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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轻易地就说服了自己,不必费神去检查货舱,因为我肯定它是空的。我怎么知道达纳·西格兰姆会偷偷上了飞机呢?”
冈恩摇摇头:“她干吗上去?她干吗要上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妈的,我怎么知道呢?”斯特吉斯说,“你也许能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把锤子扔到螺旋桨中间,用油布把自己裹起来,再掐破自己的脑袋吧?你回答问题时可以不必按这个次序。”
“你为什么不去问她?”皮特说。他朝着吊床点点头。
达纳正看着这些人,眼神里没有露出一点神志清楚的样子。她象是刚从筋疲力尽的酣睡中被别人拖了起来一样。
“请原谅我……问这样一个普通问题。”她低声说,“可是,我在什么地方呀?”
“亲爱的孩子,”桑德克跪在她身边说,“你在泰坦尼克号上。”
她茫然地看着海军上将,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这可能吗?”
“哦,我向你保证是真的。”桑德克说,“皮特,还剩了点苏格兰威士忌。给我倒一杯来。”
皮特顺从地遵命倒了一杯酒递给桑德克。达纳喝了一口威士忌,呛着咳嗽起来,同时支着头,好象在克制住脑袋里突然发作的疼痛。
“好啦,好啦,亲爱的!”桑德克显然不知道怎样去对待一个极度痛苦的女人,“你安心休息吧,你脑袋上的伤不轻。”
达纳感觉到头上缠着的绷带。她抓住海军上将的手,却把玻璃杯打翻在甲板上。
威士忌溅出时,皮特退了一下。娘儿们就是不会欣赏好酒。
“不,不,我没有什么。”她挣扎着在吊床上坐起,惊奇地看着各种陌生的机械装置。“泰坦尼克号。”她虔诚地说着这个名字,“我真的在泰坦尼克号上?”
“是的。”皮特的声调有点儿严厉,“我们倒想知道,你是怎样到这儿来的。”
她似乎感到不知所措,又是迷惑不解,后来她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是在卡普里科恩号上。”
“我们在直升飞机里找到了你。”皮特说。
“直升飞机……我丢了我的化装盒……一定是从阿尔汉布拉飞去的时候丢失的。”她便装出淡淡的笑容,“是的,是那样。我回到直升飞机里找我的化装盒。我发现它塞在折叠座椅当中。我想把它拉出来,……噢,我想我晕倒了,跌下去的时候头撞了一下。”
“晕倒了?你断定你……”皮特没有把这个问题说完,却提出另外一个问题。“你晕过去以前,记得最后看见什么东西吗?”
她想了一阵,象在凝视着遥远的某种幻象似的。她那棕褐色的眼睛在苍白紧张的脸上显得分外的大。
桑德克慈父般地拍拍她的手:“慢慢想吧。”
最后她说出了一个词儿。“长统靴。”
“再说一遍。”皮特吩咐道。
“一双长统靴。”她回答说,象是得到了新的启示,“是的,我现在想起来了,一双尖头牛仔长统靴。”
“牛仔长统靴?”冈恩问,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
达纳点点头,“你总明白,我伏在地板上想把化装盒取出来,那时候……我不知道……好象长统靴就在那里……”她停顿一下。
“靴子是什么颜色?”皮特追问道。
“象是黄色,奶油色。”
“你看见那人的脸了吗?”
她刚一摇头,就感到一阵剧痛。“没看见,当时只觉得昏天黑地,……其他都不知道,……”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
皮特知道,再问下去也无济于事。他微笑着朝达纳看了一眼。她拾起头来也急于讨好地向他微微一笑。
“我们这些臭男人最好还是走开,让你单独休息一会。”他说,“你需要什么,我们随时都有人在近旁。”
桑德克跟着皮特走到主楼梯的进口。
“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桑德克问,“为什么竟有人想伤害达纳?”
