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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有那么几个人摊贩还是扯开嗓子叫卖着,他们无意打破这宁静,是早晨的宁静成为了他们生意的障碍。
诸葛陨星缓缓地跟在陆栩身后,他除了用他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扫视着周围以外,没有任何动作,而陆续,那个被诸葛陨星视线关注最多的男子,除了感觉背脊发凉以外没有其他感觉。他只想着办案,所以不在乎这感觉。而诸葛陨星则是无意于任何事,自然不在乎自己被视作嫌犯。只要还是麻烦还未产生的时候,就不会是需要认真的时候。
两个近乎于冰冷的机器的人存在于世。显然,这两人站在人群中绝对是最显眼的一类。也正是因为显眼,所以才会招来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只要是人,都会或多或少凭外表看人。所以那些小偷都会潜意识先关注那些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人,
陆栩正走着,迎面突然撞过来一名青年,他皱了皱眉,侧身闪过,而那名青年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这种做作的贴身相撞的把戏在陆栩面前始出来还真有种莫名的喜感。
因为拙劣而滑稽。
走在陆栩身后的诸葛陨星平视一眼青年,他虽不知其意图,但是从其运动的轨迹来看,接下来将会和自己相撞了。
这算不上什么。
诸葛陨星没有躲闪,躲闪对他而言是无意义的。虽然相撞对他而言同样是无意义的。
思考在瞬间结束,青年不轻不重和诸葛陨星装了个满怀,因为惯性,他贴着诸葛陨星的身体,踉踉跄跄向前冲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对不起!”他连忙道歉,可是却连头也不回,他正想离开,但是陆栩已经出乎意料地拦在了他面前。
“最近的贼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在捕快面前行窃。你的贼师父算是白教你了!”
陆栩说着,手已经快速伸入青年的衣袖,没等他挣扎,一个小小的香囊已经被他拿在了手中。
陆栩颇为得意地看着诸葛陨星,似乎是在等着道谢,然而,诸葛陨星似乎从来没有打算让这个捕快如意一次。
“你其实不必过分在意的。”诸葛陨星无视着陆栩得意的样子,“这个香囊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价值,相反的……”说话间,诸葛陨星的手中竟不知不觉多出了一枚玉簪,他的眼里多了一份戏谑,“我可不认为失去了这个的你还会有钱去妓院。”
这……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家伙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碰上了他们!此刻,小偷青年的脑海里只有抱怨,抱怨祖宗抱怨老天,抱怨一切可以抱怨的东西,不过最主要仍然是抱怨自己什么眼光,居然盯上了这两个家伙!
第七录 【善】何报?
“阁下又怎么知道这小子要去妓院?”陆栩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询问诸葛陨星的机会,即使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他也问个彻底。虽说无心插柳,可是这么一做,恰巧扮演了一回辅助角色,因为诸葛陨星的回答,无形中给了小偷莫大的压力。
“很简单,一来,他的身上有浓重而庸俗的脂粉气味,必然是惯于接触风尘中人;二来,他刚才的目的是为了行窃,应该不是在那里工作的人员,因为他没有经济来源。第三,他身上的财物只有这枚玉簪,而且对这枚玉簪并不带有任何感情,所以这枚玉簪应该是他偷盗所得,将要用来作为在妓院的开销的。”
有理有条的论述,当即说得青年脸色发青,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照面的功夫,自己就如此轻易地被看穿了,他连声求饶,祈求两人放过他一马,他并不知道自己碰上的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向来铁面无私的陆栩。这板子怕是少不了了。
“阁下又怎么看出来他对这枚玉簪不带任何感情?”陆栩这回是好奇心大于怀疑心,诸葛陨星刚才所说的前两条,他也可以得出一样的结论,可是这后一条,他着实有些费解。
“哼。”诸葛陨星既像是不屑又像是可怜地望了陆栩一眼,缓缓问道,“我拿起这根簪子的时候,他的神色如何?”
“极其惊慌,十分沮丧。”
“如果是重要之物,会有沮丧么?若是重要之物,会无动于衷么?若是清白之物,会任凭我拿走么?”诸葛陨星也不作答,只是连着三个反问便了,他知道,对陆栩这样的聪明人来说,三个反问足矣。
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陆栩和诸葛陨星押着这个小偷一起顺道走向衙门。这一路上,陆栩倒也舒坦,有诸葛陨星这个怪人在,那小偷竟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以致于他离小偷很远,而小偷手上也没有手铐的情况下,居然没有任何逃跑意图。
小偷名叫刘护,在陆栩的闪电般审讯下,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最近的偷盗经历,说起来还真是缺德。这家伙这些天以来一直都住在一好心大夫的家中休养。他交代,前些天自己从妓院出来,因为钱都花在女人身上而导致自己三天没过一顿饱饭,又因为房事劳累,他居然昏倒在路边,是城西的一名好心的大夫救起在街上的他,并且帮助调理,而且还没有索要费用。那枚玉簪就是他在离开的时候从大夫家顺手牵羊得来的。这个恩将仇报的小子自然是得不到什么善报,这不?连一件东西都没到手就跟着陆栩进衙门了。
说起来,陆栩已经开始对自己的怀疑产生了动摇了,之前之所以怀疑诸葛陨星,自然是因为他来历不明而且和嫌疑人有关。可是从今早的事情来看,此人心思缜密,若要犯罪,那是基本不可能留下破绽的,其结果便是,无论案件如何发展,他都一直置身事外。可是本案却偏偏和他牵扯上了,这着实有些奇怪。
当然,这是对方利用陆栩自己可能会产生的这种心理进行对对方的折线辩驳也未可知。
此行的目的很明确,这只是对陆栩而言,他想让诸葛陨星和凌晋楚进行一次当面对质,看看是否会有一些矛盾。
然而,诸葛陨星却从来没有把陆栩的想法放在心上过,和凌晋楚对质纯粹是无稽之谈,不可能的任务。
他真正比较在意的,是那枚玉簪。从拿到手的那一刻起感觉到的那股特殊的气,他一开始并没有发觉是这枚簪子所散发的,不过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他已经可以肯定,那股气就是簪子散发出来的。
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迅速抽走陆栩拿在手中作为物证的那根簪子,神色凝重地把它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嗅了嗅。
瞬间,按理说人的反应很难可以用瞬间来形容,可是诸葛陨星确确实实在瞬间便做出了反应。
他皱起了眉头。
兴许是他的表情一直都是冰冷的一成不变的原因,他平凡的眉头一锁才会给人带来莫大的震撼。
这枚玉簪,上面有尸体的味道!说味道有些不确切,应当叫做尸体的气息。
那是凡愚之人不会感应也无法感应到的东西,因为它并不是所谓的“味”,而是“气”。诸葛陨星之所以能够如此地肯定,因为他的身上也若有若无地存在这样的“气”。
应该没有什么比异类的同类之间的感应更敏感的吧?
