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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慌忙扶我,两官差将他拉开,杰森气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不可以伤害人!”
太守不理他,只问那陈光:“如何?”
陈光道:“属下将将试探,好象并无内力。”
我艰难爬起,胳膊似被人废了般,麻木酸涨,莒先生在身后哈哈笑起:“大人,恐怕此女非那一枝梅啊……”
旁听百姓中一片哗然,几个原告也是不可置信,他们的报仇希望就这样落空了,对不起,我背不了这个奸杀男子的黑锅。
刚想松一口气,忽然听那陈光道:“大人,一枝梅一个女子能赤手空拳杀害那么多男子,本事绝不平常,属下无才,但也知江湖上的高手都会一种隐藏内力的功夫,名为龟息,用来掩饰身份,诱人以其无力,攻人不备啊。”
我大惊,什么龟息?装乌龟我就会,龟息我听都没听过啊。回头见莒先生脸色也是大变,似没想到陈光会横插一杠,说出这番话来。
太守道:“不错,既然是高手,又怎会让人探出虚实?一枝梅,你还想抵赖么?”
我怒极了,这分明是没本事抓到原凶就随便找人顶罪,太过分了,我要是高手,我还能被你们轻易抓住?一时气的不管不顾喊出口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你又怎能凭些虚无的推断来判我有罪?真正的罪犯还逍遥法外,你信不信你杀了我,西安府还会出事!·”
太守盯我半晌未语,一时公堂气氛凝滞,本就是场可笑的官司,一个连罪犯脸面都没看清就被强奸了的男人,气急败坏想找人顶了这个罪,缓解自己的尴尬和痛苦。几户莫名其妙被杀了孩兄的家庭,听说官府抓了人便一股脑的冲进来做证,管不了被抓的人是否冤枉,直接当做仇人;一个被频频出事的管辖州府搞的头昏脑涨的太守大人,仅凭发型相仿就妄下断语,糊涂啊糊涂,全都是白痴。
我谢三毛不是笨人,证人的话,太守的话,莒先生的话前后一串,我便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了,什么武功不武功的,有一样东西就是铁证!性命攸关,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幸好我想起了这事,否则只怕就如那官差说的,再也没命出去了。
我抬头看住太守,口齿清晰道:“你找个女人来验我,就知我是不是一枝梅了”
雷人的诗歌
没错,我想出的办法就是验处。
听到我的请求,公堂上所有的人都发了一阵呆,清醒过来之后,没有经过举手表决也一致通过了。
结果是毋庸置疑的,验的过程中我并没觉得很难堪,跟单位组织妇检差不多,那位六十多岁的老婆婆很温柔的捣鼓两下就直接向太守证实了我的清白。
在众人目瞪口呆苦思冥想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这个事实半小时后,太守客气的将我与杰森送出了府衙,并一再保证会尽快将一枝梅捉拿归案,一洗他、我、受害人的耻辱。我貌似沉重的点头,面上羞怒不定的神色让太守更觉抱歉,毕竟在这个保守的年代,当着众人的面来说明某大姑娘是不是处子之身,对女人的自尊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站在门口又被人当猴子观赏了一回,旁听的老百姓离开前还抱成一团,唧唧咕咕不晓得在说些什么。我不想知道,总之我是清白的是被冤枉的,用事实说话,现在大家都已明白我背了黑锅。
太守颠着肚子回了府衙,其他人好一阵才散开,杰森猛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抱起来转了一圈,高兴叫道:“三三!我们自由了!”
我惊的满脸通红,比验处时还尴尬,忙推他肩膀:“快放我下来!”
杰森放下我,却并没松开我的腰:“三三,你是怎么想到的,你是……哈哈!”
我使劲推他胸口,羞道:“闭嘴,不准说。”
杰森大笑不止,蓝眼睛弯成了一条线,小雀斑一抖一抖的跳起了舞,我又想笑又想气,我是怎样?你又有什么好开心的?