“跟他们杀死亨利·芒克的理由一样。”
“你以为她识破了一个苏联间谍吗?”
“她更象是在错误的时间走到了什么地方。”
“我们现在最怕的是身边有个受伤的女人,”桑德克叹口气说,“西格兰姆收到我给他的电报,知道他妻子出了什么事,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尽管我很尊重你,失久我却叫冈恩别把你的电报发出去。我们可不能在最后一分钟冒险改变计划。凡是牵涉到女人的问题,男人作出的决定总是非常谨慎。让十来个男人去冒生命的危险,我们是一点都不会犹豫的,但是哪一个女人一旦遭到危险的时候,我们就退缩不干了。西格兰姆、总统、肯珀海军上将和在华盛顿的其他人,对于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是不会伤脑筋的,至少在十二小时之内是这样。”
“看来,我的权威到了这里就等于零了,”桑德克尖刻地说,“你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吗,皮特?那双稀奇古怪的牛仔靴究竟是谁的,象这样的事还有没有?”
“靴子是本·德拉默的。”
“我从来没有见他穿过这种靴子。你怎么会……怎么可能知道的?”
“我搜查卡普望科恩号上他的房间时发现的。”
“你除了其他才能之外,现在又增加了溜门撬锁这一本领。”桑德克说。
“不是光搜查德拉默一人。一个月以来,我和乔迪诺搜查了打捞队里每个人的东西。”
“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没有什么罪证。”
“你认为伤害达纳的是谁?”
“不是德拉默。这完全可以肯定。他至少有十来个证人,包括你和我,海军上将,都可以证明,德拉默昨天起一直呆在泰坦尼克号上。他不可能在五十海里以外的一条船上去谋害达纳。”
这时候,伍德森走来抓着皮特的胳膊说:“对不起,打断了你们的谈话,老板,可是我们刚接到朱努号的紧急电报。我怕有什么坏消息。”
“你念吧,”桑德克厌烦地说:“情况反正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的了。”
“哼,可能更糟。”伍德森说,“电报是导弹巡洋舰的舰长发来的。内容是:‘接东行货船星湖号遇难求救电报。该船位于你处以北一百十海里,方位零五度。必须去找,重复一遍,必须去救。对不起要离开你们。祝泰坦尼克号幸运!’”
“祝泰坦尼克号幸运。”桑德克重复了一遍。他的语声呆板,毫无生气,“我们倒不如在船尾装一个醒目的牌子,写上‘欢迎贼与海盗,来者不拒。’”
现在果然开始了,皮特自个儿思忖着。
但是,他全身的惟一感觉,却是突然难以抑制地急于要到浴室去。
第六十章
海军上将约瑟夫·肯珀的五角大楼办公室里有一股经久未消的烟味和吃剩的三明治的气味,在那无形的紧张气氛中,它好象快要噼噼啪啪地爆裂了。
肯珀和西格兰姆靠着海军上将的办公桌在低声交谈;梅尔·唐纳和中央情报局局长沃伦·尼柯尔森并排坐在沙发上,两人都把脚搁在咖啡桌上,正在瞌睡。当肯珀的专用红色电话机的古怪嗡嗡声打破沉寂时,他俩突然挺直身体,完全清醒过来。肯珀拿起听筒嘟哝了几句,又把它放回原处。
“是保卫人员来的电话。总统已经动身来了。”
唐纳和尼柯尔森互相瞟了一眼,费劲地离开沙发站起来。他们刚把咖啡桌上晚上吃剩的东西收拾好,整理一下领带,披上上衣,门就打开了,总统大踏步走进来,后面跟着有关克里姆林宫事务的安全顾问柯林斯元帅。
肯珀从他的办公桌后面走过去和总统握手:“很高兴见到你,总统先生。请不要客气。你要点什么吗?”
总统看了一下手表,咧开嘴笑了笑:“离酒吧间关门还有三小时。喝一杯番茄汁伏特加酒怎么样?”
