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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一样。”蒂克丝·梅把眼光从他身上挪开,低头又研究起了那封邮件。这张廉价纸张打出的复印件已经是皱皱巴巴、污渍斑斑了,不过是个数码的复制品——我们也一样,是数码复制品。“我认为我们并不是惟一发现真相的人。”她把邮件推给桌子另一边的打分员埃伦,“你认为这封邮件暗示着罗伯·拉斯克在这栋建筑里?”
“是的,我是这么想的。”
“谁是罗伯·拉斯克?”迈克问。
“一个怪人。”NSA埃伦心不在焉地说,“格里最优秀的学生。”两个埃伦同时朝邮件看去。
“那个999的暗示把蒂克丝·梅带到了我们打分组。然后我又指出了那个发件人地址。”
“925@freemail.Sg?”
“是的,这个信息又把我们带到这里。”
“但罗伯·拉斯克可不在这里。”NSA埃伦说,
“嗨!我喜欢这些伪造的邮件信头部分。”
“是叼,它们比整个正文还要长!”
迈克刚才一直站在两个埃伦的旁边,越过她们的肩膀看那封邮件,现在他走到她们中间仔细地研究了起来。“看这儿,信头的中间部分,好像是用加强标记嵌入的俄文字母。”
“那么上面写了些什么?”
“如果这真是俄文的话,应该是表示数字‘九百一十七’。”
迈克把手肘支在桌子上,向前倾了倾身体。“这一定是个巧合。这个性之欲怎么能知道我们准会遇到一起呢?”
“有谁知道0917号建筑吗?”蒂克丝·梅问。
“我不知道,”迈克说,“除了游泳池和网球场,我们哪也没去过。”
“双胞胎”同时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而且我不打算冒险在公司内部网里问人。”
蒂克丝·梅回忆了一下曾经在《迎宾指南》那本小册子里见过的洛萨科技园的地图。“如果真有这个地方的话,那就应该在山脉的高处,也许就在山顶上。要我说,我们去找找看。”
“可是——”维克托说。
“别再跟我讲那些什么等着警察来救我们的废话,
维克托,或者是什么别做蠢事之类的。这封邮件是我们惟一的线索。”
“我们该怎么对这栋建筑里的人说呢?”迈克问。
“什么也不要说!我们偷偷地溜出去。这里的一切工作都要像正常时一样,这样格里或者那些真正的幕后黑手才不会产生怀疑。”
两个埃伦对望了一眼,一种奇怪的略带悲伤的表情同时浮现在她们脸上。突然她们一起唱开了《牧场是我家》,但是却改了下歌词:
“哦/给我一副克隆体/自己的血与肉……”
她们突然停了下来,两个人的脸都红了。“加勒特的想法可真下流。”
“下流却真挚。”NSA埃伦转向迈克,她的脸看起来更红了,“没关系的,迈克,我想……你和我应该留在这里。”
“不,等等。”蒂克丝·梅说,“可能需要让我们去的下一个地方的人相信,这个疯狂的事件是真实的,而两个埃伦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知道得太少,还不足以下决断。”维克托坚决反对。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维克托。你知道,如果我们坐以待毙地一直等到下班时间,你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最后,迈克留了下来。他更容易取得同是来自政府部门的同事们的信任。如果埃伦“双胞胎”、蒂克丝.梅以及维克托能够获得一些真正有用的信息的话,也许他们这些国家安全局的人员就能查出点什么。
“我们现在成了试图打破时间轮回的战斗队。”
迈克想用这些带有讽刺意味的幽默来缓和一下气氛,但他的话刚一出口,自己就陷入了沉默,剩下的人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第七章
快到山顶的地方没有太多的建筑,蒂克丝·梅在这里看到的每一个建筑都是单层结构,好像它们不过是通向山脉内部的一些入口。这里的树木都很矮小,草也都是枯黄的。
维克托对此有他自己的解释。“是因为风,在靠海岸的山的阳面经常可以看见这样的景象。要么就是这里得不到充足的灌溉。”
其中一个埃伦——从背影看,蒂克丝·梅分不清是哪一个——说:“总之,这些搭建的布景看起来特别的真实。”
没错,搭建的布景。“这些东西真让人难以理解。”蒂克丝·梅说,“即使是最好的电影特效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他们的计算机怎么能营造出如此逼真的氛围?”
“因为只有一个原因,”另一个埃伦说,“当旁观者同样是模拟出来的人物时,场景的欺骗性就会更增力no”
“我们就是那些模拟出来的人物。”
“是的,你往每个地方看,都能看到一些逼真的细节,它们成为了你关注的焦点。活生生的人可不是同时记下自己看到的和学到的每件事。经过了数百万年的进化,我们已经学会了忽视几乎所有真实的东西,在想像中制造我们想要的真实世界。”
蒂克丝·梅向南面眺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真实:干燥闷热的微风,朝洛杉矶机场飞去的飞机在空中闪闪发亮,市区中心纽约州府大厦直插云端。
“很可能每一秒钟在我们周围都会出现十几处破绽,但是除非我们奇書網能在同一瞬间注意到所有这一切,否则我们就会忽略它们。”
“就像我们几个人各自认为的时间差异一样。”蒂克丝·梅说。
“说得对!事实上,这个理论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欺骗单独的个体,而是如何同时欺骗很多彼此间有相互沟通的个体。这个所需要的硬件可不是现有的任何设备能做到的。也许得需要一百升玻色凝聚物。”
“量子计算机的突破。”维克托说。
两个埃伦一起转过头去盯着他,眉毛都立了起来。
“嗨,我是个新闻工作者,我是在《熊先生》的科技版上看到的。”
“双胞胎”接下来与其说是在对话,不如算是一人一段的独白:
“哦……即使这样,你还是说到点子上了。事实上,今年春天有谣传,说格里剽窃到了德生菲尔德教授的凝聚物方案。”
“是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在室温的环境下拥有五百升的玻色凝聚物呢。”
“但这些传闻是他成名之后的消息,所以,没人愿意相信。”
“我们不是第一个被劫持利用的人。也许,”蒂克丝·梅说,“也许他先从简单入手,比如说先上传一个人。格里可以利用我们现有的超级计算机上传单独的个体吗?”
