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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可能也姓吴,但肯定不是吴家人。吴老二,我小时候见过一次,左眼是白内障,所以很少出门,见过他的人更少。”父亲边走边沉思的说道:“这帮人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敢大肆假冒长沙吴家招摇撞骗。”
阿飞若有所思道:“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说他们和我们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再加上他们祖上和老太爷有交情,就更不可能对我们下这么狠的手了。”
“哎呀——,管他什么人干嘛!他们敢对老子下手,就非得弄死他们不行!他哥哥的!”秃儿摇着亮脑壳叫道,话里头一次带出点天津口音。
大壮也跟着凑过来说道:“四爷,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爸,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吴家人吧?”我跟着插了一句。
父亲摇摇头,双眉紧蹙道:“那两个小的我不知道,但那条老狗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肯定不是吴家的。这一路走过来,我也有几次试探了一下,但口风很紧,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过,我有种预感,那老家伙很可能是官家的。”
“官家?!”大壮双眼一瞪,脸上带出一点惧意:“四爷,你是说他们是考古队的?我靠,不会是警方已经盯上咱们了吧?”
我用工兵铲拨开一棵挡路的藤蔓:“不可能,如果真是警方的话,在外面就肯定动手了。进到墓里就是盗墓贼的天下,对他们的抓捕行动百害而无一利。爸,有一点我不太懂,他们看上去好像对这儿十分熟悉,但为什么却还要费尽心机让我们给他们挡领路人呢?”
“这也正是我感到不解的一点。”父亲从兜里掏出一根烟:“他们如果真对这儿熟悉的话,就没必要跟在我们后头,更不会进入那座蛊冢。可要说他们对这儿不熟悉,却又能知道走哪条洞道。”
我突然想到一点,忙对父亲说道:“爸,那姓吴的好像并不是倒斗老手,就连他那帮伙计也是临时招来的乌合之众。这一路过来遇到的很多问题,都是叫柴昱的那人帮着解决的。”
父亲点点头:“嗯,能看出那小子是个行家里手。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戳穿,就是想知道他们来这儿要得到什么,我怀疑他们盯着的东西也是那帮日本人想要的,更或者是你爷爷想要的。”
就在这时,前面的一个伙计突然叫道:“四爷,前面有好几个帐篷!”
“过去看看。”父亲说了句,当即跟着那名伙计走了过去。
穿过一片浓密杂乱的灌木丛,里面有一块不大的空地,空地上支着五顶帐篷。但也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我就反应过来了,那不是帐篷,而是牛皮做的蒙古包!但可能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这儿异常潮湿,很多地方的牛皮已经沤烂了。包内也长满了灌木植物,还有很多较高的,或者藤蔓一类的,从沤烂的地方钻了出来。
我从门口处往里看了看,在那些杂乱的植物根部,还能看到一些皮毛制品类的东西,还有一些用餐的餐具。只是没有人。
“四爷,里面没有任何尸骨。看来是安全撤离,或者全都在小盆地里遇难没回来。”阿飞向父亲回道。
父亲点点头,没说什么,示意大家继续往前走。其实,我可以多少猜透点父亲的心思,蒙古包里的人去哪儿了,遇到了什么情况,这都不是重要的。关键问题是,蒙古人远在海之北,而这儿又在天之南,正所谓是天南海北,可蒙古人为什么不辞辛苦跑到祖国南疆来呢?从这几顶蒙古包再次确定了,蒙古人和这儿也有关系!这可真是一个戏剧化的发现,中国大地上民族众多,黔滇一带更是遍布少数民族,你能想象到任何一个和这儿有瓜葛的少数民族,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少数民族竟然是祖国北疆的草原民族!当然,现在说他们之间有瓜葛,还是有点尚早,但从蒙古人对这儿都感兴趣来看,这里可能真的存在着一个惊天秘密!
这五百多米的丛林并未给众人带来多大的阻碍,但随着离小盆地越来越近,四座小山喷出的大量水流,如倾盆大雨一般。不过由于常年的雨水冲刷,使得水流能够覆盖的范围内,看不到任何的土壤,只剩了光秃秃如同鹅卵般圆滑的岩石。十二个人撑着六把金刚伞,艰难的走进了这片暴雨区。因为金刚伞的造价较贵,所以不可能给每个人都配备,再加上这次父亲他们出来的太紧急,是以,仅仅找人打造了六把。
我抬头往前看了眼,两座小山似乎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山谷部分仍比其他地方要高出一些,这也是为什么小盆地内能形成一片小湖。众人爬过眼前这座高岗,又往前走了将近百米才出了暴雨区。一出暴雨区便进了灌木丛,由于小盆地常年被雨水浸泡着,土壤内含水量很高,是以这种过度湿润的气候条件,已经不适合高大乔、灌木生存,所以,小盆地内植被偏矮,也就一人来高。当然,灌木丛中偶尔还有一两颗类似红树林似的喜水乔木。两座小山喷出的水流在这儿形成一条小河,湍急的流进小湖内。
此刻天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仅靠手电的光亮能够看到的范围太小。按照我白天看到的记忆,大家推测了一番,到最后也没确定下来通往所谓镇妖塔的入口该在哪个位置。如果再要一点点的搜索,那就不容易了。这盆地虽小,但也不是我们这十多个人一晚上能找的过来的。
无奈之下,只好采取了最为被动的办法。父亲让所有人关掉手电,大家就留在这片雨水碰不到的高地上,认真关注着盆地中冒出的灯光。前面一共有两拨人,按照他们进入盆地的时间来算,至少姓吴的那一伙儿应该还在里面。当然,父亲这也是下了一个无奈的赌注,万一他们已经提前下去了,我们只能是空等了。
“哎,四爷,你说那些日本人怎么对这儿这么熟悉呢?就像来过一样,轻车熟路的,快赶上老子对女人的了解了。”等待的过程中,大壮还是耐不住寂寞的问道,他这么一问,我也这个话题来了兴趣,先前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了姓吴的身上,竟然把那伙儿更加可疑的日本人忘掉了。
父亲掏了根烟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这件事说来话长了。”顿了顿接着说道:“事情还得从四十多年前说起,小龙的爷爷辈,带领着红卫兵在那场红潮中捣毁了我们民族的祖陵,可谓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惹得天怒神罚!一直到现在,我们这些后人仍然背负着家族灭亡的诅咒。”
“这个他们应该都知道了。”我说了句,急着听父亲讲重要的内容。
阿飞点点头:“听四爷说到过一点,四爷,之后呢?”