肯珀也笑着,他向副官点点头:“基思中校,劳驾办理一下好吗?”
基思点点头:“一份番茄汁伏特加酒一会儿就来,总统先生。”
“希望各位先生不会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值班。”总统说,“在这件事情上我也下了一大笔赌注呢!”
“哪里的话,总统先生。”尼柯尔森说,“我们高兴和你在一起。”
“眼下情况怎么样?”
肯珀海军上将向总统作了详细汇报。他描绘这次飓风意外猛烈的情况,在墙上的投影地图上指出各个船只的位置,又对泰坦尼克号的拖引工作作了说明。
“命令朱努号驶离它的原来位置难道是绝对必要的吗?’总统问。
“遇险求救就是遇险求救,”肯珀严肃地回答。“这个地区里的船只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必须赶去援救。”
“上半场得按对方的规则行事。”尼柯尔森说,“下半场就得听我们的了。”
“肯珀海军上将,你认为泰坦尼克号经得起一场飓风的袭击吗?”
“只要拖船能拽住船头,使它迎着风浪,它就能非常出色地闯过这一关。”
“要是由于某种原因,拖船无法不让它的舷侧朝着风浪呢?”
肯珀避开总统的目光,耸了一下肩膀:“那就只好交托在上帝手里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先生。什么船一遇到这种飓风就无法保护。每条船都只好自己管自己。”
“我明白了。”
门外有人敲门,接着走进来一位军官,把两张纸条放在肯珀的办公桌上就退了出去。
肯珀看完纸条,拾起头,脸上显出严峻的神情。“卡普里科恩号发来的电报。”他说,“你的夫人,西格兰姆,据报告你的夫人失踪。船上寻找她的人找不到她的下落,他们担心她已落到海里了。我很遗憾。”
西格兰姆一下子倒在柯林斯的胳膊上,吓得目瞪口呆。“啊,我的上帝!”他喊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啊,上帝!叫我怎么办呀。达纳……达纳……。 ”
唐纳急忙跑到他身边:“别着急,吉恩,别着急。”他和柯林斯扶着西格兰姆到沙发上,轻轻地让他靠在软垫上。
肯珀向总统做了个手势。“先生,还有一个电报,是拖引泰坦尼克号的拖船之一塞缪尔·沃利斯号拍来的。它的拖缆,”肯珀说,“已经断了。泰坦尼克号已经卷进飓风中心。”
缆索象一条死蛇挂在沃利斯号船梢上,断缆在四分之一英里深的黑黝黝的海水里左右摇摆。
布特拉站在电动大绞车旁呆若木鸡,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回事?”他冲着海军少尉凯利的耳朵大声说,“它怎么能断了?它本可以承受比这更大的拉力。”
“这可说不准。”凯利在风暴中大声回答,“缆索断的时候没有承受特别大的压力呀。”
“把缆索绞上来,少尉。让我们检查一下。”
少尉点点头,传下命令。制动器一松开,绞盘开始转动,将缆索从海里拉起。一阵密集的浪花冲击着缆索房。沉重的线索犹如抛下的锚,把沃利斯号的船尾往下按。每一阵海浪滚滚而来,都比操舱室还高,轰隆隆地撞击着它,震动了整个拖船。
缆索的末梢终于拽上船尾,象蛇似的盘做一堆。拉上制动器后,布特拉和凯利进入缆索房,开始检查破损的断头处。
布特拉凝视看它,绷紧的脸上显出吃惊而又惶惑的神情。他用手摸摸烧坏的缆梢,一声不响地瞅着少尉。
少尉却没有象布特拉那样不作一声。“我的老天爷。”他哑声叫道,“这是用乙炔吹管切断的。”
当拽着泰坦尼克号的缆索落到海里的时候,皮特正四肢着地,伏在直升飞机货舱的地板上,用手电筒朝乘客座位底下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