杰森放开我,看着我的身后道:“哦,沐先生!”
我急转身,小沐!
眉若缺月眼如繁星的他正站在一辆马车边,微笑着看我,一身紫袍飘飘然似有凌云之致。面上一热,我眼睛移向地面,行至他身前,轻道:“沐公子。”
他颔首:“谢姑娘受苦了,全是我的不是。”
我摇头:“在外抛头露面总会招来无妄之灾,这事与你无关。”
小沐从怀中摸出一物,递于我面前道:“谢姑娘,这个送你。”
低头一看,竟是一支白玉簪,玉兰花簪顶水滴缀子,纯白的一丝杂质也没有,我结舌:“这……这……”
小沐道:“谢姑娘可用它将头发髻起。”
我抿抿嘴:“可是我头发太短了,恐怕绾不起来。”
小沐笑道:“散发行走多有不便,你且试试再说。”
我心中欣喜,脸上却不好明显表露,紧攥着玉兰簪,轻声道:“那谢谢沐公子了。”
杰森在我身边,听着我与小沐对话,看着我手中的簪子,没言语只耸耸肩膀自顾爬到车上去了。随即听见车厢内响起他的惊喜叫声:“小白!”
小沐道:“小白找到了,一直守在府衙外面。”
我感慨,真是一条忠肝义胆小白犬。
“谢姑娘,回客栈休息一下,我们明天继续赶路。”
我忙问:“那位莒先生是不是你请来的?”
小沐微笑道:“差一些没能帮上忙,不过清者自清,这太守也非不讲道理之人。”
我脸再次烧起来:“还是谢谢你,若不是莒先生出面拦了一下,恐怕我也……不过你若走了,那余三公子的事情怎么办?”
小沐道:“一枝梅行踪难觅,杀人没有规律,又无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余家兄弟只能暂且四处打探着,但这犹如大海捞针,不知几时才能寻得到凶手,他们已与我说过,家仇自报!”
回到客栈,小沐命人为我与杰森打了洗澡的水,准备了干净的衣服。牢中一夜,身上沾了晦气,不洗洗的话,觉也睡不安稳。
洗完澡吃了午饭,各呆各房小休一下。我却不想休息,坐在床边如获至宝般捧着小沐送的玉兰簪,一个劲的傻笑。
他送我东西,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对我也有滴滴好感?若是没好感,又怎会细心到管我绾不绾头发呢?嘿嘿,花瓜症状又出来了。漫漫旅途,我们朝夕相对,火花……迟早的吧。
发了一阵痴,听到杰森在门口叫我。开门一看,这家伙将他的大包拎着,一副预备出远门的模样。我奇道:“为什么要拿包?你要去哪儿?”
杰森转头看看,走廊一个人也没有,我见他神色慌张,不禁跟着紧张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杰森走进屋来,将门关上,轻道:“没有事,嗯……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我猛敲了下他脑袋,怒道:“你别再对我胡说八道了啊,我不爱听。”
杰森对我眨眨眼睛,碧蓝海色里一片温柔泛滥,我心惊的后退,他又要犯病了。
将包放在桌上,他从里面掏出一黑皮簿,送到我面前,腼腆道:“三三,我没有什么礼物能送给你,这个……这个是我自己用中文写的诗,你收下好吗?”
我惊异万分,中、文、诗?
七言?五言?老外的中国文学造诣已经这么高了?
面浮难色:“杰森啊,你的诗,我……我是愿意欣赏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送给我呢?自己保存不是更好?”
杰森不看我的眼睛,低道:“我只是也想送你一个礼物。”
也?
我郁闷了:“你……你是看沐公子送我东西才想要送我的?”
杰森忙摇头:“不不,他不送你东西我也想把这本诗集送给你。”
我无奈道:“好,就算你来送本诗集,用得着像搬家一样把整个大包都背来吗?”