第四十一章 食人沼泽
“其实,为了不祸及后代,小龙的爷爷当年就想要全家自缢以谢罪。但就在这个时候,小龙的爷爷发现了一件十分奇异的东西,这东西便是从炎陵中带出来的。也就是从发现这东西开始,整个事情发生了转变。你爷爷选择了放弃谢罪,来探索整个事情的真相。当然做出同样选择的还有吴家的祖辈吴樾。”
“什么东西?”大壮沉不住气问道。
父亲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只知道是一块铁块。”
“爸,听你的意思,我爷爷那天根本没有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家里曾经把爷爷的死讯说的言之凿凿,怎么父亲又说爷爷没死呢?
父亲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当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吴老先生和你的三位伯父。”
“四爷,然后呢?”秃儿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爷爷和吴老先生在调查这个铁块的时候,发现那块铁块是打开一段远古时期的钥匙。”父亲说这句话,想了好久,似乎一直没想出其他更好的词汇来表达。
“远古时期的钥匙?”众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父亲摇摇头,表情也非常的困惑:“我是原原本本把小龙爷爷的话说给你们的。说实话,我也不太明白。”
“四爷,那我们来这儿干吗?”一个伙计突然问道。
父亲道:“二十五年前,也就是小龙爷爷调查这个铁块十多年后,发现铁块似乎和云南某个少数民族有关系,所以就来了云南,但从此杳无音信了。我在查你爷爷下落的时候,突然发现整件事情,甚至在破坏炎陵之前,就有一个人始终与这件事牵连着。”
“什么人?”我问道。
“一个叫加藤的日本人!”
大壮不解道:“不对啊,四爷,新中国成立后日本人不是早已经滚出中国了吗?”
父亲冷笑道:“明面上是走了,可还有很多以特殊身份秘密留下来的。”
阿飞恍然大悟道:“四爷,你是说间谍!?”
父亲点点头:“差不多吧。这个加藤就是文革之前长沙考古局的一位副研究员,他当时的中文名字叫滕青山。要说这间谍的嗅觉就是不一般啊,文革快要开始的时候他便辞去了工作,成了湖南师范大学马克思哲学系的一名助教。四旧的帽子自然不会戴在一个研究马克思的人头上,所以,他便堂而皇之的躲过了这一劫。但他在中国的主要精力却都放在了研究炎陵上,当年捣毁炎陵一事,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对整间事情都极其了解。二十五年前,就是他跟随你爷爷来的云南。”
“所以你想找到他,然后查清爷爷的下落?”我急切的问道。
父亲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此人跟着你爷爷同时没了音讯。”
父亲这么说,更是让我感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既然此人同样没了音讯,干吗还要提他呢?”
“他只是没了音讯,并不代表已经死了。这种地方,能够进来的人太少了,更别说日本人。”父亲极其肯定的说道:“我觉得加藤肯定还活着,这里的路线也是他透露给这些日本人的。”
我突然明白了父亲什么意思,大为惊喜道:“所以,你想找到他?他不光知道我爷爷的下落,甚至比我们所有人都了解这整件事的过程。这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啊!”
“不可能了,你算算他都多大了。二十五年前的时候,他不过三十五六岁,现在都得六十多了。这么个老家伙,估计也不会离开日本了。”父亲有些无奈道:“不过,世上没有——”
“四爷,那有灯光啦!”就在这关键时候,一个伙计蓦然大叫起来。
父亲“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哪儿?”
那伙计指着盆地中央的方向:“好像在湖中央的那座小山上!”
“你可看清是亮光了?”
“看清了,这里黑的连根毛都看不到,有点亮光就很清楚。”
“好!大家伙给老子打起点精神,马上出发!”父亲大手一挥,随即换上潜水衣:“先把衣服换上,等会儿要游过去。”
大壮一边换衣服一边抱怨道:“唉,干这行真是玩命啊,这大半夜的还要去一片不知深浅的小湖里游泳,万一里面有什么东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实话,我这人虽然水性不差,可还就是害怕水里的东西,总觉得在幽深的水下会有某个恐怖的水底巨兽看着你!这种感觉尤其在深水中更加明显。
小盆地内有大量的淤泥,斑驳陆离的分布着大片很小的水面,有些地方还可看到有气泡从泥水中冒出。手电照过去,可看到淡淡的一层薄雾,父亲大惊忙让众人用湿布捂住口鼻。不过,让众人感到欣慰的是,大伙儿一进入这片湿地,便有一个伙计发现了前面人留下的脚印,或者应该说是踩踏过的痕迹,几乎所有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