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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扬的花瓣几乎是跟着隐剑进到大厅的,在‘不客气’落声以后,花朵就像蝴蝶一般自由地飞翔。
那快乐的精灵呵,穿透了刀兵,穿透了人的身体,带出的血丝,就像是精灵舞蹈之后留下的汗水。
交织,缠绕,动人的,美丽的,凄迷的,又哀怨不甘地洒落。
周围的玩家彻底暴起了,稍有些血性和实力的,手中的武器已经毫不犹豫地向着隐剑身上撒去。
那一刹那,隐剑淡笑,他似乎早有预料,又似乎不甚在意。
他就那样傻傻地站着,看着自己的衣服破开,看着刀伤,剑痕及体,再看着自己的血液喷洒,而他的剑花,只护住了一张脸,其余的,带走了无数条生命。
一个人,一群人,差距始终是明显的。
隐剑颤了颤身子,挥了挥左手,叮叮叮地上落了一地的暗器,可他的身上也插了不少,拈花玉手,虽然是一件宝物,可也无法一次性吸附这么多的暗器,还有方才近身的四面八方的各种武器,隐剑的身上,伤痕累累。
背后的一道刀痕,几乎已经见到了白色的骨骼。
隐剑脸上含着笑,忽然咳嗽了一声,几点嫣红顺着嘴角而下,他就那样咳嗽着,每一声,带出一阵血水。
不少人胆寒了,原本在隐剑5米以外的人,那跃跃欲试的人,再也不敢近前。
血色的衣衫飘动,隐剑挣扎了走了两步,忽然抬首,“你们,也要跟我为难么?”
他冷冷地盯着已经来到身前的剑无影,绯鞠,印雪寒。
“小剑,云雨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是她的朋友,我们有理由担心你会伤害她。”剑无影稍有痛心,“你已经失去理智了。”
隐剑淡淡一笑,挂着血液的嘴角,那样的妖异,苍白的头发衬托出同样苍白的面颊,喃喃道:“是吗?”
印雪寒终于忍不住,哭着回头道:“你们去吧,我……实在看不下去。”她跺了跺脚,直接下线去了。
“方才在那么多人中间,你们本来还有机会的,现在,你们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隐剑咳嗽着,吐着血,说着。
剑无影道:“能耗掉你一分力气,那也是好的,我不信你现在的伤势,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隐剑的嘴角咧起一抹笑,回首,飞花,乱舞。
他终于,将剑,指向了自己的朋友,没有犹豫的,无数花瓣飞落。
此刻的绯鞠和剑无影,才体会到独孤求败的痛苦,那样如梦如幻的剑法,每一瓣花朵,便是一柄利剑,便似乎隐剑心中追逐的那种迷幻的美丽,遥远,虚无,不可捉摸,却伤人无形。
当花瓣透过他们身体的时候,就好像一朵娇颜的玫瑰落地,留下的只有哀伤的旋律。他们怅然的发现,自己,竟然是连抵挡一下,都没有能力的。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的花瓣将自己淹没,只能眼睁睁的,毫无还手之力地,化作白光。
隐剑踏着娘呛的步子,一步,一步。
所有人看着他,那些祝福的,那些愤恨的,那些看热闹的,还有,脸上阴晴不定的独孤一刀。
但却没有人去阻止。
不知为什么,没有人,似乎被他感动,似乎恐惧他的剑法。
他每走一步,脚下的血便染湿一阶台阶。他的步子,似乎是踏着他们的心,缓缓而上的。
忽然,幽蓝而带着一丝嫣红的刀光横贯。
隐剑停下了脚步,看着飘然飞来的那个蓝衣人。
斗篷,蒙面。
手中的刀寒光闪闪,眉头上的‘魔’字若隐若现。
那人就挡在隐剑的前面,挡在那花墙的前面。
那人冷冷与隐剑对视着,没有丝毫的容让。
第五十六章 没来的人
蓝衣人,雪饮蓝衣人,隐剑看着他,忽然就道:“你跟她关系很好吧。”
那人刀一指,“若想过来,胜过我再说。”
隐剑的剑起,花落飞扬,蓝衣人长啸:“隐剑,其实我早已想与你一决高下,江湖第一,到底是谁,我非常好奇。”
他纵身,在那花瓣没有及体的瞬间,闪退,直到百米之外,花瓣逐渐失去控制。
隐剑淡淡一笑:“不惊风,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一决高下。”
