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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知道了,小姐,”希珀丽塔说,“还有你,我最亲爱的玛蒂尔达,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不幸也使人确信,上帝想让曼弗雷德把奥特朗托的王位交给弗雷德里克侯爵,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们两家联姻,就可以避免我们家族的彻底毁灭。所以,我已经建议曼弗雷德,也就是我的丈夫,把我可爱的女儿许配给你的父亲……弗雷德里克。”
“我和弗雷德里克老爷!”玛蒂尔达惊叫起来,“天哪!亲爱的妈妈,您已经跟我父亲说了吗?”
“是的,”希珀丽塔说,“他很赞成我的想法,已经去跟侯爵说了。”
“啊!可怜的太太,”伊莎贝拉叫道,“您干了些什么呀?您的善良无意中为您自己、我和玛蒂尔达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啊!”
“我制造了灾难,对你,对我的孩子!”希珀丽塔说,“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伊莎贝拉说,“您自己心地纯洁,就看不见别人的堕落。曼弗雷德,您的丈夫,那个邪恶的人……”
“住嘴!”希珀丽塔说,“你绝对不能,当着我的面,小姐,这么不恭敬地谈论曼弗雷德,他是我的主人和丈夫,而且……”
“事情不久就会发生改变,”伊莎贝拉说,“如果他邪恶的目的付诸实施的话。”
“你的话让我很吃惊,”希珀丽塔说,“伊莎贝拉,你的感情一向很丰富,可是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会如此放纵自己的感情。什么事让你把曼弗雷德当成一个杀人凶手、一个刺客?”
“您这个过于轻信的善良太太呀!”伊莎贝拉答道,“他并不在乎您……他想和您分开!和您离婚!来……”
“和我离婚!”……“和我母亲离婚!”希珀丽塔和玛蒂尔达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是的,”伊莎贝拉说,“而且,为了达到他邪恶的目的,他想……我不能说出来!”
“你已经说出了这么可怕的事,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吗?”玛蒂尔达说。
希珀丽塔沉默了。悲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想起了曼弗雷德最近那次暧昧的谈话,这让她相信伊莎贝拉说的都是真的。
“最最仁慈善良的女士!……太太!母亲!”伊莎贝拉喊着,扑倒在希珀丽塔脚下,感情真挚,“相信我,真的,我现在宁可死一千次也不愿伤害您,不愿让您陷入可恶的……”
“噢,够了!”希珀丽塔叫道,“一件罪恶可以引出多少其他的罪恶!站起来,亲爱的伊莎贝拉,我不怀疑你的美德。噢,玛蒂尔达,这个打击对你来说太沉重了!不要哭,孩子,不要抱怨,我命令你。记住,他依然还是你的父亲!”
“可您也是我的母亲呀,”玛蒂尔达深情地说,“而且善良的您是无辜的!噢,我一定不能,一定不能抱怨吗?”
“是的,你一定不能,”希珀丽塔说,“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曼弗雷德沉浸在失去你弟弟的悲痛中,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也许伊莎贝拉误会了他,他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而且,我的孩子,你并不是什么都了解。我们都面临着共同的命运:上帝的手已经伸出来了。噢,我能把你从这次毁灭中救出来吗?……能,”她接着用更坚定的语气说道,“也许我的牺牲可以补偿一切。我要去提出离婚……这不会影响我什么。我会到附近的修道院去,在泪水和祈祷中度过残生,为了我的孩子和……公爵。”
“对这个世界来说,您真是太善良了,”伊莎贝拉说,“曼弗雷德却是太可恶了……可是别以为,太太,您的软弱可以左右我。我发誓,请所有的天使作证……”
“别说了,我恳求你,”希珀丽塔叫道,“记住,你不能只想着自己,你还有父亲……”
“我的父亲非常虔诚、非常高尚,”伊莎贝拉打断了她的话,“不会做出邪恶的事情。就算他会做,难道父亲会命令女儿做出邪恶的事情吗?我许配给了儿子,怎么能和他的父亲结婚?……不,太太,不,暴力也不能把我拽上曼弗雷德那可恶的床。我厌恶他,我痛恨他,不论是神的法则,还是做人的伦常,都不会允许他这样做。我的朋友,我最亲爱的玛蒂尔达,我该伤害她亲爱的母亲而让她脆弱的心灵再受到折磨吗?更何况希珀丽塔也是我的母亲……她也是我惟一的母亲。”
“噢,她是咱们俩的母亲,”玛蒂尔达哭喊着,“我们,我们,伊莎贝拉,我们对她怎么尊重都不过分吧?”
