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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楠尼
经过周密考虑之后,邦德认为苏基·坦佩斯塔的表现,证明她不是一个寻常的冷静女人。他把短外衣放在床上,准备打包时,在穿衣镜里看到了他自己裸着的身体。他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使他欣慰,并不是自认为了不起,而是因为他有一个非常健康的身体:大腿和小腿肌肉发达,二头肌突起。
奎因到达之前,他就已经洗了澡,修了面,现在他边在考虑如何对付苏基的可行计划边穿好衣服。他穿了宽松的便服:就是他喜爱的软鹿皮衣和海岛牌纯棉衬衣。为了掩藏9毫米口径的ASP手枪,他又披了一件奥斯卡·雅各森·阿尔康塔拉夹克。他把箱子和两个手提包放在门口附近,检查了手枪,然后迅速下楼,到服务台为自己和苏基结了帐。之后他直奔她的房间。
苏基把自己豪华的行李整整齐齐地放在门口,她一听见敲门声便为邦德开了门。她还是穿着卡尔文·克兰工装裤,这一次她穿了黑丝衬衣,在邦德看来,简直就像克里斯蒂安·迪奥尔①。
①克里斯蒂安·迪奥尔(1905。1。21…1957。10。24)法国时装设计师,其设计曾主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10年的世界时装。——译者
他轻轻地把她推进屋里,她没有抗议,但却简单地说她已做好出发的准备。邦德显出一幅严肃的面孔,这使得她问,“詹姆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我很抱歉,苏基。是的,对我来说非常严重,而且对你可能也有危险。”
“我不明白……”
“我得做些你可能不喜欢的事情,你知道,我受到了威胁……”
“你受到了威胁?什么威胁?”她继续后退着说。
“现在我还不能详细告诉你,但我清楚——还有其他人也清楚——很有可能你也被牵连进去了。”
“我?我和什么事情有牵连,詹姆斯?威胁你?”
“这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苏基。我有生命危险,而且我们是在相当可疑的环境中认识的……”
“噢,除了那两个令人不愉快的年轻歹徒之外,还有什么可疑之处呢?”
“看上去我似乎来的正是时候,于是把你从不愉快之中解救出来。以后你的车子坏了,恰好又坏在我住的附近。我同意你搭我的车去罗马。也许有人会把这看做是一个计谋,我是他们的目标。”
“但我不……”
“我很抱歉,我……”
“你不能送我去罗马了?”她平静地说。“我懂了,詹姆斯,不用担心,我会另想办法的,不过那样做的确会给我带来一些问题。”
“噢,你随我一起走,就是最后去罗马也要跟我一起走,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得带上你,即使是作人质。我必须使自己有点保险系数,你就是我的保险单。”
他停顿下来,谁也不说话了。然后出乎他的意料,她笑着说,“好吧,以前我从未当过人质,这次我要体验一下了。”
她低头看他手中的枪。
“噢,詹姆斯!你在演闹剧吗?你用不着那么做,无论怎么说我是在休假呀。我真的不在乎作你的人质,如果需要的话。”她停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奇特的微笑。“甚至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儿,我真的感到兴奋。”
“我所接触过的人,兴奋起来时都像塔兰图拉毒蜘蛛,狠毒起来时却像响尾蛇。我希望即将发生的事情不会使你感到太肮脏,苏基,因为我的确没有其他的选择。我向你发誓,这绝不是做游戏。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而且要慢慢地做。我想我得请你转动一下——向左转——把双手举起来放在头上。”
他搜寻她身上携带的临时性武器和隐藏的其他凶器。苏基在衬衣领上别了一个小浮雕宝石领针,他让她取下来,轻轻放在放着背包的床上,然后他让她脱掉鞋子。
他拿起宝石领针,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但是他知道技师能用领针做各种害人的勾当。 他用一只手默默地对她进行全面搜索,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ASP手枪。她的鞋里没什么,腰带上也没有什么。他对这种无礼深表歉意,但他还是首先搜查了她的衣服和身上。如果她身上没有携带值得可疑的物品,他就要检查她的行李,以确保他们停留在某一个地方之前不会发生任何危险。他把她背包里的物品倒在床上,女人的随身用品摊满了白色的绒面床单——有支票本、日记本、信用卡、现钞、纸巾、梳子、一小瓶药、揉皱了的美国证券交易所的证券、护照签证收据,口红、包金化妆盒以及小型的香水喷雾器。
他留下梳子、纸夹火柴、从雅典购物中心买的小针线包、香水喷雾器、口红和化妆盒。因为梳子、纸夹火柴以及针线包可直接改做近距离武器使用,香水喷雾器、口红和化妆盒需做进一步检查。邦德知道在他这个时代香水喷雾器可以装上比最毒的驱虫剂还毒的液体,口红里可以暗藏弯曲的锋利刀片,也可以装上一种或其它品种的发射火药,甚至皮下注射器,粉盒可以是一部微型无线电台或者更坏的东西。
苏基被剥下衣服时的窘态远远超过了气恼。她的皮肤是上等奶油咖啡色,光滑、匀称。那是一种只有裸着身子、涂上适当的护肤剂、用正确的姿势进行日光浴,忍受暴晒才能得到的肤色,是男人梦寐以求在床上缠绵的肉体。
邦德检查了她的工装裤和衬衣,确认了她的衣服衬里和针脚缝里没有任何东西。感到满意之后再次请他原谅,让她穿好衣服,然后呼唤看门人。她用了邦德的话对看门人说,收拾好的行李已经放在她的房间和他的房间里,统统需要送进邦德的汽车里。
苏基按照吩咐做了一切。当她放下听筒时轻轻地摇摇头。“我会不打折扣地去做你吩咐我的事情,詹姆斯。很显然,你要铤而走险,毫无疑问,你是某方面的职业能手,我看得出来,我喜欢你。只要有道理,我会做任何事情的。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她说话时的声音微微颤抖,好像刚才经历的一切使她不安似的。
邦德点点头,示意请她说出来。
“我有一个老校友在坎诺比奥,就是沿着岸边……”
“好的,我知道这个地方,是意大利设备简陋的疗养地,以旅游风景著称,离这儿不远。”
“我想我已经告诉她,我们在路上接她,我本来是说昨天晚上就能见到她。她一定在湖边美丽的教堂——圣母玛利亚那座哀痛地抱着基督的雕像那里等着我们,中午之后她会到那里。”
“能推迟与她会面的时间吗?给她打个电话好吗?”
