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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璃也抱住了王诩,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王诩的思想确实是很纯洁的,或许在他翻看这本笔记本前还有点龌龊,但此刻,绝对是纯洁的。
因为他此刻才明白,是自己伤害了眼前这个女人,伤害了一颗早已破碎的心。
第二十六章 一小时前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王诩扛着燕璃走进了房间,他把燕璃放到床上,关门,点蜡烛,反正就这几件事,接下来,就是脱衣服了……
当然,不是脱自己的,而是燕璃的。
按照王诩的逻辑,反正当年伺候海妖埃莉诺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都摸了。如今么,给燕璃换身衣服,擦个身什么的,属于家常便饭,完全没有心理障碍。
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有点小激动的,毕竟当年人家下半身是条鱼尾巴,而现在么……
王诩伸出了手,手心有点出汗,事实上,他全身都在冒汗……
他的手僵在空中,足足一分钟,然后又缩了回来……
“不行啊……这可是一双正义的手啊……”他这句着实是自欺欺人,当年这双手在赌桌上坑的人可不少,说其杀人不见血可能还靠谱点儿。
王诩站起来,来回踱步,然后又坐到床边,盯着人家猛瞧。
由于发烧,燕璃的脸颊透出些许红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神色颇为憔悴。不过美女依然是美女,这叫病态美,此时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
最终,王诩把那双“正义”的手伸了出去,不过他只是从燕璃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本小册子……
“这算脱下来一件了吧……”他自言自语道。
(我很客观地评论一下,这不算……)
此刻燕璃身上穿的是一件单衣和一条牛仔裤,据王诩的目测,估计里面就只剩内衣了,再脱一件,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起码得准备准备,气沉丹田、摒除杂念、默念大乘佛法,最好刺瞎自己的狗眼,再练几年基础的葵花宝典之类,不然就容易犯错误……
因此,王诩决定喘口气,翻翻别人的隐私先……
这个“别人”指的不是燕璃,至少王诩一开始觉得不是,燕璃的记忆他读过,和他手上现在拿的笔记本一样的小册子,在燕璃家里塞了整整一箱,记录了许多十分有用的信息,比如学校里谁和谁有一腿,谁被谁搞大了肚子,谁在某年某月某一天抢了小孩儿的棒棒糖,等等等等。
当初高剑兄弟说的很正确,“别看我人称百晓生,在翔翼的情报能力,只能算第二”。
王诩一时好奇,想看看这本里又有什么精彩情节,因为这本笔记按时间来说应该是在“另一个王诩”消失以后写的,所以王诩并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王诩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整天像个孩子一样,或许那都是我的错,因为我不断地用催眠去唤醒另一个他……
……他恢复了,翎雪却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高兴还是悲伤,我喜欢的那个人,永远离去了吗……
……一个月了,我真的很想扮演好一个朋友,仅仅是朋友,可是……
……我被他迷住了,被这个王诩……这个我一直轻视的人,这个看上去一无是处的人,另一个王诩……原来一直以来吸引我的,并不是你……而是眼前这个傻瓜,他让我的心越发深陷,却不自知,我渐渐迷失了自己,改变了自己,甚至想为了他穿上婚纱,和他相伴余生……”
这些文字断断续续、十分凌乱,但整本笔记每一页都要出现多次的词就一个“王诩”。
王诩再往后翻,只看到了越发潦草的字迹和纸上已然干涸的泪痕。
他沉默了,回想着几个月来这位社长大人的变化,确实是能看出些端倪的,如此美女,头发长了都不去做个发型什么的,草草扎个马尾辫了事,人也日渐消瘦,原本要人命的笔记本,成了“燕璃单身日记”,总结一下,可以概括为“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日记本里页页执着”。
如果王诩没有去过十九世纪的伦敦,在看到这本笔记后,他很可能作毛骨悚然状,然后学野原新之助同学那样说一句:“我没有那么好”。
不过现在,他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一些来自灵魂深处的东西,无论时空、记忆,如何更迭,人的灵魂,人的心,是不会改变的。
离别时埃莉诺的话萦绕在王诩的心头,或许这根本不是在要求王诩给出一个承诺,而是在说:“无论以后会怎样,我一定会与你重逢,冲破所有的阻滞,又一次爱上你。”
…………
当王诩抱着燕璃走到一楼的会客室时,喻馨已经裹着一条床单坐在那里了。
王诩的神情十分平静,他把燕璃放到喻馨身边,“那……现在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你。”
喻馨狡黠地一笑:“嘿嘿……这么久……真的还是‘原封不动’吗?”她在那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王诩没回答她,而是虚着眼扭头就走。
猫爷和齐冰正在隔壁的餐厅里喝茶,王诩快步走到他们旁边坐下,用非常诚恳的语气道:“老齐,你媳妇儿耍流氓……”
齐冰面无表情道:“我们还没结婚呢……”
“这不是有事实了吗……”这句很熟,好像小孤以前对猫爷讲过。
齐冰又道:“就算以后结婚了,她想耍流氓……就耍流氓……”
“喔靠!你也算个爷们儿?!”
“诶!”猫爷忽然插嘴道:“这世界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王诩用异常猥琐的眼神扫了回去:“尊重……你以为……你藏在家里的那些护士装、警察制服、女仆装、猫耳发夹我一样都没看见么……”
猫爷的手在王诩话未说完的时候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想肮脏地死去……还是肮脏地活着……”
“喂……为什么死了也是肮脏的啊……”王诩脸色发青还不忘吐槽。
齐冰这时回答了王诩的问题:“你有尚翎雪这样的女朋友,还敢对其她女人干出这种事来,确实比较爷们儿。”
王诩道:“我干什么了?!”
