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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是想多知道一点……”
“然后去告我?”
吴震乔见怎么说都不对劲,只好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老乔坐回到躺椅上,不耐烦地道,“不要在这里哭,叫人看见了多不吉利,擦擦眼泪回去吧。”
吴震乔止住了哭泣,顺从地拭干眼泪,毕恭毕敬地说了声“教练再见”,便走出了休息室。
一到走道上,被穿过走道的冷风一吹,脑袋忽地清醒了许多,他回想起自己来休息室的初衷,又想到刚才的表现,不禁无地自容,汗珠如大雨滴滴落,眼前也仿佛现出了爸爸的容颜,正怒目斥责他:“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爸爸!”他吓得想找个什么实物依靠一下,但长长的走道里只有一个垃圾筒,只好放弃了这个愿望。
但刚才的一局必须扳回来!他不能就此麻木不仁地带着羞辱离开,他要把糊里糊涂失去的男子汉气概重新找回来!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原谅,就是情敌不可原谅,“爸爸的情敌”自然更要严重上一百倍!
他握着拳头、迈着大步走了回去,看见老乔正在躺椅上拍着大腿无声地大笑,一瞥见他的身影,吓了一跳。
“你你你……”老乔谨慎地向后缩着,为对方眼中的怒火所胆战。
此时的吴震乔与刚才走出去的那位已完全不同,他把十指压得“咔咔”直响,咬着牙道:“我再问你一次,我能不能回周末联赛的主力阵容?”
老乔虽然隐约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但想到自己是球队的主教练,球员敢有什么越矩行为那绝对是大逆不道,于是大着胆子摇了摇头。
吴震乔假笑两声,“很好,你还戴着领带!”
老乔不知道他现在提到他的领带用意何在,不自觉地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领带,今天早上他花了二十五分钟在二十五条领带中挑中了这条红黄相间的,wrshǚ。сōm套上后还对着镜子孤芳自赏了二十五分钟。
吴震乔大叫了一声,如饿虎扑羊般扑向老乔,一把抓住他的领带,用力勒紧。
老乔惊慌失措,脸色因呼吸困难渐渐发紫,继而发青,他拼命挣扎,从喉咙口挤着声音:“要……出……人命的!”
吴震乔点点头,“没错!”他把老乔摁倒在躺椅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结结实实地将他暴捶了一顿。
※
诺里斯一听吴震乔说他把教练打了一顿,不禁原地静止五分钟,直到发麻的嘴角淌下口水,才猛然惊醒,“你疯了?打了教练,你还怎么在俱乐部混?明天他就可能去告你!”他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吴震乔躺在沙发里,眼光落在电视中正播映的一个肥皂剧上,“别说告我,就是杀我,当时我也得打他一顿。”
“暴力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解决了我心里的怒火。”
“你打沙袋也能有那样的效果!”诺里斯又转了几圈,停住脚步,“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吴震乔本是平淡的内心生出了一丝感动,“诺里斯,现在我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
诺里斯对他的温情毫无反应,又开始转起圈来,“怎么办?你们要是对簿公堂,我就肯定受牵连,到时老莫肯定不放过我!”
吴震乔气得差点没从沙发上滚落下来,他狠狠地一把抓过茶几上的八卦报,开始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上面去。
※
后几天里,老乔都头缠厚厚的绷带来俱乐部工作,吴震乔看见,一阵目瞪口呆后气得只想吐血,因为他根本没有碰过教练的头。
老乔的这种虚张声势起到了卓越的效果,几个知道内情的队友,都由原先出了口恶气的畅快转为对教练的怜悯和对吴震乔的责备,一致对他说:“太残忍了,把人家的脑袋打成那样!”吴震乔企图解释,但没人愿意听他聒噪。
老莫一直不知道教练的落魄是源于何人,倒是发现他现在的头型自己颇为欣赏,不过偷乐归偷乐,礼节性的问候还是少不了,他嘱咐那位整个脑袋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的“蒙面人”多多休息,并且叮嘱马沃宁医生随时待命,小心看护。从头至尾,老莫的态度真诚感人,表现的架势似是他现在可以为“病人”做任何事,虽然在老乔提到要报销些医药费的时候,他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吴震乔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幕,气得“哼哼”个不停。
正如诺里斯而言,他的“暴力”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在周末的联赛上,他还是被摁在了替补席上,眼睁睁地看着球队在开场四分钟后,就一球落后。
“教练,让小乔上吧!”诺里斯在死球的时间向老乔恳请。
老乔哼了一声,抬起下巴双眼望天。
突然一只大肥手在他身后猛推了一把,差点将他推dao在地。刚想发作,回头一看,是老莫——他不知什么时候下了看台。
“你想什么呢!”老莫跳脚道,“赵锐山已经完全顶不住了,你把吴震乔放在板凳上睡大觉!”
“经理……”
老乔刚想辩解,被老莫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你知不知道,一千二百万!你把我的一千二百万放在板凳上,还在这里给我输球!”
老乔看清了形势,料想此刻解释只会引燃更炽的怒火,忙冲一边惊慌不安的两名助理教练吼道:“还不快去叫醒他,让他赶快上场!”
“是吴震乔吗?”两名助理教练还想确定一下。
“滚!”老乔朝他们的屁股上各踹了一脚。
吴震乔一听说有了上场机会,连忙向旁边的李高询问比赛的剩余时间。还有二十一分钟!场上0:2落后,没关系,来得及。他动作敏捷地系紧鞋带,跳起来去热身。他的热身动作幅度依然很大,但近侧看台的球迷再也没人叫着要对他进行兴奋剂检查,而是全都充满同情地道:“这绝对是憋坏了!”
