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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训练时分,老莫为周中的冠军联赛特来讲话,他见到队伍中有一人从头到脚缠着绷带,吃了一惊。
“他怎么了?”他赶忙问老乔。
“他说他只是想体会一下伤病员的痛苦。”
“这么说他没有伤?”
“他说没有。”
老莫这才放下心,本来可用之人就有限,现在伤一个都能叫他夜不能寐。
“不过,听说最近治安确实不好,”老乔跟老莫咬着耳朵,“贾成成刚才告诉我,昨晚在他开车回家的途中,亲眼看见两个匪徒在殴打一个赤手空拳的行人。”
“那得提醒球员,晚上小心,最好别出门。”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知道马上要开始两线作战……”
“我明白。”
球员们站在烈日下,交换着支撑腿,望着对面的两人在嘀嘀咕咕。慢慢地,也开始三三两两说些没有边际的话,越说越热闹,转变成了热烈的大讨论,个个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一直在咬耳朵的老莫和老乔,渐渐发现只能看到对方的嘴巴在动,而无法听到声音。正困惑间,无意转头一瞥,惊见一片喧哗场面,除了那位被绷带缠了一身的球员,因无法说话而急得在原地转圈外,其他的人全都在表情丰富地高谈阔论,滔滔不绝。
老莫喊“停”喊到第五声,球员们才注意到经理铁青的脸色,忙噤若寒蝉,双臂下垂呈恭顺状。
“你们反了!”老莫喘着粗气,“这种态度怎么踢冠军联赛?”
众人点头如捣葱,表示这种态度确实没有办法踢冠军联赛。
“大家也应该都知道冠军联赛的重要性,”老莫换了温和语气,“去年的成绩对于我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这个赛季,俱乐部为了有所突破,下了大功夫,但真正能起到作用的,还是你们每一位上场去踢的人。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指着“绷带男”问。
“陈知宇。”有人告诉他。
“很好!”老莫向陈知宇竖了竖大拇指,“小陈这种刻苦恒心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只有严格自我要求,才能不断得到提高,希望大家都以他为标杆。”
队友们都对陈知宇侧目而视,他正因得到表扬,在绷带里激动地“呜呜”直哭。
“小伙子们,”老莫继续他苦口婆心的劝导,“虽然踢球是我们的工作,是我们养家糊口的方式,但是难道你们就仅仅满足于把它当成一种任务去完成吗?在你们的内心,难道没有生出一堆梦想之火?在取得三分的背后,难道不是一种追求超越、实践理想、体现人生价值的本质吗?如果你们只是看到了单一的胜利和胜利之后的物质奖励,你们不觉得惭愧,不觉得枉此一生吗?为物质而活的人生,是多么可悲的人生啊!”
底下众人中,已经不止陈知宇一人在哭,其他球员也泪如雨下,更有甚者,抱头痛哭。
老乔看着这一场景,不免呆愣,他激动地拉住老莫的双手,“经理,说得太感人了!”他也适时抹了一把眼泪,“我在教堂的布道里都没有听见过这么感人的演讲。”
“其实这是主席昨天晚上在私人会议上的讲话。”老莫朝他挤挤眼睛。
“啊?”
等球员们都感动得彻底了,停止了哭泣,老莫这才继续道:“由大家的反应,可以看出你们还是一群没有自我放弃的人,这很好,非常好!周三就要参加第一场冠军联赛,希望各位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吃好睡好……”
老乔拉了拉老莫的衣摆,耳语道:“还有安全问题!”
“哦是的,”老莫点点头,“听说这几天治安不好,大家要注意人身安全,晚上尽量不要出门,我可不希望到比赛时突然少了一人……”
一直在旁边点着头的老乔补充道:“大家一定要把经理的话放在心上,就在昨天晚上,有一个手无寸铁的行人在大街上就被两个暴徒袭击了……”
和吴震乔、诺里斯站在一起的贾成成这时兴奋地对他俩道:“这是我告诉他的!我亲眼看见了!”
诺里斯神色慌张,但吴震乔仍旧镇定自若,他道:“我想你一定看清楚那两个‘暴徒’的脸了。”
贾成成点点头,“是的。”
这下那两人都慌了。但又听贾成成道:“长得非常像安普提队的后卫,就是比赛时经常骚扰我的那俩,你们还记得吗?”
那两位不假思索地不住点头。
“太像了!”贾成成又感叹了一句。
吴震乔和诺里斯觉得和他在一起实在不安全,不约而同地悄然向后退去。他们退出了队伍,继续退向身后百米开外处的树林时,突然发现两旁各多了一个人,仔细一瞧,是那两名助理教练。
“你们这是上哪儿去啊?”俩助理教练一边跟着后退,一边笑容可掬地问。
吴震乔和诺里斯相视一眼,刚想飞奔逃走,被助理教练牢牢抓在手心。
“五十圈!上跑道!”
两人被拎到了跑道上。
五十圈跑完,二人瘫倒在地。队友们早就散了,训练场一片夏日正午特有的炎热和寂静。
一个人影半遮住了他们头顶的阳光。倒在草地上的两人眯缝了一下眼睛,认出那是马苏。
“你们为什么总是和助理教练作对呢?”他问。
吴震乔用尽力气半坐起身,抓住马苏的衣服,“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总是用‘五十圈’来惩罚我们?”
“因为他们以前是田径教练。”马苏解惑。说完便离开了这两个在他心里只能算作傻瓜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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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震乔和诺里斯一打开家门,就听到了从浴室飘出来的一个女人唱歌的声音。
“你把柯丽亚带回家了?”吴震乔又紧张又气愤。
“没有!我不也是刚到家?”诺里斯辩解道。
两人走近浴室,紧紧盯着那扇闭合的门,听着仍旧不断传出的歌声,不知该如何是好。
“冲进去?”诺里斯低声问。
“我数到三。”吴震乔低声回应。
“不,不,”诺里斯拦住他,“我知道数到三的时候你是不会冲的!”
