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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厢房方向,呐然道:“不如您先去问问杰森?”
老头哈哈大笑:“你们二人居然说了同样的话。哈哈,我前些日子已将京城逛了一个遍……”说着扯扯身上的袍子,“这就是在京城买的,还不错吧,特地现身让你们看看。”
我哪还有心思看袍子,紧张问道:“您问过他了?他怎么说?”
老头略显赞赏之意:“西方黄毛小子说,他找到了人生的价值,本意是不愿再回去了,但要我来征求下你的意见。”
我心猛地一跳,杰森竟这样干脆,在康熙手下效力或可将他的智慧发挥到最大水平,这不正是人生价值的体现吗?他至情至性,永远随心而动,真是比起我的优柔寡断要强上百倍。
闷了半晌,我道:“若是他不回去,那……我也就不能回去了,回去……回去也没法交代。只是担心我的家人……”
老头摇头叹道:“谢三毛,既是你肺腑之言又何必遮遮掩掩,我早知你心有所属,会在此落地生根了,不过这个程序嘛,还是要走的。你无需担心,从你心定那一刻起,你已不再会有一丝印记留于后世。”
我心中一酸,这么说来,二十一世纪就将我彻底抹去了?亲人就再也不记得有我这个人了?
唉,比起互思互念的痛苦,这样决绝的抹掉一切或许才是最有人情味的。我顿了一会儿又疑惑道:“您早知?早知我会和他……”手向厢房处轻轻一指。老头笑道:“不错,你二人红线已牵,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我皱眉埋怨:“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做过坏事,从来没得罪过人,遇神拜神,遇佛拜佛,为何要给我牵这样一根红线,您可知他这人……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老头撇嘴:“遇神拜神?昨夜指天大骂神佛皆是混蛋的是谁啊?”
我脸一红,没说话。
“他若不合你心意,你又为何要为了他而骂天?哎呀……”老头苦恼的叹息,“幸亏我帮你压着,你那声音啊,太刺耳了!要是让王母知道你亵渎神灵,非给你红线剪了去。”
我不屑:“剪就剪吧,我现在不稀罕了,正琢磨着要离开这里呢。”
老头望着我,嘿嘿直乐:“谢三毛,我劝你莫再口是心非了,红线虽由月老牵,姻缘却非天注定,若你己心不愿, 无人可以强求,之前我说过你会嫁个美男子,只是空泛之语,并非特指一人。其实,我也不知你究竟会嫁给谁,但只要你选定了心上人,那人不论是丑是俊,在你心里,他都是个美男子不是么?”
我看向老头的目光从怨恨转为释然,又从释然转为崇敬,心中嘀咕,他到底是什么神仙,竟对爱情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老头双手交叉,紧握了一握道:“好了,确认了你们的意愿,我就完成任务了,从此之后莫再念我,你以后的路自己把握吧。”说罢吸了一口气,状似准备飞天。
我忽然想起一事,忙拦道:“您老别急着走,我还……还想问您,华楠他以后还会不会有事?我是不是在无意中改了他的命运?”
老头嗤鼻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平凡的丫头,还真当自己有逆天改命之力?那小子所遭的难乃其运之所至,与你没有关系。不过,你应当充分利用他意属于你这一点,对他进行感化,经常向他弘些佛法,将他引导到正途上来。”
轮到我嗤鼻,把我当佛法宣传员了:“您瞧见这是什么地方没有?祠堂!他从小在这里长大,日夜对着佛祖,还有一个尼姑师傅,您说他若是有一丝半点向佛之心,还至于变成这样吗?”
老头翻翻白眼:“这小子的魔性的确强大,我瞧着谢三毛你都有些被同化了。”
我重叹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深深朝他鞠了一躬,手举向天空,道:“谢谢您!祝您早日成佛,请!”
老头没有飞天,他突然大叫一声:“那你爹我就先下山等了,闺女收拾好了快来寻我啊。”说着还呵呵笑了两声,我抬头一瞧,他朝祠堂门口扬了扬下巴。
那处站了两人,云风和……狐狸。
他半身都靠在云风身上,无力的歪着脑袋看向老头,眼中满是惊诧之色。老头冲他们抱拳:“告辞!告辞!不必送了。”转身向我挤挤眼,一副老顽童的模样,大摇大摆出院儿去了。
我瞧着他宽大高壮的背影,心里安定之余带了些淡淡的失落。见过他三次,次次都是诡异现身,第一次告知我可以穿越,第二次告知我将遇命定之人,这一次……让我放下心结,定心去走自己选择的路。这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三面仙缘,改变了我的人生,最遗憾的是从没能亲眼看他飞上过天,他究竟是哪路神仙,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眼见他即将拐出门去不见,我瞥一眼狐狸,对着门口叫道:“爹!您雇好马车等着我!”
老头已出了门,又回露了半个脑袋,嘿嘿笑着点点头,随即彻底隐入黑暗。
我无表情转身,对云风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把华公子扶出来了。”
狐狸一怔,云风惊道:“嫂子,你叫楠哥什么?”
我摆摆手:“随便你们吧 ,我去收拾东西了。”说着向祠堂里走去。云风又叫:“嫂子,你要去哪儿啊?”
我奇道:“没见我爹来了吗?他要带我回家啊。”
狐狸撑不住了,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云风身上,张着嘴大口喘气,吭哧道:“你……你哪来的爹?”
我拧起眉毛:“华公子说话能否尊重些,我怎么不能有爹?谁人又会没有爹?”
“三……”
我不听他说话,抬脚向厢房走去,边走边道:“你们不嫌冷就吹风吧,我去跟花大姐和九难师傅告个别。”
身后一阵手忙脚乱,外加云风急叫:“楠哥,楠哥!嫂子你快来帮帮忙啊……”
心中气愤未消,无奈听云风叫得慌张,回头一瞧,两人都瘫坐在地上了。我挖苦道:“华公子动不了了还逞什么能啊,云风你自己看着办吧!”
