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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完全没有要考虑到自己安危的意思。”他倒是有替我着想的意图。
“你要等的人没有来之前,我会有什么危险,这么大的一只饵,你总会费心好好照顾的。”我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你设了这样大的局,在地下潜伏的年数长远地能够将最初的意志都消磨赶紧又是为了什么,我想你一定不是为了我,我尚有自知之明。”
“你的元神是一支玉箫,我方才有见到,如果可以,你吹支曲子。”
我想要听曲子的人或许不是他:“你要等的人是碧玺,对不对,上一次你没有成功,所以重蹈覆辙再来一次。”
“上一次?”他不解地问道。
难道说,来来去去都是一次,可笑的轮回,我们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如果是这样的话,结局已经写在那里,明明白白的,父亲将会和入魔道的碧玺同归于尽,而我再也没有能够出去这里。
☆、心有不甘
我听得自己在说:“好,既然你想听曲子,我就吹给你来听。”
箫声依然幽远而宁静,能够让起伏的心境缓缓平和,一瞬间很多前尘过往,在脑海中掠过,已经这么久,依然很清晰,在天界的那些时日,上千年的寂寞年华,只有这支玉箫陪伴着我,吹着无穷无尽的思绪,那时候的夕颜,大概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其实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虽然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使背转身也没有后悔过。
遇到碧玺,其实是一种早已落下定数的劫,想到他带我去看无望天的那块石碑,自从开天辟地以后,数不清的记载,里面写着我的劫数,逃不开,躲不掉,
即便我和碧玺都不在了,那块石头依然还在原地伫立着,不动不摇,可以选择的,可以选择做一块小点的石头,然而有过那般的悸动以后,我们怎么肯回头。
箫声在快结尾的时候,转音婉转,在虚空的,阴暗的地方,盛放出纯白的花朵,静静地飘落在地,扎根入土。
垂下眼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哭了,不是因为痛,或者伤感,而是一丝无奈,有些明白那些要入魔的人的心情,明明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摆在面前,却没有办法去拥有。
“小颜,不许有这样的念头。”是谁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挣扎着抬起头,发现身周围拢着仿佛是迷雾般的东西,一大团一大团的,而我是那个吸引它们的中心点,有更多类似的东西在向我身边聚拢。
“小颜,振作点,小颜。”
我的灵息已经快耗尽,我没有办法振作,箫声带动起来太多的情绪,让我想无视都不行。
“只差一点点了。”最初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了,“方才你想的那些,只差一点点,你就可以获得,你想的那个人会出现在你面前,多么圆满的结局,你再想一想。”
“我累了。”连盘坐的位置都不能持续,那些扎根的纯白花朵努力挺直茎叶,柔柔地托举住我,不让我瘫软下来,“你是故意让我吹箫曲的,这样的地方,想起来的都是心有不甘,你再从中一挑,我的心里动了那样的心思,正好如你所愿。”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来抵抗我。”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不用窥心术,他都可以这般地了解我,仿佛是我的心魔,手臂展开,花朵往上跟着伸展,开得更馥郁芬芳,我侧过身去,嗅一嗅花香,然后伸出指尖将一团试图更加接近我的白雾给挥开远远的。
一声近乎于尖叫的呼喊从那团白雾中传出来,随即就消失不见,我想它们与我在蕉井林遇到的妖灵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只是它们还没有吸食到足够多的灵力,所以不能够轻举妄动。
“你以为这些东西是我散步出来吸食你的灵力?”
“这里只有我同你,难道还是我自己分离出来的不成。”
“如果我说确实是从你身体里面分离而出的呢,我也很奇怪,这些阴暗的东西和这些纯净到极致的花朵,怎么能够从同一具身体中产生而出的。”
我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已经有人先我一步开口了。
“你放开她,否则我让你万劫不复。”
从开口警示,到寻觅出我确切所在的位置,碧玺,他真的是很厉害。
☆、交还
“我从来没有困着她的企图。”那个声音见到碧玺依然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像是对我们都无所畏惧,“你只身找到这里也不容易。”
碧玺跨前两步,抬手一个空圈,抓住我的半边衣袖,将我拽到他的身后,摆明了是要护着我的意思,我看一眼他的背脊,安心了大半,悄声问道:“你是不是遇到我爹爹了?”