苏基摇摇头。“我的车出了毛病以后,给她应该停留的旅馆打过电话。那是昨天晚上。她还未到。午饭后我又呼过她,她说她正在那里等候。旅馆已经住满人,她正在寻找其它旅社。你曾经说,我们可能晚些时候启程,因此,我让她12点以后在圣母玛利亚抱着基督雕像那里等我们,我认为用不着让她回电话……”
旅馆老板来收取行李,打断了她的话。
邦德谢过老板,说过几分钟之后他们就下楼,然后他又回到苏基的问题上。他想无论怎么做,也要驱车行驶很远的路程。他的目标是声莫扎特诊所,那里肯定有许多警察在守着,因为他们正在寻找阿梅和莫尼彭尼。他原来不想去意大利,但这样一来他可以重新观光一下坎诺比奥中心,而且从那里出发也比较理想。湖边公路和圣母玛利亚抱着基督雕像前总是熙熙攘攘,因为坎诺比奥是一个极为发达的工业中心,也是一个旅游胜地。对一个人或一个摩托车队来说,在教堂前面的广场实施刺杀很方便,苏基是否有意引他到现场呢?
“她叫什么名字,你这位老校友?”他突然问她。
“诺里什。”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拼给他听。“楠耐特·诺里什。人们都叫她楠尼。诺里什·皮特罗奇米卡尔是她父亲的姓。”
邦德点点头,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我们去接她,但她得参加我的计划。”他紧紧抓住她的胳膊,让她明白他负责这项计划。
邦德知道,驱车去坎诺比奥需化一个小时时间,到那里需30分钟,返回来又需30分钟,然后才能驶向边界,进入奥地利。如果他冒这个险,就意味着有两个人质,而不是一个了。这样有她们两个人坐在车里,外来的袭击就更困难了,而且令他宽慰的是只有拿到他的人头才有奖,无论是谁进行袭击,都得在开阔的单行线上或者夜间停车时进行。砍下一个人的头很容易,不需要有多么强壮的身体,一把折叠锯,就像绞刑刀那样,瞬时间就能完成砍头之事,但完成这项任务的关键是要有适当的隐蔽处,但没有人能从马乔列湖附近的坎诺比奥教堂前面逃走。
在旅馆的外边,老板站在那辆英国造的绿色本特利加速车后,耐心地看着行李。邦德用眼角余光看见原来站在岩石上的史蒂夫·奎因的人开始回来顺着那些汽车漫步向雷诺汽车走来。他不向邦德的方向看,只是低着头,好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东西。他身材高大,有一幅希腊人的脸型,饱尝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
邦德熟练地让苏基站在他自己和车子的当中,从她身后向前探身打开了行李箱。装好行李以后,他们严肃地一一与老板握手告别,然后邦德把苏基送到前面的客座上就位。
“请你系好安全带,然后把手放在我能看见的仪表板上。”他笑着说。
停车场那一头的雷诺发动起来。邦德坐在本特利的驾驶座位上。
“苏基,请不要做蠢事。我保证动作要比你的快的多。你不要让我做我可能感到遗憾的事情。”
她娴静地笑了。“我是一个人质,我知道我的身份。不必担心。”
他们把车倒出停车场,沿着斜坡向上爬,七分钟后,通过了意大利边界,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事情。
“难道你没发现有一辆汽车尾随着我们。”苏基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发现了。”邦德阴沉地笑着说。“他们在护送我们,可是我们不需要这种护送,我们一定得甩掉他们。”
她点点头。
他已告诉她,对楠尼要小心防范,除非她单独去罗马,任何事情都不能对她说。计划已经改变,他们得赶快去萨尔茨堡。“何去何从,由她自己决定,表示一下歉意,但我们要尽力甩掉她,你在听我说话吗?”
他们到达之后,圣母玛利亚哀痛地抱着基督的雕像周围发生了许多事情。一个年轻的高个子女郎,站在一个小手提箱旁边,看起来样子非常文雅,她有一头乌发,朴素地向后梳成小面包型。她穿一件绣了图案的棉纱女服,被微风一吹,紧紧贴在身上,使她那修长的两腿,圆圆的腹部以及很成比例的臀部显得非常清晰。当苏基招呼她到汽车一侧时,她高兴地露齿而笑。“哇,好大呀!本特利,我就喜欢本特利。”
“楠尼,这是詹姆斯。我们有点难题。”
她遵照邦德的旨意,把当前的形势向楠尼作了解释。他一直注意观察楠尼平静的面孔——瘦长的脸型,透过金属架小镜片老式眼镜,用乌亮的眼睛望着外界,显得生气勃勃,充满了智慧。她不追求时尚,没有修饰眼眉,却使她迷人的面孔有一种几乎永远让人感到甜蜜的模样。
“啊,我随便,”楠尼慢慢吞吞地低声说,让人感到她根本不相信苏基的故事。“毕竟是休假嘛,去罗马或者萨尔茨堡,都无所谓。不管怎么说,我仰慕莫扎特。”
邦德觉得她站在车外容易受到袭击,