“三毛!”狐狸大叫,“我错了!”满眼可怜巴巴。
我冷笑:“华公子别说我听不懂的话,你又不认识我,对我道的哪门子错?莫再叫我,我爹还等着我呢。”
那人挣脱云风,扑通趴在地上,双手扒啊扒的朝我爬来,边爬边苦道:“我错了我错了,大姐告知我你与她说的话,我又嫉妒了,你从没对我说过你的真实想法和感受,我真想听你对我说一次,三毛……你不要走,我又错了!”
看着他那德行,我真恨不得跳上去使劲踩他两脚,这人的性格太扭曲了!根本不懂得爱与信任是什么含义,更不明白生命的重要意义,与死神擦肩而过,不以为恐,睁眼就耍花招,我越看他越看的透彻,他这混蛋只要有一口气在,就永远不会放弃琢磨那些阴谋诡计!
花叶听得声音跑出门来,一见此景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拽起狐狸道:“阿楠怎么趴在地上,”又斥我,“三毛也不拉一把,这么凉的地。”
狐狸靠在花叶身上苦道:“莫怪三毛,是我不好。”
花叶斜看着他道:“你又想起她了?”
狐狸眨巴眨巴眼。
花叶又道:“你果然是装的?”
狐狸眨巴眨巴眼。
“嗵”地一声,“啪!”地一声,“不要!”一声。
狐狸被花叶甩出去了,云风当肉垫了,我惊叫了。
狐狸又庆幸又后怕的摸了摸脑袋,看着我担心捂嘴的模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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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小厨房里喝面鱼汤,捧着碗吸吸溜溜一气,觉得身上暖和多了。花叶边喝边笑:“我早看出这小子是装的了,他那几招我摸的门儿清。”
我不答话,心里已暗下决定,要好好给狐狸一个教训,俗话道,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这人就是欠削,既然不打算回家了,既然还要和他纠缠下去,那我就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做些保障,三天两头的调理我神经,待把我折磨死了,他不知道又要去祸害谁了,为了让别人不会遭受到和我一样的迫害,我就牺牲一下好了,修理混蛋的重任,我谢三毛担下了!
花叶喝完又盛了一碗,对我道:“你还气着呢?要不我去喂他?”
我从她手里接过碗,笑眯眯道:“我去。”
踏进狐狸房门,我的脸就沉下来了,眼光冷冷一扫,云风跑的比兔子还快,嗖一声就没影了。
狐狸靠在床头,看我端着碗进来,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刚觉着饿,娘子就送饭来了。”
我坐在他床边,一勺一勺将面鱼汤送进他嘴里,看着他眼睛都笑眯了缝,满脸幸福表情,心中狠道,一阵就让你笑不出来。
一碗汤喂光了,我放下碗,倒水给他漱了口,拿帕子给他擦了嘴,再扶他躺下,掖好被子,一切收拾停当,我开口:“好了之后也要少碰凉水,少吹冷风,多吃些暖血的东西。”
他眼光晶莹闪烁,微嘟着嘴,无比娇嗲的“嗯”了一声。
“你记着行事做人都要稳当些,莫再动些不切实际的危险念头。”
“嗯。”感动的眼泪水儿都要下来了。
“不要再和你师傅犯呛,老人家的话顺着就好,她虽有些冷淡,却也是真心对你。”
他不嗯了,眼神里飘起了疑惑。
我轻轻起身,淡道:“其他也没什么好交代你了,以后不要惹花姐生气,你的生活全仗她照顾了。”
他蹭地抬起半身,惊恐道:“三毛,你要做什么?”
我平静的转身向门口步去:“我爹在山下等我,我要走了。”
身后“咚”地一声,回头一瞧,他连人带被全滚下床来,伸着手臂叫道:“三毛,三毛!你不能走!”
看他狼狈的瘫在地上,我硬起心肠不去扶他,冷道:“你无需这么激动,我只是回家看看,过些日子说不定还会回来。”
狐狸慌张:“不可以,你怎么能丢下我?你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回退两步,蹲在他面前,看着他艰难的挪动挣扎,无奈下半身无力,挪不起来,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伸手揪住我胳膊,“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我向后一趔身子,轻易摆脱了他没有力气的狼爪,讽道:“哦,你当然知道,因为你心里很明白你对我怎么样,不过是当个供你逗乐的玩具罢了,从来没把我当成人看对不对?”
他万分委屈:“你乱讲,我爱你疼你把你当宝贝,怎么会不把你当人?”
我起身绕着他身前左右走了两遭:“是啊,哪个女人不想被人当成宝贝呢,可是也不能不要亲爹啊,你既然对我这么好,又为何怕我会一去不回?莫非……”我笑嘻嘻道:“你不信任我?”让你也尝尝猜心的滋味。
他一呆,呐然道:“我……我当然信你。”
“那不就结了,我回家和亲人团聚些日子,过阵子再回来,难道不可以么?”
他没话说了,哀怨的盯着我,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半晌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我啧啧摇头:“你瞧你现在的样子,能去哪儿?好好养着吧,待我从家里回来给你带些好吃的。”说罢我掉头就走。
他又放声大叫:“不对!你不能走!你骗我的,那人根本不是你爹!他到底是谁?”
我猛地回头,寒着脸道:“他是谁你管不着,总之我要跟他走!莫说你现在没有办法拦着我,就是你身子好了,我若说要走你也挡不住。华楠,你好自为之吧!”
“三毛!”他撕心裂肺一声大叫,跟我上吊身亡了似的。
我不耐烦:“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撇着嘴角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