吴震乔一替换下赵锐山,场上的形势就明显有了好转,中场对球的控制效率大增,富尔后卫们也不用在皮球还在对方脚下时,就开始提心吊胆。
五分钟后,富尔队终于迎来了第一个进球,由李霆霄在左路四十五度斜传,门前包抄到位的陈知宇头球冲顶,皮球直挂球门远角,应声入网。
陈知宇激动不已,边和上前来庆祝的队友拥抱,边喃喃自语:“这次不是自己的门!这次不是自己的门!”
又过了十分钟,富尔队凭借马苏的一个任意球扳平了比分。看台上的富尔球迷终于缓过了精神,开始齐声高唱队歌。只要再进一球,不管同时进行的第二名球队的比赛结果如何,他们都将稳获半程冠军。
“再压上一些!”李霆霄大喊。此时离比赛结束还有四分钟。
吴震乔几乎完全放弃了防守意识,将全副心思都用在了进攻上,为此也差点付出代价:一次没有及时回防,对方打了一次进攻极度流畅的反击,若不是前锋临门一脚将皮球踢飞,后果将不堪设想。
加时第二分钟,全线压上的富尔终于取得了回报,在对方门前的一阵混乱中,谢琳用脚后跟将球磕进了球门。
场上场下的富尔成员都跳了起来,又搂又抱,又叫又跳,看台上的富尔球迷也是群情高涨,欢声雷动。
下了看台包厢后就留在教练席的老莫,兴奋地抱住了坐在他身边的人,等瞧清楚那是老乔,立即松了手,转身去拥抱另一侧的同事,发现那是助理教练之一后,兴致顿消。
富尔俱乐部为这场意义重大的“超级逆转”举办了一次隆重的晚宴,除却球员,领导各层,还邀请了二十名球迷会员参加。由于比赛的胜利,加上一个月圣诞假期的降至,整个宴会其乐融融,一派歌舞升平。老莫给球员们人手一个红包。一接到手中,球员们个个就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不管是多是少,这可是经理第一次兑现承诺啊!打开红包后,每个人都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里面装着一张五十的整币和一张一元的零钱。
“至少比预期的要多一块钱。”谢琳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第三十章 超市狂人
冬歇假期开始了。
吴震乔原本想在放假之前向老莫道声谢,不是为了那五十一块钱,而是为了在最后一场联赛里他的力保,虽然加上热身,也只获得了二十几分钟的上场时间,但相对于老乔总是把他遗忘的遭遇相比,这二十几分钟已经够让人感激涕零了。可惜在那次晚宴后,老莫就消失了,他的感激话只好藏在肚子里。
“他是为了钱!”诺里斯一边收拾回国的行李,一边道,“听他们说,老莫一直在大叫他的一千二百万!”
“这我知道!”吴震乔躺在沙发上,把腿搁上靠背,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但我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相信下半赛季,只要老莫不在,老乔会故技重施。”
“这个成语用得好,他会的!”
“怎么办?你有对策了吗?”
“除了再把他揍一顿外,没有其它任何‘对策’。”
诺里斯惊慌地道:“别再那么干了,他会让你连十八人大名单也进不了的!”
他收拾好了行李。吴震乔爬起来,准备送他去机场。
“你怎么有这么多东西?”吴震乔吃惊地看着地上的两只大箱子,“你不准备回来了?”
“都是日用品。”
“你简直像个女人。”
“说对了,还有我给柯丽亚新买的东西。”
吴震乔感到心头被狠狠地勒了一下,他的目光仍旧落在行李上,“她……也去?”
“当然!”诺里斯道,“说起来这还是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
“要不是你的提醒,我们还想不到结婚,这次她是去见见我的父母。”
吴震乔连抽自己嘴巴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克车将诺里斯送到了机场外,吴震乔想要立即离开,他实在不想见到两个情侣卿卿我我的场景。
“干嘛这么快就走,分离一个月,你会想我的。”诺里斯道。
吴震乔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惨淡地笑了笑,就将车开走了。
守着脚边两只偌大行李箱的诺里斯,呆呆地望着远去的车影,喃喃道:“真是情深义重的人,笑得那么可怜,一定是现在就开始想我了!”他含着感动的泪,与上来帮忙的机场工作人员一起,将行李箱拉进了候机室。
※
吴震乔一走进家门,就扑倒在床上。这张床,他已经与它分别了近半年,现在抚mo着它,真是倍感亲切。
“你喜欢干泳?”一个声音传来。
“什么?”吴震乔迷迷蒙蒙地问,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谁?谁?”
“是我。”
在沙发上,以美人姿势躺着一个身影。吴震乔看清那是队友杜若明。
“你怎么进来的?”吴震乔仍在受惊中。
杜若明指了指窗子,“这么低,这么大,我不从那儿进来都对不住它。你上哪儿去了?”
“送诺里斯去机场。”他再次想到了将去诺里斯家的柯丽亚,顿觉沮丧,躺回到床上。
“这么说你没有去超市?”杜若明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双眼发亮。
“没有。”吴震乔虚弱地道。
“太好了!”杜若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捋了捋头发,“走,去超市!”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去超市?”
“为什么不?”
吴震乔确实想不到“为什么不”的理由,于是爬了起来。
在走之前,他将窗子反锁好。
“干嘛锁它?这样出入多不方便!”
“我再也不想一进家门,就有个什么人在等着我!”吴震乔道。
“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