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富尔队全队都呆住了,除了诺里斯之外。确切说,他已经惊愕地无法掌控自己的言行。他跑到杜若明跟前,满头的辫子上滴着汗水,“再进一个!”
杜若明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气道:“还进什么进,你看看还剩几秒!”
再次开球后,不到五秒钟,裁判就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富尔队球员大失所望地用球衣擦着汗,只有马苏神态自若。队友们本想暴捶他一顿,但因极度地沮丧,使得每个人连抬一抬手臂的力气也不愿意付出,马苏总算逃过一劫。
大家开始打听同组另外一场小组赛的结果,有回应说因为当地球场停电,那场比赛被延迟了一个小时,现在还没有结束,目前比分是3:0。
所有人都绝望了。到了车场,准备乘坐大巴回酒店时,发现他们租用的大巴踪影全无。
老莫连忙打电话,司机在电话里告诉他,由于他们的租金只交付了一半,现在他去拉另一批生意,返回酒店一事敬请自行解决。
老莫气得跳脚,但跳脚也不能化解问题。他打起精神,又打了一个电话,向另一家出租公司租用大巴。
体育场已经关闭,一队人马只好站在暮色四合的围墙外等着大巴的到来。由于比赛的失利,冠军联赛前景的无望,每个人的脸色都如丧考妣,二十几个人的队伍,无一人言语。
马苏打破了沉默,“让我们祈祷吧!”
“是的,”杜若明无力地抬起头,“也许这大巴需要通过祈祷才能快点来。”
“我是说为比赛!”
“我们已经出局了不是吗?”谢琳双眼失神地道。
“不!”马苏拍了一下手掌,“那边的比赛还没有结束,只要他们是平局,我们还是会晋级!”
“可现在实力强的一方3:0领先,剩余时间也不多了,根本不可能扳平!”宋路道。
“所以才需要祈祷啊!”马苏热心地道。
没有一人对他的热心作出积极回应,只是单纯希望大巴快点来,好早点离开这霉气笼罩的不祥之地。
“反正也没事干,”马苏依旧在鼓动,“默默祈祷两句也花不了多少力气。”
大家想他说的也在理,就开始心不在焉地或嘟囔或默想地祷告起来,但没人相信会有奇迹发生,那一场3:0的比赛结果会神话般地变成3:3。
天空突然有雨丝洒落下来。
“谁祈祷下雨了?”方光亮抱怨道。
“别分心,别分心!”马苏叮嘱大家。
但军心显然散了,众人都谋划找一个避雨之地。深秋时节的雨不是好受的。
“不能走!”老莫张开双臂阻止,“大巴来了会找不到我们!”
大家只好继续站在围墙边,在越下越大的雨中嘟哝祈祷,双眼焦急地向马路两边的尽头处张望。
“又进了一球!”一直在电话中关注另一场比赛形势的老莫叫道。
宋路差点跌倒,“就说根本没用!祈祷是自欺欺人!现在是4:0了!”
“现在是3:1!”老莫道。
“啊?”众人面面相觑了若干秒,猛地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祈祷有用,大家别放弃!”方光亮也来了精神。
看到了星点希望之光的富尔队员不再抱怨,也不再心不在焉,虽然头顶的雨越下越大,虽然依旧认为按常识再扳两球的概率和老莫凡事言而有信的概率一样小。
“又进了一球!”老莫叫道,“3:2!”这次他也忍不住激动,和老乔蹦跳着拥抱在一起。
众人欢呼后,更加静心用力祈祷,任从外到内全被浸透的全身瑟瑟发抖也无丝毫怨言。
“我的天!”老莫叫了一声。
“又进了?”裘球连忙问。
“是到补时阶段了。”老莫应道。
士气一时间受到了打击,大家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必要继续祈祷下去。
“天啊,”马苏朝天空张开双臂,“再进一个我们就是十六强了,帮帮我们吧!”
吴震乔激动地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瓢泼的雨水打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你是基督徒吗?丹尼斯一定很高兴认识你!”
“我不是!”马苏道。
“3:3!”老莫大叫了一声,兴奋地差点扔掉手中的手机。
有五秒,只听得到雨的“哗哗”声,而后反应过来的众人都欣喜若狂地团团直转,对奇迹的发生难以置信。
早已没有人因为比赛的失利想揍马苏,相反,现在他成了英雄,每个人都争相与他拥抱,表达敬仰之情,连老莫、老乔也主动上前与他握手。
那一场比赛最终以3:3收场,富尔队也可以借此东风以小组第二的身份进入冠军联赛的十六强。
又过了半小时,租用的大巴姗姗来迟。中途顺路跑去和情人约了个会的司机本来胆战心惊,害怕会被久等的客人暴打一顿,特别是当他远远看到他们是在雨中等待时,恐惧更是牢牢占据了他的身心,如果不是自己的汽车已经驶入那些“落汤鸡”的视野,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调转车头,逃之夭夭。
但今天他的神经系统注定要接受一些考验。当汽车的门打开,那些湿漉漉的家伙跳上来时,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模样把他惊得趴倒在方向盘上。他们快乐地跟他打招呼,并夸赞他“来得真及时”,司机眨着惊愕的眼睛,不解地直抓头。
汽车启动,以“S”型的行进路线开出去一百多米后,才逐渐稳定。倾盆大雨中,路上的行人都不知道,在那一辆外表恢复正常的大巴里,载着一群癫狂狂欢的足球界人士,和一名被癫狂狂欢折磨得几近癫狂的眩晕司机。
※
“十六强”就是不一样!城市居民们都发现富尔球员们现在连走路的样子都变拽了,随时都显出一副酷劲十足的模样。
“哼,去年还是八强呢!”有一个看不过去的居民道。
“进得那么曲折,可以理解。”另一个人道,“不过,恐怕会有大打击等着他们,瞧好吧。”
果然,两天后,富尔球员的鼻孔又重新朝向了地面,打击他们的是关于晋级奖金的发放。
“进入十六强,每人奖金三万。”赛前老莫是这么说的。
“已经进入十六强了,大家尽情狂欢吧。”赛后老莫是这么说的。
大家想知道那“三万”的影子到哪里去了。
“你们看见那片新植的草皮了吗?”老莫指了指训练场。
大家点头,完全莫名其妙。
“它们很贵的!”老莫别着手,踱着步边离去边道,“它们很贵的!”
