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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十分,廖夫人坐着轿子来到李府。廖家和李府的离得不远,坐轿子更方便些。邹妈妈亲自迎接,让轿子直接抬进了二门才放下。
廖夫人为老太太带了许多补品,见面后亲热地就像母女,邹妈妈心里嘀咕,怪不得发财了,她那话匣子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廖夫人坐着寒暄片刻后,左右看看问道:“怎么不见欣雨和欣妍?哎呀,那两个姑娘真是伶俐,我最喜欢那两个小姑娘了!”
老太太眼皮一跳,每次廖夫人前来只提起欣然和欣雨,什么时候提过欣妍了?这次怎么转性了?她心思急转,难道她看上欣妍和欣雨了?只是犹豫不决,不知定那个?这感情好,就促成欣妍的婚事吧。她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的女儿,有血缘,好操纵!
欣雨有她外祖父给她打算,将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老太太看了邹妈妈一眼,邹妈妈会意,前去叫人。少顷,李欣妍疾步走来,却没看见李欣雨,邹妈妈说李欣雨有些不舒服不能见客。
廖夫人拉着李欣妍的手笑逐颜开:“哎哟,几日不见,越发长得俊了。瞧瞧这眉眼,这皮肤,老太太到底是怎么养的,你教教我,让我的女儿也沾沾光!”廖夫人夸奖的话成篓子地往外倒,把老太太和李欣妍喜得脸颊生辉。
老太太细细观察,发现廖夫人真的是从心底喜欢李欣妍的。
不过,商人说的话要是真的,母猪就要上树了!
老太太殷勤地留廖夫人用午膳,廖夫人痛快的答应了。老太太更加开心,心里想着孙女的婚事已有八成的把握。她想到孙女终于傍上个财大气粗的人家,仿佛看到黄白之物滚滚地流进了自己的腰包,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
“咦,坐了这会子,怎么没见宋姨娘啊!”一句话浇灭了老太太的所有梦想,她尴尬了一笑道:“哦,姨娘她病了,正在养病呢!不宜见客!”
李欣妍也急得煞白了脸,她咬着嘴唇怨到,娘亲这次可要挡住她的富贵之路了。
廖夫人有些意兴阑珊地道:“哦,也病了!我还准备向她讨个绣花样子呢!”
老太太僵硬着脸颊干笑道:“是呀,病了好几日了,夫人别担心,郎中说过几日就好了!”
廖夫人道:“哦,那就好,那就好!”
午膳过后,廖夫人就告辞回府了。
廖夫人回到家里,廖友奇连忙跑过来问情况:“怎么样?老太太看出来没有?您不会搞砸吧!”
廖夫人指着儿子的额头用力一推道:“就这么小瞧你娘?不管你演的哪出戏,让我说些不着实际的夸赞话,这新县还没有几个能比得上我的!小子,放心吧!老娘给你办得妥妥的!”
廖友奇撇撇嘴道:“自以为是!”廖夫人爽朗一笑道:“小子,打趣你老娘还有一手,有本事把李欣然给我娶回来?”廖友奇连忙拱手作揖,倒退几步,然后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廖夫人叹了口气道:“哎,我这儿子好不容易看上个喜欢的,小还不说,竟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只怪他没这福分!”
廖夫人心里不舒服,李老太太这边也坐卧不安。
如果让廖家知道了欣妍的生母谋害祖母,她们绝对不会再来提亲,就连其他几个孩子也会受到牵连,怎么办呢?
她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狠狠道:“你别怪我!为了你的儿女,我的孙子,只能舍你了!”
当天夜里,宋姨娘大烧大热,吴郎中恰好被人请去看病不在府中,李府请了镇上最善于诊治热病的郎中前来把脉,郎中说是急症会传染人,要立刻送走。
第二天,一辆破旧的马车把昏昏沉沉的宋姨娘就送到了庄子上去了,李欣妍只哀嚎了几声,在姚妈妈的劝说下也没将姨娘送到门口。
姚妈妈觉得宋姨娘不和她商量就去找死,不值得同情。自己明明白白告诉她要忍一时之气,她却主动送上门去,她不死谁死?可见俗语说的没错,没有死错的人!