两人只有继续静待着,继续惊讶莫名地听着歌声。
门倏地被打开,一股热浪和一阵浓郁的沐浴露味,再加一个宽硕的身影,将门外两人冲击得相互扶持着才没有跌倒。
“鹿鹿!”吴震乔叫道。
“是你的女人?”诺里斯又紧张又气愤。
“震乔!”衣冠不整的鹿鹿双眼发亮地冲进吴震乔的怀中。
诺里斯连忙闪开,手扶腮帮作牙倒状。
“你怎么会在我家里?”吴震乔努力向后退,试图避开她,但直退到墙边,也没有拉开一点距离。“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是哥哥告诉我的。”
吴震乔想起她有个无所不知的哥哥。
“听着,鹿鹿,”吴震乔无奈地转动着脑筋,想找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你先回家去,回头我们再聊,现在这个时候不是……恰当的时候!”
鹿鹿却搂得他更紧,“不!我不走!”
“这样不好你知道吗?”应付女孩子对他而言,显然要比踢球难多了,他似乎看到自己的脑细胞在大批大批地死去,“鹿鹿,你先回家去……”
“你不爱我了是吗?”鹿鹿从他怀中抬起头,一脸委屈地问。
“我……”吴震乔无语以对,抬头看到诺里斯正用看戏剧表演的表情看着他们。“如果你爱我,就先回家!”他咬牙说道。
这句话起了作用,鹿鹿从他怀中跳出来,“当然!”她道,返回浴室迅速穿戴整齐,疾步走到门边,“再见!”她给了一个飞吻,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屋里两人被这突转其下的形势震得呆了半天,好久之后才合上一直大张着的嘴巴。
“再见!”诺里斯暧mei笑道,学着来了个飞吻。
“她不是我女朋友!”吴震乔走到窗边,似乎是觉得屋内的氧气太少。
“都这样了,还不是女朋友!”诺里斯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又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诺里斯你什么都不懂!”吴震乔抑郁之极地道。
“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诺里斯问。
“以前?一个。”初恋,没到三个月就被同窗挖了墙脚。
“我交过十一个。”
吴震乔这下承认是他什么都不懂。
“瞧她那敏捷的样子,看得出她很爱你。”诺里斯道。
吴震乔无言地转过头去,望向窗外。
第十四章 赛前协奏
冠军联赛小组赛第一场,对手是邻国的达斯特队,他们是本国联赛上赛季的亚军得主。
“虽然是亚军,但不能小看。”老乔在赛前动员会上提醒弟子们。“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着才只得了个亚军吗?”
陈知宇举手,“一定是被对手或者足协暗算了!”
“错!”老乔道,“是因为他们的总积分没有夺冠的那支球队多。”
众人都低头摸着鼻子。
出于人性化考虑,第一场小组赛作为客场比赛,俱乐部允许家属陪同前往。出发当日,在球员们拎着简单行李有序登机的时候,“呼啦”一声,一个五颜六色的人群将他们挤撞到一边,窜进了俱乐部专机。
“是什么东西?”好不容易平衡了身体重心的马苏,扶着墨镜问。
“我看到了你妹妹!”谢琳叫道。
吴震乔立即双腿发软。
“你女朋友也来了?”诺里斯带着喜色道。
“她不是我女朋友!”吴震乔咬着牙小声道,突然他注意到了什么,“你为什么说‘也’?难道……”
“是的,在这儿我只有柯丽亚一个亲人。”
“她还不是你的亲人!”
“将来会是的!”
球员们陆续登了机,一坐稳便各自寻找娱乐方式,有闭目养神的,有戴着耳机听音乐的,有玩桥牌的,有聊天的,当然少不了“呼呼”大做白日梦的。裘球捧着国际象棋的棋盘,因没有人愿意下棋而眼泪汪汪。
谢琳似乎嫌舱内太安静,拿起一个靠垫挨个拍打队友的头,有人恼怒了一秒又恢复了原状,有人开始站起身反击。靠垫被扯破,里面的绒毛四处飞散,对绒毛过敏的李高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
副驾驶走了进来,“先生们,先生们,”他叫道,从嘴里吐出了一团绒毛,“我们的飞机现在正呈上下颠簸状向前飞行,如果你们不想被迫在荒山野岭降落,只能和猩猩们踢比赛的话,请保持安静!”
大家停止了打闹,绒毛渐渐落定,机舱内恢复了安静。
忽然,一声呼吸急促的抽泣声传了开来。大家吓了一跳,寻声望去,裘球正在角落里哭泣。
“不是我们不想和你下棋,”宋路安慰道,“不是都不会嘛!”
“我不是因为这个哭!”裘球伤心地哽咽着道。
“那是因为什么?”大家很奇怪。
“因为我爸爸!他听说家属可以陪同,就非要跟着来!”
“他也许可以照顾照顾你。”
“可不是,每天‘照顾’我额外练习五十个任意球,不足数甭想睡觉!”
队友们一片唏嘘,都走过去深表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但这只使得他的情绪更为失控。
“你干嘛不高兴呢?”刚从洗手间打完喷嚏回来的李高道,“你到后面的机舱去看过了吗?”
裘球擦了一把眼泪,摇摇头。
李高侧身为他让出路。
裘球迟疑了两秒,还是走了过去。等他返回,脸色已显得容光焕发。
“这转变得也太快了吧!”大家打着寒颤道。
“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李高朝后面偏了偏头。
大家分批挤过去探寻原因所在,只见在后面狭小的机舱内,家属们挤在一起。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眷中间,只有一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