猫爷道:“谁知道呢,我只看见你扛着个昏迷的女人上去,过了半个多小时抱下楼,她衣服没了,剩一条床单了……”
第二十七章 你……不用跟我解释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到现在……
燕璃在王诩怀里抽泣了一会儿,可能是身子实在孱弱,她显得有些困倦了,声音也渐渐小了。
王诩让她躺平,帮美女盖上了毯子:“好了,你先休息吧,我看你的烧还是没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燕璃是真的感觉很难受,烧得头都有些发晕,她喉咙里呜咽了两声,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乖巧地点点头钻进了被窝里。
王诩走下楼,看到那三人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围坐在桌边,他问了句:“怎么了?”
猫爷反问道:“应该我问你,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呀……”王诩被问得莫名其妙。
猫爷十分理直气壮地道:“你怎么又下来了?”
王诩瞪大了眼睛:“既然病号已经睡下了,我趁此机会过来和你们讨论讨论怎么对付那个鬼行不?”
喻馨冷哼一声:“不行……”
齐冰没有表情,喝了口茶:“没那必要……”
猫爷看着王诩:“明白了没?”
王诩摇摇头:“没有……”
猫爷深深地叹息道:“哎……今天大家都累了,照我的意思呢,就各自挑个房间睡下,如果晚上曼森杀出来,我们就见机行事、与其周旋,如果今晚平安无事,明天早上我们再作计较。”
“哦……那我就上去睡了?”
猫爷又道:“不,你有任务。”
“你们睡大觉,我有任务……好,很好,很强大……意思是我守夜对吧?”王诩没好气地道。
猫爷猥琐地笑道:“你的任务就是贴身保护好燕璃,人家是普通人,又在发高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呢……嘿嘿嘿……祝你好运……”
“喂……这算什么……你们那是什么眼神……这事儿为什么偏偏让我去?喻馨去不是挺合适吗?”王诩显得颇为局促不安。
喻馨又露出相当邪恶的笑容:“我才不去呢,会传染上感冒的。”
“哦,我去就没事儿了?”王诩问道。
“嗯,傻瓜是不会感冒的。”喻馨言之凿凿。
王诩还想说些什么,可猫爷直接插嘴道:“我和齐冰去保护,就更不合适了……这事儿,还是你办最妥当……”
“切……”王诩不屑地冷哼:“你们三个刚才在这儿反正都已经商量好了是吧?去就去!我告诉你们,老子是有定力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有高尚情操与品格的人,你们想象中那些龌龊的勾当,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他说得义正词严,说完后就用一种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姿态大踏步地迈向了二楼。
除了猫爷,另外两人几乎就相信了王诩,可猫爷望着王诩那沧桑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道:“再等等,最多五分钟……”
王诩没有让他们等五分钟,仅仅一分钟后,坐在楼下的三人就听到了一声尖叫,女人的尖叫。这一声明显是燕璃喊的,三秒后,王诩又吼了一嗓子,他“啊……”的一声,叫得像杀猪一样。
齐冰和喻馨实在是摸不清状况,正在想着要不要上楼看看,猫爷却十分淡定地说道:“冷静……要冷静……从这两声可以看出,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实际的分贝要比我们听到的高出很多。那么……根据我的分析,即便今晚那屋里会有床架吱吱作响,或者粗重的喘息,急促的呻吟等等,我们也是听不见的。非常好……测试完毕,大家回房睡觉。”
…………
这里有个疑问,一分钟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王诩他走上楼,进了燕璃的房间,关上了门。以前在风云客栈的客房,王诩也是给燕璃守过夜的,所以他还是老规矩,打算搬张凳子坐在床边眯瞪个一宿。
可燕璃这时候,偏偏还没睡着,她是醒着的!
燕璃虽然身子虚弱,头也有点晕,但绝不是神志不清,在这陌生诡异的古宅里,漆黑的深夜,她听到一个人摸进了自己的屋子,王诩刚刚离开不久,应该不会鬼鬼祟祟地回来,那么这个人是谁?
燕璃心里害怕,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假装睡着,看看情况。此时如果王诩就这么坐定打瞌睡,没准过一会儿燕璃就会发现是他,但王诩没有……他干了一件事。
准确地说,这是一个恶作剧,至于灵感,来自猫爷的那句“贴身保护”。
此刻屋里的蜡烛已经熄灭,窗外的雨倒是停了有一会儿了,乌云散去,一轮新月映在空中,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
燕璃背对王诩侧卧着,身上盖得毯子并不算厚,所以落在王诩眼里的,是一条起伏的、优美的弧线……
于是,王诩一时兴起,干了件很不厚道的事情,他钻人家被窝里去了……
王诩知道,他这样往人家身上一贴,燕璃肯定是会醒的,不过怎么说都是生病的人,最多就是羞愤交加,问他一句:“你干什么?!”
王诩准备的台词是:“贴身保护。”
然后燕璃会把他赶下床,骂他一句傻瓜,很好,很和谐,便宜占了,人家也不是真的生气,反正是个玩笑。
不过这世上有那么一句话——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因此,事情并没有按照王诩的想象发展,而是出现了一连串让他震惊的变化。
首先,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