“嗯,这个想法似乎更有说服力……噢,好吧,这么说他可以上传一个天才,利用这个天才在虚拟环境里对量子计算机做了大约一百年的改进。这听起来像是《死亡六面体》里的情节。如果我是那个可怜的天才的话,在被压榨了一百年后,我得还给格里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没错,他应该得到通过空气传播的、专门瞄准那些卑鄙无耻的中年男性教授的狂犬病,而不是治疗癌症的秘方。”
“双胞胎”们现在的话听起来和蒂克丝·梅的一样血腥。
他们又向前走了几百码。原本齐整的草坪现在只有稀稀落落的杂草在上面滋生。燥热的微风掠过山脊发出呼呼的响声。
“双胞胎”每走几步就要停一阵,一会看看地面上的植物,一会又看看人行道旁的路标。他们相互唧唧喳喳地讨论着所看到的细节,好像要找出其中的破绽一样。
“……真的,真的不可思议。我们俩对所有的东西看法完全一样。”
“也许是格里为了省钱,把我们俩做成了同一进程下的两个子线程。
“哈!难怪我们总是这么同步呢。”
咕哝来咕哝去的。“我们还可以推断出很多——”
“只要我们接受这个疯狂的假设的话。”
还没发现0917号建筑,但是他们看到的建筑物的楼牌号已经越来越小了:0933,0921……
一群吵吵嚷嚷的人载歌载舞地从他们前面走过,看起来像是程序员。
“镇定点。”其中一个埃伦轻声说,“那些跳舞的人肯定是洛萨科技的员工程序。一旦这些程序员到达了程序核查循环点的时候,他们就会自动就地举办派对。”
“他们是像我们一样的牺牲品呢,还是人工智能?”维克托问。
“或许他们也是牺牲晶。但我敢说,如果他们不是牺牲品的话,那么我们一路上看到的那些人应该全部是低级的计算机背景程序。赖克的理论可不足以使人工智能变为现实。”
蒂克丝·梅看着这些载歌载舞的程序员走下了山坡。这是他们在路上第三次看到的像人模样的东西。
“这完全没有意义,埃伦,我想我们只不过是——”
“模拟进程。”
“是的,电子仿真进程,属于某个超大型的超级计算机内部的进程。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不管谁是幕后的主谋,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我们的行动显得可疑,我们就会被立即发现并且重启。”
两个埃伦同时回答,然后又一起停了下来,接着又同时开始,彼此打断了对方的谈话。
“还是谁拿着硬币谁先说吧。”其中一个埃伦举起硬币说,“蒂克丝·梅,事情听起来确实很神秘,但实际上并不像表面上说的那么可怕。如果赖克利用的是我所听说过的上传和仿真技术的话,那么我们头脑中的思维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翻译出来的。思想是一种特殊的物质,而且极为分散。如果我们都是一个超大型量子计算机中的仿真进程的话,他们甚至都不能利用环境探测器来监听我们。”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像监听摄像头一样的东西?”
“是的,他们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那相当于在监听我们的内部思维,而事实上,在计算机中作为单个进程的我们,或许要比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快上数干倍。格里可能只有通过三种方法才能达到监视我们的目的:他可以观察每一组的工作产量,如果产量大幅度下跌的话,他就会知道出现了问题——然后他很可能就会小心翼翼地重新启动进程。”
突然间,蒂克丝·梅很庆幸他们没有带上更多的志愿者,来参加这次长途跋涉的冒险之旅。
“第二种监视方法很简单,只需要查看我们那些输入和输出的记录就可以了。我认为在仿真环境下的线性文本都可以被外部捕获。”她看着维克托说,“这就是为什么不让你用掌上电脑的原因。”此刻,维克托的掌上电脑还在蒂克丝·梅的手中。
“这真荒唐。”维克托说,“一开始不让用它打电话,现在连打字都不可以了。”
“嗨,看啊!”埃伦惊喜地喊道,“B0917!”
但那根本不是栋建筑,只是一个歪歪斜斜插进岩石堆里的小牌子。
他们离开了沥青路面的人行道,转向一条通往山顶的土路,费力地向上攀爬着。
现在已经离山顶很近了,他们的视野范围被限定在了几码之内。蒂克丝·梅无法看到更远的地方了。她想起了有一部电影,一些像他们一样可怜的家伙,终于走到了虚拟世界的尽头,却发现有一堵巨大的天墙立在那里。但是,再往上走了几步后,她的视线越过山顶,看到了一片更为广阔的前景,那些连绵不断的山峰一路向下延伸到了圣佛南多山谷。更远的地方隐约可见那条熟悉的旖旎而行的101公路,还有她的家乡塔桑那。
两个埃伦和维克托并没有站在那里看风景。他们正盯着土路旁边的一块路标看,离路标大约十五米的地方有一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