他淡淡的语气,却忽然牵动无数人的心思。
蓝衣人愕然半晌,猛然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隐剑淡淡一笑,“你的刀,不是雪饮,或者说,不只是雪饮。”
蓝衣人不解,“那又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不了什么,不过,你的刀,除了雪饮外,还有妖刀的影子。”
隐剑淡笑,“我曾经与红血交过手,妖刀在我手上我也研究过,而却不知不觉就消失了,恰巧,我的身边,正好有一个小偷,又恰巧,当初送雪饮给你的那个人,对我说起你时,那眉目间调笑的神情,让我一联想,就想到了你。”
蓝衣人征然半晌,忽然摘掉了面罩,果然正是不惊风!
隐剑低声一笑,“尤其此刻。”他指着不惊风。
不惊风低头一看,蓝色的宽大的衣服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里面正露出一件金色的衣甲,除了江湖唯一一件的金蚕丝衣,哪还有第二件衣服是这个造型。
他脸上咧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没想到被你认出了,哎,我还准备给你一个惊喜。”
隐剑淡淡道:“你要跟我为难么?”
不惊风叹息一声,“既然都看出来了,那还有什么好玩的,哎,云雨哦,不是我对不起你,我实在不能向朋友动刀子啊。”他脸上一笑,“尤其,这一道划痕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再叹一口气,直接化作了一道白光。
整个大厅,静悄悄的。
只有如今的第一高手独孤一刀了。
隐剑娘呛了两步,两人几乎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小孩子气!”
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的刹那,大厅中忽然响起一阵天籁似的声音。
那台子后面,慢慢的出现了一身粉红的女子。
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美丽的如云的秀发。
隐剑淡淡一笑,忍不住却又咳嗽了几声,飘云雨眼中的讥笑一闪,“隐剑,你可真令我感动呢!”
隐剑踏着步子,一步一步……
仍是那般,顽强,坚毅。
他没有理会,也不加理会。
就那样,在众人呼吸都要停止的时刻,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到平台上。
他不看旁边的独孤一刀一眼,只静静地盯着飘云雨咫尺之遥的面庞。
“怎么,要杀我么?”飘云雨淡淡道。
隐剑忽然一笑,“你哭过。”他笑的很是开心。
云雨淡然道:“你太自作多情。”
隐剑摇摇头,“相处六年,你骗不了我。”
“遇到你这种橡皮糖,骗与不骗又有什么区别。”飘云雨语音淡淡,直视着隐剑。
“你真的不爱我?”隐剑郑重地说。
“要如何你才能相信!”飘云雨语气渐冷,似乎没有了玩闹的兴致。
隐剑伸出了手中的剑,无数人惊叹声起,他,终于要向昔日的妻子挥下手中的剑了。
飘云雨已经闭起了眼睛,如果这一剑,能泯灭他的仇恨,能够带走他的忧伤,那么,就让自己承受这撕心裂肺的一剑,又有什么呢?
不,这一剑,纵然凌厉,纵然能带给自己百般伤痛,纵然能够让他忘记一切,却再也换不会,他那满头的黑发了。
她如是想着,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哭,方才在后台,已经哭了一个痛快,现在如若一哭,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所以此刻的她,再不敢看隐剑那一双决绝的眸子,她不愿意,背负着这样的伤痛。
从他那虚浮的脚步,他带血的身子,他身上无数的剑痕,从他踏上第一个台阶,她就已经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她从没有想过,白发的隐剑,会如此的凄惶,若要在游戏中白发,现实中的那个人,头发,一定也是白的!
