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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意想不到——“日记”也是小型电脑的记录事项之一。
他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个小可怜?“在游戏室里面,每个人都把我推开,仅仅是因为我小么?这不公平!”一个小不点?“我好想凯罗特修女,好想好想,我真的想回到在鹿特丹我自己的房间里面。”野心勃勃的么?“我要在每件事上取得最好的成绩,他们会看到的。”
最后,他决定在某些方面加一些让人敏感的东西。
如果阿契里斯处在这种情况的话,他会怎么做呢?当然,他一点也不矮小,但是他的瘸腿也一样是缺陷。阿契里斯总知道该如何等待,什么也不让他们看到。我也必须那样。等待,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开始,不会有人想成为我的朋友的。但是过一阵子,他们会习惯,我们在班级之外再分出类来。最初会接近我的是一些比较弱的人,但是那不是问题。开头,你的团伙该建立在忠诚上,阿契里斯就是这么做的,建立忠贞,并且训练他们服从你。你做能够做的,无论是在哪里。
让“那些”东西困扰他们好了。让他们以为他正在试图把他知道的街头的生活方式搬到战斗学校来好了。他们会相信的。平时的主要活动时间,他会有机会尽量了解战斗学校的运做方式的,然后制定一个适合当前情况的策略。
在熄灯前迪马克进来了。“你的小型电脑在熄灯后仍可以使用,”他说,“但是,如果你在你应该睡觉的时候使用的话,我们会知道,我们将知道你在干什么。那很重要,否则你们会进入小猪榜的。”
决大多数的孩子开始关闭他们的小型电脑;只有两个人挑衅地把它们放在外面。比恩一点也不关心。他还要考虑其他事情。有足够的时间玩小型电脑,就在明天,或者后天。
他躺在几乎漆黑的环境中——显然这里还有微弱的光线,这样孩子们就可以在不至绊倒的情况下找到厕所——他在听周围的声音,了解都是什么。一点耳语,一点嘘声。
男孩和女孩的呼吸是相似的,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入睡了。有的孩子发出轻微的鼾声。在人们发出的声音之外,还有空气系统发出的风声,远出传来的滴答声,空间站在阳光中旋转推进的声音,甚至夜间工作的大人的声音。
这个地方如此的昂贵。巨大,里面工作着数以千计的人员,孩子,教官,工作人员,等等。当然和舰队的战舰一样贵。它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训练孩子们。大人可能会让孩子们沉迷于一个游戏,但是那不是“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既然凯罗特修女说的那许多关于人们的想法的话基本正确,那么这些针对孩子的训练计划肯定是为了战斗而不是仅仅要贯彻那些古怪的令人发疯的教育理论。如果不能得到他们预期的严肃结论,I·F是不会让他们保持在这个档次上的。所以这些在黑暗中呼吸着,打着鼾,耳语着的孩子,他们的确是在意的。
他们期待给我下结论。那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吃东西,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象是赴宴一样。他们其实想从我们中培养出指挥官来。既然战斗学校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了,他们也许有些成果来证明他们的工作情况——已经毕业的、有着良好服务记录的孩子。
我要在心里记住这些。无论这里的系统是怎么运转的。
一种不同的声音。不是均匀的呼吸声。一抽一抽的呼吸。偶尔喘一口气。那是……啜泣。
哭了。一些孩子在睡觉的时候自己哭起来了。
在窝里面,比恩曾经听过孩子在睡着或者快睡着的时候哭泣。他们哭是因为他们饥饿、伤痛、疾病或者寒冷。但是这些孩子在这里哭什么呢?
另一个细小的啜泣加入进来。
他们在想家啊,比恩明白了。他们以前从没离开过爸爸妈妈,现在,他们开始想家了。
比恩不想家。他从来没有觉得思念过任何人。你就是呆在你在的地方,你不需要考虑你曾经在那里或者你希望你在哪里,“这里”就是你现在所在的地方,“这里”就是你要努力去生存的地方,躺在床上哭泣跟本没有意义。
那不是什么麻烦。他们的软弱只会让我排得更靠前。在我努力成为一个指挥官的道路上,又少了一个对手。
那么安德·维京对于这些事情是什么样的看法呢?比恩仔细地回想了每一件他知道的关于安德的的事情。小孩子的想象力总是很丰富。他没有公开和波让对抗,但是也没有忍耐他的愚蠢决定。这实在让比恩很着迷,因为在街上,他知道的唯一的规则就是:千万不要出头冒尖,除非你想让人把你的喉咙割断。如果你团伙的头头是个笨蛋,你不要告诉他这一点,你不要表现出他很笨,你要做的仅仅是照顾好自己,让他就这么被隐瞒下去。这就是那里的儿童生存之道。
但是他已经做过了,比恩冒过很大的风险。用那种方法被颇克的团伙接纳。但是那是为了吃上东西。那没有必死的危险。但是为什么安德要冒那样的危险呢?实际上他在战斗游戏中没有任何真正的阻碍。
也许安德知道什么比恩不知道的东西。总有什么原因,游戏本身比它们看上去的更重要。
或者安德就是那些就是那些不能失败的孩子。也许那些分到战队里的孩子就是单纯地分到战队里面,让他命令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者,他以为那些都是他的人。那就是波让想的事情。但是波让是个傻瓜。
这又一次提醒了比恩他还有不明白的事情。安德不是为自己训练别人。他没有独自训练。他的自由活动时间的训练为每个孩子敞开。新兵也一样,不是只有那些能够为他做事情的孩子。他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是正派的就这么做吗?这可能吗?