李欣然穿戴整齐亲自把她送到大门口,脸色肃穆地盯着远去的马车良久。
延寿堂发生的事情,李志勋都很清楚,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爱妻是被宋姨娘害死的,对她恨得牙痒痒,但是迫于身份,迫于她生的几个儿女,他狠不下心来去处置她。现在她自作孽活不了,也了了他的一桩心思,泄了心中的怒火。
三天后的凌晨,李欣然被一阵吵嚷声惊醒,孙妈妈进来禀报:“宋姨娘走路了!”她躺在床上没有动,良久,一串泪珠滚进鬓发中,迅速滑落下去把枕巾润湿了。
“娘亲,我终于为你报仇了!”李欣然默默念叨着。
李欣妍毕竟是父亲的女儿,身上流着和自己相同的血,只要她将来不继续作恶,姑且让她苟延残喘活在世上。
李欣然苦笑,这样做也应了师太的禅语“随缘随意”,李欣妍若胆敢再伤害自己的亲人,她绝对随自己的心意灭了她!
由于宋姨娘是传染病,丧事就在庄子上简易地办了,七日后就埋在了庄子上。宋老大把宋家的族长请来威胁老太太,要把宋姨娘埋进李家坟地。老太太和李欣妍只和宋老大交谈片刻,宋老大就气急败坏地领着族长离开了。
自作孽不可活!宋姨娘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走到众叛亲离,落得死后连李家坟地也进不去的下场吧!
第42章 进京
几天后,国公府来人封存了王氏的嫁妆,接替了王氏所买的田庄,把京城铺子这些年的收益和管理权当着老太太和李志勋的面都交给了李欣然,并把所有的嫁妆、地契存根都在新县衙门里存了档。
王氏嫁妆过了明路,自然不会有人再打王氏嫁妆的主意!
望着李欣然手中的嫁妆单子和厚厚的银票,老太太和李欣妍的眼睛珠子差点儿掉出来了,那些银子本来自己可以随意花、随意支配的,可是由于王氏的去世,这些都和她毫不相干了。
她的心揪疼起来,越缩越紧,直觉喉头一甜:“要命啊!”她哀嚎一声,一口热血喷了出来,眼睛一翻厥了过去。
得陇望蜀!花着别人的银子不过瘾,还想掌控银子的所有权,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国公府的管家把老国公写给李志勋的信交给李志勋,李志勋看了很爽快的答应让三个孩子进京的事情。
老太太想到孙女一走,这些银子和嫁妆越发离她远了,她想着只要拦住他们不出这个家门,她就有法用到银子。
她阻拦道:“几个孩子姓李,不姓王,自己有家,哪有住别人家的道理?”
李志勋冷声道:“母亲想您的儿子老死在这新县,您去阻拦吧!儿子不拦您!”
老太太闭上眼睛,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是呀,现在只有国公府能够帮助儿子了,自己何苦拦着他们呢?再说,三个孙子走到哪里都是李家的子孙,都是自己的孙子,将来他们发达了,自己照样还能够掌控他们!不能被眼前的小利迷糊了双眼。
十月底,新县已经变得异常寒冷,王静远亲自来新县接走了李欣然姐弟三人。跟随前来的还有那个跟屁虫大叔赵明轩。
临走的头天晚上,李欣然带着弟弟妹妹来到书房和父亲告别,看着父亲一下子似乎老了很多,她心里有些酸楚,父亲是爱他们的,只是缺少担当。
昏暗的灯光下,李欣然突然发现父亲鬓角已经生出了华发。她哽咽道:“爹爹别伤心,等我们到了京城让外祖父帮父亲在京城谋个缺,那时候父亲和我们就又团聚了!”
李志勋潸然泪下,还是这个女儿懂得父亲的心,嘴唇哆嗦良久才道:“好,我听女儿的!”