他背对着我点了下头:“容先生说你一定出了大事情。”
“地面上有什么异常吗?”我觉得好似哪里都不对劲了,爹爹没有和碧玺一起出现。
“小容颜不在了。”碧玺低沉地回道,“容先生说或许只有我能够将你带回去,我能够来到这里,全仰仗他在外面替我守着阵法,我们只有一个人能够进来,他选择了让我。”他将手伸出来递给我,“颜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仰视着他,觉得他的身体会得发出莹莹的光芒,吸引着我,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默默念道,碧玺,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一直都没有完整起来,那么我将所缺损的部分都还给你,全部都还给你。
一魂三魄从我的手,慢慢传过去,进入他的经脉万络,碧玺全身震动一下,然后了然地望着我:“我以为你不舍得的。”
“我不舍得只是你的一部分,但是我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你,完整的碧玺,如同在无望天一样的碧玺。”
“小容颜离世了。”碧玺有些犹疑地对我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错了。”
“离……世……”我惊呆在原地,连话都说不清楚,“怎么可能,我下来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
“是受了伤,孩子的身体本来就很脆弱,容先生想保住她的,没有保住,他一直抱着那具小小的尸体不肯松手,我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有那一幕,容先生耗损灵息在挽留尸首不会化为尘土。”
“碧玺,如果小容颜不在的话,那么我很快也会消失的。”我总算将思绪给整理清楚,“我是将来的她,长大以后的她,如果她连眼前这一劫都不能过去的话,怎么可能还有我这个人。”
“颜儿,已经都改变了,你没有发现吗,我们回来的蕉井林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到底是因为我们双双使用禁忌之法将这一大片地方都弄得扭曲不成形了,还是说你的记忆本来就有偏颇。”
“我不知道。”我喃喃低语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管了,先把眼前这个的解决掉。”碧玺已经完全将那一魂三魄的力量吸收进体内,看向我的眼神似乎又有了全新的东西,就像消失的他所言,他不但将力量交还,还把那一部分记忆和感情统统给了他。
“眼前这个到底是什么!”我索性豁出去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或者是她?”碧玺的双眉轻轻轩扬而起,“露出你的真面目来,不要再磨磨蹭蹭的了,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耗着。”
☆、血口喷人
“我是怕露出真相来,吓到你们。”那个声音很轻地一笑,听在耳中说不出的熟悉。
“故弄玄虚。”碧玺的话音落,周身那一层光芒仿佛一下子扩张了数百倍,照的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灯火通明一片,那些白雾团统统尖叫着被各个击散,空气中压抑的氛围顿时被一扫而空。
我脚边那些纯白的花朵倒是十分受用这些灵力,开得愈发茂密,花瓣层叠,几乎比方才又大了两三倍,能够闻到的都是一层幽幽的花香。
对面的那个始终含糊不清的影子,像是冲我们迎面走过来,走一步,停一停,尽管如此,还是变得清晰起来,等到他的面容完全展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一个碧玺,和身边的那个简直是一模一样的碧玺。
“你是谁?”碧玺沉声问道,“到这个时候,还想披着我的皮囊来行骗吗?”
对方在原地转了圈,曼声道:“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是变幻出来的吗?你要是觉得可疑,或许你身边的那位可以再明确地告诉你答案的。”
“碧玺,他是真实的。”我已经看出端倪,碧玺的灵息那般高深,而眼前的这一个居然和他在伯仲之间,不分上下,容貌可以幻变,灵息却不可以。
“还是你比较有眼光。”他冲我微微一笑,笑容里面藏着妖异的艳色,“不过我有自己名字了,我和他不共用一个名字。”
“报上名来。”碧玺的指缝间青芒一挥,化作利剑,直直地指着他。
“林,我的名字只有一个字。”他的手掌挡在自身面前,将那道笔直的青芒,居然轻轻推回去一分,眉眼间有些洋洋得意,“你不要用这种武器对着我,根本伤不到我的。”
我恍然地喊了一声:“他还是个借尸还魂的主,蕉井林的灵气那么丰盈,不过是吸收了林子的能力,再利用我们用盘古大法时形成的漩涡层,能够修成人形的可能只有是像我或者像你,或许它先看到的是你,就变成了你,更或许,他也能变成我的样子而不得知。”
碧玺冷冷一笑道:“还给自己起个可笑的名字,林,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身体里头,一肚子的枝枝杈杈再合着稀泥,被你借取了形容,我都觉得丢人。”
“你们血口喷人。”林一反前面的淡定样子,只一句就被激起怒气。
碧玺用灵息与我说话:“你体内的灵息还剩下多少?”
我已经不止一次尝试着调动过:“比方才好多了,有三四成。”
“我发现只要他一动怒,整个空间都会地动山摇一般。”
“这儿究竟是哪里?”
“他的身体里。”碧玺的唇边一丝苦笑,“所以我们真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了。”
我明白了,眼前看到这个人形不过是灵息所凝聚而成的,即便是击溃了他,我们依然出不去,被他一口吞噬,早晚会变成蕉井林的一部分,变成他的养分。
“你想怎么做?”我心里头乱糟糟的,根本想不出对应之策。
“他的存在是因为我们的存在。”碧玺一句惊醒梦中人,纵使无奈也要强求,“我在想一个可能两全的法子。”
不用我们抵命,也能够毁灭他的法子。
☆、悲鸣
林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你们在盘算什么,别以为我不知晓,在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们站的每一寸地都是属于我的。”他将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挥,我们两个已经站不住脚,前后跌坐在地上,突然生出一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失重感,他用衣袖轻轻掩着嘴笑道,“看到没有,我不想与你们动手的原因,是你们实在太差劲了,我还想慢慢玩一会儿,否则你们一下子就死了,以后要费更多的时间才能找到对手了。”
我们两个任由他自说自话,紧闭着嘴不应答,耳边听到一声悲鸣声,有个浅浅颜色,小小个子的人形仿佛是被股巨大的力量扯过来,眼见着要摔在林的身上,然而相反还有一股力量,拉扯住小人的身形,两股灵力在半空中纠缠不休,发出噼里啪啦的火光之色。
“那个是我。”根本不用多看,已经知晓答案,“小时候的容颜,不是死了,是他想吸收她进入体内。”
“那股相抗衡的灵力就是你父亲的。”碧玺的双眼紧紧盯着灵力的这场角逐战争。
我望着蓝色的灵力在努力挽回着什么,用尽所有的气力:“爹爹的灵力不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