颇克把自己给了阿契里斯是为了救比恩的命吗?
不,比恩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而死。
但是有这种可能。而且,他从心里相信。她的行为很粗暴,那就是他常常轻视她的原因,但是她的心肠很软。而且——就是那种心软才救了他的命。他也尽自己所能了,他不能自己学街道上通常情况由着她去。当我对她说话的时候,她认真地听,她冒上生命的危险去试图改变现状,好让她的成员能够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她在她的餐桌上给了我一席之地,最后,她用自己的生命把我和危险隔来。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这个大秘密到底是什么?安德知道么?他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比恩自己不能理解呢?他已经尽力了,但是仍然不能理解颇克。他也不能理解凯罗特修女。不能够理解她对他的拥抱,和那些流下的眼泪。他们不明白,无论他们怎么做,他还是一个孤僻的人,对他好能提高他们自己的生活质量么?
如果安德·维京也有这个弱点,我就和他一点也不一样了。我不会为别人牺牲自己。开始时,我拒绝躺在床上为颇克的死而哭泣,她漂在水面上,喉咙被割开。我也不为她唏嘘。因为隔壁的凯罗特修女还没有入睡。
他擦擦他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决定放松身体去睡觉了。不一会,他就在那微弱的光线中入眠了,很浅,很容易惊醒,但是睡着了。在天亮以前他的枕头早就干了。
他做梦了,人类总是会做梦——回忆和想象在潜意识深处被任意地组合起来,合在一起成为一个连贯的故事。比恩很少关心他的梦境,他甚至不记得他做过梦。但是今天早上他被一个清晰的影象唤醒。
蚂蚁,从街上的裂缝里面涌出来。小小的黑蚂蚁。大一点的红蚂蚁,它们正在打仗,它们正在破坏。它们都在飞快地跑。没有一只能够看到他们的上面一只人类的鞋正准备向下踩,抹杀掉他们所有生命。
当鞋抬起来的时候,下面被捻碎的已经不是蚂蚁了。而是孩子的尸体,是鹿特丹街道上的流浪儿的尸体。所有阿契里斯家的孩子。比恩自己——他认出了他自己的面孔。
他在向上升离开了自己被压扁的身躯,在死死亡来临前对这个世界投下最后的好奇的一瞥。
他的上方朦胧地显现出那只杀死他的鞋自。它穿在虫族的脚上,那个虫人大笑不停。
当比恩醒来的时候,他还记得那个大笑的虫人,他也记得那些被压扁的孩子的尸体,他自己的身体也被那只鞋捻得和一块胶皮一样了。那意思很明白:如果孩子们在战争中玩耍,虫子们会来捻碎我们。我们不能停留在私人争斗的水平上,我们应该关心那些更有危险性的敌人。
可惜的是比恩想了一会后否决了他先前对自己梦境解释。他提醒自己,梦境毫无意义。而且如果它们有什么含义的话,它一定是在展示某些我能感觉到、害怕或者什么深藏的事实。即使虫族正在来,即使他们可能把我们象蚂蚁一样捻碎,但是那对我有什么意义?我现在要注意的是要我、比恩活着,让自己提高,得到在对虫族的战争中有作用的地位上,现在我怎么做也不能让他们停止。
这就是比恩从他的梦里学到的:不要成为一个盲目忙碌的蚂蚁。
要当鞋。
凯罗特修女在网上的搜索已经得到了最终结果。这里有大量关于人类遗传学的研究资料,但是她需要寻找的。
因此她坐在那里,开始在她的小型电脑上的一场讨厌的游戏里面乱画,她在思考下一步该干什么,还有就是她为什么那么在意要找出比恩的身世。当从I·F传来的经过安全加密的信息到达的时候,她就在做这些。由于信息从到达开始即使,一分钟后就会自动消除,所以她立刻打开了信件,然后输入她的第一和第二密码。
{来自:Col。Graff@BattleSchool。IF
到:Ss。Carlotta@SpecAsn。RemCon。IF
回复:阿契里斯
请报告所有关于“阿契里斯”这个主题的已知信息。}
和往常一样,这是个绝密信息,虽然没有必要把它加密,但是实际上还是加密了。
这个信息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是么?那为什么不用孩子的名字呢?“请报告比恩知道的‘阿契里斯’的情况。”
看来比恩不知道什么原因给了他们阿契里斯这个名字,看来现在他们还不想直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他肯定在什么东西里面写到了这个名字。给她的信么?她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希望而发抖,然后她开始嘲笑自己的想法。她清楚地知道战斗学校中孩子写来的信几乎没有被发出过,另外,实际上比恩真给她写信的可能很渺茫。但是他们不知何故有了那个名字,而且希望从她那里知道它的含义是什么。
麻烦的是,她不想在不知道那对比恩到底会造成什么影响的情况下给他们那些信息。
因此她也准备了同样模糊地答复。
{只能用安全会议来进行答复。}
当然那这会激怒格拉夫,但那不过是一种姿态。格拉夫就是用这样的姿态取得比他的军衔更高的权利的,他需要有人提醒他所有的自觉服从最终是建立在接受命令的人自由选择的基础上的。当然,最终她会服从。她只是想要确认比恩不会因为这个信息而受到损害。如果他们了解到他已经如此接近既是加害者又是谋杀的受害人这样一种情况,他们也许会把他从计划里面剔除的。即使她确信谈论那些事情没有关系,她也可以得到一些相对的东西。
建立秘密会议花了一个小时,当格拉夫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电脑屏幕上的时候,他看上去并不高兴。“你今天在玩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