业生涯中的第一场比赛局面更糟糕吗！？”
“情况不一样啊，莫莉。荣光职业生涯中的第一场比赛，他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无名小卒，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会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不会有人把比赛的胜负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人群中有一位中年男记者反驳道。“现在不同，不管是我们，我们代表的是在国内的数千万中国球迷期待的目光。这场比赛在国内可视现场直播，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把他们的希望寄托在荣光身上……但荣光是一个无名小卒的时候，他有失败的资格。而现在，他就没有失败的资格了……”
莫莉哼了一声，没有再反驳这位同胞兼同行。
不是她理屈词穷了，而是她不想在异国他乡和自己人吵架，那样才是让外国人看笑话呢。
在心里，倔强的莫莉可没有认输。
职业生涯的出道战，荣光就输得起吗？
未必！
※※※※
五分钟的热身时间里，云达不莱梅并没有扭转局势，反而让多特蒙德压着打。
再次领先的多特蒙德士气正旺，他们打算趁势再取得进球，彻底锁定比赛的胜利。
所以这五分钟里，云达不莱梅几乎连半场都没过，就算前场拥有埃尔顿这样速度快适合打反击的球员，也没有用。
他们根本没办法把足球传上去。
而且埃尔顿今天这场比赛也不是很在状态——他很努力，甚至比往常的比赛都更努力，但他的努力没有起到作用，他始终没找到比赛的节奏。
所以到现在，他都没什么像样的有威胁的射门。
云达不莱梅这边的进球还是右边前卫利斯泰什打进的，和“球形闪电”埃尔顿没什么关系。
埃尔顿今天的状态不佳，也是云达不莱梅在客场陷入困境的原因之一。
在进攻中，云达不莱梅是很倚重埃尔顿速度的。
埃尔顿发挥不好，云达不莱梅的进攻就等于瘸了条腿。
“我打算把埃尔顿换下来了。”在场边的教练席上，沙夫对经理阿洛夫斯说道。
德甲和其他联赛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球队的经理也是要在比赛的时候左上角练习的。
拜仁慕尼黑的总经理赫内斯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代表。
因为在德甲，是经理制。球队的经理负责一切，主教练只负责带队训练和指挥比赛。总经理则像是督军。
“你想让荣打前锋？”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沙夫开始为阿洛夫斯解释起他这段时间思考的结果。
自从在队内比赛中见识到了荣光的速度之后，他就开始在考虑要怎么安排荣光。
荣光在圣保罗打的是前腰，这沙夫知道。
但是荣光在圣保罗打的那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前腰，他只是位置恰好在前腰上而已。
实际上他并不做前腰的活，他不负责组织进攻，也不控制节奏。
倒是他的得分能力很突出。
在比较有代表性的2002赛季巴西全国锦标赛中，荣光一个赛季有十三个进球。由此可见他的得分能力有多强。
组织进攻不是荣光所擅长的，所以他虽然在前腰位置上，但是沙夫认为荣光更像是一名前锋，一名埋伏在中锋身后的影子前锋。
他利用速度后排插上得分，或者直接用远射得分。
在不莱梅，让荣光打中场的话，他的直接竞争对手是米库。沙夫绝对不可能让荣光顶替米库，那样就没有人组织进攻了。
打其他位置，也不是荣光最熟悉最擅长的。
还是打前锋才不浪费荣光的特长。
不过他这个前锋位置比较靠后，几乎快到前卫线上来了。
“……让他后撤，克拉什尼奇顶在前面，吸引对方防守火力。然后荣利用他的速度后排插上，完成射门。”
沙夫将自己的打算说给阿洛夫斯听了之后，阿洛夫斯点了点头：“这个想法不错，但我有一个问题，托马斯。”
“你说，克劳斯。”
“在这么严峻的局势下，让荣出场……他的身体和心理都真的准备好了吗？”
沙夫没想到阿洛夫斯竟然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是的，我确信他准备好了。”
“好，我没问题了。”阿洛夫斯举起了双手。
※※※※
当沙夫给阿洛夫斯解释完了，荣光也从热身的地方跑了回来。
沙夫起身走到了荣光的身边。
“我要你上场位置稍微靠后一点……”
沙夫拿着战术板，用磁铁在上面摆放着荣光和队友的位置关系。
从这个为图上来看，荣光的位置确实很靠后，几乎是和前腰米库的位置差不多在一条线上了。
荣光以为主教练要让自己打前腰，但是沙夫继续说道：“上场之后打前锋，争取进球！”
这句话荣光喜欢听，打前锋一直都是他的目标，进球他也喜欢。因为进球有进球奖啊！
“利用你的速度后排插上，你可以用远射……只要能够进球，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式。”
荣光点点头：“我知道，教练。”
最后沙夫说道：“别太紧张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放轻松些，就像是在训练中那样，正常发挥就可以了。这是在威斯特法伦球场，就算我们最终输了球，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他试图为荣光减轻压力，阿洛夫斯说得对，这样的局面下让荣光出场，压力确实太大。然后他发现荣光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他中断了自己刚才的话，问道。
“呃，教练，如果不是为了赢球……你换我上去做什么呢？”
荣光的反问让沙夫一愣。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