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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玉虎取我的碧玉簪便是这个道理么?一个至死也要守的承诺!”
我沉默了下,这才伸手,接下他的墨玉簪。从发间取下白玉簪,与它放在一处,竟是显得那般的般配!收拢掌心,感觉前所未有的痛楚。
叶悠然他,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他走的时候,告诉我,他不能看着我死去,那么,我又何尝能看着他死去!
此时的雨,已经渐渐的住了。门外响起人声,我知道,是我应该离去的时候了!披散着发,赤着脚,踏在冰冷的积水之中,慢慢的行着。一辆宽敞的马车等在门外。略略掀开帘门,随心露出半边绝色的脸儿来,朝着我飞快的扫了一眼,便又立刻退进车内。
我会意,跨上马车,他伸手扶着我坐下。马车很宽敞,足能容纳八人。
透过层层的帷幕,下意识寻着他的影子,却始终见不着。心里的失望如同潮水。却面无表情,冷然的望着随心,后者也在看着我,我叹息,淡然的说了一句,“我们走!”
车夫一拉马缰,只听得马蹄得得作响,我二人,便这么缓缓的驰出了凤山。随心的眉高高的耸起。凤眸紧紧的盯着我。我心不在焉的望着地板。许久,谁都不曾说话。
“你很不情愿!”他冷着声说了一句。
我抬头,细细的眯眼看他。许久,才轻轻的点头。“是啊!我不情愿!”
他一挑眉头,一把将我的手捉了,冷冷的道,“不情愿来干什么来了!
让我看着难受吗?”
我歪头,略嫌好笑的看他,“不是你要求的么?如今,我来了,你还想怎么办?”
他眯起火红的眸,突的一把按下我,唇,便这么堵住我的,火热的辗转。我冷冷的望着车篷,不言不语,整个人冷得像一块冰。许久,他挫败的看我,掐住我的颈子,“你这是什么反应!像上次一样对我发火!拿簪子拼死反抗!你这样,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眸子冷冷的瞥向他,我笑得凄楚。“死人?你觉得我还活着吗?”
他一震,攸的一把放开我,狠狠的爬着发,“我自己也快是个死人,还要求你像个活人!当真是可笑已极!”他仰头,哈哈的苦笑。
我面无表情的看他,许久,才说出一句,“你死,只是一世!”
他眯眼,似是终于触怒了他,一把捉了我的颈子,狠狠的掐住。哑着声怒道,“这便是你要说的?知道我的命只有这么一些!你要说的便是这个?
你心里不会有一丝难过,不会有一丝的痛楚么?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当年,你不是这样的!你会为了我的手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哭上好半天!叶茯苓!可是原来,我便要死了,你却只说,我死只是一世!”
冷冷的望着他.我笑着快活,“为你的手划一道口子而哭?真是无知的女娃!这么点小小的伤,值得哭?”
“你变了!叶容然!你再不是当年那个为了我孤独的活着便能伤心哭泣的女娃。你只是一个冷血的魔头!你!不配得到我的爱!”他恨恨的怒道。
我不语,许久之后,才淡着声说了一句,“我根本就不能理解这样的感情!随心!你大去的那一日,我会告诉你原因。现在,不会!”我摇头,再摇头。告诉一个死人真相,至少让他死的时候能明白自已输在何处!
他怎么能要求我理解那样的感情!因为孤独,所以要为他哭泣,因为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所以,要为他哭泣。因为他要死,所以为他哭泣!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对手哭泣?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用死来威胁,让我仅存的两年,过得这般痛苦的人哭泣?
他眯着眼许久,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果然很残忍!叶容然。怎么之前云风没有跟你说过,送来我的身边,我是要与你一起的么?现在你是什么态度!过来!把衣服脱了!”
他说过,若然我真的失身于他,那么,他不会再要我。心里充斥了无尽的绝望。我不声不响,扯开了雪白的腰带,碰的一声仰面倒在地板上,玉体横陈,闭上眸子。
他窒了窒,疯了似的扑上来,狠狠的吻住我的唇,呵!我叶茯苓,终是逃不开这般的命运呵!泪水,自眸间缓缓的滑落。可笑我竟然会犯与众女子一般的错,把自己推入这般的境地!
我突然不停的咳嗽着。每咳一声,便有鲜血咳出。他一怔,赶紧退开一些。我仍是不停的咳嗽。仍是不停的吐血。脸色出奇的苍白,他见我这般,赶紧掩了我的衣物。嘶哑的道,“该死的!怎么又咳血!”
扯唇,勉强算是个笑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全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额头上的汗珠儿一滴滴的往下掉。我很痛苦。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昨夜的着凉,让身子更形虚弱。
我整个人都倒下来了!他一下子慌了神,抱住我,大声的吼道,“来人!快停住马车!她!她不行了!”他的声音里头透着无尽的伤痛。身子在狠狠的颤抖。
我浑身都痛。是心痛!呵!用生命去爱着的男人,把我送给了别人。对我的生死丝毫不在意,我恨之入骨的男人,却为我的吐血这般的激动!
马车应声停了下,接着开始兵荒马乱。他浑身颤抖着用剑割破自己的手掌,强行将血灌入,他灌,我就吐。他再灌,我再吐!直到眼泪再忍不住,我嘶哑的道,“不要再割了!”
他不理,在手心割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再度送到我的唇间,强硬的逼我喝下。血的腥味让我几欲作呕。我一直在哭,他也一样。直到我的脸稍稍有一丝血色。他才住手,软倒在一边。颤抖着喘气。
黑眸略扫,此时的他,左手全是鲜血,便如同那日在落日城,为了让我喝他的血,他故意让人将他砍伤一般!他的爱那般的决绝,便如同我对云风一般!