“亲爱的孩子们,”深受感动的希珀丽塔说,“你们的温柔征服了我,可我却不能为此作出让步。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上帝、我们的父亲或者丈夫才能为我们作出决定。那就先等等吧,看看曼弗雷德和弗雷德里克最后的决定。如果侯爵答应娶玛蒂尔达,我知道她会同意的。上帝也许会阻止别的事,但不会阻止这件事。孩子,你觉得怎么样?”她说着,一边看着跪在她面前泪如雨下的玛蒂尔达,“可是不要,不要说不,我不愿听到一句令你父亲不快的话。”
“噢,不要怀疑我的顺从,不要怀疑我对您和他的绝对顺从!”玛蒂尔达说,“可是我,您是我最尊敬的女人,我体会到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善良,我怎么能向最好的母亲隐藏自己的想法呢?”
“你要说什么?”伊莎贝拉颤抖着说,“玛蒂尔达,说吧。”
“不,伊莎贝拉,”玛蒂尔达说,“我对不起这位无与伦比的母亲,如果我心底里藏着她不允许的想法……不,我已经冒犯了她,我已经让一份未经她许可的情感闯入我的心里,可我现在要放弃这份情感,在此我向上帝和母亲发誓……”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希珀丽塔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命运又为我们准备了什么新灾难?你,一份情感!你,在这个就要毁灭的时刻!”
“噢,我明白自己所有的罪过,”玛蒂尔达说,“如果我让母亲感到痛苦,我会痛恨自己,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爱的人。噢,我今生今世再也不见他了!”
“伊莎贝拉,”希珀丽塔说,“你知道这个令人不快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说!”
“什么!”玛蒂尔达说,“难道我令母亲如此讨厌,她甚至不愿让我亲口说出自己的罪恶?噢,可怜的,可怜的玛蒂尔达!”
“您太冷酷了,”伊莎贝拉对希珀丽塔说,“难道您忍心看到一颗善良的心如此痛苦吗?难道你就不怜悯这种痛苦?”
“我不可怜我的孩子!”希珀丽塔说着挽住了玛蒂尔达的胳膊,“噢,我知道她很善良,很纯洁,很温柔,很孝顺。我原谅你,好孩子,你是我惟一的希望!”
两位小姐接着给希珀丽塔讲述了她们两人对西奥多的感情,以及伊莎贝拉想把他让给玛蒂尔达的事情。希珀丽塔责备她们过于轻率,并说她们的父亲都不可能答应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穷光蛋,虽然他出身高贵。得知她们的感情近几天才刚刚开始,而且西奥多几乎对两个人的感情还没有什么反应,希珀丽塔稍感安慰。她严肃地命令她们不许和他联系。玛蒂尔达很快就答应了,而伊莎贝拉一心想撮合朋友和西奥多之间的好事,不能肯定不去见他,所以没有说话。
“我要去修道院,”希珀丽塔说,“做一些新的弥撒来消除这些灾难。”
“噢,我的母亲,”玛蒂尔达说,“您要离开我们,去找避难所,给我父亲一个机会来达到他邪恶的目的。哎呀!我跪着求您,请不要离开,难道您要让我成为弗雷德里克的猎物吗?我要和您一起去修道院。”
“安静,我的孩子,”希珀丽塔说,“我马上回来。我永远不会抛弃你,除非那是天意,或者是为了你好。”
“不要骗我,”玛蒂尔达说,“我不嫁给弗雷德里克,除非您命令我。哎呀!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呢?”