就在思潮迭起时,她等待着那一剑临胸,她能够还的,也只有这些了,相比之下,如果不看到隐剑那一双泯灭一切感情的眼睛,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怎么,没有勇气么?”
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前的那一截剑柄,和隐剑那一双讥讽十足的面孔。
“我方才说,若你真的对我没有感情,若你真的能够淡忘一切,那么,就用这把剑,刺入我的胸膛,从此以后,我隐剑,再不认识你飘云雨,我们之间,再无半点瓜葛。”他忽然拉开了自己的衣襟,血迹斑斑中,呈现出了健硕的胸膛。
云雨茫然之后,便是一片清明,这一短暂地失神被她掩盖,她接过剑柄,告诉自己,胜败在此一举。
她忽然就刺出了一剑,那一剑,她是闭着眼睛刺的,而她的眼睛,在天下会内,再没有睁开过。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仍旧是漫天的飞花,火儿在她旁边嘶鸣,金儿在她头顶盘旋,那个人,就站在她的身边。
一切,恍惚如昨,如同那6年来每一个温馨的日子。
她摇了摇脑袋,驱散出这些思想,她想开口,隐剑比她还快。
“你醒了?”
“你想做什么?”
她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是怎样的神情。
“你自诩为很了解我,可是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云雨,既然你能挥下那一剑,那么,我就真的再没有任何挂碍了。”
飘云雨哼了一声。
“我们自此,还是朋友吧。”隐剑转过头,苍白的头发间,那一丝笑意,就像是初生的朝阳一般温暖。
云雨笑道:“亏你想的通,这样也好,只希望你是真的忘记才好。”
隐剑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切在静谧中悄然而然,仿佛又回到了无数个那样安然的日日夜夜,花儿飞舞,鸟儿长鸣。
良久。
“后天,我约了西门吹雪,在梅花山庄,你能来么?”隐剑缓缓道。
云雨点头道:“朋友嘛,我当然会去。”
“你一定要来。”隐剑郑重地说。
飘云雨偏过头去,不敢对上他那灼灼的眼球,“其实,你不必……何必要找西门拼命。”
“你知道的。”他没有解释,仍只是淡淡地看着夕阳。
“我该走了。”
“能再陪我一会么?那一天后,你们再要结婚,我决不会阻拦,我只是想,让念儿和你,一起了结一桩心愿。”
那一天,夕阳如火。
西门吹雪的眼神仍旧是那样的冰冷,他沐浴斋戒,而后更衣。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站在满是梅花的山庄门口,看到人一个接一个的过来。
他就那样闭着眼睛,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陆小凤来了,他没有打招呼,西门念和他的母亲也来了,他甚至动都没有动。
他就像是一柄剑,一柄深沉的,冷漠的剑。
隐剑邀了很多人,那些他的朋友,段誉,虚竹,步惊云,岳不群,这些NPC,静静地等在那里。
飘云雨,水柔,瑶雨,大头佛,青衣,剑无影,不惊风,印雪寒,墨飘零,鸾羽,甚至无懈可击,刀郎!一个一个,站在那边,观看这场两个剑神之间的决斗。
从隐剑打败独孤求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剑神了。
一个使剑的神,不需要理由,只是因为,他打败了剑魔。
所以西门吹雪才会这么郑重,才会斋戒,沐浴。因为今天,是一个终结,不论他,或者是隐剑。这两个人,必将有一个,将永眠于此。
沉重,哀伤,但却必须经历。
没有人说话,纵然是第一次跟父亲相见的念儿,也被这气氛感染的一脸严肃。
西门吹雪的眼睛睁开了,远处,‘嗒嗒’的马蹄声响起。
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