杰森轻笑一声,转头看看大包道:“我认为诗集是我这个包里最宝贵的东西,我来中国后,走到哪里都带着它,有了灵感就立刻记下来,它像是我的情绪记忆库。带大包来只是……只是想,如果你不喜欢诗歌,我还可以送你点别的,这包里你喜欢的都可以拿去。”
我不高兴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怎么能乱要别人的东西?沐……沐公子送我簪子是因为我披着头发惹了官司,我想着他一番好意才接了来,可你……我们又没有要分开,何必送礼物呢?”
“三三,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先看看喜欢不喜欢?”
我翻开黑皮簿,扉页一大串鸟语,不是英文,问他:“这是什么文字?”
杰森笑:“法文。”
我奇:“你还会说法语?”
杰森又耸肩:“德语说的多些,但家乡与法国毗邻,小时候我一直说法语。”
他原来还是个多语种青年,会的挺多。人家都说法文是世界上最优雅的语言,可是我每次看法国电影时,都觉得对白十分拗口,好像嘴里含了个核桃在说话,要不就卷着舌,要不就咬着舌,优雅……我确实没什么欣赏水平。
再翻一页,熟悉的简体中文映入眼帘,字迹与我家邻居王大爷八岁的小孙子功课本上的类似:
那片叶子没有落地
一转身飞向了池塘
水中有对鱼儿在亲吻
受了惊吓转身逃跑
从此它们再没有相遇
树下两只蚂蚁在散步
喜欢这样安静的小路
后来这里出现千万只蚂蚁
这是……是现代诗歌……我再细读了一遍,眼睛再看杰森,立刻挂上了钦佩之光:“写的不错,相当不错。”
一汪碧蓝掀起快乐的波浪,小雀斑再次欣喜的跳起了舞蹈,弯弯的嘴角似乎在告诉我,我的赞赏对杰森来说是多么重要。疙瘩!我也是诗人。
再翻一页:
那是无可救药的爱情
像溺毙在深水里的婴儿尸体
白色青色交杂在皮肤上
瞳孔里没有希望的光,
只有末世的愁
谁来解开心的锁链
让我奔向你。
我惊异的瞪圆了眼睛:“杰森,这首诗你是写给……写给哪个女孩子的吧?”
杰森仍旧微笑:“写给你的。”
我斜眼看他:“乱讲,这明明是你以前写的,怎么会是写给我的。”
杰森指着那页的边角:“刚刚才写的。我习惯写一页隔一页,这首是新的。”
我再低头看那日期,赫然标注着“鹿顶记第三十天。”鼎字还写错了。钢笔的墨迹未全干,真是今天写的。
摇摇头,紧皱眉头:“这首写的不好,不好。”
杰森忙道:“你不喜欢?我……我写的不好?”
我一本正经站起身来,背手在屋里走了一圈,教诲道:“用诗歌来表达内心感受这很好,不过我觉得朴实的语言更能打动人,你瞧,你这诗里什么尸体啊,末世啊,锁链啊,只会让人觉得悲观,用来形容美丽的爱情,不好,何况……送给我?你写首悲观爱情诗送给我干吗?”
杰森站在原地聆听我的教导,抿着嘴唇想了半晌道:“三三,你说的对,朴实的语言更能打动人,我写得真的不好。”
谦虚让自己进步,谦虚让别人内疚。
一听他自批,我立刻不好意思起来:“不不,你写的很好,是我欣赏能力不够,这个诗的含义是……”
“含义是我喜欢你。”
我眨巴眼:“哦,我喜欢你……你喜欢谁?”
“你。”
我没再说话,继续翻着他的诗,心却已经乱了。
我与杰森一般年纪,可为何我看他总像在看自家老弟?那冒失的劲头,直白的语气和我亲弟谢有元一模一样,打小我就被小我四岁的有元欺负,长大了他仍是家中之王交椅的霸占者,正牌老娘常说长姐如母,于是我又当爹又当娘又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