据诸葛陨星所知,医学当中,不会出现以人的尸体作为药材或者药引的情况。况且这枚玉簪极有可能是从尸体上取下的。试问,如果是作为药材或者药引的尸,会存在饰品么?
那么答案就比较使人感兴趣了。到底是什么理由,会有尸体的陪葬品存放于那个大夫的家中呢?
诸葛陨星笑了,因为他找到了所谓的乐。
由“趣”而生的乐。
“陆栩,我想我不得不去拜访一下那位好心大夫。”诸葛陨星说罢便拱手道别,这立刻引起了陆栩的不满。陆栩心道:自己好不容易把你带回了衙门,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你走?要走?多少留下点线索!
想着,无所畏惧的,陆栩一把抓住诸葛陨星的衣袖,诸葛陨星见状,更是放声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陆栩对诸葛陨星的笑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他捉摸不透诸葛陨星的想法,因此他下意识提高了警觉。
“怎么?不再使用‘阁下’这个尊称了?”诸葛陨星笑意未尽便反问道。此刻的他心情很好,并不在意陆栩那明显的敌意。
“呃……敢问阁下,为何要去大夫那?在下以为,还是先和凌晋楚……”
“死者为大。”诸葛陨星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了,陆栩愈发得迷茫,他完全无法猜透诸葛陨星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城西那边,应该有一大片坟地吧。”诸葛陨星如是说道,陆栩不解地看着他,完全无法理解此中意味。死者为大?坟地?究竟是在讲哪门子东西?
“是,那儿是陆员外家的祖坟,他们家族的人都葬在那边。”
“可是在城内?”
“是在城内。阁下问这做什么?”
“死者为大。”诸葛陨星重复道,也不容陆栩作任何反应,他便强硬地拉过陆栩让他领自己前往城西的那个大夫家中。
第八录 【医】异命
坟。
死后的归所。
在古人的心中,死是严肃而庄重的一个仪式,它代表着这一世的结束,下一世的开始。同时,人也把尸体的埋葬之所与天命牵扯上了关系。传说,一个人今朝的得失除了与上一世的所作所为有关以外,还和其祖宗的坟墓有关。好的坟墓能够庇荫后人,让他们飞黄腾达过上好日子。
这种明显毫无根据的话语不知是谁流传下来的,百年来,人们对此深信不疑。
无论如何坟始终是坟,并不会因为一点细微的变化而成为未来子孙的福音。
坟墓中的尸体也始终是尸体,它们并不会对后代造成任何影响。
古代,曾经有凡愚妄图造奇墓求得永生,殊不知对生的执念仅仅只在生时有用,死之后,生的执念便没有任何意义。
诸葛陨星为何而活?
不知道呢,自己从未想过会醒来。
那么,诸葛陨星又为何而死?
天知道啊,记忆都是零散的片段,重要的东西一个都没有想起来。那个活着的自己已经去世了啊,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他了。自己又是什么呢?死后和生前的自己既然是两个不同的自己,那么现在和过去的自己岂不是某种意义上的陌生人?
既然如此,诸葛陨星存在于此,究竟为了什么?
自己还存在么?自己……定义为“我”的自己所存在的地方就是定义为“临安”的地方,不属于尘世的自己为何要留在这里?自己在此间既无所求,又为何执着?为何迷茫?为何停滞?
那么,现在,诸葛陨星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呢?
对啊,是什么呢?自己似乎感觉到了名为“乐趣”的东西。由“有趣”而产生的“乐趣”。那么自己发现的有趣到底为什么有趣?
自己……
我……
不知道……
……
“阁下?”陆栩拍了拍诸葛陨星的肩膀,从刚才来到医馆门前开始,诸葛陨星就一直在发呆,陆栩盯了他半天见没一点反应,于是便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唔?”诸葛陨星的眼神瞬间从迷离变回了空洞,这空洞正是他看待这个世界的眼神,深邃的眸子仿佛深渊,任何景象印入他的眼中都无法反射出来些许。他看了看四周,又抬起头望了一眼门匾。
回春医馆。
很普通的名字,然而空气中隐隐飘逸的气却让诸葛陨星感觉到这家医馆的不普通。
看来自己所料不差,这里的确有尸体的气息。从周围环境来看,尸体来源恐怕是陆家坟地吧。
有趣,一个好端端的活人究竟为什么会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