颤抖着唇角,我哑着声道,“为什么要这样?我明明这般的恨你!为何你仍要为了我伤害自已!”
他苦涩的笑着,额前的汗水缓缓的滑落。许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我要比你先死!叶茯苓!只有比你先死了,你才能把我放在心上!哪怕,只是让你痛楚一日,我也要争!”
我的泪水,便这么落下来,明明,我是要杀他的,明明,我是恨他的,为何这一秒,我的心里竟是那般的柔软?这个男子,与我一般,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那般的执着,那般的痛苦!便是舍了性命,也要让对方活着!
伸出指尖,轻触我的颊面,将泪水含入口中,许久,他才欣喜的抬眸,哑着声道,“你为我哭么?”
轻轻的点头,泪水再度落下。“我只是在想,我二人竟有这般相似的命运。随心,这二个月,我给不起你要的爱情,却能给你亲情,给你友情。我们,便这样一起,好不好?”我小声的要求。
他苦涩的笑着,定定的注视我,许久,才哑着声问了一句,“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是么?”
我挑眉,“你说什么?”
“你并不是容然!那么,你告诉我,你是何人!”他咬牙,苍白的面上渐渐的现出一丝红晕(我怔忡了下,终于轻轻的点头,“我不是!所以,我对你与叶容然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对你也没有丝毫的感觉!说到底,我只是你们之间的一个局外人,而已!”
他的黑发便这么粘在额边,沉默许久才说道,“冰魄钻石!”
“那是叶城给我的报酬!我来顶替叶悠然,我便要冰魄钻石!”说罢,便从怀中掏出,刹时间,钻石的光彩将他的脸照得灼灼生光。
他看着钻石,缓缓的伸出手。我会意,将钻石递给他。“真正的叶容然,与人私奔,已经离开了叶城,她没有守住跟你的约定,所以,随心,这样的女子,根本不值得你为她难过!”
他详身都在颤抖,许久,才赤着眸,哑着声问道,“那么,你又是何人!人总有自已的名字,为何,你竟长得与她一般的面目!”
我笑,心里明白他已经接受这般的事实,“.你知道的,不是么?”
他一怔,楞楞的看向我,“茯苓!原来,你的名宇,真的就叫茯苓!哈哈!我道为何你不肯让我叫你容然,原来你本就不是容然,你是茯苓!”
点头,我笑得轻浅,“是啊!我便是叶茯苓!因着我出生的时候,我的父亲正在给我的祖母治病,用到了大量的茯苓,白茯苓,赤茯苓,因着这味药,本来绝症的祖母,竟是多活了三年。父亲曾言道,希望这女娃能与这味药一般,治人病。救人命!可是,事情总是这般,真正需要被人救治的,却是我这个叶茯苓!”
他定睛看我,眸中现着一缕迷思。“原来,竟是如此!原来,那日满床的茯苓,竟是他们让你找回自己名字而已!叶茯苓!呵!原来,你竟叫叶茯苓么?罢了!既然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那么,你便回云风那里去吧!”
我摇头,再摇头。双手环住身子,泪水落了满颊,破碎的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从他把我送出来的那一秒,我与他便再无任何关系!
随心,此时,若是容然把你那般决绝的送给一个女子,你会如何?你会不会伤心欲绝?你还会回去他的身边么?”
他的脸色苍白,许久不曾说话。长长的静默,让人几乎窒息。外头的人哑着声道,“大夫请来了!”
他抬眸,应了声,挑起一边的帘子,马车里头满目的血渍让人心生不忍,男人的脸略嫌清秀,淡着声道,“伸出手来给我把脉!”
我惨然的笑了下,“先给他包扎伤口吧!他的伤比较重!”
男人冷冷的哼了声,因执的对我伸着手,“我从来不治自残的人!”只得一声,便把我的脉门紧紧的扣住,“怎么病得这般的重!你怎么没找叶药奴!”
我开始发笑,“那就是大夫不会治了!叶药奴告诉我,我还有两年的性命!现在,只有一年十一个月!那还要没有意外的情况!只是,现在看来,大约是没有一年十一个月的!”
随心的身子狠狠的怔住。眸子眯着细细的盯着我。我则对他不在意的淡笑。对这样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
男人冷冷的笑着,“那么来说,她的医术还是不到家!你这病,是有办法根治的!只是端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我笑,“我自然知道,可是,若然为了活着做到那一步,不如死去,倒也干净!”
“你明白什么!她中了血盅。只要云风还在,她根本不会死!”随心冷冷的道。
男人的眸中现着一丝的伤心,“我自然知道那个数术。可是,偏生就是,这位姑娘,根本就不应该是中那个数术之人!因着有了偏差,才会这般!”
我苦笑,“当年白玉虎她们都是三月初八日,食果之猴,可是,我却比她们小了两个月,我是五月初八日的生辰!正是天气最炎热之时!呵!原来竟是错在此处么?”
男人的眸中有泪,许久,才淡着声吐出两个字,“茯苓!”
我一怔,眸子飞快的扫向他。他却已经背过身去,似是抹去眼中的泪水。想再看他,他却已经立直身子,跳到马车下,小声的道,“你的病,我会想办法!至于他!你随便帮他包一下!这样的人,死有余辜!这个是给你的药,你且吃着!记得等我!”说罢,他丢了一大包的东西给我,便背了药箱飞奔而去!
我朝着他伸手,想说话,却又楞住。他,怎么可能会是我想的那个人,那个人,分明已经死了!
“那个人,是什么人!”随心皱眉,小声的询道。
摇头,再摇头,许久,我淡淡的说了一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