李欣妍知道了李欣然几人要上京城的消息,嫉妒的把银牙就咬碎了,可是没有用啊!谁让她有个勋贵身份的外祖父呢?她即使想去,他们也有千百个理由阻止自己,何况当下她的确不能前往,她要给姨娘守孝。
她突然前所未有的恨起自己的姨娘来!姨娘除了给自己栽刺外,对自己似乎什么助力也没有!在这节骨眼上,死什么啊,等她跟着到了京城,说不定自己就能傍上个公子哥呢!那个赵明轩就不错嘛,一路上和他套套近乎,说不定就能赖上他了!
哎,想这些有什么用呢?这次是没有机会跟着去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新县向京城而去,行至十里长亭,却见一人一马站立在道旁,不是廖家大公子又是谁?
李欣然撩开车窗帘子对她展颜一笑道:“廖公子放心,你帮了我的大忙,我答应你的事情自是不会食言!”
能够让老太太狠心做出除掉宋姨娘的事情,没有廖家的这个鱼饵是不可能做到的,自己答应廖家到了京城帮忙他们和国公府牵线也不是难事。
前世,廖家最后成了黄商,是太子夺嫡后方的最大财政保障。如今,宫中有温晨宇,让他给太子递个口信也未为不可。
至于廖家今后如何和李欣妍和老太太解释,那是他们的事情,与自己不相干了!
廖友奇望着即将远行的李欣然,知道自己和她的姻缘彻底断开,他尽量淡定地望着她微笑着,希望能给她留下最好的回忆。
他温文尔雅地朝着李欣然挥挥手:“保重,京城再回!”
李欣然挥挥手,毫不留念地放下帘子。
廖友奇看着远去的马车长叹一声,只能祈祷今后能够和她一直保持这份友情。
一路上,李欣妍和李欣睿兴奋异常,一直开着车窗向外张望着,一只飞快躲避的兔子、一只跟随马车飞行的小鸟,就能引起他们的惊呼。
一路上,他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全然没有长途跋涉的疲劳。
赵明轩被两个小家伙的情绪所感染,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他见李欣睿老是趴着车窗,索性把小不点儿抱下来坐在他的前面,李欣睿更加兴奋,开心地噢噢直叫。
李欣然担心弟弟冻病了,连连阻挠,赵明轩道:“男孩子哪有那样娇贵?这样锻炼,身体才会越来越壮!”
舅舅见李欣睿骑在马上分外开心,也打马过来帮腔,李欣然只得妥协。她偷偷地横了赵明轩一眼嘀咕道:“找事!”赵明轩嘴角一翘,只当没听见,带着李欣睿打马向前奔去。惊得李欣然魂飞魄散!李欣睿却开心地嘎嘎直笑。
李欣然摔上车窗帘子生起闷气来!李欣雨笑嘻嘻地道:“姐姐别像个老妈子似地管着弟弟,让他玩玩锻炼胆量也是好的!”李欣然白了妹妹一眼道:“我知道你也想骑马是不是?你敢去骑马试试看!”
李欣雨被姐姐看破了心思,红着脸争辩道:“没有,没有,我不会去的!”
李欣然被她的窘态逗笑了,戳了一下她的脑袋道:“等明年天气变暖了,姐姐就让舅舅带着你去骑马可好?”李欣雨立即兴奋地两眼冒光,双手拍到:“好呢好呢,可以骑马啰!”
车窗外的王静远听见两个外甥女的对话,越发喜欢她们,抿嘴只乐呵!
坐在丫鬟中的温晨宇也很兴奋,虽然前途茫茫,但是他还是志得意满。
昨天晚上,王静远已经明确答复他,进京后就把他送到太子身边当差。
能在太子身边当差,那是何等荣耀的事情啊!以前他简直不敢想。
他梦想着自己当上太监总管时的威武样子,菱唇翘起,笑靥如花,让一旁的孙妈妈看傻了眼!
第43章 夜半
娘亲的大仇得报,心底的阴郁散去,李欣然的心情也愉悦起来,不知不觉间在晃荡的马车中睡熟。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摇醒:“小姐,小姐,到了,快下车吧!”
她懵懵地被丫鬟扶着下了车,恍惚间已经站在一个和黑咕隆咚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