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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不会有事吧?”云洁说着,紧挨着梦恬的身旁坐下,紧接着眼泪也流了出来。这种情况她以前见过,只是母亲常常背着她,不愿意在她面前将痛苦流露出来。最近这现象越来越频繁了。
“孩子,我没事。”梦恬用颤抖着的双手抚摸着云洁的脸。那脸上的道道疤痕,象一把把明晃晃的刺刀,深深扎着她的心窝。随着云洁一天天长大,不但没因岁月的冲淡而使她心窝里的伤痕有丝微愈合,反而更加剧着那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妈对不起你。是妈连累了你,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梦恬永远记得,从那次大屠杀的浩劫逃出来后,为避过仇人的追杀,她毅然将云洁的脸划破,而她不得不打扮成一个沿路要饭的乞丐。
“妈,你为什么老是要自责呢?你没有做过对不住洁儿的事。”云洁说道, “错就错在他们,是他们可恶,才迫使妈不得不这样做。”
梦恬一把将云洁抱在怀里,泪花在她眼内盈动。她实在不知该对女儿说什么才好。
“洁儿,你记住,一定要出去。只要我们瓦寨人还有一个活着的人,就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他。我们瓦寨人绝不能就这样在地球上消声匿迹。”
“但是,妈,你说过,我们瓦寨人生活在一个外人很难进去的地方。为什么三金帮的人还是进去了呢?”
“这……………妈也不知道。妈苦苦想了十来年,没想出问题出在哪儿。”
“这么多年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躲在山上呢?”
“是时候了,是时候出山了。”梦恬喃喃地说道,“十年前,我带你到这里来,是因为我们还会继续受到三金帮的追杀。你作为瓦寨人首领的女儿,他们怎能轻易放过你? 但现在不同了,你长高长大了,模样发生了改变,世上应没有人能再认出你。”
“妈,那你现在就和我出山,好不好?”云洁说道。
“不行,我不能出去。”
“为什么?”
“当初救出你和我的人,就是我们瓦寨中一位知识最渊博的年轻学者,他叫梦游。他救我们的时候,曾要我答应,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能在任何有人烟的地方出现,否则我们都不会幸存着活下来。我虽然不太明白他说的意思,但隐隐约约觉察到十年前我们瓦寨人的血顶之灾与可能我有着某种联系。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他没有机会多解释。为了保护你,我就带着你逃到这里隐居了下来。”
“可是妈,你怎会找到这种地方呢?”
“是鬼都一个叫马四的医生说过,他年轻时为了找一味名叫金草的药物,按照古书上所描述的模样,找到过这里。这儿的地名叫三芯谷。按照他的说法,金草药只生长在太阳光直射到的地方,且不能受到风的影响。照此推理,符合此药生长条件的地方就应在古书上记载的三芯谷中最里面的石山谷。”
果然这儿存在着三个同心山谷。
“你就是根据他的记忆找到了这里?”云洁又问道,“他当时找到这种药了没有?”
“没有。他找了七天七夜,甚至连石山也没有找到,还差点丢了性命。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兴趣了。”
“他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洁儿,不瞒你说,妈身体其实犯了一种很难治疗的怪病,曾多次到过海城爱心医院求医。只是感到无效之后,才找过鬼都的马医生,他说我这个病必须要金草药才能治好。”
“到底世上有没有这种药?”
“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见过古医学书有记载。”梦恬说道,“再说,金草药找得到找不到,现在对我来说已毫无意义。”
“妈。”云洁的眼泪几乎又要流了出来,“你不是说金草药就长在石山里面吗?,石山找到了,还怕找不到金草药吗?”
“洁儿,不要动不动就流泪。即使找到了金草药,妈也不能出山。今后,你一个人走的路还很长——”
“不,我要陪着妈,和妈永远在一起。我不要出去找瓦寨人。”
“不行,你不能小孩子气。瓦寨人的命运比妈更重要。瓦寨人的惨灭,是你父亲和我人生中最大的耻辱。祖祖辈辈打下来的江山,传到了我们手上,就败得如此精光。我和你父亲下了地狱后,怎还有面目去见地下的祖宗? 再说,你出去后,还可以打听你父亲的消息。”
“打听父亲的消息?你不是说父亲不在人世了吗?”
“那是小时候哄你的话。其实是否还活在世上,妈心里并没有底。妈亲眼瞧见,那次的事情来得太快,你爸为了组织瓦寨人与三金帮的人决战,将妇女和儿童都转到了非常隐秘的山洞。你想想看,山洞竟然也能被他们找到,最终妇女及儿童一个都不能幸免,他们生存世上的机会又有多少?不过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有种预感,觉得你父亲并没有死,好像生活在世界上的另一个地方。可能是心理感应吧。我想,要是他还能活在世上,一定活得很不容易。”
“我要怎样才能打听得到父亲的消息?”
“出山后,你手上的寒光表就是唯一的信物,因此,你一定要注意不要弄丢了手上这件信物。凭着这件信物,你就有可能先找到梦游。有没有你父亲的消息,他应该知道一些情况。”
“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三金帮的人为什么要杀我们瓦寨人呢?”
梦恬正要说话时,此时,在她们的头顶上方出现了一架飞行器。
“妈,快看,是飞行器。又是那架飞行器。我们经常看到的那架飞行器。”云洁的眼睛盯着空中的飞行器叫道,“真奇怪,今天飞行器为什么没有往北飞行,而是朝着我们这个方向飞来了?”