“为什么这样说?”希珀丽塔说道,“我已经答应你,我会回来的。”
“噢,我的母亲,”玛蒂尔达回答说,“救救我吧,您眉头一皱,比我父亲还要严肃百倍。我的心已经伤透了,只有您才能抚慰它。”
“别说了,”希珀丽塔说,“你一定不要再说了,玛蒂尔达。”
“我可以离开西奥多,”她说,“可我必须和另一个人结婚吗?让我陪您去圣坛吧,让我永远与世隔绝吧。”
“你的命运在你父亲手里,”希珀丽塔说,“如果我的爱只是教你崇拜任何他不赞成的东西,那我可真白疼你了。再见!我的孩子,我要去为你祈祷。”
希珀丽塔真正的目的是去找杰罗姆,虽然她心里也许还是不想离婚。她以前经常劝曼弗雷德把公国交给别人,因为公国让她脆弱的心灵时刻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些想法一起涌来,反而让她觉得和自己的丈夫分开并没有那么可怕。
前一天晚上,杰罗姆离开城堡后,就严厉地责问儿子为什么要对曼弗雷德说是他帮西奥多逃走的。西奥多说这是为了避免曼弗雷德怀疑玛蒂尔达,他还说,杰罗姆圣洁的灵魂和品格会使他逃脱那个暴君的惩罚。发现儿子喜欢上了那个小姐,杰罗姆的心都快碎了,他让儿子先去休息,并说早晨要用充足的理由说服他控制自己的这份情感。和伊莎贝拉一样,西奥多也是刚刚见到自己的父亲,还不能听从长辈的意见来控制自己内心的冲动。他并不关心修士提供的理由,也不想听从他的劝告。玛蒂尔达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战胜了对父亲的感情。他兴奋得整夜都没有合眼,头脑中满是爱情。第二天晨祷以后,过了很久,他才想起父亲的命令,连忙到阿方索的墓前去见他。
“年轻人,”杰罗姆一看见他就说,“你的迟到令我感到不快。难道父亲的命令就这么没有分量吗?”
西奥多编造了一个笨拙的借口,说自己睡过了头。
“你梦到谁了?”修士严厉地说。西奥多的脸红了。“来,来,”修士接着说,“不体谅别人的年轻人,这可要不得。把这种罪恶的感情从你的心中赶走吧。”
“罪恶的感情!”西奥多叫了起来,“罪恶难道能和纯洁的美丽以及高尚的谦逊联系在一起吗?”
“喜欢上上帝要毁灭的东西,”修士答道,“是一种犯罪。暴君的家族在第三或第四代是要被彻底从世界上根除的。”
“难道上帝为了惩罚丑恶的罪行会伤害无辜的人吗?”西奥多说,“美丽的玛蒂尔达太完美了。”
“愿上帝宽恕你,”杰罗姆打断了他的话,“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残暴的曼弗雷德对你的两次判决了吗?”
“我没有忘记,父亲,”西奥多说,“可他善良的女儿把我救了出来。我可以忘记别人对我的伤害,却永远不会忘记别人给我的恩惠。”
“曼弗雷德家族给你造成的伤害,”修士说,“远远超出了你的想像。先不要说话,看看这座神圣的雕像!在这大理石的墓穴中安放着阿方索先生的骨灰,他是一个道德上完美无缺的公爵,是人民的父亲,是人类的自豪!跪下,任性的孩子,听着,你的父亲要讲述一个可怕的故事,那将驱除你心中所有的柔情,只给你留下一颗神圣的复仇之心。阿方索,受苦受难的公爵!让你不满的灵魂威严地扫除这片混乱吧,当这些颤抖的嘴唇……啊!谁来了?”
“最不幸的女人,”希珀丽塔插嘴说道,“神甫,您有空儿吗?这里怎么跪着个年轻人?你们为什么都很惊恐?为什么你们会在这个神圣的墓前?……唉,难道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