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踱回来,举起手中的报纸道:“这是我在赵清房里发现的报纸,上面有一则新闻。我本来以为那新闻跟赵清的死亡有关,却没想到,从那则新闻里,我还发现了你和赵清的秘密。”
黄涛低低地喘息,面上已现出激动的神色。他低低的声音道:“现在我真的后悔昨天没有把这张报纸销毁,这样,你就不会犯现在这样的错误了。”
“也许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哈哈。”黄涛怒极反笑,他大声道,“这样的报纸你居然也会相信,它上面说我们都已经死了,难道你便真的相信你现在是个死人?”
秦歌摇头:“我们活着还是死了,这是另外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现在,我们在找凶手,至少报纸上除了死亡之外的其它事情,我都相信是真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看过报纸上自己死讯的人都不由自主点头。秦歌与冬儿真的曾从那家商厦出来,在街道上看到过车祸;张松真的曾经被楼上坠下的人砸伤,在医院里躺了好长时间;六个模特小姑娘确实乘坐过那辆报纸上说出事的客车。那么,报纸上刊登的赵清与黄涛之间事情,也必然是真的。而且,黄涛的神情也已经证实了他跟赵清之间确实存在不同寻常的关系。
“看了这份报纸上的新闻,我立刻便知道了我们中间确实存在一个凶手。”秦歌面向大家,带些无奈地道,“这个凶手不是别人,就是已经死去的赵清。”
几个模特小姑娘立刻交头结耳在议论什么,冬儿几乎伸出手想取秦歌手中的报纸,苏河和雷鸣面上也现出惊疑的神色。
秦歌走近黄涛,将报纸递到他的面前:“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我将报纸上的内容给大家读出来,第二,就是由你亲自把你跟赵清之间的关系说给大家听。当然,我希望你选择后者,因为这样,你还有一个替自己辩解的机会,我也有一个弥补我可能犯下错误的机会。”
黄涛不接报纸,也不说话,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秦歌,好像心里正在做着艰难的抉择。半晌,他才长叹一声道:“报纸上的内容昨天下午我就已经知道,我从房里出来,想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一会儿,却无意中在茶几上几份报纸中看到了这则新闻。我拿给赵清看,赵清也惊疑不定。我当时就想毁了这张报纸,但赵清却将它收了起来。如果赵清能听我的,你们就不可能发现我的秘密。现在赵清已经死了,我也快成了杀她的凶手。到了这时候,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他再停一下,然后,朗声道:“我的名字其实不叫黄涛,我真实的姓名是钟震宇。一个月前,我还是一个城市堂堂的建委主任,但我现在的身份是逃犯。”
语惊四座,大家心中的好奇又浓烈了几分,建委主任和逃犯之间存在着太大的差距,而且,这故事里面还有一个已经死去的凶手。
第19章 恶欲
与赵清的重逢简直就像发生在梦里,那个雨巷中扎蝴蝶结的小姑娘,重新在钟震宇的梦里变得清晰起来,而且,几乎伸手便可触碰到她。钟震宇回忆十四岁少年那一夜在梦境中第一次体验到的酣畅淋漓的感觉,立刻便能觉察出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有体内那股激流的涌动。
赵清显然已经不认得二十年前雨巷中的男孩了,或许她根本就把多年前的往事给忘了,但她,却认得今天的建委主任。当钟震宇站在她身后怔怔发呆的时候,她回过头来,先是疑惑了一下,接着便带些羞涩地微笑一下,并垂下了目光。
“你很像我多年前的一位朋友。”后来钟震宇跟她一块儿上楼的时候说。
“能像钟主任的朋友,那真是我的荣幸。”赵清说。
“我真奇怪这世上居然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钟震宇说。
“那钟主任就把我当你那位朋友好了。”赵清婉尔一笑, 在钟震宇眼中风情无限。钟震宇看得呆了,便有些走神。敏感的赵清立刻便感觉到了,立刻收敛了笑容,面上的神情也随即端庄起来。钟震宇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咳嗽两声,再上楼梯时,两眼目不斜视,再不看身边的女人。
那天分手的时候,钟震宇主动递给赵清一张自己的名片,赵清略有些诧异,随即像很多人一样,露出受宠若惊的恭谨,双手接过名片,一迭声“多谢”之中,又奉还了自己的名片。
回到办公室,钟震宇关上房门,把赵清的名片拿在手中,足足把玩了有半个小时。名片上显示赵清在一家四星级宾馆做客房经理,那家宾馆钟震宇很熟悉,也可以算是那里的常客了,但每次都是去餐厅用餐,从来没有在那里住过。
钟震宇想了一下,然后叫秘书进来,询问建委系统搞活动的协议宾馆是哪家,然后,用商量的口吻问秘书可不可以换一家宾馆。秘书微怔,似是觉得堂堂一个建委主任过问这样的小事有点反常,钟震宇便无奈地摇摇头,说自家的一个亲戚刚调到那家宾馆工作,非让他给拉点业务过去。
其实就算钟震宇不解释,这点小事秘书怎么能不照办呢?