醒悟过来的众人气得将可以抓到手中的东西狠很地砸在了地上。
现在,富尔球员的气质由“拽”直线过渡到了“衰”,城市居民们发现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
“哼,去年还八强呢,瞧这熊样!”看不过去的居民道。
“进得那么曲折,可以理解。”另一个道,“不过,一被打击就这样,确实挺‘熊’的。”
另据目击者透露,曾看到富尔队的“未来之星”吴震乔在街道上狂追队友陈知宇,口中大叫着“还我三万块”。由于此消息非官方,所以无从考证,如作转载,责任自负。
第二十五章 那个女人
联赛和足协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联赛中富尔队上升到了第二位,足协杯中,也在击败一支乙级球队后进入了三十二强。
三线飙红,本应是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但几乎所有的人都注意到老莫吹着他想象中的胡子,瞪着他现实中的眼睛。但因为他擅自“挪用”了大家的奖金——包括老乔的,他为此没少在半夜被气醒过——没人有心情去了解老莫的郁闷来源,巴不得他的火气越大越好,等他进了医院,就免得整天碍眼,在众人面前晃悠。
虽然被所有的人忽视,但老莫却不允许自己被他人忽视,在一天老乔给球员们开的技战术课上,他径直闯了进去,硬生生地掐断了老乔的讲课。
“教练,我必须将这件事说一下,不然我今天晚上肯定得失眠。”
“我还天天失眠呢!”老乔闷声闷气地想,但深知经理不可得罪,一言不发地下了讲台。
“小伙子们,”老莫开口道。睡着的球员在他进门的那一刻都被邻座摇醒了。“小伙子们,我相信你们已经注意到我最近情绪不佳……”
球员和教练都佯装什么也没听见地东张西望。
老莫不管这些,继续以哀恸的神色和语调道:“你们想知道原因吗?”他见没人搭话,就接着往下说,“因为现在俱乐部处在极度的危险中!”
“发大水了?”陈知宇惊慌失措地喊。
“哪有那么多大水可发!”宋路让他安静。
“现在我们三线都还生存着,危险在哪里?”杜若明问。
“这种危险跟足球没有关系,”老莫道,“但到底跟足球有没有关系暂时还拿不准……”
众人暗翻白眼。
“富尔是我的心脏,一想到她的安危,我就不能平静!”老莫用手抚着胸口,做出疼痛的样子。
“经理,是不是您多虑了?”老乔好心地问。
“怎么是我多虑呢?”痛苦瞬间消失,换之以严厉,变化之快,令底下一干人不自觉地想要往后倒退。
老莫走到老乔面前,“如果你的家中时不时地出现一个黑影,有时是长头发,有时不是,它飘到这儿,飘到那儿,永远看不清模样,你还会认为是自己多虑了吗?啊?”
老乔已被步步逼近的老莫逼退到了墙边,听了他的问话,忙不迭摇头,表示后悔自己的想当然。
“很好!”老莫回到讲台上,面下底下缩成一团的众人清了清嗓子,“为了俱乐部的安全,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查出来,她显然是个女人,希望大家积极配合,知情者尽力提供线索,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得晚上轮流值班!”
“这是……什么意思?”赵锐山小声问。
耳尖的老莫听见了,“就是所有球员参与晚间值班,一线队和梯队,直到抓住那个女人。”
“不!”老乔一步窜上讲台,死死抓住老莫的衣服,“您不能这么做!我们正在为冬歇期前的半程冠军努力,体力不足会影响球队状态!”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老莫问,但他的表情明显显示他不认为老乔会后什么好主意。
“增加安保人员!”老乔道。
“又让我花钱!”老莫用力将自己的衣服从对方手中拉出,“知道现在的外汇牌价是多少吗?”
“怎么扯上这个了?”老乔很纳闷。
“就这么定了!”老莫一锤定音,施施然而去。
沮丧的老乔走回到讲台前,“希望能及时找出那个‘人影’。值班?非让其它球队笑掉大牙不可。”
※
会议一结束,吴震乔就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他确信老莫遇见的“人影”就是自己遇见的那一个,而对自己遇见的人影,他是知之甚多的。该怎么办?找老莫“提供线索”,那岂不是出卖兄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那恐怕几天后他得让自己和队友们去“值班”!
他急得在家里团团转,最后决定先给方光亮打个电话。但连续拨了三次,语音都提示占线。他发狠如果第四次还占线,就毫不犹豫地去找老莫。但未等他拨第四次,有电话打了进来,显示的名字正是“方光亮”。
“喂,方哥,我……”他还没说完,就听电话里传来“哇”地一声大哭,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
“小乔,”方光亮声音凄惨,“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干的!你不会!你这么正直善良,你是不会那么干的!”
“方哥!”想起刚才自己的发狠,不禁面红耳赤。
“你知道我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时时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自从那个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