按照以往,这架飞行器通常都是从北边飞进山谷,然后又往北面飞离山谷。
梦恬又要说话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随着响声,山谷中央的石山向四周的高空飞溅出大片的碎石、泥土,随后又纷纷扬扬从空中坠落了下来,落在山谷四周的树林里,震得树枝噼噼啪啪作响。
“妈,那个石山不见了。”云洁指着山谷的中央叫道。
梦恬回过头一看,果然那座石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废墟。
“妈,你看,有人跳飞行器了!”云洁又叫了起来。
可是,梦恬的目光刚刚从废墟中收回来,准备望向空中的时候,空中突然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飞行器成了四散的碎片。
“呵,那个人挂在前面的树枝上了。”云洁大声地惊叫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梦恬说道。
梦恬话声刚落,前面的云洁就尖叫了起来…
正文 六 一切变了样
少年男子醒过来时,发现躺在一个山洞内,身体下面铺着一层厚厚松软暖和的碎草与枯叶,上面盖着一床兽皮拼成的被子。额头上在隐隐作痛。一摸,上面敷着一层捣碎的草药末,井扎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渗透出来的血迹,已干枯凝固。
这是个十多米长、两米宽的山洞。洞口设置着一条粗大的木门。洞壁上有个通风口,门外一条很深的排水沟将山洞与周围的树林与杂草隔开。洞内有一个炕炉,炉内燃烧着熊熊的柴火,炉边放置着几块尖而细长的石片。不远处摆着一堆干柴,两只木碗。距炉不远,有块长长的石板,上面摆放着一些晒干的粉团和从山上采来的野果。洞壁上还挂着一根根米多长的草绳。
这是什么地方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还有,头上的伤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少年男子极力回忆着,可是他头脑里除了一片茫然,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他试图爬起来,每动一下,身上就会产生一阵剧痛。好不容易艰难地走到洞口,推开木门,十米处一位光着上身的女孩映入他的眼帘。她正蹲在小溪边,用磨得又细又光滑的石片和削得锋利的竹尖,对两只蟾蜍开膛剖肚。血水滴落在清清的溪水,很快就因扩散而消失了红色。
忽然女孩转过头来,睁大着眼睛望向他。显然,她听到了后面的动静。
女孩满脸布着疤痕,下身系着一块兽皮,两只裸露的乳房像对未发起的馒头,垂在胸前。
这一情景令少年男子不觉满脸通红,刚想扭转脸面,不料脚下一滑,紧接着跌进门前的深沟。
女孩一惊,连忙丢下手中两只去掉内脏的蟾蜍,走过来跳下沟,费尽力气用肩膀将少年男子顶上沟坎。
将少年男子安顿好在草席上,女孩马上回到小溪边,迅速处理完蟾蜍,然后提着走进洞内,将手里的蟾蜍放在石板上。接着在柴火上熬好一碗药汤,用木碗盛好,端到少年男子的面前。
“趁热喝了吧。”
少年男子心里不禁一热,将身上的兽皮脱下来,披在女孩的身上。
“谢谢。”女孩脸红了。
“这是什么地方?”少年男子问道。
“我妈妈说,这叫三芯谷。”女孩回答时声音低低的。
少年男子接过木碗一口气喝了下去,觉得恢复了少许力气。
“我叫云洁,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抬头问道。
“我不知道。”少年男子摇摇头。
“什么? 你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云洁吃了一惊。
少年男子木然地看了一眼云洁,没有说话。
“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
云洁不由重新认真地打望着眼前这个英俊洒脱的少年男子,可他认真的表情,说话时的语态,并没有表现出与常人有何异同。
“你的飞行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飞行器?我有飞行器?”少年男子一脸惊讶。
“对。就是在空中能飞来飞去的东西。”
“对不起,你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
云洁望了望对方脑袋上包扎着的伤口。忽然意识到,他准是飞行器失事时,脑子损坏了。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云洁问道。
少年男子努力地想了想,最后一脸沮丧的表情。
“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少年男子问道,“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洁将昨天发生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当时,你整个身子卡在树干和树枝的缝隙里,头向下垂着。从头上流下的血,将头发都粘在了一块。头颅裂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上面的头皮不翼而飞。可能是爆炸后的飞行器碎片击中了你的脑袋。我妈说,幸好是擦掉了一块头皮,未伤到里面的头盖骨。否则,你可能真的有生命危险了。”
“这么说来,我是昨天出事时失去记忆的?”少年男子说道。
云洁点点头。
“你现在无名无姓,我该怎么称呼你?”云洁又说道。
“你帮我取个名好不好?”
“嗯,取个什么名才好呢?”云洁扑闪着两只大眼想了想,“有了,你从空中掉下来后就失去了一切记忆,就取名叫云…………云飞吧。”
“云飞? 就是说,从那时刻起,我的生活与过去完全不同了。嗯,有意义。那么,今后我就叫云飞了。”少年男子说完,目光突然注意到了远处有个与周围环境极不相称的景象,一个新掘起的土包十分耀眼,像是刚刚新挖不久。
“那是我妈。”云洁低声地说道。
“你妈?”云飞疑惑地看着云洁。
云洁痛苦地闭上眼睛,昨天发生的事又历历在目地浮现出在她脑海里。
原来,云洁和她妈妈正准备前去救他时,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云洁突然脚上碰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只觉脚上一痒,慌忙朝下一看,一条大黑蛇迅速从她面前溜走,眨眼间消失在树林之中。
当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后,云洁吓得怔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目睹着这一切,梦恬几乎肝肠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