两天之后,那家宾馆的老总打电话来提出晚上宴请钟震宇。他跟钟震宇是旧识,酒场上打过很多次交道,这次宴请算是感谢钟震宇对他工作的支持。钟震宇在电话里欣然应允,在随后的闲聊中,不经意提到了赵清的名字。宾馆老总也没多问,当晚的酒宴上,钟震宇如愿地看到了赵清,而且,宾馆老总还特意把赵清安排坐在了钟震宇的边上。
第二天晚上,钟震宇与赵清单独在一间咖啡馆里见面了。钟震宇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二十年前,在后街老城区的小巷里,你曾经帮助过一个迷路的少年找到自己的家,那个少年就是我,我就是那晚迷路的少年。”
赵清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她好像在拼命回想,但最后还是失望地摇头。
钟震宇想,那时她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她想不起来也很正常。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终于见到了她,他终于有机会让她从梦里走到梦外了。
“二十年过去了,你的模样跟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这些年,你过得好吗?”钟震宇说。
赵清在那时适时地显露出了一个成熟少妇的婉转和羞涩,她虽然无法确证钟震宇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想来一个堂堂建委主任,怎么会编这样幼稚的故事来讨一个普通女子的欢心呢?于是,她便调用自己所有的想象,在心里虚构出了一个雨天的夜晚,两个孩子在小巷里相逢随即又别离的故事。女人浪漫的天性让她在那场邂逅中添加了许多美好的元素,于是,没用多久,她就真的感觉自己成了那个头扎蝴蝶结的小女孩。
钟震宇与赵清的正常交往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这期间,他们像对真正的朋友,隔上一段时间便要悄悄聚上一次,却从来没有过亲昵的举止。直到半年之后,有一次赵清面对钟震宇时忽然有些不自然,而且数次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我们是老朋友了。”钟震宇说。
赵清又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出宾馆老总的儿子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现在看中了开发区一块土地,想让钟震宇给帮帮忙。那块地皮的事情钟震宇很清楚,现在有四家地产商都在打那块地的主意。一个星期之后,四家地产商便会以投标的形式决定那块土地的使用权归属,赵清这会儿提出来这件事,用意不言自明。
“如果您觉得为难,这事就当我没说过。”赵清红了脸,低头轻声道,“其实我根本不想麻烦您,但我实在抹不开老总的面子。”
那天钟震宇对这件事不置可否,赵清也随即便岔开了话题。一个星期后,开发区那块地皮的投标结果出来了,宾馆老总儿子那家公司中标,拥有了土地的使用权。当天晚上,赵清主动约钟震宇出来,还是在那家咖啡馆里,她将一张银行卡递到了钟震宇面前。
钟震宇将卡拿在手中把玩片刻,沉着脸将卡递回到赵清面前:“我承认这次招标我给有关方面打了招呼,但我这只是冲你的面子,帮朋友的忙,如果这张银行卡我揣到了兜里,那么,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赵清是个聪明人,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钟震宇的意思。她没再坚持,收回银行卡后,主动将自己的手抚在了他的手上。“我只能说两个字。”她凝视着他,眉目中有些让他难以抗拒的热情,“谢谢。”她说。
钟震宇这一刻轰然心跳,身体的变化让他有了难以自抑的冲动。这么些年来,女人早已成为他生活里可有可无的存在,他甚至记不起最后一次与妻子行房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男人有的是喧泄欲望的途径,弗洛伊德著名的性升华理论,不就是将人类的文化艺术、科学技术,都归纳为欲望沉淀后另僻它径喧泄的结果吗?但是,为什么自己在遇到这个女人后,潜伏在体力的欲望像冬眠过后的蛇,它们蠢蠢欲动,时刻都撩拔着他的心。
但那一次在咖啡馆里,他还是很从容地掩饰了自己的冲动。他觉得自己如果在这时候对赵清做什么,那么就有点施恩图报的意思,所以,他必须尽量替自己有所保留。而且,他从赵清那一刻的热情中,已经预感到了那终会到来的时刻。
随后不久,赵清又接连找了他几次,都是替朋友来托他办事。那些事情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他只要动动嘴便能轻易解决,所以,他都没让赵清失望。
第二年的春天,他因公去一座南方城市出差,在宾馆房间内突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的时候,满脸笑意的赵清让他非常意外,同时也有些惊喜。就是那一次,他禁果初尝,完全拥有了这个女人。当身子疲软得像堆棉花般躺在床上,女人仍然不知疲倦地骑在他的身上。他听到女人说:“我喜欢你,我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今天,就让我死在你的身上吧。”
钟震宇觉得今天要死去的人应该是自己,但他心里却被巨大的喜悦充实着。
有人说女人需要男人的滋润,其实男人更需要女人的灌溉。出差归来的钟震宇身上焕发着只有青春期少年才有的朝气,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每天身体里涌动的激情。
又一次的约会中,赵清将撂在一处的几张银行卡递到他的面前:“这是前几次找你帮忙的朋友留下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要,所以一直替你存着。”
钟震宇全身一震,觉得有些事情似乎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做那些事都是为了讨我欢心,但是,这是一个按劳取酬的社会,你替别人出过力,你就有权力获得报酬。或许你会责骂我,还会以为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贪图你的权力,但是,你只要睁大眼睛看看四周,你便会发现这是整个社会形成的一种惯例,你身边的人,被你领导或者领导你的人,他们都在这种惯例之中存在着。你也食人间烟火,你也有七情六欲,当你拒绝这种惯例形成的秩序,那么,这种秩序最终也会抛弃你。”
那天赵清还跟他说了很多,他有些茫然,赵清的话其实早就存在于他的心里,只是他自己砌起了一道坚固的壁垒阻止它们在心里蔓延。现在,壁垒轰然倒塌,他像一个迷失方向的航船,在茫茫的大海之中徘徊不定。
像一场噩梦,抑或是着了魔道,很多事情都是在不知觉中改变的。那天过后,钟震宇还像以往一样工作和生活,但他自己知道,那些工作和生活的内容与以往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呢?钟震宇在阿丝镇弹官堂内回忆往事的时候,蓦然感觉到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